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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CHAPTER 49 盛大宴席 ...

  •   但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西索了。他的红发放下来,柔顺地散在脸颊边,脸上的星星和血泪也洗掉了,不加装饰的真容看起来英俊得要命。
      他站起来,高大匀称的身材撑起暗色西服的边边角角,漏出半页花色精致的里衬,低调与骚双管齐下。他向我走过来,举手投足斯文优雅。我根本无法将他和我认识的那个阴阳怪气、反复无常的变态联想在一起,他看起来完全像个风度翩翩、事业有成的精英企业家。
      美莉小姐问他:“您满意么,西索先生?”
      我又感觉到了一丝不自在——怎么没人问问我的看法啊?
      “真是让我惊喜呢~”他微笑着,用那双银灰色的丹凤眼俯视着我。我发现原来他不穿高跟鞋居然也这么高,我踩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才堪堪到他肩膀。
      不不,这么一想果然还是我太矮了啊。
      “那么就照常记账咯~”她微微向西索点头,又转向我,“一定要玩得开心啊~”
      想到要去的是什么场合,我僵硬地点头,“我会的。”
      事实上才站了没一会儿,我的前脚掌已经开始发疼了。
      我笨拙地挪了一步,然后悲剧性地歪在一边——高跟鞋真不是人穿的东西,西索到底是怎么穿着它们跑一百公里的啊?
      我顶着美莉小姐好像要将我背后烧出洞的目光,小声向西索求救:“你是怎么保持平衡的啊?”
      他说:“没关系~抓着我就好。”
      好不容易把自己塞到那辆黑色豪车里,终于不用颤巍巍地用脚尖走路了,我稍微松了口气。
      黑车就此绝尘而去……更正,是老司机开着西索的黑色爱车绝尘而去。
      气质的转变带来心理上的膈应,“正常”状态的西索让我突然不知所措,只好尴尬地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无济于事,我发现自己在担忧即将到来的晚宴——我不会踩高跟鞋走路,穿着曳地长裙活动也不方便,如果到时候需要爬上跳下、潜行阻击,我是先脱鞋还是先撕裙子呢?我会不会变成因为穿裙子不方便而翻车的第一个猎人啊?
      浑身蔓延起焦急与烦躁,我忍不住开始使劲咬指甲。刚刚修剪成弯月形状的指甲很短,咬起来很疼,而且突然就见了血。血从撕裂的甲缝里冒出来,形成圆圆的血珠。
      “别再咬你可怜的指甲了。”西索转过脸来对我说,从他的话音里,我听不出是否含有嘲弄的意味。“在想什么?你看起来很紧张~”
      “我在想要不要把这条裙子撕掉半截,或者光着脚走路。”我说,“我太不习惯这副样子了,我现在就像一个什么贵族家的千金小姐。”
      “嗯?难道不是么?”西索的语气就像真的似的。
      “别说笑了,我是个孤儿。”我不大高兴地说,在车窗玻璃上打量自己的倒影,“这副样子看起来都不像我了。”
      “我知道啊~你喜欢让自己显得有攻击性一点~是因为原本的长相太可爱了吧?”西索舔了舔嘴唇,“看起来很想让人好好欺负一下……”
      我一拳过去,被他轻易接住。这个狭小的铁盒子里我的礼服裙占据了半壁江山,他占据了另一半,两人势均力敌,却因环境限制无法展开有效战场。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把自己当作诱饵~”西索总算止住了诡笑,换了一种语气,“年纪小,长得漂亮的千金小姐~没有男人能抵住这种诱惑的。”
      “说得好像你不是男人一样。”我挖苦道。
      “所以我才格外把持不住啊~”
      “你少废话了。”我把脸扭到一边,“你带了颜色特别深的口红吗?介不介意让我用一下?”
      就像我预料的,西索是那种会随身带口红的男人,他习惯用的是一种很深的牛血色,我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西索时他涂的就是这个颜色,向嘴角两边拉开,像小丑一样永久凝固着恐怖的笑容。我用它覆盖掉原本的浅粉的口红后,看起来果然有攻击性多了,从气质上来说,就是家猫变成了野猫。
      “果然这个也很适合你~”西索收回口红,歪着头打量我,我觉得他好像在努力压抑一种什么冲动似的,但他最后只是指指前面:“到了哟~”
      汽车终于顺着浓盛的林荫道驶进一座庄园,在两边紫色丁香的簇拥下拐了最后一个弯,由平坦的草地环绕的宅子坐落其间,一座宏伟气派的大宅。无数名贵轿车停在这里,衣冠楚楚的绅士们领着他们花枝招展的女伴走进光辉亮丽的大厅,到处都有黑衣服的念能力者充当保镖或者警卫,其中不乏高手。
      西索挽着我,交出那张金灿灿的入场券,Shark好歹算是靠谱的,这张入场券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我刚走进大厅,就感到了不加掩饰的、男人投来的露骨眼神,这让我很不舒服。想到那个隐秘的趴,我更紧张了。再看看西索,他简直像跳进米缸的老鼠一样快乐。
      “那么游戏开始咯~我也去找点儿乐子吧~”西索将我轻轻推向大厅,穿过人海向另一边走去,看来他已经有了物色好的目标。
      晚宴的食物的确美味诱人,食物排满了三条长桌,从冷盘到甜点一应俱全,但是这种场合其他人似乎都不在乎吃的,于是我每种都尝了一点——肥鹅肝、帕尔莫火腿和红酒慢炖牛排都棒极了,就连奶油水果馅饼也甜而不腻。
      我迅速填饱肚子后,拿了一杯柠檬水坐在小圆桌边开始观看下面舞池中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物。
      这里被带来的女人,似乎都在努力凸显着她们的性特征——有的高开叉到大腿,有的深V至屁股沟,还有的整个胸都快露出来了。美固然很美,可是她们给我的感觉就像商品——没错,可以供男人挑选的商品。我突然明白为什么邀请券上写的是携带女伴了,我们就是商品。
      大家好像都心知肚明这里会发生什么,所以当有的男人在桌子后面偷偷揉她们的屁股时,她们也只是咯咯笑,然后跟着男人穿过一些隐蔽的小门,那后面想必就是开淫/趴的地方了,我想跟过去,但四周的念能力者属实有点多,我一个人去未免太显眼了。
      “小姐怎么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呢?”
      我一抬头,正好有个秃头啤酒肚大叔找上门来。我放下杯子站起来,一边露出微笑一边僵硬地说:“因为我的男伴把我丢下了。”更正,他去杀人了。
      啤酒肚大叔遗憾地说:“哎呀呀,如果是我,我可不忍心把这么美丽的千金小姐一个人丢在这里。”但他的语气怎么都更像惊喜。
      真是人靠衣装,要是他知道了我实际上就是个猎人会不会大吃一惊呢?我一边想,一边说:“我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这里有什么规矩,我的男伴什么也没说。”
      很好,这话出口之后,啤酒肚大叔更兴奋了:“小姐还没尝过这里的酒吧?这是来自佛蒙提诺的干红葡萄酒,每年只产一百瓶,为了这次宴会,老达魁尔特地弄来了五瓶呢,要是现在不尝尝,待会儿就该被那些不懂欣赏的人当牛饮驴饮喝掉啦。”
      我将手指放在装柠檬水的玻璃杯上,偷偷发动了念:“不了,其实我更喜欢伏特加。”
      啤酒肚大叔似乎不信,但他举起我的杯子闻了闻后,怀疑立刻消失了,“原谅我,小姐,没想到你看起来娇弱,却喜欢这样的烈酒。”
      “谢谢,”我举起酒杯喝了一口“伏特加”,“父母将我约束得太紧了,其实我骨子里特别喜欢追求刺激,所以偷偷从家里跑了出来。我的男伴还说这里有些刺激的活动呢,可惜我到现在都没看到。你知道哪里有吗?”
      “我知道,我带小姐去吧。”啤酒肚大叔果然中计了,领着我就往帷幕遮蔽的小门后面走去。
      那帷幕后面是一条幽暗的长廊,但据我观察,所有小门后的长廊都是连着的。我边走边问:“达魁尔家主安排了这么丰盛的晚宴,他本人怎么都不来享受呢?”
      “啊哈哈,他已经回房休息了,毕竟年纪大了,身体估计吃不消咯。”啤酒肚大叔喜滋滋地说,“如果是我,我可舍不得冷落这样一位小美人儿啊。”
      长廊两边都是些房间,有的门关着,可是里面已经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了。啤酒肚大叔带我走进一间空房间,迫不及待地关上门就把我往床上推。
      “你要干什么?”我惊慌大叫。大叔扑上来就想捂我的嘴,他终于不再装那副绅士的模样了。“你不是想找刺激吗?我最喜欢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我们来好好玩点刺激的——呃!”
      我一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摁倒在地,猎人与猎物两级反转,念能力者对普通人,他根本没有挣脱的可能。
      “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不回答或者撒谎,我就砍断你的手指。”我冷淡地说,“第一,达魁尔的房间在什么地方?”
      我松开他脖子,他立刻直着嗓子想叫,我立刻又掐住了他。“我让你老实点,达魁尔的房间在几楼?比个数字给我。”
      啤酒肚大叔脸色发紫,艰难地比了个三,我点点头,又问:“他身边一般有几个保镖?”
      他又比了个三,接着改成了四,我松开手指问:“你什么意思?”
      “我不……清楚……”啤酒肚大叔艰难地说,我接着问:“最后一个问题,他房间里有几个人?”
      “两个……或者三个?都是女人……”啤酒肚大叔忽然抬手抓住了台灯就想砸我,我这下是真的动了杀心,双手夹住他脑袋一扭,颈椎立刻节节寸断。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但我安慰自己这是正当防卫,我一点错也没有。我把他的尸体推到床底下,希望能藏一会是一会。我当然不可能从原路返回,于是一路用“绝”爬通风井,跳到了院子外面,又爬到了树上,很好,从这里看,房子的格局一览无余,三楼几乎是全封闭的,只有很少的几扇窗,其中两扇是达魁尔的卧室,另一扇看样子是他的书房。我跳过去,用磁力消了窗框上的报警器,悄没声儿地进了书房。
      站在书房里就能听见隔壁房间里传来的各种淫/秽声响,我假装充耳不闻,在书桌上到处翻资料,都是些看起来没什么异样的纸片,比如今天的菜单,警卫和仆人的安排,公司的账目什么的。重要的资料应该不会摆在明面上吧?我开始轻悄悄地开柜子搜寻,希望能找到保险箱。
      地板上有拖拽的痕迹,联想刚才看见的封闭的三楼,书柜里一定是藏着密室。我悄悄推了推痕迹消失尽头的书柜,果不其然它是一扇可以旋转的暗门,我扭身闪了进去,顺着又暗又窄的小道往前走。
      小道的尽头是个房间,但不是我认为的藏资料的密室,而是一个摆满了各种各样样式非常邪恶的器材、像拷问室的房间,比如皮床,人形铁笼,手铐、项圈和电棍什么的。可这里的气味明摆着不是拷问室,拷问室可不会准备润滑油。尽管知道希望不大,我还是绕着这些器材挨个儿摸了摸,又检查了一遍石墙和地板砖,结果除了一箱古怪的工具之外什么也没找到。
      “陷入困境了么?”背后传来一个轻笑。我一瞬间绷紧了身体,而后恼火地小声叫道:“西索!别这么悄没声息地吓人!”
      尽管西索的身上没有任何血迹,我仍然闻得出来他身上带着浓厚的血腥味,他周身的恶念也微微膨胀着。我赶快让他用一下“绝”,万一有警卫发现你怎么办?
      “不会哦~都杀光了~”西索掏出纸牌哗哗洗着,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虽然他们中确实有几个还不错,但是太讨厌了~就杀光了。”
      啊?我愣了愣,感觉浑身拔凉,在进来之前,我还没想到西索能闹到这种地步。他一下看穿了我在想什么,轻飘飘地说:“猎人杀人是不用负责的~”
      想到这就是西索考猎人执照的唯一目的,我咬了咬后槽牙。“好吧,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干嘛用的?怎么这里还有妇科检查床?下面的棍子又是什么?”
      “你真的要我一个个介绍一遍么?”西索低头俯视我,眼里闪烁着晦暗不定的光,“相信我~你不会乐意听的,尤其是在我还没打尽兴的时候~我真担心待会儿把持不住呢~”
      我手心冒汗,虽然不知道西索说的具体是什么,但肯定是什么邪恶的事情。正在这时密道外传来了脚步声,我赶紧拽着西索藏到唯一的一张皮床后面,达魁尔本人带着一个男仆和一个赤/裸的女人下来了。
      【不是都杀光了吗?】我在空中悄悄写念字问西索。
      【我不杀没用的人。】西索同样用念字回答,他脸上还是那副诡异的微笑,【看来他们会给你介绍用法呢。】
      男仆动手把女人拴到了类似妇科检查床的东西上,她被摆成双腿大张的姿势,看起来已经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了,达魁尔正在咒骂她怎么这么快就没用了,男仆连连道歉说下回弄几个身体好的来,达魁尔又说他要干净的年轻小姑娘。
      很好,这些只言片语对我有用,我正要让西索安分点别捣乱,还没成型的念字被响亮凶猛啪的一鞭子愣生生打散在空气里。
      【怎么了?】
      【没什么】我摇头,只是达魁尔抽了可怜的女人一鞭,可是我全身一个哆嗦,整个人瞬间都挺直了。
      我憎恶鞭子,我确信。
      又是一声抽破空气的“啪”,我惊得猛然一抖,西索斜眼过来,我把右手递过去压住他的左手,写道【没事,我要继续听。】
      可是我脑海里,最深处的记忆开始渐渐浮上来,就像搅动了一潭看起来很清澈的水。泥沙上扬,把整个水潭弄得泥泞不堪。我眼前开始闪过一些破碎的片段,昏暗的房间,奇形怪状的器材和工具,哭喊被堵在胶布里,双手被吊在镣铐上,脚根本碰不到地面还被粗暴地拉开,鞭子和一些更疼痛的东西,水声,液体四下飞溅,我捂住嘴巴。
      我知道自己为什么听到鞭子声会发抖了,在我的小时候,我肯定也被这么侵犯过。我的潜意识还记得鞭子落到我身上、两腿之间和随之而来更惨痛的感觉。喉咙被死死地扼住,我像一个死人般僵着,动弹不得,无法呼吸,更没法思考。只有扬起那条鞭子的动作映射到我眼中,化为恐惧的电流掠过皮肤窜上头皮,让得头部的每一个细胞都要爆炸开来一般。
      有人在捏我的手,是西索,他没再笑了,好像在观察我的表情。我抬起眼睛聚了聚焦,这下更糟,达魁尔放弃摆弄了那个女人,他让男仆把裤子脱了。
      接下来的事情我实在不愿意用语言描述,我只能形容为污秽不堪。我捏住鼻子用力止住了一阵干呕的冲动,脑海里又开始乱蹿幼时的破碎记忆——有些事情虽然性别不同,但本质上是差不多的,更别提小女孩还比小男孩多一个地方。
      接下来西索的行为让我猝不及防,他直接站起来一张扑克直钉达魁尔的脖颈,一颗还在□□的头颅直接落了地,血洒了男仆一身。男仆猛地抬起身体,目露凶光,我以为他会反击,会逃跑,可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扭断了那个女人的脖颈。
      西索的第二张牌紧接着射出,眨眼间,那个男仆没了命。

  • 作者有话要说:  爱拉被男同行为惊吓到了
    小时候在公社里目睹恋童行为的心理阴影冒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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