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无岸》景藏Crystal

7、深夜拜访

　　半夜三点陶呈才回到家，却发现孟铮已经在他家中等候多时了。
　　“孟铮，你怎么这么晚来了？”见孟铮面上凝重，陶呈心中有些担心，“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我想向你打听个人，可以吗？”孟铮面色有点为难，“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搅你。”
　　“你和我客气什么，你想打听谁啊。”陶呈面露疑惑。
　　“丁初尘。”
　　陶呈有点惊讶，没想到孟铮想打听的人居然是他，“你和他认识？”
　　孟铮摇摇头，说道“我没有见过他，但他是郁言的数学老师，郁言很为他担心，所以我才来问问。”
　　陶呈只得苦笑，“你也太宠这个宝贝弟弟了。”
　　孟铮一脸无奈的挠挠头，“我把他当我亲弟弟看待，家人是不可以选择的，看他难过，我也舍不得。”
　　“他们关系那么好？郁言也不像是那多愁善感的人啊。”陶呈点了一支烟，忙碌了一天，实在有点熬不住了。
　　“郁言今天还因为这个把一个老师揍的直流鼻血，只因为这个老师在背后说他丁老师的坏话。”孟铮叹了口气，“他是个重情义的人。”
　　“许多细节还不能透露，但是他已经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了。”在缭绕的烟雾中，陶呈回想起丁初尘对他说的那句话，“你没有惩罚到真正的罪人，而真正的罪人早已经受到了惩罚。”他也不希望丁初尘真的是罪犯，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他的责任就是不冤枉无辜的人，但是也不会真正的罪人。
　　“那他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呢？”孟铮想着郁言向自己解释时的神情，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老师是凶手，笃定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冤屈。当从陶呈的口中听到丁初尘已经认罪了的时候，心中坠坠的，要如何让郁言相信这个事实呢？
　　“他杀了五个人，而且手段极其残忍，估计难逃一死吧。”陶呈拧掉了烟头，看着那红色光点慢慢消失，直至变为灰烬，“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们谁都就输不了他。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是要付出代价。”
　　孟铮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还是劝郁言节哀顺变吧，他或许是学生心中的好老师，但更是那些无辜枉死人眼中的魔鬼。如今尘埃落定了，若想怀念，就怀念那个光明一面的他，或许好老师和魔鬼原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郁言或许早就把他当亲人了吧。”孟铮双手合十，眼中有些湿润，“他伪装多年，坦荡的生活，欺骗了所有人。郁言这个傻孩子。”
　　陶呈沉吟了一下，还是透露了出来，“丁初尘在犯下杀人罪之后，就在一次械斗中受了致命的伤，死里逃生之后，据丁初尘说自己就丧失了所有的记忆。但是我给他指认罪证的时候，他又明显极其抗拒，显然并非全然不知。我们难辨真假，或许他并没有想故意欺骗大家，真的就是真的不知道吧。”
　　“你希望我这么告诉郁言？”孟铮看着自己的朋友，心情复杂，“还是你也是相信他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陶呈心中有些迷蒙，“我也不知道。可是带着罪恶的纯洁，也是脏污的。这种事情，就算他真的是什么都记不得了，也总得有人来负责人，否则那些枉死的人又如何瞑目呢。”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希望他心中已经悔悟了，带着纯洁的灵魂往生。”孟铮望着如墨的窗外，被生死所惑。
　　邓理把自己埋在一大堆的仪器中间，仪器运作的滴滴声，敲打键盘的哒哒声，在这静谧的夜里，这座房间却是灯火通明，热火朝天。邓理满眼的红血丝，已经二十几个小时没有睡觉了，当敲下最后一个代码的时候，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忙乎了大半年，终于要大功告成了。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再过一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作为一个标准的夜猫子，他总是晨曦而休，日落而醒。
　　晨曦渐亮的时候，正是鸟儿起床外出觅食的时候，窗外阵阵喧嚣，却是一天中邓理最喜欢的时刻。
　　现在的他极度疲惫，可是也极度亢奋，就在晨曦的时刻，他就要见到她了。这历史性的时刻，他不想一个人度过，他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应该和自己见证这个奇妙的时刻，因为这一切也有他巨大的心血，他一定也很期盼和自己见证奇迹。
　　接到邓理电话的时候，孟铮正开着车在归家的路上。
　　“孟铮，你现在快来我家。”邓理的声音极度亢奋，“你一定要来。”
　　孟铮看看时间，“大工程师，你晚上都不睡的吗？”
　　“睡个屁啊，这事情可比睡觉重要的多了，你来了就知道了。”邓理挠着油腻腻的头发，催促着他。
　　“好好好，我也正好睡不着，在外面瞎逛，我半小时候到你家。”孟铮调转车头，驶向邓理家。
　　邓理想站起来，才发现因为坐太久，腿都麻的动不了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胡渣已经成了燎原之势。
　　自己现在肯定丑死了，不行，自己要好好洗个澡，捯饬捯饬，用最英俊帅气的时刻迎接他的女神的到来。

作者有话说

　　爱有时让人盲目，但是有时却又最能让人看见本真。在全世界的人都相信你的时候，至少还有爱你的人相信你，其实丁初尘你是何其幸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