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神]雄辩》沙茶茶酱

26、二十三章.真相？

　　复联食堂的甜甜圈真的超好吃。
　　洛基一勺一勺挖着布丁，完全没有客气。我留恋地盯着托尔的特制大盘大号重奶油蛋糕，暗暗吞了口口水。
　　娜塔莎看看我，看看我盯着托尔盘子那没出息的样子：“……托尼，再来一份雷神套餐。”
　　托尔：“？可是我不想吃了！”
　　我：“点给我的？……谢谢。”
　　托尼：“贾维斯……”
　　吃饱喝足，该是时候忽悠了。
　　“嗯，自从上次我从阿斯嘉德回来……托尔跟你们说过我到阿斯嘉德的事情的吧？”
　　托尼举手：“他说过你去抠宫殿的宝石还有勾搭他弟弟。”
　　洛基：“噗。”
　　托尔：“呃，实际上这只是我叙述的一小部分……”
　　我死鱼眼瞪着他：“你对我勾搭你弟弟这么耿耿于怀吗？！”
　　洛基凉凉地插嘴：“也许他只是因为不服气？平日里魅力无限的他居然败给了他弟弟。”
　　所有人都惊奇地看向还在吃布丁的洛基，托尔一脸尴尬：“我并没有不服气……只是有姑娘看上洛基这件事，从小到大只发生过这么一次，所以我的印象特别深……而且珍妮好像是对洛基一见钟情的。我们同时在乌达泉见到她，但她看洛基的眼神就特别灼热——”
　　“我求你停下……”我虚弱地说，在洛基面前说我怎样痴汉他简直就像公开处刑，“咱们重新开始聊聊维怎么样？”
　　复联好像有些对八卦的依依不舍。
　　我强迫自己说下去：“从阿斯嘉德回来之后，我就开始按照奥丁提供的线索寻找维。维是个电器盲，他没有任何关于网络的知识和使用意愿。我当时能寻找到他的唯一线索，是16世纪他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为信徒展示神迹的记录，这条记录是一位被放逐的法国贵族私生子在书信里保存下来的，我在图书馆查到了它。它至少告诉我，维不是一个人在中庭，他还有一个助手之类的人在身边，而她叫克里斯蒂娜。”
　　班纳博士：“对不起，请容许我打断，克里斯蒂娜是个拉丁女名。为什么维会——？”
　　我：“……我也不知道，这你要去当面问维。”
　　托尼：“博士到时候只顾着抓着他狂揍，肯定想不起来问。”
　　史蒂夫：“……博士你喝口柠檬水，深呼吸。”
　　我：“克里斯蒂娜不是个老古板，她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半神，我在推特上搜到了她。她有一家经常出入的酒吧，在挪威的奥斯陆。我就按照这个和她取得了联系，然而我惊奇地发现——”
　　托尔：“再来一份布丁！！！”
　　盘子空了被托尔发现的洛基：“谢谢你，你真体贴。”
　　托尔：“没事，这是绅士应该做的。”
　　我们古怪地看着相视一笑然后一起开动吃布丁的神兄弟，复联瞪着被贴上【三心二意】【突然开窍】【居然偷吃抢跑】【不把这个漂亮姑娘留给战友】的托尔，我瞪着【这不是你想修理一顿的傻叉老哥吗你怎么和他眉来眼去的】【还吃！你怎么那么爱吃布丁呢！是我养不起你了吗？！】【嘤嘤嘤基妹要去玩锤基不站基我了难过难过伤心到变形】的黑发洛娜，心里都怪怪的。
　　“我惊奇地发现，”我干巴巴地续道，“克里斯蒂娜是用维偷走的种子制作出来的半神。我是他被追杀途中掉落的一颗种子，所以说，克里斯蒂娜其实是我的姐妹。”
　　娜塔莎从文件夹里取出监视器截图打印照片，托尼用平板找到图片，一起放大，看看照片里的克里斯蒂娜，抬头看看我，再低头看看照片……
　　“……”他们眼神诡异地盯着我的脸。
　　洛基“啧”了一声：“怎么了这是？”
　　我抑郁地解释：“他们觉得我和克里斯蒂娜不像……”
　　洛基探头去看他们手里的照片，再回头看看我，然后严肃地点头：“你们是不像。”
　　我更抑郁了：“……”
　　洛基：“很明显你比她好看。”
　　……
　　桌上的盆栽里“嘭”长出了一朵金灿灿的雏菊。
　　复联一脸“啊哟我都没眼看你们这两个恩爱狗”的表情，我欢快地把自己还没吃的芒果布丁推给洛基，他温柔地冲我笑笑，然后迅速把盘子拽过去。
　　“然后我就和他们联系上啦！”我欢快地说，语速极快，“然后我就飞去挪威和他们碰面，维问我要不要和他合作打倒奥丁，我说你让我开口说话我就和你合作。在施法之后我就开了黑洞逃回纽约了。就是这样。”
　　简单明了。
　　托尼一脸懵逼：“这就没了？”
　　史蒂夫为难地说：“可以请你……说得再详细一点吗？”
　　洛基轻轻用脚尖踢了踢我，我心领神会，作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好吧，我再想想……”
　　“描述一下他们有没有什么特点，性格特征。”娜塔莎提示。
　　别把复联当傻子，这是洛基告诉我的。聪明反被聪明误是他的痛处，这宝贵的神生经验我得好好领会。多说多错，谁知道掌握了维和克里斯蒂娜的详细情报之后，他们会推理出什么来。
　　种子不能提，洛基说过，还有被杀掉的伊莲娜也不能提，和洛基有关的通通不能提。
　　那就没剩什么了。
　　“对了。”我认真地提醒他们，“维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最好是斯拉夫人种的；”所有人偷偷瞟黑寡妇，“克里斯蒂娜喜欢去酒吧猎艳。他们原本依靠信徒的信仰获取力量，但现代他们找不到信徒，所以只好靠杀人取信。克里斯蒂娜去酒吧找到合适的人选——最好是无信仰的男子——然后带回别墅，逼他念一段《埃达》奥丁三兄弟创世造人的诗段，然后用矛捅死他。据他们说这样是有效果的。”
　　复联们互相交换眼神。
　　“什么是信仰之力？”托尔皱眉问我，“我从未感受到过。”
　　“神都会有神格和信徒。”我解释，“神格是你特有的代表你神明身份和属性、力量的东西，在你身体里像个小光球，这个只有神之间可以感应。神格是神安身立命的本钱，失去神格等于陨落。所以会有邪神为了力量而弑神，夺取神格化为己用。”
　　邪神憋住了吐槽，大口吃了一勺小蛋糕。
　　“信仰之力是信徒的愿力积累的。其实只要有人类认识你这个神，就会有信仰累积到神格中成为力量。维让祭品念诗就是这个道理。如果信徒虔诚，又愿意作牺牲，那么神的力量就会特别强大。托尔你，”我指指窗外，“全世界都知道雷神托尔挥着锤子和钢铁侠、美国队长并肩作战，网上铺天盖地是你的同人图和舔屏偷拍，你说说看你的信仰之力有多少，只是你自己没有发觉罢了。”
　　托尔张大嘴巴，洛基却好像想到了什么：“既然如此，那邪神也会有信仰之力吗？”
　　“那当然了！”我想也不想地回答，“邪神的信徒可能比有些正义的神信徒还多呢！比如说托尔的弟弟洛基，我就是他的粉丝后援团团长，天天睡前祈祷洛基能幸福平安；比如说魔鬼撒旦，据我所知还有拜撒旦教；比如说路西法，我不知道看过多少舔他的文……”
　　托尔不知是放心还是担忧，捏着小叉子发怔。
　　“那么你呢？”托尼突然问，“也会有人信仰宇宙树吗？”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
　　洛基替我回答：
　　“有，”洛娜一脸天真无邪，“我读过《埃达》，整个九界都是宇宙树的信徒呢。”

　　“你跟进来干嘛？！”我瞪大眼睛看着尾随我进来的洛基，“这是女厕所！！！”
　　洛基一脸无辜：“我不是女的吗？”
　　我小声说：“可你有着汉子心啊！”
　　洛娜一撩黑发作陶醉状：“有着女儿身还是很无奈啊！唉，不过这样也有好处，两个姑娘之间——”她凑近我，“做点什么……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涨红了脸，使劲把身子向后仰，结结巴巴地拒绝：“我们没可能的……”
　　洛娜轻轻地用唇去贴我的脸颊，蹭着我的皮肤说：“别这么说，你不是也心动了么……”
　　“我喜欢的是洛基，他是个男人……”我紧闭着眼睛，告诫自己这要是真弯了那就真完了。
　　洛娜的唇在我脸上停了一会儿，然后挺可惜地离开了。我微微睁眼看见她叹着气直起腰，然后我猛地踮脚，结结实实地在她唇上响亮地“MUA”了一下。
　　“我不能让我的妹子主动！”我理直气壮地说，“我跟你说过我是个P吗？”
　　洛娜捂着嘴瞪大眼睛看着我，然后咬牙切齿地说：“要不是这是在外面……”
　　我骄傲地昂起头：“回去了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毕竟只有洛基能跟我……”
　　洛娜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说着说着感觉不对劲。
　　“咱们出来上厕所的时间太长了，他们还在等着呢吧。”我习惯性地用他们那桌桌上的盆栽视角来偷窥他们，听见他们在谈论……我和洛娜。
　　【“她是个性别倒置者，我能看出来。珍妮笔直笔直的，问题出在希德勒斯顿身上，她心里是个男性。”
　　“她们真的在女厕所——！？”
　　“我亲耳听见的……珍妮用洛基拒绝了。”
　　“珍妮爱的是洛基，我坚持这一点。”
　　“我看得出来，托尔。珍妮现在估计快吓傻了，心里是洛基，可身边还有个女儿身男儿心的在勾引她，她偏偏还有点动心……”
　　“可是洛基不是……那她一直惦记着，不是耽误她嘛！”
　　“我觉得马上就该把真相告诉她。”
　　“……我觉得希德勒斯顿有点像洛基。说话的语气，神态，各方面……”
　　“……珍妮找的替身？”
　　“真是情根深种……还是说珍妮就喜欢这一款的？”
　　“我估计是潜意识里就喜欢这款，珍妮这姑娘不像是感情经验丰富到找替身地步的。”
　　“是得赶紧告诉她真相，不然……”】
　　洛娜看我表情不对：“怎么了？”
　　“……他们说你性别错乱，是个内心是汉子的百合，还说你是我为了情感寄托而找的像洛基的替身。”
　　洛娜脸色十分复杂。
　　“一群八卦的超级英雄。”她喃喃，“怪不得票房这么高……”
　　“回去吧，听听托尔怎么交代。”我牵起她的手，内心十分坦然。
　　洛娜的手白白软软的，她捏捏我的手心，若有所思：“你在面对洛基的时候总是害羞，面对我的时候却不会……你不会真以为变了个外貌就有很大区别了？”
　　我自然地说：“你是女孩，所以我们之间有些什么也没关系啊！”
　　洛娜诡异地笑笑：“啧，看来你得接受一些训练。”
　　……什么训练？
　　我直觉不对，但是她已经大步把我牵回了桌。
　　复仇者们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们，包括老冰棍队长。
　　“珍妮，我要跟你说件事情。”托尔严肃地直视我。我不由自主地看进他的蔚蓝色眼睛，手里暗暗长出待会儿可能要用到的一小株姜块。
　　他深呼吸。
　　我屏住呼吸。
　　“洛基，我的弟弟，他……”托尔艰难地说，“他，掉下了彩虹桥。”
　　我：“……………………那你们把他捞上来了没？”
　　托尔：“没有。”
　　我：“那就等他自己爬上来吧。”
　　托尔：“珍妮，洛基是……自愿掉下去的。而且，呃，掉下彩虹桥基本就，相当于……”
　　洛娜插嘴：“相当于什么？”
　　史蒂夫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反感她的急迫。
　　“……相当于死。”
　　我有那么一瞬间，看着托尔的表情，把这个消息当真了。
　　那个房间里飘着泡面和奶茶味道的下午，我盘着腿坐在出租公寓的电脑前，看着《雷神》的线上电影，那仿佛还在昨天。
　　我看着小王子问父亲，期待得到一个答案，一个“我为你骄傲”的答案。虽然观众和他都知道，父亲只为他的亲生儿子感到骄傲。
　　那时的我没有去过阿斯嘉德，也不认识绿眼睛的小王子。我只是个容易动情的看客，即使如此，我还是想抓住小王子的手把他拽上来，把这个太相信爱，太容易被伤到真心的小王子搂进怀里。
　　现在，我的眼前看见的不是抖森脸的掉落基，而是洛基，我爱的小王子，哀莫大于心死，没有掉一滴泪，就那样死死盯着他的兄弟和养父，松开了他对这个世界的留恋。
　　毫无预兆地，甚至没有用上手心的姜，我崩溃了。
　　我猛地推了一把桌子，整个人翻倒在地上，开始大颗大颗地掉泪。
　　“洛基……”我念着这个名字，“洛基，洛基，洛基，洛基，洛基，洛基——”
　　四周乱哄哄的，他们涌上来想把我扶起来。没有用，我已经把根扎了下去。我只想宣泄，我要用哭报复那个冷眼待他的阿斯嘉德。
　　洛娜蹲下来，轻轻握住我的手。
　　“怎么哭了。”她叹气，歌唱一般说，“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我几乎是尖叫着重复：“洛基，洛基，洛基，洛基——”
　　“他没死，别哭。”洛娜说，“你是为他难过吗？他不需要怜悯。”
　　他需要。他很需要。
　　因为我付出的不是怜悯，是爱。
　　是心上被揉碎了一般痛苦的爱。
　　是洛基最渴望的东西。
　　“筝，肯定还有办法。”洛娜摇摇我的手，“你还没听托尔讲完呢。”
　　我打着哭嗝，忿忿地说：“不用听他讲完……我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呃嗝。洛基死了，这是结局，我要——呃嗝——难过一辈子。”
　　洛娜又叹了口气。
　　“你的感情比我的真实。”她抚摸着我的头发，稍稍加力拉我了一下，“起来吧，你躺着他也不能活过来。起来吧。”
　　我就着她的力气坐了回去，心里也不明白刚才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逢场作戏，但有一点是骗不了自己的，那就是我真的真的非常非常难过。
　　我环视了一圈表情各异的复仇者，突然宣布：
　　“我要去海姆冥界。我要把他带回来。”
　　“我要去海姆冥界。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即使我回不来。”
　　托尔第一个反对：“你不仅带不回他，自己也回不来！！”
　　我顶着红肿的眼睛瞪他：“你是他的哥哥吗？！你的弟弟死了，你就不想把他找回来吗？！”
　　托尔瞪回我：“我比你更伤心！谁说我不想——”
　　“如果你想，那就帮我。”我尖锐地说，“哀悼谁不会？你要真心实意地出力帮我！”
　　“托尔！找回魔方要紧——”
　　“她是关键证人，没了她怎么找魔方？！”托尔回头吼，“我的弟弟死了，我要把他救回来！这才是勇士！”
　　洛娜木着脸看我们这一出闹剧。
　　“这怎么就上钩了呢。”
　　她叹气，这是今天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