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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左手能把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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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卫红她妈还是太嫩了,怎么可能说得过曾定国这种老狐狸。
听完曾定国的话,她的脸顿时就白了,下意识的反驳:“当然不。”
曾定国说:“赵副营长是军人,你们都是军属,作为军属,吃着军粮,享受着国家给的好处,就要做到国家对部队的要求,这有问题吗?”
赵安生忙说:“当然是这样的,您说的很对。”
说着,他还扯了扯赵卫红她妈的衣袖。
赵卫红她妈的脸,顿时涨的通红,额头上都冒出汗珠来了。
可是她抿着的嘴唇,明显又觉得十分委屈。
阿瑶看着那张精彩纷呈的脸,心里感觉十分好玩。
曾定国也没在意他们两人的脸色,继续说:“既然如此,就不能只享受好处,不承担义务!作为军属,我们本应该更加约束自己的行为,不惹事,不添乱,做妻子的帮助丈夫教育好儿女,安稳好家庭,难道不是吗?赵卫红现在这种行为,也是你们父母,特别是承担着教儿育女的秦二妮同志的失职!”
这话说的是比较严重了,赵卫红她妈秦二妮不太懂,赵安生却非常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忙让秦二妮拿出个态度来。
秦二妮也终于感受到了上位者的威压,而且曾定国说话的,本来就没有任何问题。
部队官兵全都一心一意搞思想建设,搞部队建设,责任重大,而作为军属,跟着沾了光,自然是要承担后勤工作的任务的。
曾定国这样说,反倒是把赵安生摘出来了一些,让他安心了不少。
秦二妮慌了一会儿,才抹下了面子,低头承认错误说:“首长说的对,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教好。”
看着秦二妮丢盔弃甲,放下了平时趾高气昂的样子,阿瑶心里就感觉出了一口气。
被曾定国瞥见的时候,她忙把脸上的笑容收了收,这样笑话人家太明显,好像不合适。
曾定国听了秦二妮的话,点头说:“既然你自己也觉得错了,知错就要改,这次对赵卫红的惩罚,你们还有意见吗?”
曾定国都那样说了,他们哪里还敢有意见?纷纷摇头。
“我们回头就把那孩子带来,给阿瑶认错。”赵安生的态度转变的更为快一些。
“还要写检讨,要当着他们全校同学的面念出来!”
下跪道歉这种事,虽然不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但是也要双方家长都在场!
对于赵卫红来说,不知道哪个做法会让她觉得更觉得羞耻呢?
训完了这对夫妇,曾定国就直接赶走他们了。
关上病房门,看到阿瑶笑眯眯的,曾定国刚刚一肚子的气突然就散了,说:“怎么样?这样能出气了吗?”
阿瑶高兴地点了点头:“爷爷你真厉害!把他们训得抬不起头来!”
曾定国笑着说:“你觉得出了气就好。当然,我这也不仅仅是为了给你出气,也是为了他们家操心。”
赵卫红这样歪下去,将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现在努力掰一掰,可能还能掰得回来。
曾定国作为首长,不仅要操心这些军官们的工作,也要管管他们的家庭生活,以免因为私人生活,影响到个人的工作,最后拖累整个队伍。
他们对于个人问题的重视,也是一直以来的传统和经验了。
曾定国私心上有维护阿瑶的意思,但是更多的是从全盘上考虑的。毕竟从事部队工作这么多年,他心里更多的是对这份工作的责任感。
爷孙两正说着话,外面一阵敲门声,曾定国声音洪亮地说了进来,来的是俞智军。
一进门就看到阿瑶那打着绷带的手,忙问:“这是伤的很厉害吗?”
阿瑶说:“就是骨折了,需要养一养才好。你来的还真快!”
曾定国和赵安生都是老师通知的,俞智军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消息。
不过他是大院里的孩子王,大家又都知道阿瑶是他亲口认下的妹妹,有人特地跑去告诉他,也就不奇怪了。
曾定国看了俞智军那一身,说:“他是刚从训练场地那边回来吧?这么冷的天,训练还顺利吗?”
俞智军立马站直了,像汇报工作似得,说:“天气虽然冷,但是我们守卫祖国的心是热的,血是热的!我们的寒冷,冷不过守卫在新疆高原上的战友!冷不过守在黑龙江国界的战友!”
这个季节,全国寒冬,这两个地方守卫边疆怕是最苦的了。
听了俞智军的话,曾定国高兴得很,点头说:“很好!小同志你的觉悟很高啊!值得表扬!”
俞智军立马就有些羞涩地笑了。
还真是有趣!
笑完之后,突然想起自己是来看阿瑶的,又走到她跟前说:“我来的匆忙,也没给你带什么,下次给你补上。”
阿瑶故意说:“你上次给我吃的那个牛奶饼干还有吗?我听说牛奶对长骨头好,我应该多吃那个对吧?”
俞智军的亲戚家花了一些力气,弄了难得的外国饼干,他家也收到了一盒。
这种高档货,俞智军也十分舍不得吃,只给过阿瑶几块,其他的人见都没见过。
阿瑶本以为他会犹豫,没想到他很爽快地就答应说:“好!我现在就回去拿来。”
说完就直接跑了,还真是性急,连曾定国都没能叫住他。
曾定国冲阿瑶说:“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饼干当然你这么惦记。”
阿瑶有些无奈地说:“我想逗逗他来着,没想到他那么心急。”
“他是真的把你当亲妹妹在疼了,”曾定国说。
阿瑶自己也感觉得到,虽然她以前没什么兄弟姐妹,但别人真心实意的关心,她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那盒饼干,阿瑶最后还是收了,不收有些对不住他还特地跑了一趟。
俞智军回来以后,又问起了阿瑶受伤的经过,阿瑶老老实实地说了一遍,果然俞智军也十分生气。
阿瑶自己已经生过气了,倒是平静了不少,说:“这次事情闹得有点大,不仅爷爷很生气,老师那边也很看不惯赵卫红了。现在的处理方式我还挺满意的。”
赵卫红要给自己下跪道歉,还要在全校面前念检讨书,这对于爱面子的赵卫红来说,绝对是一件非常难以接受的事情。
惩罚如果不能够戳到对方的痛处,就不能真正地让人反思,阿瑶十分明白这点。而恰好赵卫红是个爱护自己形象,总觉得她受到所有人喜欢,是众人的中心。
这样的惩罚,也能够让她看清现实,不是所有人都会无条件地包容她那些烂事的。
当然,阿瑶最希望的是她别再来招惹自己了,平静的生活总是被她破坏。
可阿瑶也很明白,只要她是赵安生的亲生女儿一天,赵卫红就会和她过不去。
曾定国见两个人聊得不错,便说:“我先回办公室了,智军你没事的话,就在这儿陪着阿瑶?我会给屠嫂子说,送饭的时候给你也送一份。”
俞智军立马站起来说:“当然没问题,谢谢首长!”
曾定国冲他点了点头,又柔声地叮嘱了阿瑶好好养着,就离开了。
他们走了以后,阿瑶才说:“受伤影响考试事小,你妈把脉的事儿,怕是要推迟了。”
俞智军重新坐下,说:“左手不太方便吗?”
阿瑶抬起右手看了看,说:“我这段时间肯定是要静养,爷爷不会让我出门的,我这样怎么去你家给伯娘把脉?至于左手把脉,我都行。”
听说阿瑶左手也能把脉,俞智军觉得很稀奇:“这么厉害!我看很多人都是右手厉害,左手厉害的比较少,左右手都厉害的就更没有了。”
阿瑶说:“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咱们平时习惯性用右手而已,如果你想的话,左手也是可以练的。”
“真的?!”俞智军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说法。
阿瑶认真地说:“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只是需要下一些苦功夫。”
“嘿,我最不怕的是下苦功夫!话说回来,既然你左手也可以把脉,我就让我妈来看你,顺便把脉得了。”俞智军显得有些着急。
阿瑶问:“怎么了?伯娘的情况很不好?”
俞智军说:“冬天是她最难熬的时候,咳得厉害,还闻不得什么烟火味儿,油烟味儿,所以家里才有做饭的保姆。我爸回了家,都不敢抽烟,就怕熏着她,因为她闻一口那味儿,能咳嗽一晚上。”
病人自己一直咳嗽,肯定是睡不好了,这样一来家里人也跟着睡不好了。
病人自己和家里人都难受的很。
而且这个情况是一年比一年严重的,也不奇怪俞智军为什么会那么着急了。
阿瑶听着,也觉得不适合拖延,说:“那她过来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穿的暖和一些,别着了风。”
“这个我们会注意的。如果你方便,我明天就带她来给你看看?”
阿瑶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曾定国一大早来看过阿瑶,就去办公室了,俞智军也掐着时间带着他妈来了。
俞智军他妈被好几条大围巾包住了头,一路都是俞智军牵着来的。
解开了层层的包裹之后,才露出她秀气的脸来。
她也是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才舒服了一些。
俞智军他妈就周全多了,带了一些罐头之类的礼物。
说过了阿瑶受伤的事情,阿瑶就让她坐在自己的左边,用左手给她把脉起来,还让俞智军帮着自己记笔记:“脉象凝滞,气血运行受阻……”
俞智军提起笔写了几下,问:“凝滞怎么写?”
阿瑶跟他比划了几下,他还不知道,就只好说:“你先用拼命给我标记着,回头我看得懂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