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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章十九 景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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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国书恰在这阳春时节传了过来,萧景安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飞流正一脸不高兴的蹲在梅长苏身边啃甜瓜。
“南楚的国书与我何干?”萧景安伸手揉了揉飞流的脑袋瓜子,得到了怒视一枚,不由一笑。
梅长苏抬眼瞅了瞅她,剥了两个库存的橘子掰了块塞到她嘴里,“和你是没什么关系,不过和景宁公主有关。”
萧景安他突然的亲昵搞得有些发愣,愣过之后一边从梅长苏手中抢了一个自己剥,一边思考梅长苏这话的意思。不过她和景宁的交集也不多,能够从景宁身上发散到她这里的大概也只有一个原因。
“……南楚要和亲?”
“景宁有心上人,景琰想请你帮忙。”梅长苏有些失落的望着萧景安手中的橘子,皱了会儿眉还是从篮子里面重新拿了一个边剥边往嘴里塞。
萧景安瞬间柳眉一竖就要发火,但见梅长苏拿眼瞅她又莫名的有几分脸红,“得了吧,别吃那么多,小心晏大夫熬一锅苦药给你喝!”
梅长苏拿着橘瓣的手悬在了半空中,许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就这样?”
“还要怎样?”萧景安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愣了一会儿瞬间磨牙,“他要真拿这事来找我,我就直接让战糸给他一剂泻药清清脑!”
泻药清不到脑的……梅长苏把反驳的话咽回自己喉咙里,继续剥着橘子,只是除了偶尔塞一个之外,大部分都贡献给飞流了。
说起来,景宁公主都有了心上人,景安呢?
“你和豫津聊得挺好的?”梅长苏也没掩饰自己的不解,只是将心里面那若有若无的酸意给直接忽略了。
萧景安已经放下橘子,用翔地记半挡着脸,偶尔往上面涂上几个字,算作批注。
“豫津挺聪明的,而且性格也不错。”
“可他是国舅公子,娶妻自然……”梅长苏想的更加远一些,他也知道豫津不错,只是这世上还有个词叫门当户对。如果是未曾和亲之前的萧景安和言豫津岁年龄有差,但门第相当,若是情投意合,也不枉一对鸳鸯;现在萧景安虽然能够自如行动,但这身份终究见不得光,对言豫津的国舅门第来讲,不详才是最致命的。
萧景安手中的笔一顿,瞟着梅长苏一脸为不长进的弟妹担心的样子就忍不住心中不快,不过她也没表现出来,只是呵呵冷笑了一声,颇有些咬牙切齿,“梅宗主,你这心啊……操的还真是长远。”
梅长苏看萧景安似乎被戳到痛脚了,也没再痛打落水狗,只是皱眉看着萧景安继续将注意力放在翔地记上。
“我的意中人,是个英雄。”时间一晃而过,梅长苏后面这半天的时间都没再提起这个话题。直到一口饮尽调养的药,他恍恍惚惚伸手抓住了身边人的手,然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自然,也就不会听到萧景安接下来的话。
“只不过,他已经死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已经到了草长莺飞、芳菲渐进的四月。
萧景安一直没有动作,梅长苏虽说并不曾放松警惕,但终究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更何况他也清楚萧景安纵然有相争之意,也不会做对他身体有害之事。
如此,南楚使团便入了京。
南楚使团入京之后,镇守南境的霓凰郡主便被允准回云南,只是留下了她才袭王爵的弟弟。
萧景安对此事不予置否,只是听闻霓凰郡主前来苏宅拜别还是缩回了自己的房间。
如此过了两日,便是萧景睿的生辰了。
梅长苏自霓凰郡主辞别之后便有些咳嗽,至晚间就昏昏沉沉的意识不明了,晏大夫给他下了药,言明三日之内神智是清明不了的。晏大夫的医术众人皆知,也因此把黎纲他们急的团团转。
萧景安就在此时站了出来,让黎纲将护心丹装好亲自上门致歉。到了四月十二就由年归战糸两人换上常服,坐车前往宁国侯府。
前来参加萧景睿生日晚宴的人并不算多,除了家人以外,原本只有梅长苏、萧景安、夏冬、言豫津、宫羽五个外人,后来碰巧请柬送到苏宅的时候蒙挚也在,大统领顺口说了一句“景睿,你怎么不请我?”萧大公子当然只好赶紧补了一份帖子送过来,添了这位贵客。
而梅长苏是萧景睿早早邀请的,萧景安则是半路打岔突然就说了要来,所以萧景睿也是急匆匆的补了一张帖子过来;夏冬本就是教导景睿和豫津的师父,所以要来也并不突兀;而宫羽则是第一次受邀跨出妙音坊。
看似偶然,也只有萧景睿这个傻白甜不放在心上。
现今梅长苏生病昏迷,倒是让这场宴会失色不少。
萧景安到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蒙挚和宫羽都已经入府,萧景睿匆匆迎出,言豫津也不甘示弱的跟着前来迎接。
萧景安今日的脸色看起来比之前好得多,让听闻传言的萧言二人略略放下心来。
“明光公主芳驾降临,景睿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萧景安不由愣了一愣。明光是景安和亲前的正式封号,和亲之时不知梁帝是故意还是忘了,也没改这个封号,只是会称呼这个称号的人实在少之又少,才让她有些出神。
“本就是冒昧来访,景睿不觉得被打扰已是万幸,有何见谅之处?”
一边的战糸随着她话音的落下捧出一个匣子,因萧景安虽是平辈,却入北燕和亲,且比萧景睿大上两个月,算是亲长,故萧景睿慌忙双手接了。
入手颇有重量,观其形状应是剑匣。
“光是剑匣都是红酸枝做的,匣子里面的剑肯定更好!”言豫津嘴馋的凑了上来:“景安姐姐,你不能如此偏心啊!”
萧景安笑:“七夕送你一匹宋锦给你爹做衣服可好?”
“景安姐姐……”年轻的国舅公子一脸怨念的盯着她,语气里面满是委屈,“你怎么这么喜欢欺负我呢?”
“因为我喜欢你呀~”萧景安拍拍言豫津的狗头,在萧景睿的带领下进入“霖铃阁”。
“霖铃阁”位处内外院之间,立于湖上,精巧别致,萧景安入内之时,夏冬也正好前来。
萧景安人已至,便不拘于身份,朝着谢玉和莅阳露出了天真别致的笑容,“姑父姑母,景安回京多日未曾上门拜访,还望恕罪。”
不提莅阳长公主一如既往的浅淡笑容,倒是同座的谢玉和蔼的笑着免了礼。一番见礼之后,便各自归座,其中萧景安平时与他们没什么往来,倒是略略费了点时间。
瞅见了谢玉暗中的防备,萧景安却并未在意,如常的归座宴饮。
今日之事早有安排,不过是看掀出的时机罢了。
随着夏冬的试探结束,一旁的侍女抱琴设座,宫羽缓缓登场。
两首曲子过去不过须臾,萧景安耳边已然传来谢府男仆的脚步声。她知道,下一步棋就快到了,这也是让夏冬到此的用意。
以及,让两家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