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后》安安如也

22、凶手

　　明珠靠着帕米拉的关系在偏殿住下了，悄悄替合尔泰治疗的时候，她脑子里一直想一个人。
　　娜塔莉亚，白衣女人。她们之间有个契约，当初在巴岱吉仁，娜塔莉亚救他们的条件是离开合尔泰。可是如今合尔泰再次身陷险境，她这样做也是为了救他性命，即使违背契约，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她不明白的是，还有谁，对食物原料之间的相克反应这么清楚，并且有办法让那些装美酒的彩釉贯耳壶堂尔皇之地出现在皇宫的晚宴上，而且除了合尔泰以外，其他人都完好无事。本来重金属中毒，只要简单的急救就能脱离危险，但合尔泰内伤未愈，伤加毒，刚好足以致命，又不会出现常见的砷类中毒的症状。
　　“帕米拉，能帮我一个忙么？”
　　“只要我能帮的上，你尽管说吧。”
　　“能查到晚宴上的酒器，都是从哪里来的吗？”查到酒器的来源，事情也就有眉目了，不料帕米拉的回答却让明珠大失所望。
　　“就是那些中原的瓷器？是去年我和合尔泰大哥去中原办事的时候带回来的啊，一共四套，名家画的，花了不少钱呢！你不会怀疑是那些瓷器出问题了吧？”她扁了扁嘴，“哎，还是想想别的可能吧。准备晚宴我也有份，酒器还是我洗的呢，现在还归我保管着。”
　　“别看着我，就知道你要喊我带你去看。”帕米拉无奈地换上夜行衣，“跟我来吧，合尔泰出事后，皇宫戒备森严，储藏室都不好进。”
　　巡夜的士兵整齐地走过去，二更，内殿和新殿的巡夜士兵换班。趁这个空挡，明珠跟着帕米拉进了储藏室，明珠感觉身后一凉，仿佛一道影子从身后直窜假山后面，但是身手太快，看不清面貌，身材较瘦，明珠好象有一丝熟悉，但是无论如何想不起在哪见过。
　　一股石灰粉和花椒混杂的味道扑鼻而来，简陋的储藏室一目了然，帕米拉打开放置酒器的柜子，四套十六个彩瓷杯，四个贯耳酒壶。上面分别是三月梨花，昙花，秋海棠和腊梅，画工精细，烧的也好。明珠用手指伸进瓶内一摸，全釉的，显然不是因为颜料泄露进酒水而导致的铅中毒。
　　但是合尔泰的症状，无一不显露重金属中毒，而且可以确认，是铅中毒。难道推断错了吗？这四套彩瓷酒器，是完好的在这里了，没有被酸性液体腐蚀的迹象，也就不存在铅泄露进酒水。
　　明珠忽然想起那个白色的影子，难道是它，先一步进了储藏室，用完好的酒壶换走了留有证据的那个？但是配套的酒器是名家绘制，名窑烧成，不可能有人如此能耐，找到一只一模一样的。
　　线索到这里，似乎断了，除非，能查出那夜的白衣人，到底是谁。
　　帕米拉在皇宫逗留了两天，合尔泰在明珠的医治下看起来仍然毫无起色。祈恩王子对明珠的身份也起了怀疑，若不是帕米拉仗着祈恩疼她，只怕明珠早给拖出去关进大牢了。
　　“哎，难道合尔泰，真的没有救了吗？”
　　“帕米拉，你不相信我吗？”
　　垂头丧气的帕米拉一边帮明珠碾着药材，一边叹气，“我是相信你啦，但是我也得相信事实呀。你也不是没看见，合尔泰已经昏迷七天了。”
　　明珠心中有底，不担心合尔泰的伤势。倒是怕背后谋害他的那个人，一日不纠出来，他就一直有危险。明枪好躲，暗箭难防啊！
　　“合尔泰，他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明珠突然问道。
　　“他——一直很疼我，就象祈恩大哥一样，他是我的夫君，是小时候订下的亲事，从小我就认定他了。”帕米拉红着脸，一脸的幸福。
　　“你会一直在他身边，保护他吗？”
　　“当然会，我若是知道谁陷害合尔泰，我必定上报大王，要那人立即偿命！”
　　这番话听得明珠心里一阵酸楚，不错，帕米拉的确是配得上合尔泰的女子，纯洁善良，疾恶如仇。最重要的是，他们从小就有婚约。
　　命定的，果然比人定的，要完美得多。
　　“帕米拉，我告诉你，”明珠温柔的嗓音，软的象三月的柳絮，“合尔泰不会有事的，他会在白月节之前醒来，往后也不会有遗症。不管我发生什么事，不要替我难过，倘若他问起我，就告诉他，我回家乡了，我的家乡太远，我太想念它了。”
　　“不，明珠，我听得懂你的话，我不想看见任何人牺牲。”帕米拉紧紧握住明珠的手，明珠很难想象这贵族女子的手，竟也有常年拉弓射箭留下的茧子。“再强的敌人，我们都一起面对，我不该瞒你，我不该瞒你的。”
　　帕米拉满面泪水，扑在明珠怀里放声痛哭。“我知道，在合尔泰心里，我永远也及不上你。为什么，你还肯成全我们？你的心里，不会痛苦吗？”

作者有话说

　　光棍节刚过去了，一个人转了几圈,发现还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