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交代 ...
-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送走族人后，韩休宁这样的说，说完就想蹲下身子抱过韩云溪怀里的人，却被韩云溪躲过。她询问看着韩云溪。
“...我，我想自己抱幽幽。”韩云溪眼神躲闪的回答，就是不和韩休宁对视。
韩休宁顿了一下，看着不敢看她的儿子，和被他好好拥护的马清幽，眼眸闪了闪。笑着说：“可是你抱不了多久。幽幽重，还是娘来吧！”说着，韩休宁又想伸手去抱。
可是，却又被韩云溪躲掉了。躲掉后的他，这才敢正眼回视韩休宁，
“不用。”他说，“我可以的，再不行我可以背着幽幽的。幽幽再重也没有我重。娘，我可以的。”
他说的坚定，俊秀白皙的脸上虽含满红晕，但是他的眼神却让人不容忽视。
韩休宁从他的眼里，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她楞了许久才揉着他的脑袋，说：“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娘，我很厉害的。”
“嗯，云溪，以后会...很厉害的。”
“到时，我会保护好娘和幽幽的。”
“好。”韩休宁欣慰的笑。眼里有着她才懂的泪光。
安排好昏睡的马清幽后，韩休宁便转身与紫胤道别，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两物递给了紫胤。那是之前被马清幽可惜并放回书架的远古医术和炼丹术两本书。
韩休宁怀念的看着手上的那两本书，说：“时间没想到过得这么快，转眼间...你我多人已经分开这么久了，连云溪也都这么大。还记得那时初出茅庐的我们不顾危险，天高地厚的去闯连仙人都回避的远古阵地...没想到，转眼间，就到了现在了。现在想想，那些事情就好像在昨天发生的一样。”
被韩休宁展开了回忆，紫胤也愣愣的回想起以往，却没有去接韩休宁手中的书籍。他冷清的面容也染上了怀念，说“是啊！那时我们九死一生才从那食人的阵地回来，谁也没曾想到，在恐怖的阵地里我们没有死，却在出来后差点就被人杀死。我们辛辛苦苦找到的宝贝，还没捂热就没了。”
紫胤眨了眨眼，驱散眼里的迷蒙，看着韩休宁手中的书籍说：“那时多亏了百里机灵，不然连这两本书都没有了。你也不用把这书给我，我现在虽学了这些东西，可是...”
“我知道。”韩休宁摇头，示意紫胤听她的。“我给你，只是因为百里说要给你的。”
“百里？他....”紫胤惊讶了，那时百里夜因焚祭而离世时，他刚好闭关，等他出来时韩休宁又去了幽都，这一来二去的，他们虽有书信联系，但其实说再见面，从百里夜走后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他...他说了什么？”
“他啊...”韩休宁苦笑的摇着头，笑容里有着难以忽视的幸福。
也是，即使那人不在了，记忆还在，他留存在世的延续还在。
“他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喜欢操心。我和云溪的事就不必说了。他说你既然都开始了学习炼丹，就好好的学下去。这本书是我们那时一起拿回来的，就应该是我们的。他说啊...”说道这里，她看了看韩云溪，却发现，韩云溪也在好奇的看着他们，就向他笑了笑。
“他说云溪也不会是习医炼丹的料，放在我们这里也是放在，还不如给你当引导呢！玩坏也不用太在意的。”说道这里，韩休宁就捂嘴而笑出声来。而紫胤也在她的笑声中羞红了脸。
还记得当初的紫胤可是一个以剑而为道的中二少年，那时的他可是从来都不弄这些的。还记得那时的他，可是拿炼丹炉都会把它弄碎的人啊...却没想到，在另一番修炼后，现在的他，医术已经比七长老还要高超了。
而韩休宁笑的，就是笑以前初见时的紫胤。
“...我，我收下便是。”紫胤握拳轻咳了声，又道：“如果，云溪以后要学，我也会教他的。”
“如果你想看到他像你以前那个样子的话，你请便。”韩休宁抬了抬手中的书，示意她很民主的，她不在意。
紫胤无语的扯着嘴角，接过那两本有着他们青春岁月的书。而后，又扫了一眼韩云溪怀里的人，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到时，你到了幽都，你还是问一问女娲大神关于那孩子的身份吧！”
紫胤这么一说完，换来的却是韩云溪恶狠狠的怒视。
紫胤的话特意说得小声，没想到还是被不远处的韩云溪听到了。他压下眼里的震惊，转眼，等着韩休宁的回答。
韩休宁错愕了一下，没有转头看身在她背后的两人，她抬头就坚定的对紫胤说，“幽幽是我乌蒙灵谷的人，没有必要了。”
她这样的说，其实紫胤是想到的。他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些什么。收起两本书籍，就要道别。
然而，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
一道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黑色闪电，就这样的从韩休宁的脚下蹦出，在所有人，包括紫胤上仙在内，包括韩休宁自己本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那道闪电就直接把韩休宁贯/穿，从脚底到头顶，一线刺破，心脏瞬间破碎。
“休宁。”紫胤猛地向前，为她输入灵力治疗。却发现，他输入的仙灵之力根本就没留存在她的体内。他所有的仙灵之气在他输入之后，几秒的时间就从韩休宁的身体涣散而出。
“这....”紫胤惊惧的眼球紧缩，急速的高频率晃动。
“没用了...”韩休宁知道自己的事。从她倒地时就知道，她过不了这一晚的了。她的丹田被刺破了，心脏也碎裂，没救的了。
她没有什么遗憾，她的人生精彩很多，平淡也多，她该尝的都尝过了。酸甜苦辣什么都有，她只是不舍而已...
“云溪...咳咳，你过来，再让娘看看你...咳咳...”
韩休宁的呼喊终于唤醒了惊呆的韩云溪。他眼眸涣散又含着惊惧恐乱，僵硬的放下马清幽，跌跌撞撞的就跑到了韩休宁的面前。他抓着她的手，死紧死紧的。他张嘴想说话，可是嘴角咀动，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咳咳...云溪，不怕。咳咳...”随着韩休宁的咳嗽说话，更多的鲜血便从她的嘴里流出，黑红，黑红的，似乎还夹着血块。
“...娘，你，你别说话，仙，仙人会治好你的...对，仙人叔叔，求你救救我娘，求求你了。”这么一说就想起紫胤，就立马抓着紫胤的手求救。
可紫胤却悲伤的摇头。
“你摇什么头，叫你救人，你救啊！你不是说你比我七爷爷还要厉害的吗？你救我娘啊！求求你救救我娘，求求你，只要能救我娘，我什么都可以做的。求求你，求求你了...”
他说的绝望，听得人都不忍。紫胤皱着眉头，只能尽自己的一分力，尽量的拖延时间，给他们母子最后一次谈话。
“云，韩云溪，你的教养呢？谁叫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道，咳咳...道歉。”韩休宁想打掉被韩云溪紧握的手，想叫他去给紫胤道歉，却牵动伤口，体内的灵力加速的流失。
“休宁，你别激动。”紫胤阻止，道：“云溪也只是...紧张你，我没关系的。你...”
“对不起，我道歉，求求你救救大仙你救救我娘吧！求求你了。”韩云溪跪着的脚，瞬时转了个方向，跪向了紫胤。一边跪，一边痛哭乞求。
“云溪，你听娘说。”她拉了拉韩云溪示意他听她说话。可是韩云溪不听，固执的求着紫胤。
无果，韩休宁一急，又咳嗽了起来，这一次她嘴里滚出了一个更大的血块。紫胤眼一看，吓得他把手按在了韩休宁的腹部及心脏各处，按完，他整个身体明显的晃了一下。咬牙，吞下嘴里的哽咽。
见紫胤这样，就知道他发现了。韩休宁苦笑，“除了心脏，丹田外，我连五脏六腑都破碎了。我没救了。”
“胡说，胡说，娘怎么没救，怎么可能没救的。我不信。”
“云溪，咳咳，如果...你再闹，可能就像你爹爹那次一样，连最后几句话都不能说了。”韩休宁说的狠，更说得不忍。说完后，她连续咳嗽了很久才停止。
如果不是有紫胤的仙灵之气在输送，韩休宁早就死了。
韩云溪震惊的看着韩休宁，这一刻他仿佛不认识他的母亲一样。与此同时，他的眼眸滚过煞红。
“娘只想在最后，好好的跟你说两句话而已。娘，不想留下遗憾。”她解释，眼角滚下一滴痛苦的眼泪。
如果可以，韩休宁又怎么舍得离开。韩云溪才十岁，都未成年，她还没有代替她的百里夜好好的看着他成亲生子，她，又怎么舍得...
可是，不舍得又怎样。
韩休宁苦笑。
她的身体都已经废了，大罗神仙都不能再救回来了。又能怎样...
“你好好的听娘说。”她拉着他的手，想紧紧握着，发现力气都快用完了。“不过在这之前...紫胤，能求你一件事吗？咳咳，以前一直在笑闹着说，以后谁有了孩子就让对方当干爹。但是我知道天墉城的一些不方便，所以，能求你收了云溪做你的关门弟子吗？我知道这样很为难...”
“好。”紫胤立马回答。转头就叫韩云溪跪下，“现在就拜师。”
“等等，咳咳咳，等我说完啊！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啊！还以为你这些年沉稳了不少呢！”韩休宁捂嘴而说，看似偷笑，实则是阻止嘴里的鲜红再滚出。
她咽了咽喉咙里的腥味，又说：“我想让云溪恢复他原本的姓氏。他爹爹姓百里，原本就不是我乌蒙灵谷的人，只不过...后来才让云溪跟了我族姓氏。咳咳，我想，现在外面行事不要再用了。”
“这样也好。”紫胤又加快了手中的灵力输出，接话。
“以前他爹爹就想他叫屠苏，说是‘屠绝鬼气，苏醒人魂’之意。我还一直觉得难听，现在...就算如了他爹爹的意了。”韩休宁把韩云溪的手拉起，放在了紫胤为她输送灵气的手上，说：“以后，百里屠苏就拜托你了，紫胤。我才现在发现，原来，我总在后面拖着你们的后腿...”
“没有，你一直都很强。”紫胤摇头，反驳。说道百里夜这个人，他又道：“连百里都不是你的对手。”
说完，就对着韩云溪下命道：“百里屠苏，跪下拜师吧！”
紫胤知道，如果韩云溪不在他面前拜了师，以韩休宁这个多愁的性子，一定连死都会记住的。
“拜完师后，你就是我天墉城执剑长老紫胤的第二个关门弟子了。以后，遵守门规就好。”
韩云溪到了这样的地步，似乎也知道了事态的不可挽回，哭着就咚的一声跪地，再咚咚咚的三个响头扣给了紫胤，行完简单的拜师礼。
“云...屠苏，叫师傅吧！”韩休宁似乎完成了什么重大的事件一样，松了一口气，而后调笑催促。
“...师傅。”
“嗯！”
眼前的两人虽别扭，但在残阳的映照下却又那么的融洽，好像天生就是师徒一样......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交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