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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CHAPTER 91 基地中的彷徨 ...

  •   好像睡了很久,又好像根本没有入睡,我在虚幻与真实间游走,在半梦半醒之间沉浮。意识割裂成了两半,一半在黑暗中醒着,一半在光明中睡着。身体已经疲惫到极点却无法在这暗含杀机的环境里得到放松,像一根使用过度却紧紧绷在弓上的弦。我能听到头部血管的轰轰声,仿佛耳朵被淹没在心脏中央的血泵里,与此同时,外部的一切细小声音都在令人难以忍受地折磨我警觉的神经,翻书声,擦刀声,衣料摩擦声,烛火燃烧的哔哔剥剥声。因为极其虚弱又过度紧张,我甚至产生了幻觉,一会儿身处奇美拉的钢铁牢笼,一会儿和凯瑟琳一起躺在雾色山脉温馨的小石屋里,然后是各种各样支离破碎的片段,教我念的西索,亲吻我的西索,和我死斗的西索,再然后是站在尸山血海间,血淋淋的手里握着火红眼的西索。
      我全身一抖,猛然惊醒,受伤的肺部让我没法大口大口地喘气,心脏兀自突突狂跳,我按住嘴唇,憋回差点涌出的一大口血。
      这不可能……我没亲眼目睹过……这不是真的……
      可他是蜘蛛,他坐在这一群蜘蛛间。他不可能置身事外。
      “嗨~我回来了~”西索在我眼前晃晃纸袋子,他洗过澡了,还换了身衣服,全身光鲜亮丽,左右手一共提着四个纸袋。“你要的肯O基和布丁~”
      我怔怔地盯着他笑眯眯的灰眼睛,心痛如绞,花了好大精力才控制住接汉堡的手不发抖。
      我该如何相信你?在你一次又一次地欺骗我之后?
      不……眼下不是质问的时候。我垂下眼睛,咬了一口汉堡的面包片。也许是心情极差加上汉堡已经冷掉了,它们吃起来味道与我和西索在游乐园那一次相去甚远。我食不知味地慢慢啃着,纯粹是为了不浪费才勉强把它吃完。
      “我吃饱了。”艰难地吞下最后一口汉堡后我说。
      “唉唉,真是任性呢。”西索把薯条和布丁装回袋子里,语气有点哀怨,“害得人家跑了这么多地方去买~”他很快又变得兴高采烈起来,从第三个袋子里魔术般地变出一座闪闪发光的小金人,邀功似地捧到我面前,“想要尝尝吗?人家亲手做的~”
      我震惊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我只不过是随口一提,并没指望他做到,可是他真的实现了这个无理的要求。而且,它看起来像是以我为原型做的,模样很逼真,难怪他去了这么久。
      “你还会这个?”
      “魔术师可是无所不能的~”他得意洋洋地搬出自己的老台词来。
      我小心啃掉小金人的头发尖,努力让注意力集中在它细致入微的发丝,这样才能忽略内心复杂的争执。
      ——他还是在乎你的。
      ——他从未告诉你他是蜘蛛。
      ——你又没亲眼见过他跟着幻影旅团胡作非为。
      ——他不可能不知道幻影旅团的斑斑劣迹。
      ——他喜欢战斗,而不是屠杀。
      ——但他也不介意随手杀掉一群“烂透了的苹果”。
      真相到底是哪一个?我摇摇头,把纷乱复杂的思绪赶出去。都有可能,他向来反复无常,兴之所至,无所不为。
      “那个真的能吃吗?”小滴在那边小声问。
      “那种一般都是可食用金箔。”富兰克林摸摸她的头解释道,他看起来很爱护小滴,一直寸步不离她身边。
      “吃掉自己的巧克力小人是什么感觉?”芬克斯不怀好意地问我。
      我一口咬掉自己的头,平静地说:“味道不错。”
      在消灭甜食这方面我和奇犽一样是个行家,他说得没错,甜食能让人心情愉悦,我甚至隐隐感觉念力恢复的速度变快了。
      我吃完后。西索从第四个纸袋里拿出件新夹克和一卷绷带,我脱掉身上破破烂烂、沾染了汗液、血迹和灰尘还有烧焦味儿的外套换上新衣服,小心地固定本就骨折了的右臂——它经过和西索的战斗已经发紫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左脚踝的伤是和西索在天空竞技场死斗时留下的伤,已经是老伤了。还有腹部,我试探着拉伸腹部的肌肉,如遭锤击的钝痛立刻让我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体条件反射地蜷成虾子。
      西索扶着我靠在他身后的板条箱上,把旧外套折起来放在我背后当垫子。“还疼吗?”
      “嗯。”我抿着嘴唇,额头都冒出冷汗了,不过我很快发现,痛归痛,内脏的伤其实不算重。以西索的力气和我当时的虚弱状态,要是他真的想杀我,我的内脏现在应该已经碎得稀巴烂了,但他击打的力道和角度都只是让我看起来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我真的,从来没有搞懂他。
      “唉唉~小可怜,每次都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他小声叹息着说。
      “这可是你弄的。”我不爽地说。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个低沉的笑音,凑过来亲亲我右颊那道伤疤,“我的宝贝什么样都可爱。”
      我一句脏话憋在喉咙里,愣生生被咽了下去。什么样都可爱?我可不信失去念能力或者变成残疾后,西索还能这么认为。他大概会头也不回地走掉,连给我一张扑克都不屑于吧。
      也许是我的情绪在我的表情上显现了出来,他定定地看了我一会,突然捧住我脑袋想要扭断我脖子一样地亲吻!
      我向后轻微地退了退想要逃离,但是他不让。虽然以前激烈的亲吻也不是没有,但这次他的亲吻一反常态,粗暴得超出了吻的范围,是牙齿穿透嘴唇,带着鲜血的啃噬,好像是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什么。
      芬克斯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呕”,信长他们暼一眼就转过去不再理睬我们了。西索终于放开我,他虹膜的颜色比平时深很多,像海面下的冰川,左脸颊上的血泪在阴影里浓重得像要滴下来。
      我往后靠在板条箱上喘着气,心脏砰砰乱跳,脑袋里的思绪像一只小狗,东一下西一下地乱跑。我觉得他想告诉我:相信我。
      是这样的吗?
      再怎么猜测也猜不出来,我索性闭上眼睛开始静坐,正午的阳光映得我眼皮一片金红。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在受伤状态下念力会优先恢复内伤,因此当我从“绝”中苏醒过来后,腹部的疼痛好了很多,手臂和脚踝还没好但念力恢复了三成左右,总算让我稍微有了点底气。
      窝金和侠客仍然没有回来,信长一只手虚按在刀柄上,时不时往门外看一眼。西索坐在我前方堆一座九层的扑克塔,我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塔牌越搭越高,直至顶点,他满足地撑着下巴观赏了一会儿自己的杰作,毫不留恋地把它推倒,扑克塔分崩离析的时候他自喉咙深处发出一阵压抑的摇摆三段笑,而后开始搭一座新的扑克塔。
      我注视着他耐心地搭起一个尖儿,投入他感兴趣的事情时他好像永远也不会累,他的行动完全以自我为中心,他有一套他奉行的原则,我想象不出他会乖乖听鲁西鲁号令去抢劫屠杀胡作非为,反而有可能找空子脱离指挥跟前者打一架。
      这么想的话,西索的行为就可以理解了。我笑了笑,抬起手发出一股斥力推倒了他堆到一半的塔。
      西索转过头,一张包子脸委委屈屈。“人家本来想搭到十层的~”
      “回去补给你一座。”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要一座十层的哦~少一层都不行。”他立刻变脸,兴高采烈地说,“来玩吗?”
      我欣然答应。西索把扑克牌往空中一扬,然后他迅速报出一张牌的牌面例如“红桃A”,我就要在那堆牌中找出红桃A并在扑克落地前用引力精准地把它抓出来。
      这个游戏比我们之前玩过的都刺激,耳力、眼力、手速、协调能力和念的精准度稍有不慎就会失败。这么玩了几轮后换成我出题,然后再轮到他。当我们都渐渐熟悉这个玩法不再出错后,这个游戏在难度上就有了函数关系的大提升。我一次性报出几张牌的牌面,而西索混合了一大堆根本就不成套的牌,这就意味着单选题变成了不定项多选题。
      我在出题上还是逊了他一筹,他竟然在扑克上用了加了“隐”的“轻薄的假象”!
      “哇,绝了,你这样算是作弊了吧?”我摸出六张红桃A里那张伪装的大鬼,顿感一阵无力。怎么看我的万磁王能力都比西索的能力强得多,可他就是能用看起来鸡肋的口香糖和糖果纸耍得我团团转
      “这样才好玩啊~”他笑嘻嘻地亲了我一口,“爱拉你想吃什么?我去买晚餐。”
      我歪着头努力想了想,“嗯……要吃肉,不要快餐。”
      他转过头对着那边一直埋头看书不动如山的鲁西鲁说:“库洛洛~我可以去买晚餐么?”
      鲁西鲁摁亮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沉默了片刻说,“芬克斯也一起去吧。”
      我看着西索和芬克斯一前一后走出门,不太明白为什么买个晚餐都要让芬克斯一起去,芬克斯显然也很讨厌西索,离他要多远有多远。
      无所事事地试着搭了会牌塔,在搭到四层的时候遇到了技术性难题。我和讨厌的静摩擦力较劲了一会儿,败下阵来。又等了一会儿,我动了动脚踝,试探着站起来。
      鲁西鲁的声音远远地从高台上飘下来:“你要去哪里?”
      我冲他慢条斯理地笑了笑:“厕所。请问这栋楼里有吗?”
      他打量着我,似乎在评估我的恢复程度,然后他叫了小滴和玛琪,一前以后地押着我去厕所。
      “玛琪,西索是什么时候加入的?”在厕所里的时候我小声问玛琪。
      “不能说。”她警觉地回答,琥珀颜色的眼睛在黑暗里像加冰的威士忌。
      “这样啊……”我耸了耸肩,“比天空竞技场那时更早?”
      她沉默以对,我本来也没指望她回答,回想起第一次见到玛琪是在西索打完华石斗郎以后,他加入幻影旅团肯定比这更早,但六月六日那天我看过他的裸体,我肯定他没有蜘蛛纹身……等等,轻薄的假象?
      我打了个寒战,那么,只剩下这个可能。
      接了一捧水洗脸,努力催促自己恢复平静。还不够。我卷起衣服查看腹部的伤,腹肌上有一大块淤青。
      小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过了一会她陈述道:“你真是个怪人。”
      “何以见得?”
      “西索把你打成这样,你好像还是很喜欢他。”
      “那可不一定。”我慢慢拧紧水龙头,“这都是相互的。你没见过我把他打得半死的时候。”
      “噢,你差点就可以代替他加入我们的。”
      “那是不可能的,我爱拉妮西亚就是死,死外边,从天空竞技场顶楼跳下去,也不可能加入你们的。”
      “你好像还保留着那种正义感。”
      “那不过是我的行事原则罢了。”
      “这就是相爱相杀吧。”小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你看,西索和你的性格完全是反着来的,可你们还是感情很好。”
      我陷入了几秒无语的沉默,小滴你的定位是个盗贼不是个普通女子高中生啊,你们幻影旅团里才全都是奇葩吧。“……你多大?”
      “32D。”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崩溃地说,“我是问你年龄。”
      “哦,十九。”她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你呢?”
      “小滴,不要问无聊的问题。”一直沉默的玛琪终于出声了。我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她对我的态度很诡异,好像既冷淡又隐约有点袒护的意思,尽管按理来说她完全没必要这样做。
      我回到自己的位置盘起腿继续恢复,过了一会儿飞坦从地下室出来了,大概是伤势没我重,他的念力恢复得比我要快。
      他扫视一圈大厅似乎在找谁——可能是窝金、侠客、芬克斯,也可能是西索。毫无征兆地,他身形闪了一下鬼魅般向我扑来!
      我一直紧盯着飞坦的举动,见他突然发难我猛地蹦起来,但是左脚腕的伤势让我分了一丝神,匆忙架起的斥力层只是稍微阻挡了他一下。我一边拖着脚伤往门口跑一边用引力吸来各种各样的金属制品朝飞坦发射,他在金属狂潮中左闪右躲,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找到了我没有架起斥力的空挡冲进来。现在我的伤势拖了后腿,飞转腾挪间明显感到力不从心,有几次他的手指离我只差毫厘,我躲闪时,他身上冰冷尖锐的恶念简直毫不掩饰。
      “喂!飞坦你要干嘛?”信长冲他大叫。
      他像一块森冷的钢铁一样沉默着,细长眼睛里却燃烧着恶毒的厉火。他的手指终于钳住了我骨折的右臂,把我掀翻在地上,我抢在他踩住我的胯之前用“圆”笼罩住他疯狂地放出一阵一百万伏的高压电!
      冷蓝色的电光像夜空的花火一闪而逝,飞坦被迫放开我往后一跳,就在这时,一直看戏的鲁西鲁站了起来。“飞坦,住手吧。”
      飞坦停了下来,他的头发被电得更像海胆了,但他的眼睛仍然吐露着想要把我剜骨剖心的残忍。
      “把她的手脚都砍掉,西索就不会要她了。”飞坦有点不耐烦地解释,“是这样吧,垃圾?”
      “你倒是试试看,sunset?”我眯起眼睛嘲笑道,一方面虽然以现在的状态跟他在这里打起来十有八九会输但我的脾气就是不容许我示弱,可另一方面,我内心清楚地知道飞坦说得没错,他肯定知道西索的心思,西索不会杀没用的人。而鲁西鲁想要夺走我的能力,只要能拿走我的能力,我以什么状态活着都无关紧要。
      电光石火间我的脑海里闪过许多场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人体标本,关在笼子里有一顿没一顿的小白鼠,猎人考试最后一场“不可以杀死对手”的规定——换言之只要不杀死,怎样残忍地破坏对手都可以,还有那个被折磨得没有人形的夹脚拖鞋大汉。一个寒噤从我的脊背流下来。
      我紧了紧拳头,喉咙一阵发干。放完电后刚刚恢复的念力又消耗一空,如果我想自保,就必须拿出全盛时期的念来,这无疑是天方夜谭。那么……
      有个细小的熟悉声音对我说:你不是穷途末路,那个电池一直都在。
      不可能。我咬牙切齿地想到,休想让我借用你的力量。
      何必呢?它耐心地劝诱,难道你甘愿被夺走能力,像只蠕虫一样毫无尊严地活着?一切都在你一念之间……杀光他们……这群无恶不作的盗贼……
      别露出这副伪善的面孔了!说得好像你是个圣人,你们,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我按住额头,仿佛这样就能消除大脑中重锤猛击般的剧痛。
      鲁西鲁看了我一眼,对飞坦说:“不要动她。无论是什么方式。”
      飞坦置若罔闻,他盯着我,仿佛湿地中盯住猎物、流露出晦暗目光的毒蛇,这种凝聚了一切黑暗的目光让我不寒而栗。我肌肉紧绷,提防着他的举动,突然,像他突袭时一般毫无预兆地,他哼了一声走开了。
      我的肌肉仍然紧绷着,突突乱跳的神经始终无法平静下来。鲁西鲁会阻止飞坦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他不可能没想到过这个办法,他们之前的行为都体现了要是他们想要什么是不择手段的,只不过鲁西鲁和飞坦会有点礼节上的差别。
      现在我筋疲力尽,又没有西索在身边,他完全可以趁这机会把我搞残夺走能力。我甚至能想像他一边露出斯文优雅的微笑一边残忍狠毒地砍掉我的四肢。
      咽了咽口水,我一刻也不敢放松地紧盯着他。当西索出现的那一刻,我从没发现自己这么安心。
      “你买了什么?”我揉着差点痉挛的小腿问他。
      “牛排、寿司拼盘、布丁奶茶,还有黑森林蛋糕~”他把袋子打开一样一样地放在我面前。那牛排火候正好,配以黑胡椒汁、生菜、小番茄、煎蛋和通心粉,拼盘里有三文鱼、吞拿鱼、蟹籽、甜虾,蘸着芥末和酱油解腻,奶茶和蛋糕正好当餐后甜点。这一顿我吃得很欢快,芬克斯那边就比较单调了,他提了一大摞披萨回来,我能感到小滴一直在盯着我的奶茶和蛋糕。
      “既然你知道寿司,考试那会儿你怎么做不出来?”我吃着肥美的三文鱼问西索。
      他的脸在火光下委委屈屈地鼓成了包子,“这个嘛~得反过来~而且人家做的是小虾加上鸡尾酒调味以及综合海鲜酱汁拌的醋饭,哪里是做不出来~”
      “芬克斯。”小滴戳了戳芬克斯,“你学学人家。”
      芬克斯看起来更讨厌西索了,我咬着勺子,不出声地笑了一会。吃完以后我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已经七点了,窝金和侠客仍然没有回来。我又看了看西索,他在手中哗哗洗着牌,嘴角似笑非笑地挑着,好像在计划什么坏事。
      信长大概也有点着急了,往门外看的频率增加了很多。
      又过了一会儿,侠客独自回来了。他扫视一圈大厅,面露担忧。“窝金没有回来吗?”
      我也感到奇怪,按照窝金那实力,他应该很快解决对手回来了,但是按现在的情况,他多半是出事了。
      蜘蛛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鲁西鲁用手支着下巴,看起来还是很冷静。“我们等到午夜,如果窝金还没回来,我们就改变计划。”
      我盯着鲁西鲁,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他说过窝金回来就放我走,现在窝金没有回来,他还会让我走吗?
      这时鲁西鲁的目光转到了我脸上,我倔强地瞪视他直到他移开目光。其他的蜘蛛很快就坐下来继续打牌,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不安,我本来以为窝金没有回来的讯息起码会扰乱一下他们的心绪,果然幻影旅团团员并不是凡夫俗子。

      头好痛……我按住太阳穴突突直跳的青筋,脑子里好像有一群小人开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在蹦迪轰趴并且疯狂乱打五颜六色的闪光灯,我真想把他们暴打一顿赶出去。
      舔舔嘴唇,我咽了口口水,嗓子眼里有种齁甜齁甜的味道,牙也有点发麻,好像吞了一大口麦芽糖。奇怪,我吃蛋糕喝奶茶的时候怎么没有感觉。
      “你点的是全糖吗?甜死人了。”我皱起眉毛去找奶茶蛋糕的配料表,不过,就算是全糖现在的回味也不该这么甜啊。
      “你果然尝出来了~我给你加了一点安神助眠的药剂~”西索笑嘻嘻地回答,表情好像一只向主人邀功的小狗,“困吗?”
      困个鬼?我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虽然头痛得要死但我我宁愿睁着眼睛一晚上也不想在这么危机四伏的环境里入睡啊!你擅自给我下药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什么药我看看。”我着急起来,伸手去他腰里乱摸,一摸摸出来三四个没有标签没有生产日期的小药剂瓶,每个都几乎倒空了。“你是不是还加了其他药?”
      “啊,还有加速断骨愈合的,治肌肉拉伤的,活血祛瘀的~”他好像刚刚才想起来似的补充。我脸都吓白了,市面上有些三无产品号称包治百病实际上没病都能吃出病来,鬼知道它们混合起来又会化合出个什么幺蛾子!
      拔开盖子挨个闻了闻,我一半放松下来一半又紧张起来,味道是熟悉的味道,意味着配方是我熟知的配方,问题在于西索是怎么搞到这些药的……
      “以后要先告诉我才行。”我心情复杂地放下药瓶。
      “是,是~”他不在意地微笑着。
      我疲惫地往后一靠闭眼休息,但我仍旧无法入睡,那药对我起的作用微乎其微,因为我对药物的抗性太强了,除了酒精以外几乎没有能放倒我的东西。
      我心神不安、无比煎熬地等着黎明的到来。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稿中团长给爱拉占卜,但此时是9月2日晚,团长还没偷妮翁的能力,就弃掉了。我很想给爱拉写个占卜诗,就放在这里吧。
    居于雪顶的暗杀者向你送来邀请函,
      以寻找失落已久的骨肉,血中的血。
      大胆但谨慎地赴约吧,
      至亲的至亲亦心怀鬼胎。
      不要在独自行事时掉以轻心,
      无所不知的敌人正在暗处看着你。
      孤独不是最可怕的,
    没有比你和你独处更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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