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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暮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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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滋生了罪恶。
“自首吧,邵追天。”女人背对着我,苦苦地向坐椅上垂头之人哀求:“为了我,更为了孩子,不能再逃了。”她的泪从脸颊淌下,打转儿地滴落在地板上溅起一道道绚丽的血红。
男人声音沙哑:“1978年十二月二十三日下午一点我们许下了一个诺言,你还可记得?”女人的泪不要钱的滴,都快赶上我从不关紧的水龙头。
“什么……诺……言,”女人全身颤抖,声音也不例外。
我望向远方一排排孤独地伫立的高楼。它们每一个隔间就是一片天地,即使狭窄不堪,也能容纳下形形色色的人生活。
相比之下……我漠然地扫视跟前的男女的身影,疲倦地弯下头颅,打了一个哈切。他们说以前的事,无非是寻一些爱的理由。他们都想用爱的名义给对方伤害,完善自己:女人不想在忍受居无定所、行无保障的生活;男人不想终结自己的生命。
他们先前都爱着对方,不然自一开始就不会是同一路人,一起逃亡,没有背叛。
是什么改变了他们?仇恨、痛苦、嫉妒、疯狂、沉静——我排列几年来我心里的变化去解释这种状况,得出的是相反的排列。
男人没有跳出自我,他们所谓的爱成为了武器:“我不曾忘记,你的一切……”他膝盖上压辄手指交叉的手臂,漆黑的面部蠕动着肌肉似乎有一种难以描述的罪恶想要逃离:“罢了,想不起就想不起吧,它只不过是个借口,一种手段。”
金红色霞彩打在窗棂的心坎上,照亮房间的暮色霭霭,照亮女人灰白的发丝。
蓦然觉得女人的时间有限,等不来辛福,就得学会寻找幸福,不然连反抗的力量都只剩下孱弱的自己。
外来人悉悉索索,里边人沉沉默默。泪水滴落的不仅仅是伤心、悔恨,有时也是喜悦、幸福。
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异端,你跑不掉了。”此人的音调依旧平静,仿佛这几年来的失败者并非是他。
杀了她。
男人面无表情地下达对我而言一点心里负担都不再会有的命令。
“追天!”女人惊恐地大喊,却转身朝那人身边跑。“救我……”漆黑的一字型枪口淹没那人,女人歇斯底里地大叫:“……”刚起音,她的头就翻卷的血液飞了出去。
“射杀!”那人做出选择的速度真慢,如果男人不叫我来挡多好,这样我至少能活下来。
“我张开的无尽之鳞挡不住空间撕裂啊,老爸。”
没用的东西。
男人狼狈地跑啊、跑啊,一霎那就和我一样切的什么都不剩。
嗯,老爸的记忆唉……或许我可以活下去……在这未知的星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