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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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首先宿舍大门就没有被撬开或者暴力破坏的痕迹。也就是说，凶手是和受害者认识的，他是在被邀请进房间以后，在受害者对他毫无防备之下对其行凶成功的。”
回到纽约警局的一间暂时空出来给BAU六组使用的办公室里，拉斐尔和克劳德正在对小组里的其他成员，概述他们在犯罪现场的调查发现。
“受害者尸体上的痕迹显示，受害者先是在背对凶手的时候，被凶手用重物击打在后脑勺，倒地昏迷后，才被利器割破喉咙颈动脉致死。”紧接在拉斐尔的描述后，克劳德接着说道。“根据痕迹对比，我们在现场找到了凶手造成受害者后脑淤青的工具。”
然后她展示出了一个不算大的哑铃的照片，“上面没有找到任何人的指纹。因为这是布伦特多拉日常使用的健身器材，所以本来就算上面沾满了布伦特罗拉的指纹，警方也是无法根据这个证据给他定罪。”
“但有趣的就是，这上面竟然没有任何一个指纹，就连本该遍布哑铃把手上的布伦特的指纹也被擦拭得一干二净。”拉斐尔和克劳德在报告现场发现的时候，默契得就像是一个人一般，你一句我一句的接着对方的话说道。
“也就是说，恰恰是凶手想要掩盖自己痕迹的举动，在无意间为布伦特减轻了嫌疑么？毕竟如果是布伦特自己作案的话，他根本不用多此一举。”法斯本德先生摸着下巴，凝眉说道。“可是这样却也相当矛盾…之前的线索明明显示受害者艾德里安应该是和凶手互相认识的。”
“没错，这也正是我和拉斐尔在现场感到疑惑的地方。毕竟如果不是布伦特作案，艾德里安明明知道吉娜波利是个跟踪狂，他又怎么会毫无防备的放对方进屋呢？”克劳德在法斯本德总结过后，接口说出自己的疑问。
“我们实地调查的时候就有发现，其实嫌疑人布伦特和最后一名受害者艾德里安的宿舍，供人站立活动的空间并不算大。”
“每个人都有一个私密空间，这个空间也就是所谓的个人能容忍他人接近自己的生理范围。”紧接着拉斐尔开始解释克劳德提起这个问题的原因。
“虽然自己并不会有意识的制定这个规则，但是每当不熟悉的人太过靠近自己时，你会做的是自己退开一步重新拉开距离。”
“所以，他们宿舍活动空间的大小，更是说明了比起布伦特内向的艾德里安，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邀请陌生人进宿舍的才对。”
“另外，现场没有发现真正行凶用的凶器。推测应该是犯人随身携带的锐器，很可能已经处理了。”说完他们推测，克劳德再次展示出验尸时拍下的伤口照片。
“按照伤口大小和并不平滑的伤口切痕来看，凶器至少应该是瑞士折叠刀的大小。”
“所以说，根据凶器寻找凶手并不可行。”法斯本德看完克劳德和拉斐尔的现场调查，并听完他们得出的结论后，点了点头肯定道。
“不过你们漏掉了两条重要的线索。”在给予了两个年轻人肯定后，不出布莱恩意料的，法斯本德先生又提出了他们调查报告中的不足之处。可能是因为这是拉斐尔和克劳德在进入BAU后，进行的第一次现场调查，所以他们的紧张或多或少的影响到了他们的判断。
布莱恩看到法斯本德先生，先是看了看克劳德此时展示出的受害者被划开颈动脉的致死伤口，然后示意她将照片往前倒退了一张。
此时显示在众人面前的，又变成了受害者后脑的击打伤。然后法斯本德走到了投影白幕旁，掏出他西装口袋里一直别在那里的笔，指在了尸体后脑的大片淤青上。
然后才开口说道：“如警方的尸检报告所说，受害者颈动脉的伤口是在他后脑受到击打后才出现的，那么我们无法从致死伤里得出更多和凶手体型力量有关的线索。但是……”
“啊！”在法斯本德先生还没说完这段话时，拉斐尔就已经惊讶的发出了声音。因为此时他和克劳德已经恍然大悟了他们遗漏的地方。
虽然自己的话被打断了，但法斯本德先生却没有训斥咋咋呼呼的拉斐尔的打算。在法斯本德先生鼓励的眼神下，拉斐尔开口说出了他之前还没来得及说完的推测。
“但是，凶手在使用哑铃击打受害者头颅的时候，受害者却是背对凶手站立的。所以位于后脑下半部分的这个伤口，恰好说明了凶手应该有低于艾德里安大约半个头至一个头的身高差！”
“没错，然而之前警方确定的嫌疑人布伦特却是高于艾德里安的。”法斯本德先生听完拉斐尔的推论了，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如果这是布伦特做的，他使用钝器攻击受害者时，击打伤应该是位于靠近头顶的位置，而不是这样偏下。”
“这是你们遗漏的第一条重要线索，显然凶手暴露给我们的不仅仅只有被擦净指纹的哑铃。”法斯本德先生温和的说道，显而易见他在引导新手上十分得心应手。
之前的案子里，他之所以没有对布莱恩和肯汉密尔顿的侧写过程发出过异议，自然只能是因为两人在犯罪心理上无可挑剔的基础和侧写时的谨慎了。
“而这第二条被遗漏的线索……”这时他看到了一旁跃跃欲试的西尔维娅克劳德的眼神，于是索性将要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看来你们都开窍了，既然如此你来说吧，克劳德。”
克劳德当然也不是那种会和上司客套的下属，在法斯本德先生给了她表现的机会以后，她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第二点，应该就是受害者溅到凶手身上的血！”
“大概是因为这起连环杀人案被立案后，布伦特被定为了首要嫌疑人的原因。不管是因为什么，这一现实影响到了凶手的心理状态。所以在这一次动手时，凶手的作案过程明显没有之前沉稳谨慎。”
克劳德说着调出了之前几名受害人被害现场的照片。“和这次的受害者不一样，之前的案发现场，凶手似乎是挑准了静脉下手的。所以案发现场留下的照片里，血迹的颜色偏暗，量也不多。和这次几乎是溅射而出的鲜红血液大不相同。”
“很好。”法斯本德先生听完克劳德的话后，立刻肯定道。“连环杀人案的现场调查，和一般的凶案现场调查不同之处在于，你们要时刻记得将最新的犯罪现场和之前的所有现场联系在一起看。”
“受害者颈动脉被割开，溅射出的血液在凶手身上必定有残留。他或者她可以选择将血衣丢弃过焚毁，但这些多余的举动，一定会留下痕迹。在确定嫌疑人后，这一条线索和不知名的凶器一样，都有可能成为我们定罪的铁证。”
到这时，无论是布莱恩和密尔顿和第一嫌疑人与受害者的谈话结果，还是最新犯罪现场的调查结果，都显示了这起连环杀人案的真正的凶手可能另有其人。
法斯本德先生终于向上面申请了对吉娜波利的逮捕令和其住处的搜查令。
吉娜波利的住处距离艾德里安和布伦特的宿舍出乎意料的近，就在那栋宿舍楼前的街对面一栋公寓里。这样的地理便利，让这个女人的犯罪嫌疑又加大了一重。
这一回跟随纽约警方地面行动组行动的，除了一直负责一线的狄龙和永远和狄龙一起行动的布莱恩外，往常习惯坐镇总部的法斯本德先生竟然也参加了进来。
布莱恩笑称法斯本德先生这么做，其实是因为之前第一次他独自面对罪犯的时候，就差点把逃犯说到要对人质下手，来个鱼死网破。
而最后一次狄龙独自面对罪犯的时候，又让犯人成功自缢身亡，所以才不敢让他们两个人单独行动。
“咚咚咚……”抵达了吉娜波利住处的门外，带队走在最前面的狄龙侧身靠在门侧的墙壁上，用收拾指挥着跟在他身后的刑警队把守好两面通道后，就敲响了嫌犯家的大门。
“吉娜波利，这里是FBI和纽约警局刑警队。”按照规定，在警察每一次逮捕人犯前，如果不能确定对方手上握有火力，并有抵抗意向。警察必须提前声明他们的来意。所以狄龙在三声敲门声后，接着开口说道。
“由于你涉嫌参与了一起连环杀人案，并被警方订为第一嫌疑人，我们如今已经活得了司法部门批准的逮捕令和搜查令，请你开门配合我们的工作。”
理所当然的，门后没有一点动静。过来一会儿，狄龙又开口喊到：“波利女士，如果你不愿配合警方的调查工作，我们就只能选择暴力破门了。我会给你五秒钟的时间……”
一边说着，狄龙一边给旁边的警员示意持枪准备。布莱恩虽然和法斯本德先生一样，吊在队伍的末尾，也还是单手抚在了枪套上，随时做好了拔枪准备。
“五，四，三…二！”数到二的时候，狄龙就走到门前站直了身体，一脚对准了门锁踹出。“乒……当啷……”连续两声，分别是木门被踹开的声音，和锁头被踹坏掉地的声音。
紧跟在突入嫌犯房间的警员走进房里，布莱恩就立刻闻到了一丝血腥味。情况不对!这是他的第一直觉。
法斯本德先生也发现了这一点，他连忙高声喊到：“注意脚下，保护案发现场！”
前面突进的几名警员，在法斯本德先生话音刚落的时候，也即刻停下了。不过这一回不是因为法斯本德的提醒，而是因为客厅里的场景。
“看来我们这一回也弄错了。”绕过检查完这个不算大的一室一厅一卫的小公寓，准备退出离开的警员，法斯本德先生走到了客厅里，站在狄龙身旁叹了口气。
布莱恩也走了过去，虽然已经提前有了心理准备，但当他看到面前满地的血液，和溅到白墙上星星点点还在因为地心引力往下流的血滴时，瞳孔还是一缩。
这是一个案发现场，死者便是他们之前要找的吉娜波利。她的死法和艾德里安一样，被割破了大动脉，失血过多而死。
布莱恩看着面前这具女尸因为体内血液流尽的原因，而显得苍白冰冷的皮肤，死不瞑目的睁着的两只眼里，透着震惊和绝望的恐惧。
吉娜波利死时应该是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在被人接近割喉后，她挣扎着倒在了地上，双手无助的捂在脖子上似乎想让血流停止，但那只是徒劳。血液流尽，也代表着她的生命到了尽头。
房间里浓郁的血腥味让布莱恩突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满眼的鲜血让他的眼前出现了重影。布莱恩知道这是身体原主的创伤应激后遗症发作了，他的理智表层下面，那个怪兽在怒吼着血!鲜红的血!他还要更多的血……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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