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龙]银子与桂子的武侠传奇》金色阳光

160、第一百五十七训

　　水母阴姬看向宫南燕，质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沉默了一会，宫南燕突然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大笑了起来。
　　“我为什么这么做？这个理由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宫南燕把手从眼部离开，露出的却是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只见她盯着水母阴姬的双眼，一字一句说道，“就是因为我不甘心啊！我对你是怎样你应该很清楚吧？然而你呢？你只是把我当成是他的代替品！凭什么？”
　　水母阴姬微微颤抖了，她问道：“你把他怎样了？”
　　宫南燕冷笑了一声：“你认为呢？”
　　水母阴姬不再说话了，却是脸色非常阴沉。
　　银时和桂悄悄对望了一眼，想偷偷的溜走，但是，刚踏出一步，水母阴姬居然一个身形便挡在了他们面前。
　　“原本要我放你们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你们知道得实在太多！还是就这样死去吧！”水母阴姬不带丝毫感情说完后扬起便是一掌。奇异的掌力澎湃如潮，让银时和桂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尝试攻击水母阴姬，但是却连一步都无法靠近她的身边。
　　几招下来，银时居然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了。他苦笑着道：“假发，我们这次还能活着出去吗？”
　　“谁知道呢！”桂也喘着气道，“怎么，你害怕了？”
　　“害怕？喂喂，你在说什么呢？”银时露出了大大的笑脸，“我唯一害怕的是我家冰箱里的布丁应该没被我家的那小鬼给吃掉吧？”
　　“都过去多久了早过期了吧！”
　　“不要啊，好可怕啊！！”
　　看着银时和桂那似乎游刃有余的对话，水母阴姬居然笑了：“不错，很有胆识，不愧是大旗门的弟子！”
　　银时吐槽道：“都说了我们不是那什么棋门社的人！怎么这里的人尽是一些不听人说话的家伙啊？”
　　桂吐槽道：“大概是因为你自己本身就是不听人说话的家伙吧！”
　　银时：“啊，是这样吗……”
　　就在水母阴姬的掌击要完全击中他们时，一个裸/露着的兄贵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并且准确的接住了水母阴姬的攻击。
　　“喂！别对我家的孩子出手啊！你这只水母妖怪！”
　　只穿着一条白色兜裆布的西乡特盛威猛的说道。
　　“西、西乡殿……”
　　“怪物头领！！”
　　西乡在爆出一个青筋的同时将银时给揍飞上了天。
　　“你叫谁怪物啊混账小子！！”
　　头颅就这么卡在天花板空隙里的银时颤巍道：“对不起……”
　　水母阴姬瞪着面前的西乡，怒声道：“你是什么人？”
　　西乡不苟言笑的说道：“你不必知道我。我只是一个人妖俱乐部的老板娘而已！”
　　“人妖俱乐部？”
　　“这不是很适合吗？”西乡笑道，“由有着男人□□女人灵魂的我做你这个有着女人□□男人灵魂的对手！到底是谁比较强呢？”
　　水母阴姬冷峻了一张脸庞：“大言不惭！！”
　　说罢，水母阴姬对上了西乡。
　　而另一方面，宫南燕也重新看向了桂以及好不容易脱离天花板控制的银时，露出了凶狠的眼神道：“偷看我的秘密的人，我也要他死！”
　　银时瞧了她一眼后，对着桂说道：“喂，假发，她说因为你偷看了她的裸体所以要你死耶！”
　　“不是假发，是桂！”桂说道，“她明明是在说你吧！连她身上的痣是在哪个部位都记错的家伙！”
　　“两个都该死！”气结之下，宫南燕拔剑就冲向了他们两人。
　　银时和桂一边躲避着宫南燕的攻击，一边交流道：
　　“啊，来真的啊！怎么办，银时？”
　　“嗯，嘛，虽然二对一有点卑鄙，不过算啦！”
　　说完，银时和桂一个箭步，双面夹攻的将宫南燕夹在中间，接着，一个轻抚脖颈处，一个轻扫腰侧，瞬间便将宫南燕给擒倒在地。
　　前后花的时间不过一分钟。
　　宫南燕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他们。
　　只见银时露出了猥琐的笑容道：“呀，不管怎么说，现场版A.V我们可是从头看到尾的啊！对于女主角的敏感部位在哪里我们还是略有感悟的说！”
　　宫南燕愤怒道：“不要脸！”
　　银时又瞧向桂道：“假发，她又在骂你不要脸耶！”
　　桂说道：“她是在说你啦，银时！”
　　银时：“都说了是在说你啊！”
　　桂：“别逃避现实了，那是在指你！”
　　“两个都不要脸！”宫南燕咬牙切齿的在那边喊着。
　　银时和桂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假发，我觉得要好好调.教这个小丫头才行啊！”
　　“不是假发，是桂！我也认为她的性格需要在塑造啊！”
　　宫南燕开始发毛了，她瞪着这两只恶魔，大喊道：“你们……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但是，如果敢胆侮辱我，我一定不放过你们！！”
　　银时没有吭声，只是蹲下去看着宫南燕问道：“喂，你啊，面对自己想要杀掉的人就没有任何愧疚吗？比如那个人妖？还有阿香？”
　　只听宫南燕冷哼一声道：“楚留香曾经侮辱过我，所以我一定要他死！至于雄娘子！他原本就是一个该死的人！！”
　　银时没有说话，宫南燕接着继续说道：“别忘了，雄娘子原本就是个恶贯满盈的采花贼！被他害过的女子不计其数！他死了也是应该的！”
　　“但他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桂淡淡的说道，“作为一名父亲，他失去了自己的爱女。即使在自己女儿生前也未能尽作为父亲的义务。作为惩罚，他已经足够痛苦了。”
　　“那又如何？那我呢？”宫南燕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着，“如果当初不是他离开了这里，或许我也不会成为她的爱宠……又或者，我也不至于爱上她……然而，我仅仅却只是一个代替品……我又算什么呢？”
　　“不错，确实是我害了你……”
　　入口处，一个带点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这把声音让宫南燕，还有在与西乡战斗中的水母阴姬猛地僵住了。
　　雄娘子在两个人妖的搀扶下赫然出现在门口。
　　西乡停止了攻击，叹了口气看着银时和桂道：“那么，我的任务就到此为止了啊！”
　　银时和桂异口同声道：“啊，辛苦啦！”
　　“大家都是人妖！人妖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啊！”西乡认真的说道。
　　宫南燕惊恐的着看着雄娘子，颤抖道：“你，你不是已经……”
　　银时代他回答了：“既然都给我们免费看戏了，稍微来点体力劳动也是应该的啦！”
　　水母阴姬看着雄娘子，却没有说话。
　　银时和桂看着他们这个样子，纷纷叹了口气。
　　“旧情人见面了，是要复合还是继续分开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
　　“啊，不过记得你们两个要好好在女儿坟头前道歉啊！对一个孩子而言，最大的不幸莫过于一个破碎的家庭了！”
　　银时和桂在说完这些话后便拖着宫南燕连同一干人妖离开了这个大理石宫殿了。

　　偌大的宫殿已经被摧毁的不成样了。但是两人还是沉默着，相互站立着。水母阴姬一句话都不曾说过，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看过去，宛如连一个眼梢都不屑于给雄娘子一般。
　　许久，雄娘子要开口了。
　　“阴姬，我……”
　　“什么都不要说了。”
　　水母阴姬叹了口气。此时的她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女人一般，全身的肃威已是荡然无存。
　　“你不是要去静儿的坟前吗？那么走吧。”
　　司徒静的坟墓就在这个大理石宫殿的后方，小小的角落处，一座大理石石碑耸立在那里，上面写着“司徒静”三个字。没有太多装饰，只是非常的简单。
　　雄娘子看着自己女儿的坟墓，颤抖着跪了下去。
　　“静儿，爹来看你了……”
　　水母阴姬的脸色也忍不住露出了非常悲伤的神情。
　　“她……到最后都还是不知道我就是她的母亲……”
　　“嗯，我知道。”
　　“她甚至还认为她的亲生母亲就是被我害死的……”
　　听到这里，雄娘子缓慢的转过头看向水母阴姬。
　　水母阴姬道：“就因为我们的态度太暧昧，所以她就认为她的母亲就是被我害死的，一直想复仇。”
　　雄娘子愣住了：“难道……”
　　水母阴姬道：“所以她就找机会，直到那恶僧无花来了，她知道无花是少林的弟子，在江湖中人缘又很好，她想借无花的力量来对付我，所以竟不惜以色相来诱惑无花。”
　　雄娘子禁不住这个打击，浑身颤抖着。
　　阴姬又道：“谁知道无花也想利用她来偷天一神水，得手之后，立刻就将她弃之如屣，她那时肚里已有了身孕，怕我以门规处置，竟含恨自杀了。”
　　说到这里，她语声也已哽咽，惨然道：“她却不知道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杀她的，直到死的时候，她……她还是不知道我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雄娘子几乎黯然倒地：“也就是说，是我们害死那孩子的！”
　　水母阴姬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
　　“是我们害了她！！”
　　仰天长啸，雄娘子凄惨的仰头悲叹。
　　雄娘子抱着石碑痛哭着：“对不起，孩子！对不起——”
　　那一刻，即使坚强威严的水母阴姬终于也忍受不了了，她跪了下来，扶着雄娘子那颤抖的肩膀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此时的他们不再是什么恶贯满盈的雄娘子，又或者是威震天下的神水宫宫主水母阴姬，只是单纯的男人和女人，单纯的父亲和母亲。一个痛失爱女的父亲和母亲。
　　“或许……我应该早点告诉她真相！”水母阴姬缓缓说道，“这样，她也不至于遭这样的命运！”
　　“不，是我没有勇气！”雄娘子轻轻的说道，“如果那个时候，我能够说服你让我带静儿离开，也不会如此！不，应该是……”
　　雄娘子转头看向水母阴姬说道，“如果我有勇气提出与你还有静儿一起远离这里，远离是非地，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一家三口过着平凡的日子，那么，是不是一切都可以变得很幸福呢？”
　　对于雄娘子的话，水母阴姬怔了一下，但很快又低下了头。
　　“那个时候的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是啊，”雄娘子苦笑着点头，继续说道，“你一定不会同意的。所以一次不成功，我就说十次！十次不成功，我就说一百次……直到你同意为止。”
　　刹那间，水母阴姬瞠目结舌的看着雄娘子，就像是第一次认真的看着他那样。
　　“我……一直以为你恨着我……”
　　“是呢，我过去也以为我对你根本没有丝毫感情，有的只是怨恨和畏惧，但是……”雄娘子顿了一会轻轻的说道，“当我离开你，离开这里后却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你，想起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并且……我想再见到你……”
　　雄娘子露出了愧疚的表情，看着水母阴姬，一字一句道：“让你寂寞了这么久，对不起！让女儿痛苦了这么久，对不起！”
　　“够了！”
　　“我是个不合格的父亲，也不是一个男人！我……”
　　“不要说了！”
　　“我是个胆小鬼！窝囊汉！没用的家伙！”
　　“都说了已经够了！”
　　“所以……即使是这样的我，你也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水母阴姬瞪大了双眼。只见眼前的雄娘子伸出双手捧住了她的脸，看着她的双眼认真的问道：“一起离开吧！带上静儿一起！”
　　那一刻，水母阴姬心中五味具杂，强忍的泪水又一次落了下来。

　　“女人啊，是很变幻无常的生物呢！”走出外面，看到一群人妖将白衣弟子给束缚着，人妖压倒性完胜的画面，银时在感叹“果然怪物就是最强”的同时，淡淡的说道，“有点小强悍，固执要强的女人总是不希望自己被别人看扁看轻，甚至不愿意被别人当成女人看。然而，非常强的女人表面看上去很有威严，实则却又内心渴望着被人当成柔弱的女人看待，希望被保护的感觉。嘛！果然女人就是麻烦啊！！”
　　桂轻轻的笑了：“我想这个道理，他……不，是他们一定会明白的。毕竟女人、男人和人妖也是可以和谐相处的啊！”
　　“不，我丝毫不觉得……”
　　异常冰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就像鬼魅一般让人背脊发凉。
　　银时和桂汗颜的扭过头，只见楚留香一身湿漉漉的，上衣还被撕破了。阴暗着半个脸庞眼睛深处似乎都射出激光一般的冷酷视线几乎刺穿了他们。
　　银时和桂皆吞了吞口水，眼神游离。
　　楚留香冷冷的问道：“你们没想到要对我说些什么吗？”
　　银时勉强笑着说道：“哟……哟，阿香，你湿（失）身了啊！？”
　　桂诚恳的说道：“身子很重要的，还是要多加爱护啊！！”
　　“啪唧”一声，楚留香的理智第一次断裂了。
　　之后，银时和桂被楚留香狠狠修理了一顿。同时这件事也觉醒了楚留香的第二人格……不过那也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