《重生之沈玖》夙柒夜

14、莫舒砚

　　两个人家长里短的问候了许久，话题就扯到在场的两个孩子身上了。
　　沈玖是被夸大的，他从小长得好。小时候还常常被当作扮男装的小女孩。稍微大一点了，成绩好，性格乖巧有礼貌。
　　可他第一次看到母亲这样认真，几近严肃地夸他。好像在极力地证明炫耀，很幼稚，沈玖感觉自己胸腔里涨着一股热气，四肢都窜入了暖流。
　　等服务员上菜的时候，沈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今天是二月十三号，明天就是情人节了。
　　上一世的那一天，他遇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二个挚友，莫舒砚。将来的夜阑会一把手。
　　分明是那样温和儒雅的名字，却配着他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一双冷冽的眼，和一身叫人闻风丧胆的杀伐。夜阑会，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沈玖是标准的五好青年，即便那段时间受到丧母的打击，也不会主动和□□有什么牵扯的。和莫舒砚相遇，真是巧合。
　　那年期中考试，他生病了，状态很差。从考场出来就知道自己肯定没考好，回家后又浑浑噩噩地睡了二十几个小时。晚上六点多才醒来，他发现自己发烧了，拿着钱去医院。
　　在小区外的一个小角落里闻到了血腥味。沈玖自小鼻子灵，知觉有人受伤了，本着好心上去看看。出乎意料，竟然是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二十岁左右。
　　听到他的脚步声，男人警惕的抬头，身体紧绷，做出攻击的姿势。那个角落没装灯，但沈玖还是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砍伤。黑色大衣上一道大口子，露出了白色衬衫，想看不清都难。
　　这种伤，无非是江湖仇杀什么的。
　　沈玖有善心，但也有自知之明，况且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坏人。他本来不该，也不会管的。
　　也许是那一天高烧把脑子烧坏了，在听到至少三个人匆匆赶来的脚步声时，他突然快步走到男人身边，不顾他瞪眼威胁，用袖子在他的伤口上擦过，造成碰撞后染血的假象，低声说：“待会儿你别出声。”然后转身向他们跑去。
　　学霸就是学霸，就算脑子不清楚也不妨碍他准确地撞上那几个人。还没等他们发难，就一个劲地道歉。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刚刚被人抢了东西，在追他呢。实在不好意思。”那些人刚要走，听到他的话又停了下来。
　　“什么东西，说不定我们能帮你呢。”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和颜悦色地问。沈玖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倒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一些消炎药和纱布。不用麻烦了。”
　　说着，配合地将左臂上的血迹暴露在灯光下。“就是被他撞了一下，手疼。”
　　那几个人智商估计也高不到哪里去，仅从药品和血迹就认定那个“枪药”的人是他们要找的人。控制不住表情，殷切地问：“他穿什么衣服的，你看清了吗？”
　　“没有，晚上看不太清，但应该是黑色。”
　　“他往哪走了？”沈玖话音刚落，墨镜就追问。沈玖指了一个与男人藏身地完全相反的地方，那几个人便迫不及待地去追了。
　　沈玖看了他们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往回走。心里不由嗤笑一声，那条街人流量大，又绕来绕去的，就算他们发现被骗了，也早就晚了。
　　回到角落里，那个男人还在。他很不解，沈玖为什么帮他，难道是古惑仔看多了，也不像啊，那个男孩虽然带着口罩，但露出的一双桃花眼，安静而儒雅，实在不像有做坏事的天赋。
　　莫舒砚看着男孩走回来，微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们被我骗走了，我们去医院吧，就说是路上遇到混混，你保护我受伤的。”
　　男孩想得很周到，莫舒砚乖乖地被男孩扶着坐上出租车去了医院。
　　在之后的十年，他们成为莫逆之交。
　　沈玖现在很发愁，他明天该怎么才能显得不那么可以去救莫舒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