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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CHAPTER 56 血肉盛宴 ...

  •   冲出过道,我跃上擂台,靴跟踩在破裂不堪的石板地上,我昂头直视着比我高三十厘米的魔幽魂血队队长魔旦,我现在完完全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因为力量——这奔涌在我每一条血管、活跃在我每一个细胞内的力量,昭示着无坚不摧无所畏惧的力量!

      魔旦撇撇嘴角,像是不把我放在眼中般看着我:“放弃吧,要想赢这一场,你还得拿下两局。那个刺猬头男孩只会蛮打硬干,放电小子的招数已经没有秘密了。他们两个没戏,你还准备一个人对我们两个?”

      我打断她的话:“嘿嘿,你怎么知道我一个人不能对你们两个?”说话间我用上凝,怕她像西索那样在说话时下手。

      她面色难看地盯着我,右手轻轻一翻,战斗就在这须臾间爆发!

      我对待战斗一向认真,而真正认真起来的时候,我是完全无视周遭一切的。西索也曾经说过很欣赏我这强化系般纯粹的战斗状态,眼里心里都只有眼前对手……该死!又是西索!

      以我为风眼的气朝四周疯狂地席卷而去,整个擂台犹如台风过境,石砾四溅,被气冲散的黄色蝴蝶纷纷撞上观众席,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不绝于耳。我飞快地估测了一下——二十厘米,每只蝴蝶爆炸的范围只有二十厘米,爆炸的伤害程度并不高,但可怕的是它们只要轻微触碰就能连环爆炸。

      也许对一般人来说,自己习惯了的能力突然改变会造成覆灭性的后果,尤其是在这种高强度的打斗中。但是我不同,我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打斗,我需要在战斗中适应自己的新能力。在受伤和死亡的威胁下找到最能应用能力的方法,这对我来说比慢吞吞的练习要有效得多。
      就像现在。

      我的“斥力”在周身形成了厚厚的气层,经过电的增幅,它们形成的屏障比最厚的钢板还要坚硬,没有一只蝴蝶能冲进我的斥力层。青色的蝴蝶不甘心地在我周身扑打,在气层上留下密密麻麻的白色刀痕,又在下一秒被涌上的气抹消。我再次发出一阵强大的斥力把青色蝴蝶弹出场外,它们锋利的蝶翼砍在石板地上,犹如刀片般划出一道道深刻的痕。

      我没看到红蝴蝶的影子,因为我目前还毫发未伤。

      这些成千上万的生物看起来只是在拖延我的时间,魔旦不可能不知道,她的蝴蝶无论数量再多速度再快,都会被我的斥力推开……我皱起眉头,她到底在想什么?在等我念力衰竭吗?

      她好像在鼓起脸颊吹气,接着,一只大了几十倍不止的紫蓝色蝴蝶展开它光彩夺目的蝶翼。它整个翅面犹如蔚蓝的大海上涌起朵朵白色的浪花,前翅两端自深蓝至湛蓝、浅蓝不断变化,犹如蓝色的天空镶嵌一串亮丽的光环,美得似乎能把人吸进去。就连观众席,也哗然发出一阵惊叹。

      我也惊愕地睁大眼睛,因为那蝴蝶的身躯,竟然是一具婀娜多姿的女性身体,身躯之上,顶着一颗面容姣好的少女头。三千青丝散落肩头,头顶伸出一对卷曲的触须,她完美得像一樽艺术品,我甚至听到席上有观众跪下来顶礼膜拜。

      “光明女神……”像是有人在我耳边喟然长叹。
      我向后跃开,这一跃足足有十米,橙色蝴蝶擦过我方才站的地方钉入地面,瞬间爆燃,火光升天,炽热如同火球爆炸。而我手中拉长的“引力”已经在瞬间粘住了地上两块拳头大的散落碎石,就像异极相吸的两块磁石,其中一块噗地刺穿光明女神蝶的心脏,这樽艺术品就像瓷花瓶摔到地上般砰然破碎,而另一块只堪堪穿透魔旦的左肺——我的控制力还是没那么强。

      她一手按着伤口,面色惨白地瞪着我:“你……你怎么可能还是清醒的?”

      我耸耸肩没有回答她,并不是不起迷惑作用,而是实在微乎其微。她不会知道站在她面前的是只鸟人,而鸟是一切昆虫的天敌……

      这时裁判在叫比分,他喊的是一比零,得分一的是我。我一听有点烦躁,按这进度下去,我要是不能KO她,不知道还要磨多久。我不像西索那么有耐性能等着对手慢慢爬起来,于是干脆一手用引力把她强行扯起来,毫不留情地把她摔到地上,再扯起来继续摔。她的肢体在空中被扯来扯去,仿佛一个块头大了很多、抽离了骨骼的布娃娃。

      鲜血四溅,她的骨头看起来已经断了。

      比起被腐蚀得不似人样的梅丽卡,这样算便宜你了。我第五次用她把石板地砸出个小坑时这么想。谁叫你的队友要那么残忍?要知道,我所接受的教导里没有繁复详尽的折磨致死,只有简单粗暴……我宁愿简单粗暴。

      比分一分一分地往上爬,魔旦现在看起来像失去了全部了力气,被掼到地上时只能发出微弱的闷哼。毕竟之前她具现了那么多蝴蝶。但是,当比分爬到九比零的时候,魔旦转过鼻血直流的脸,对我冷笑。

      我火速用上凝扫视四周,可是太晚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在算计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算计我。

      我的念覆盖的范围之外,一只用了凝也未必能注意到的透明蝴蝶正缓缓扇动一双蝶翼,有比粉尘还细微的鳞粉纷纷洒落,随着细微的气流飞散。而当我使用引力的时候,它们便混合在空气中飞向我……

      我的脑海一阵眩晕,方才通电时闪过的凌乱画面再次滚过眼前——黑靴子,一条皮鞭啪一声抽在视角面前。我仓皇后退一步,手里的引力顿时失控,增幅了几倍的引力硬生生将她的血液自伤口中抽离身体,喷射在石板地上。

      我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眼前一阵发黑,好一会儿才恢复清明。这时裁判宣布魔旦伤势过重无法继续比赛,我获得这局的胜利。工作人员匆匆上来抬走伤员和清场,我又愣了一会,听到小杰在大声叫我名字。“我没事,真的。”跳下擂台后我对他们说,但是很明显,没人信我。

      “你千万别逞强,爱拉,”小杰直视着我,目光灼灼。“下一局我可以上。”

      我摇摇头,“还记得我参加世纪极限赛的原因吗?”我低声问他们,“是我的能力出了问题,我非探明原因不可。我必须利用比赛不断超越不断战胜自己,在这样的打斗中找到弱点,发掘潜能。要做到这点不是非要夺得冠军,适可而止就够了。”我低头看看自己摊开的双手,“小杰你也向西索还了一拳,所以接下来,我不会把我的对手让给你的。奇犽你也是。”

      奇犽撇了下嘴,“说得好像我是附加的一样。”
      我对他微笑一下:“不不,因为你比较金贵,三~少~爷~”

      他看着我,咳嗽了声转开视线:“唐具现的糖葫芦还剩两串,在小杰背包里。”

      “嗯哏?为什么会在小杰包里?”

      “因为给奇犽拿着的话他就会全部吃完了……”小杰挠着头一脸窘迫,“他试吃过了,真的能恢复体力和精神。”

      奇犽专注地望天,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我笑了起来,几口把糖葫芦吞吃入腹。唐的具现化能力果然不弱,我的体力念力都恢复到战魔旦前的水平,刚才些微的眩晕也一扫而空。
      “真的可以吗,爱拉?”小杰小声问我,看起来还是很担忧。

      “没问题。”我握紧拳头,“我的能力绝对不止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点,磁的应用,也许比我所知道的还要更多!”

      而且,我还有一个未开发的特质系能力……

      我跳上擂台,那一边,走来这场比赛的最后一个对手,屏幕上显示她的名字是“血宴”。

      四个都齐了。我在心里默默滚动一遍她们的名字,魔旦,幽游,魂骨,血宴。全都是显而易见的假名,这其中不知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这位女选手比我想象的要年轻,也不像她的名字那样充满血腥味儿。那个叫幽游的队友现在看起来就像丢了魂,可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受队长和队友一伤一死的影响,仍然非常平静。

      这不是个好对付的对手,我思忖着。为了不重蹈覆辙,我决定无论如何,从这一局开始到结束,一秒也不能中断“凝”。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几乎是眨眼的瞬间,我就被凭空具现出的白色立方体兜头罩进!
      长宽高都是两米,立方体壁发出弱光,里
      面不可以看到外面,也不能听到外面的任何声音,严丝合缝,没有任何机关可以从里面打开。我迅速扫视一周,心情彻底冷寂下来。

      具现化念能力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条件,魔旦的七种蝴蝶有七种不同的能力,我也不知道现在这个白色立方体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想不出办法,我的头脑毕竟不像西索那么好用。我试图发动能力,然后绝望地发现无论是使用引力还是斥力,我的能力似乎都会被这些白色墙壁吸收。

      要冷静。我站直了,努力深呼吸,我要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空间里一片寂静无声,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我的耳朵里有轻微的嗡嗡声,你只有在太安静的时候才能听到这种声音。

      接着——我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有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我脸上,我伸手擦掉它——红色的,味道腥臭,是血!就在我擦掉这滴不知从何而来的血后,像是有谁打开了天花板的隐藏开关,犹如红油漆般粘稠的鲜血朝我倾泻而下,瞬间就盖过了我的脚面!

      我抬起手想用斥力做一个保护层,未果,我的念在沾了这些血后削弱了很多,它们甚至不能形成完整的一块。我浑身一阵发冷,恐惧在瞬间让我眼前一片发黑,然后,脑内再次出现我今天已经看见两次的记忆断片。

      ——噼啪的蓝色电光,一条苍白手臂上浮现出淡青的血管,一排黄色夹子——

      眼前一片铺天盖地的猩红,我挣扎地想摸到墙壁,却连方向都找不到。

      ——一双黑靴子,好像在走动,一晃又变成了坐在椅子上交叉着腿——

      粘稠的血涌进我口腔,滚烫腥臭。

      ——地板晃动,视角好像猛然翻了过来,换成了红得能刺瞎人眼睛的墙壁,挂着叮当作响的锁链——

      血堵塞了我的鼻孔,像一大团口香糖一样重重地压着我的喉咙。

      ——渐渐下沉,头顶上逐渐远去的水面,一串串透明的气泡——

      呼吸,呼吸啊!

      大脑开始轰轰直跳,有人拿着个锤子狠敲我的太阳穴,肺部被八爪章鱼死死箍住,我开始明白,我不可能逃出这个牢笼了。

      ——一条蛇,青灰色的水蛇蜿蜒游过我眼前,那么庞大,粗得像水桶般的身子——

      我失控地尖叫出声,发疯般举起手试图推开我眼前那么真实的幻觉。蛇!我仓皇后退,这时我五感中唯一还能发挥作用的听力听到血宴的声音,在这立方体里因为回音叠成了好几重:“放弃吧,这是我的绝对空间,这空间里,一切都受我的意志支配,不论多强壮的□□或者多么敏捷的速度,在我这空间里都是无效的。你在这里待三天也好,待一个世纪也好,现实中都只有一瞬间,不可能有人来救你。”

      我的耳朵渐渐被流下来的血堵住,我在模糊间听到血宴继续说话,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又像电钻般钻着我的脑子。

      “……这血液能让浸泡其中的你反复品味人生中最耻辱不堪的记忆,享受这无法回避的痛苦吧……”

      “谁告诉你……我要等着在这愚蠢的地方待一百年了?”我艰难地吐出一口堵住嗓子的血块,用剩余的氧气哈哈大笑起来,“没人救我……难道我不会自己出去吗?”

      肩胛骨向上蛮横地顶起,骨架移位组合,筋肌拉伸涨缩,指甲咔咔伸长化为利刃,嘴唇咧开露出尖牙,最后,我的背后猛然弹开一双覆盖根根黑色密羽,它们抵在两米宽的墙壁上,发出台风掀翻屋顶般可怖的嘎吱声,一秒之后,这看似坚固的白色立方体自内部被我硬生生撑破,淹没我大腿的粘稠鲜血喷涌而出!

      血宴的手还贴在这白色立方体上,她还没来得及发声,就被我的利刃刺穿了胸膛。

      挡在眼前的另一只利爪缓缓滑落,我睁开一双瞳孔兽化的金色眼睛。

      她不会知道我是只怪物,她更不会知道,变形后的我隐藏着还未开发的特质系能力。

      那时我所想的,是一双能看透一切虚假的眼睛。

      而我的念,顺应了我的内心。

      现在可以公开的情报:
      ①变化系能力(人类状态):磁。直接表现为引力和斥力,受电和当地磁场影响。
      ②特质系能力(鸟类状态):真实。即看穿一切假象、赝品和幻境。
      ③蛇是大部分鸟类的天敌+爱拉非·常·怕·蛇。
      ④在电的刺激下爱拉可以短暂回忆起过去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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