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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CHAPTER 67 磁石奇遇 ...


  •   “你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这已经是你第十次问了。”我往胳膊上涂着西索从冰箱里挖出来的芦荟胶,冰凉的胶体总算缓解了拔毛处一跳一跳的滚烫刺痛。“倒是你,你真的没事吗?”
      西索自从回来后就一头扎在浴室里不出来,只有偶尔的问话让我确定他还在里面。
      可是,即使是泡澡,耗费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自从最后一次问话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里面仍然毫无动静。如果不是里面低沉的呼吸,我几乎以为他溺死在浴池里了。
      “你洗好了没有啊?”我小心地抱着涂满胶体的胳膊跑过去敲敲浴室的门,“我等很久了我也要洗一下……”苏必利尔他们之前留下的恶心触感还在,我一点都不想再等了。
      出乎意料的是,浴室门开了。西索斜着身体默不作声地站着,小丑服穿得好好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他周身有股像波纹或者水晕状的气息震得空气微微振动,虹膜的颜色也比平时深很多。
      “你怎么了?”我下意识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问他。西索没回答,好像他根本就听不到我说话,他边往大门走边捋了捋头发让它们竖起来,接着伸手就去摸门把手。我注意到他平时执扑克很稳的手指现在居然都是在轻微颤抖。
      “西索!”我大声喊他名字,西索总算转过来了,扶着门把低沉颤抖地笑了两声:“爱拉~别过来~”
      “你现在不对劲。”我朝他蹭了一步,“是那滴药水的作用吗?”
      “是~”他呼吸有些粗重,说话也断断续续,不能连贯,“某种方面上,它也算神经毒的一种~能让人精神错乱~我没有你那么好的抗毒体质,不过万幸我知道它发作起来是什么样子~所以我得暂时离你远一点~”
      我一时间思维没有转过弯来,“你要离开吗?”
      你怎么能离开?在我才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以后?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非出去不可,我只知道我不想让他走。毕竟是50倍浓缩的,那药剂多少也影响了我一点,现在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就是很好的证明。
      西索的右手迅速往手腕一摸,那是非常明显的摸牌动作。可能是他现在身上空空如也,也可能是他强行忍住了朝我飞牌的欲望,他最终还是伸手把我揽进了坏里。
      “唉呀,这可不行啊~”他尖尖的下巴磕着我头顶自言自语般道,“爱拉你要是执意扑上来,我可就忍不住了~……”
      他说这话时心脏在我脸颊下突突直跳,我感到他整个人的温度都比平时高好多,蒸得我脸颊有些发红。
      “你看,你也不是全无反应对吧?”他稍微拉开我,手顺着我腰部的线条上下滑动,弄得我不由得微微张开嘴喘息一声,“所以我说我们俩都不理智,无非是你清醒些而已~你再不放手~我就当你是默认了~而我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来……”
      他说完把我轻轻往外推,可是手却死死抓着我手腕不松开,尖锐的指甲甚至刺进了我皮肤。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瞳孔却缩得很小,嘴唇紧紧抿着,像是极力忍耐着不让身体里住的野兽跑出来。
      我内心徒生一股恐惧,对这个状态的西索和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的恐惧。他的动作迅猛又突然,单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提小鸡似的提起来摁在门边的墙上,(和谐)。
      我啊啊尖叫,乱踢乱蹬,双手用力抓着他结实的手臂试图把它从我喉咙上拿下去。可是他的力气在药性下似乎大了好几倍,掐得我不能呼吸也无法言语。我触到他的眼神,那是宛如狮虎豹一类野兽的狂野眼神。这眼神吓得我都清醒了几分,我不再徒劳地掰他的手,转而往墙壁上乱摸,我碰到了一块凸起的方块状的东西——门边的电灯开关。我不敢犹豫,五指张开把塑料外壳从墙上挖下来,探进两根手指捏破了高压线的绝缘胶皮。
      噼里啪啦的一阵电光爆闪,整个房间轰地一声陷入完全、彻底的黑暗。
      几万伏的电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是西索的手指立刻松了开来,后退一步坐到地上。我咳嗽着,喉头和胸部都痛得要命。西索估计是被电懵了,良久才低声说:“对不起。”
      我抱住自己,往墙边缩了缩,声音哑哑的,“你还是要走吗?”
      他的眸色很深,在黑暗中闪着一股奇异的但绝对称不上善意的光,他站起来从花盆底下摸了一副扑克,又从挂毯底下摸了几张。
      “好孩子,听话~”他在手里哗哗洗着牌,忽然嚓地一声将其中的一张钉在我面前的地上,他接着有些呼吸急促地说:“我要是待在这里~下一次发作可就不会让你再用电放倒我了~乖乖待在这里,在我回来前不要乱走,浴池有冷水,冰箱最底下一层有冰块,可能会有用~我暂时离开一下,不会太久的~”
      他说完就毫不迟疑开门出去,我坐在地上又呆了好一会儿,才伸手过去把插在地板里的扑克拔起来。
      一张红桃A。
      我意识到他是真的怕会做出些什么伤害到我的事,才这么急切地要走。他在乎我,所以不想让我直接承受药效发作的后果。可是他又没有说,具体到底是些什么事。
      不像是打架,那么除了打架,还会有别的吗?
      他说的话,到底是默认什么,开始什么啊?
      联系起之前苏必利尔他们干的那些事……我摸摸隐隐作痛的胸部,忽然打了个寒战。
      难道他也想……
      不会,不可能。
      我发现浴池里确实放了满满的冷水,大概是用来降温的。我还用不着,就仔细冲了个澡,带着那张红桃A扑进被窝。我需要睡眠来缓解一下。
      可是睡不到半夜,我就被噩梦惊醒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在我身上完美地体现了出来。
      刚才我再一次地,梦到了我曾经的首席,Lau。
      这次我梦到得更多,我梦到他在钢铁的囚牢间来回逡巡,然后蹲下来,仔细地打量我。他命令守卫打开笼子,然后亲切地把我抱起来,给我喂水换药,给我巧克力和糖果吃,给我暖和的衣服穿,带我到沙坑玩。我那时是人人嫉妒的对象,因为只有我一人享有那样的殊荣。
      后来毫不留情地把我推上手术台的是他,把我扔到电击笼里的是他,让我把他赐予的衣服脱下来的是他,用绷带捆住我手脚用鞭子抽的是他,逼迫我跪在查理的皮上的也是他。
      有时我被逼迫发出声音,有时被勒令一点声音也不准发出来,有时他让我笑,有时他让我哀求他。所有的这些我都做过,唯独哭泣。而那就是Lau最为可惜的事,他用尽了各种手段,不死心地逼迫我哭泣。
      我在梦境里挣扎着想要脱离,可是伴随我的,是一成不变的“我亲爱的小女孩……”,还有那双如影随形的蓝眼睛。
      冷汗浸湿了后背,我抖得像片风中的落叶。我伸手想去开灯,可是刚才线路被我弄断了,现在整个屋子是一片吃人的漆黑。我惊惧地躲进被子里,用被子当做我虚拟的安全堡垒。可是即使这样,我仍然感到那双含笑的蓝眼睛在冥冥之中看着我,让我连掀开被子的勇气也没有。
      西索,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不敢睡着,我怕再次被扯进奇美拉公社时期的回忆梦境里去。我也怕醒着,我从未发现自己这么怕黑。黑暗中好像有人,站在床边的,蹲在墙角的,躲在衣柜里的……他们全都用阴森森的目光盯着我!
      我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有时我感到那隐形的人好像俯下来,要掀开我的被子。我死死地抓着那张红桃A,把它贴在心口,好像这样就能缓解我的恐惧似的。
      西索,我在心里默念着,现在我很希望世上有一种叫“心灵感应”的东西。回来,回来,快点回来,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奉陪,我想要……
      突然间我疯了一样地一把掀开被子就往外跑,我无法忍受,一秒钟抖无法忍受这个充满隐形人的屋子了!逃出去!是哪里都好!我冲出黑洞洞的房间,一眼也不敢向背后看,我踢开房门又踹上,隔绝了屋子里隐形人伸出来抓我的手。走廊里有很亮的灯,看来它的线路没有断。可是我感觉这明亮而寂静的走廊也一样可怕,我连电梯也不敢坐,掉头冲进楼梯道里,每跑一层就啪地拍亮一层的灯,我几乎是一秒一层地往下赶。
      高速奔跑间我有些错乱的大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是魔旦的恶念、关于Lau的梦境、“卡莉法”的药性混合起来让我产生了这几乎疯狂的幻觉。逃是没有用的,隐形人总会抓到我,我能感到那无形的呼吸,从每个角落盯着我的眼睛……我要打败它,我要摧毁它,我就必须……
      我狂冲进地下停车场,B4层!我记得是B4层!停车场没有一点人声,静得瘆人,每一辆车后似乎都有一个隐形人站起来。我慌得连忙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金光灿然。特质系,真实之眼!
      地坪漆下的世界无从遁形。透过厚重的水泥和鸦青发晶,我看见了,一条漆黑的通道,那下方几百米处,嵌着一块有竞技场一半圆径的石头,贝塔—堪帕磁石……
      可是整个B4停车场没有它的入口,没有。
      我茫然地抬起头,真实之眼退去了。我在思考,在思维已经混乱时强行作出理性的思考,无法。入口不在这里,那还会在哪里?
      我猛然抬头,如果入口不在竞技场下方,那有没有可能,是在天上……
      在竞技场外找了一条小巷,我闭上眼睛,反复地给自己下达着指令:上去,找到通往磁石的入口。
      然后,凝翼,强制变形……
      我记得自己犹如子弹般冲上千米的高空,下方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天空竞技场的最高处,奥林匹克竞技场灯火通明,格斗比赛哪怕是到了半夜也不停歇。没有人注意到半空中和夜色融为一体的大鸟。
      鸟类的真实之眼在天空中来回巡视,是了,就是那儿……在竞技场上方一角,有一块大约两米见方的地方好像在微微振动,映着下面的灯火像是湖面被风拂动的粼粼波纹反射着阳光。
      在撞进通道之前,我记得自己用尽全力把手中死死抓着的红心A扑克牌钉在了天空竞技场顶端。接着我毫不犹豫地拢起翅膀,义无反顾地一头撞了进去!
      好像在一条巨大的通道里不停地往下掉,过了一个世纪,我的翅膀终于刮擦到了地面……
      不,是贝塔—堪帕磁石的表面……
      即使没有收起羽翼,我也能感到,那强烈的磁场扰动着我的方向。我头晕目眩,可是居然还记得切换回人类状态。
      不需要有人教导,我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我的念,我的磁力。它在磁石的影响下疯狂地上涨,瞬间就突破了十万念量,力量充盈着我的全身。我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因为我知道,对我来说暴涨的念量百害而无一利,如果贪婪地放任它无限制地长下去,后果只有爆体而亡!
      咬牙抑制着念力暴涨的不适,我用尽气力地遏制它上涨的势头,把它压下去,这时我感到意识深处好像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浮现了出来,是杜兰达尔的挂坠。也许是幻觉,也许不是幻觉,我感觉它好像在微微振动着,帮助我稳定心神。终于,在念量被压缩到六万时,它停了下来,只在六万的附近微微波动。
      深吸一口气,我感受着身体里起伏不定的念,强忍着疼痛,我将它们引出体外,一条条黑色的恶念正附着于其上,我微笑。
      找到你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卡莉法,神经性毒/药,用作媚/药。我设定它口服药性强,注射见效快,药性更强。
      爱拉有抗毒体质,所以药只有一点点作用。西索是已经欲~火~焚~身,爱拉不电他,他就忍不住了。
      我个人认为,对于西索这么高傲的男子,他是不屑于在一方或双方不清醒的状态下趁虚而入,霸王硬上弓的。那样太胜之不武。他要和她sex的时候她是完全理智情愿自愿的。
      而且如果和爱拉当场进行sex,他的力道会直接把她弄死(想想看一百吨腕力),而药对爱拉一点点的作用足够让她不反抗。所以他要趁着还理智的时候离开,最后那张红桃A是代替安慰亲吻和拥抱,想想红桃A是什么图案?
      他是去杀人了,不是去嫖/妓了。
      另,爱拉把扑克钉在竞技场头上,是告诉西索“我到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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