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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诅咒与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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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坚固也抵挡不了时间的流逝，再坚固也阻挡不了决断的心灵，山本之骨雷电在我的面前跪了下来。
裂纹从他的脚跟往上蔓延，失去了支撑的他只得跪伏在地上，而曾经比钻石更为坚固的骨头碎片像纸屑一样飘散。
雷电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哀伤，可是这情绪却不像对着我发出的，只见他艰难地转过头望向身后：“你…你为什么不出手啊！！！”
一个戴眼镜，梳着大束发簪的高大女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垂死挣扎的雷电，没有任何解释。
很明显来人是恶食之野风、山本的十二指肠所化为的妖怪，山本之骨雷电作为诱饵吸引住我的注意力，而她就负责在背后偷袭。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恶食之野风并没有按照计划行事，而是任由我将雷电轻松地解决了，难道她以为一个人就可以战胜我吗？
畏再次在我手中凝聚成剑，依附于我一尾所化的鞭子上，这鞭子便绽放出乳白色的光芒。我记得这妖怪的特征可是灵巧和突然袭击的触手，可不能像对付雷电那般蛮干了。
恶食之也野风的举动让雷电彻底绝望，死亡成为了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他充满怨恨地咆哮道：“圆潮啊，你本来就打算让我送死的吗？我诅咒你……”
“圆潮大人说得对，你早就生出了叛逆之心，所以还不如将计划彻底瞒着你。”恶食之野风轻蔑地开口说道：“我们都是山本大人的一部分，死亡并不是最后的归宿，此后必将重新聚集在山本大人的身上。”
我等不及听完这家伙废话，鞭子直直地向着她的胸膛卷去，就像羽衣狐用尾巴卷走滑瓢的心脏一样。
只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眼前的这妖怪丝毫没有躲避，任由我的鞭子洞穿她的心脏，而失去了心脏的她也只有像雷电那般数着秒钟等待死亡。
“猫妖啊，你终于杀了我呀！”恶食之野风竟然呻1吟了起来，将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抹在自己棱角分明的脸颊上：“血啊，多么鲜红的血，这就是我的血啊！”
强烈到极致的不详预感在我心头泛起，似乎抹去了什么尘埃，心灵瞬间变得如银镜一般明澈，片刻的未来被我把握在手中，只是已经太晚了。
“我诅咒夺取我生命之人啊，以我的血污染你的血，以我的骨腐蚀你的骨，生生世世纠缠不止！”
畏快要消失的雷电，破碎得只剩下一张扭曲脸庞的山本之骨，以充满怨毒的声音尖叫道。
于此同时恶食之野风也开始咏唱了起来：“夺取我性命之人啊，让我在你的血肉里获得新生，让我化为你肠肚里的噬肉之虫，让此恨此怨至死方休！”
接着雷电和恶食之野风瞬间化为映着金属光泽的黑水，顺着对我的怨恨渗透进我的体内，污染我的鲜血而腐蚀我的骨髓。
这是以生命为献祭的诅咒，在这短时间内甚至连我也没有半分斩断，只有徒劳地任它在我的身体内扎根。
我只感觉身体里的血液瞬间变得沉重起来，而骨头变得脆弱无比，似乎一不小心就会碎掉，伴随而来的则是千虫噬咬的剧痛，汗水都痛得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不过幸好还不是很严重，我勉强撑着鞭子站住，奇怪这以生命为献祭的诅咒并不如我推演中那般严重。
有畏在靠近，不出所料正是百物语组其他几位干部，为首的正是笑吟吟的圆潮。
“原来是你用言灵蒙蔽了我的感知？”
看见圆潮的脸我恍然大悟，难怪二尾并没有察觉到雷电和恶食之野风有什么古怪，原来是这家伙在背后做了手脚。
“你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圆潮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问了我下一个想要问的问题。
意志化为剑刃，斩尽心中的软弱和痛楚，心念再一次汇聚，畏从虚无中而来试图将我的伤势强行镇压下去。
可是，力量虽然从心灵中再一次压榨出来了，身体却连一丝恢复的迹象都没有，要知道我的生命力足以做到瞬间断肢重生的。
“是不是感到这诅咒远比想象中糟糕呢？”
圆潮挪开纹着件字的手扇，笑眯眯地说道：“以两个干部献祭生命所施加的诅咒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呢？雷电和恶食之野风已经通过仪式化为了固化和吞噬的概念，从此之后你永远也不可能恢复伤势，也不可能变得更强，甚至力量会随着时间一直流逝下去。”
哦，是吗？
那么，在那之前我就先猎取你的性命吧！
鼓足仅有的畏，我欲化作真身，试图以最快速度解决眼前的妖怪们，可是……
“你难道不想救孩子们了吗？”
圆潮突然高声道：“我知道即便现在重伤的你也可以将我们一一杀死，可是将我们杀死之后你可就没有足够的力量解救孩子他们了。”
“孩子们在哪儿？”
我强压抑住内心的愤怒，冷冷地问道。
“这里是怪谈之林，这里汇聚着百物语组数百年来所创造、传播、收集的怪谈，这里每一颗悬浮着的星辰棋子都是一个畏之世界。”圆潮并没有直接回答：“而孩子们就在其中一个畏之世界当中，但是这里的星辰棋子是在不断随机地变幻的，等到你找到孩子们那一个畏之世界之时早就来不及了。”
“你现在只剩下两个选择：一，以自己仅有的所有力量对抗整个百物语组数百年的积累，在极短的瞬间将这些畏之世界全部破开；二，安静地等着孩子们被妖怪折磨至死。”
“只有你坐视奴良陆生被妖怪杀死，我才能够真正地挑起你和奴良组的敌对，而你会怎样选择呢？”
那诅咒虽然厉害，但是还远不至于让我产生死亡的阴影，原来二尾的警告是应在这里啊。
我若是以现在的状态破除掉所有的畏之世界和结界的话，那么只有迎来死亡的下场，毕竟一个妖怪相比于千个万个妖怪来说实在太过渺小了。
圆潮这家伙只字未提我强行破除所有畏之世界的后果，看来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扫视一副看好戏模样的百物语组干部们，我现在的确没有资本和他们战起来，否则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真是真是郁闷啊！
而我到底会怎样选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