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自由幻梦》魔幽魂血

29、CHAPTER 28 黄昏告别（修）

　　“Don't kill her！”一个如鸟鸣般奇异的音色在脑子里回响。我四下寻找着，是谁？
　　“Don't kill her！Kill me instead！It's all my fault……”
　　是谁在喊？是谁在乞求？
　　有人要死了……停下来……
　　手指抽搐了一下，我猛地惊醒，刚才脑子里的尖叫声散去了。我四下扫视着待的地方，是医院，白色的天花板、墙壁、被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味。我没有死，只是身上到处都包着绷带，像一只大毛毛虫。
　　没有人尖叫，也没有人乞求。刚才那些奇异的语言……我是在做梦吗？
　　头很痛，胸口的疼痛兀自提醒我，记忆中发生的一切的真实。奇犽想要杀了我，而我因为在和西索的对决中耗尽了体力念力已经无法承受任何攻击了。我记得他的利爪刺进了我的肺叶，只差一点点就可以碰到心脏……然后呢？
　　奇犽后来怎样了？最终试验结束了吗？被淘汰的是谁？
　　眼神移到了床头，那里摆放着不少零食和水果，在这堆礼物的旁边是两瓶药水，我拿起来看了看，是愈合药水和补血药，药性比市面上能买到的增强了百倍，是凯瑟琳的手笔。我愣住了，她在这里！
　　我忍着疼痛爬起来，扶着墙走出门，顺着走廊四下寻找凯瑟琳的踪影。可没走多远背后就传来西索甜腻柔哑的声音：“下午好哟～”
　　我猛然转过身，用力过大差点折了脖子。“西索？你怎么——”
　　本来想问他为什么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前来探望病人根本不像是西索的作风。何况我当时就像风中残烛，以西索的性格，对于快死的人，他应该会看也不看一眼地直接走开才对。可是我突然觉得直接问出口显得很愚蠢，他既然出现在这里那必然有其他的原因。
　　“嗯哼？”西索往这边走了一步，“你看起来有点魂不守舍哩～”
　　我随着他走近而下意识后退一步，“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拿着你的执照好好度假去吧。我可不想明年再见到你。”
　　他挑起眉，“难道你还想明年再考吗？”
　　“真的被淘汰了啊。”我颓丧地咕哝道，唉，看样子只能明年再来一次了。
　　西索却显得有点惊讶：“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被淘汰了？”
　　我盯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睁大眼睛——“难道你还想明年再考吗？”，这句话，其实可以理解做两个完全相反的意思……
　　“你是说……”我屏住呼吸指了指自己，“我没被取消资格？我通过了？”
　　“不然呢？你可没有认输哟～”
　　我呆了半晌，不知是该对这个意外消息作何感想。“那奇犽呢？是他认输了？”
　　“离开考场视作放弃晋级～他现在已经离开这里了～”
　　我说不出话，喉咙堵堵的。我还记得他说自己不想走被家人安排的道路时那神采飞扬的模样，现在闭上眼睛，我仿佛看到了奇犽眼神空洞地转身走出大门、隐没在黑暗中的背影。他还是被家族的暗杀使命缠绕着，被迫陷入血腥和杀戮的泥沼中了。
　　“你觉得～这是宿命么～？”西索问我。
　　我摇摇头，“我不相信宿命。命运绝不是天生注定，而是我力争得来。”
　　“可是我相信宿命论呢～”他笑嘻嘻地凑近我，手上的扑克牌哗哗洗过，突然间从中抽出了一张红心夹在指间，“你瞧～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把我们联系在一起，否则我们不会这么巧合地在连续两场猎人考试中相遇和对决不是吗？你和奇犽不也是么～外貌性格甚至能力的相近才让相遇变得格外有戏剧性啊～”
　　呕，好恶心。我无语地看着西索，我和奇犽当然是戏剧性相遇没错，可谁想跟你有宿命般的联系啊？尼特罗那老头随便把我跟半藏或者爆库儿鲍得罗排到一起不就没你这么多事了？
　　“你到底来做什么？不会就是向我阐述你的宿命论吧？”我皱眉盯着他。
　　“嗯哼～其实我是来提醒你那个约定的事哦～”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他说的大概是“以后来一场无规则决生死的战斗”这件事，唉，虽然早就觉得西索是我成长路上非打败不可的对手，但我才十四岁啊，我才不想还没准备好就狼狈地惨死。“你打算在什么时候打？”
　　“只要你准备好了就行～我等着那一天哦～”他靠着墙壁低低地笑了几声，声音都是有些扭曲。“唉唉，你的养母也是出乎意料的强啊～”
　　“什么？”我心脏不由得跳了跳，“你和她打了？她人呢？”
　　“往那里走了～”西索指了个方向，身上隐隐散发出压迫感的念压，“真想……再来一次……啊……尽情地……放纵地……不行啊……要忍耐……忍耐……”
　　“还是等等吧……以后……”西索抬头时脸上那股我很惧怕的野兽般的神态慢慢退去，“希望你变得比她还要强哟～我很期待和你全力以赴地打一场，小爱拉~”
　　我因为这个亲昵称呼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胡乱说了声再见，立刻脚底抹油逃离升天。
　　顺着西索指的方向走去，很快便捕捉到前方拐角处传来的隐隐的说话声。
　　下意识地凝神听去，是凯瑟琳，和一个男子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奇犽的大哥伊路米·揍敌客。
　　“她会我家和你家的手法。”
　　“不错。”
　　“是你教的。”
　　“自然。”
　　“你教了她多少？”
　　“倾囊相授。”
　　接下来奇犽的大哥又说了点什么，我没听清，但凯瑟琳的声音里满含愠怒。
　　“……是吗？从她手腕的伤上我可一点也看不出来。”
　　“……这次就算了，只要我还活着，别想再对爱拉出手……”
　　“……过去的都过去了。伊路米·揍敌客，我们就此别过。”
　　什么？！她和奇犽的大哥以前认识吗？我吃惊地想着，凯瑟琳的脚步向拐角这边走来。
　　——呃，我被凯瑟琳的形象震惊到了。
　　以前她从来都是不修边幅、邋里邋遢，酒瓶子不离身，可是今天，她居然梳了头发束了低马尾，洗了脸，没化妆，但是她穿了一套全新的衣服，脚蹬长靴，身穿墨绿长风衣，看起来英姿飒爽，气势威严。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种装扮。
　　“嗨……凯瑟琳？”
　　“你怎么不穿外套就跑出来？”凯瑟琳微微皱眉，毫不犹豫地把风衣脱下来披在我身上。
　　我拉了拉风衣，它对我来说有点长，下摆及我小腿肚。我突然注意到凯瑟琳站的重心有些偏右，左手手臂被割了一道小口，头发也被削去一绺，弯腰的时候不经意垂下来。
　　“凯瑟琳，你真的和西索打了一架么？”
　　“哦，你不是又被调戏又挨打吗？今年就帮你揍回去了，顺便告诉他离你远点。”她把头发掠到耳后，有些嫌恶地弯弯嘴角，“那家伙还真是个变态，不说也罢。”
　　我的脑门上流下一滴冷汗，“你们谁赢了？”
　　“当然是我，”凯瑟琳傲然说，“虽然也挨了几下狠的，不过我还是赢了。这么久没打架，骨头都有点松了……”
　　我半天没说话，能打赢西索的凯瑟琳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我本来以为能克变态的人只有更变态，不过想起凯瑟琳在很多年前就当上了猎人，她有高于西索的实力应该是不在话下。
　　“可是他看起来完全没有受伤的样子诶，你真的狠狠揍了他一顿么？”
　　凯瑟琳敲我一个暴栗，“敢怀疑我的武力？我可是把他揍到破相诶。”
　　“好吧。”我说。想想西索自称魔术师，也许还真有什么手段把自己弄得一点也看不出来被揍过。“那把匕首呢？我好像不小心丢在大厅了。”
　　“真不小心。”凯瑟琳翻了翻白眼，从怀中拿出咒逐匕首来挂在我腰间，“别再弄丢了，走吧。”
　　转身要走的时候我看见奇犽的大哥从拐角那边过来。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可能是面对他的心态变了，这次我觉得奇犽的大哥的眼睛根本不像隧道或者黑洞，而是把黑眼珠挖出来再往眼眶里硬塞了两个黑煤球。我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人的眼睛能草率得像简笔画。
　　“路路比。”他这么说，没有焦点的眼睛看向我们这个方向。
　　我转头看向凯瑟琳，不确定地问：“他在叫谁？”
　　“不知道。”凯瑟琳拉起我的手臂，“别管他，快点走。”
　　不知为何，我们一起向前疾走时我觉得她拉着我的手抓得有点紧。
　　“对了，你通过考试了。”凯瑟琳边走边说，“其他考生和几个考官准备在酒店参加宴会，医院离酒店不远，如果你要去，我可以送你过去。”
　　“太好了，我正要问问他们奇犽的事。”
　　凯瑟琳轻微叹了一声，“唉，那个银发的小男孩吗？路上把他的事情和我说说吧。”
　　我边走边告诉她有关奇犽的事迹，我告诉她奇犽不想当杀手、打算当上赏金猎人后把父母抓起来换一大笔钱，说起他对我身世的猜测，说起他和我玩的追逐的游戏，说起他在最终试验前和我的交谈。我犹豫地问她：“你觉得我和奇犽长得那么相似是巧合吗？”
　　凯瑟琳低头望着我，她的眼睛里流露出的一种多么奇怪的神色啊。“世界上两个人长相相似的可能是十亿分之一，爱拉，虽然非常稀少，但也不是没有。到了，你上楼去吧，我在这里逛逛。”
　　“嗯。”我应了声，顺楼梯到了二楼。只见小杰正和萨茨先生说着什么，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在一边等待着。
　　“呃……嗨。”我小声打了个招呼，轻轻按了按肋下，由于肺叶受伤，我还是没法大声说话。他们三个像五十米冲刺一样跑过来，雷欧力紧张地把我从头到脚看了又看，“天啊，你简直是个奇迹！怪不得你养母说你的生命力旺盛得像野草一样！我根本不敢相信你在奇犽那招之后能活下来，还能这么快就站起来走动。”
　　“虽然但是，爱拉确实得再住两个星期医院。”酷拉皮卡还是很担忧的样子，“你一定要好好养伤，爱拉，肺叶受伤很容易留下后遗症。”
　　“还有脑震荡，一定要静卧休息。”雷欧力补充道，“真是的，西索那混账居然敢下这么重的手……”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补充着注意事项，小杰一直没说话，这时候走过来拉拉我的手。
　　“谢谢你，爱拉。太好了，你没有死。”他的声音里好像带着一点哭腔，“对不起，如果我当时在场的话或许奇犽就不会失控了。”
　　“没关系，我没有怪奇犽，我当然不相信他无缘无故地突然对我下杀手。”我握住他的手，“他现在好像已经走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事实上，这就是我们准备谈的问题。”雷欧力耸耸肩说，“那小子据他大哥所说已经回到位于枯枯戮山的家里去了……”
　　“枯枯戮山啊？如果我没记错是在巴托奇亚共和国？”
　　“是的。我觉得奇犽他不是自愿回去的，所以我想去证实一下。”小杰擦擦眼睛，他的脸上贴着胶布，折断的手被石膏绷带挂在胸前，但眼神还是十分坚定的，“如果奇犽以前都是被逼迫着去杀掉不想杀的人，那么我说什么也要把奇犽从他们家带出来。”
　　酷拉皮卡说他以后打算去寻找雇主，雷欧力会去念医科大学，但是在此之前他们打算和小杰一起去枯枯戮山的揍敌客大本营找奇犽。
　　“我……”我刚想说话，结果被三个人同时驳回了。“不行，爱拉，你得好好养伤。”“就是，脑震荡和肺叶受伤可不是闹着玩的。”“爱拉，没关系的，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奇犽从枯枯戮山带出来。”
　　“好。”我点点头，“我相信你们。”
　　酷拉皮卡问我有什么想做的事，我想了一下，“我还得继续变强，然后去端掉一个有可能是世界上最深藏不露的黑恶势力和干掉一个老是跟我纠缠不清的变态……”
　　雷欧力朝我竖了个大拇指，“我相信你可以的。”
　　“这一路上有你们的陪伴很快乐，谢谢，还有，再见，后会有期。”
　　和三人道了别，我回到一楼，只见凯瑟琳坐在栏杆上仰望着二楼宴会大厅，神情看起来有些落寞。
　　“谈完了？走吧，好好休息一个月。在你完全痊愈之前我不许你出医院一步。”
　　我答应一声，跟在她后面离开了酒店。天边，赤红的火烧云衬着一轮血色的夕阳，晚风温柔地拂着我的脸颊，风中传来归巢的飞鸟悦耳的低鸣，像是述说着黄昏来临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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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删了很多，又把本来分散在几章中的内容合在了一章。
求回复啊！评论或者建议或者意见都可以！这文寂寞得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