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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氤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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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风还是和煦的。骆白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往学校赶,这所学校出了名的严苛,作息时间极其死板,迟到者重罚,人称“监狱”。
骆白照了照镜子,突然想到一个词语:面色憔悴。
她的脚刚踏进班级门,早自习铃就响了,她顾不得乱糟糟的头发就坐在座位上。
林子夜拿出一兜包子和一袋奶递给骆白:“你的早餐”。故意龇起白牙,据说是在模仿欧美的某某明星。
骆白家离学校有些远,上学时间又太早,苏媚根本不可能早起给她做饭,所以她只能麻烦离学校近的林子夜帮忙买早餐。林子夜家旁有条小吃街,天天变着花样给她买,却不要她一分钱,弄得她很是不好意思。
“你吃胖点,以后才嫁的出去嘛。”少年说话时,双眼中有着灿灿的光,星火明明灭灭。
周末,骆白又一次去了岑宅。岑宅外的小花园经过了修整,生意盎然。
吴妈迎着她进去,刚要上楼就见到腿上打着石膏的岑恩坐在轮椅上,据说他总在学校摆阔装爷,被图谋不轨的人群伙堵在角落,他意图反抗,却寡不敌众。
他看见骆白盯着自己,恼羞成怒的哼了一声,推着轮椅回屋。
岑安和往常一样,坐在地上摆弄着玩具。岑安见她,脸上氤氲出一抹转瞬即逝的红。
“小弟弟,吃不吃糖?不二家的哦。”骆白开始蛊惑他。出乎她的意料,岑安扫了她一眼,轻声说:“我不喜欢吃糖。”
他对她说了话,这几乎让她喜出望外,她在学校话不多,和岑安在一起时却总有口若悬河的冲动。
“哇,小弟弟你开口说话啦,我还以为你得了失语症呢。”
这些天来好不容易有些表情的岑安脸迅速崩溃:“你才失语症!你才小朋友!我有名字!”说罢气极地转过身,任骆白捅捅他和咯吱他都不再说话。
骆白好不容易树立的信心破灭了,她突然觉得好难过,从小父母就天天吵架,不得安宁,自己额头上的细小伤疤,就是妈妈扔烟灰缸误伤的她。后来父母离异,苏媚对她又是挤兑又是挖苦,她带来的苏星星只会在一边说:“就是,就是。”她没人理,没人爱,就像风中的野草,九焚俱灭也得不到可惜。
骆白别在耳朵后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双眼,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岑安,姐姐要走了。”
做什么开导师?挣钱还不如端盘子来得容易。
岑安闻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急忙扯住骆白的衣角,轻轻地摇了摇:“下次还来不来?”
骆白看着他,突然破涕为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