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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碧玉破瓜 ...

  •   这晚,谢安也没有去书房读书,早早地回来了。
      刘仪一手拿了叠去了肉的树叶,一手拿着针线正在缝,望见谢安进来,笑道:“谢郎今日不读书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谢安抿着唇,也没回答,生怕刘仪看出自己不怀好意,一副正经的模样和神情,走到她身边,见她拿着一叠去了肉的树叶在缝,十分好奇:“你在做什么?”伸手去她手中扯了一片过来。
      刘仪觑他一眼,嗔怪道:“我才缝起来,你这一扯全给我扯坏了。”
      谢安把那叶片拿到眼下翻转着瞧了瞧,去了叶肉只剩肉筋,脉络很是细小,薄如蝉翼。叶片头圆尾尖,形似柿叶,稍小,应是冬青叶子。

      谢安方才一扯,把刘仪缝在一处的的叶肉筋骨都扯烂了。刘仪重新摊开来,叠放整齐,穿好针线又去缝,
      谢安在她身侧坐下来问道:“你把这些叶子缝起来是做什么的?”
      刘仪说:“你猜不出来吗?我以为你学富五车、看一眼就知道了呢。”

      谢安道:“仲尼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夫人那日一番贤妻之谈,便让我意识到自己孤陋寡闻,夫人已经可为我师了,我学识再渊博,在夫人跟前也只能甘拜下风。”

      刘仪狐疑地望着谢安,笑道:“谢郎今日是怎么了,也不去读书,回来了就在这里逢迎我。”又看向手中的叶片道:“我摘了些冬青叶子,用热水煮了,去了肉,想裱一本小册子写经文。”

      “写经文?”谢安笑道:“夫人喜欢读佛经么?”

      刘仪看着他道:“从前不怎么读。今日躲在幕后,听你们谈论佛经,听不懂,但好像十分有趣的样子。所以决定先抄一些在这小册子上。从前我在刘家的时候,遇到一些晦涩的诗文,朗诵几次仍不能通晓其中意思的,便喜欢抄在叶子上,随身携带,经常翻看,多看几次就明白其中的意思了。所以,我想将今日那支公讲的佛论抄下来,慢慢看,往后与你谈论佛经的时候,就有话可说了,不然,你讲什么,我只能看着你听你讲,怕你嫌恶我呢。”

      “写在叶片上?十分有趣。”谢安伸手勾了一下刘仪的下巴,挑逗道,“你倒是聪慧,只是支公今日讲了许多,你前面说听不懂,后面又说抄在这叶片上?难道是都背下来了么?”

      刘仪眨了下眼睛,莞尔笑道:“怎么?你以为我背不下来么?”
      谢安挑挑眉。归宁那日途中她听了一遍自己的诗便背了下来,她就是背下了一些支公的佛论,谢安一点也不意外,嘴上却道:“我不信。”

      刘仪果真将支遁的“即色论”背了很长一段出来。
      虽对刘仪能背出“即色论”不意外,但听她背了这么些,谢安还是十分欣喜。见识出众又聪敏好学的女郎当世少见,想不到自己就娶了一个。

      刘仪道:“我也不能完全背下来,只是能背一段而已,而且不是很懂其中的意思。”又问谢安:“你今日有什么话要与我细说?哦还有,那个叫兴公的人是谁?为人怎么样?”
      谢安反问她:“兴公姓孙,名绰。兴公乃是他的字。夫人今日在幕后观察了许久,夫人以为孙兴公人才如何?”

      刘仪脱口便道:“支公与你们讲佛经时,他老往帘幕这厢看,应是在我让束兰过来给小郎回话时就看上了束兰,所以心不在焉。还有,临行前他也不找机会与你说,走了之后又突然返回来向你索要束兰,我与你正在讲话,都来不及回避,在外人跟前这么露了脸让我很不快。”

      谢安问道:“那孙兴公撞见你时有没有盯着你看?”
      刘仪仔细想了想:“这倒没有。”
      谢安道:“你比束兰好看,他知道你是我夫人,没有盯着你看只盯着束兰看,可见他这个朋友还是值得我交的。”

      刘仪一听,马上反问道:“我比束兰好看?那谢郎是不是私下里盯着束兰看了与我比较了?”
      谢安摇首笑道:“我何时盯着束兰看了?你这是欲加之罪,束兰是伺候你的,她在我们房里出入,低头抬头的,我不免会扫见她一眼,便是那一眼留了些印象,哪里是盯着她看了?”说毕凑近刘仪耳边道:“我只盯着你看了。”

      刘仪放下手中的针线盒树叶,轻轻推了谢安一把:“你好生说话。”起身走到床边,弯下腰身去扯被褥铺床,挺出丰满的臀部。脉脉纤腰轻轻摆动着,仿佛一把可以握住。

      谢安心又酥软,也起身跟了过去,脚步很轻,刘仪没有听见,铺好床回身,撞了个正着,四目相对,刘仪颔首低笑,向一边挪动脚步,准备过去妆台边卸了钗环。腰身忽然被他圈住,柔软□□盈了他满怀。刘仪面如芙蓉,伸手轻轻推他:“突然抱着我做什么?我还没卸了钗环。”

      谢安一本正经地问她说:“夫人不认识孙兴公,那有听过孙兴公作的一首诗么?中有一句碧玉破瓜时。”
      刘仪一头雾水,碧玉破瓜是什么东西?没有往他处想。遂道:“没有听过。你突然抱着我做什么?无事献殷勤,是不是想替你那朋友孙兴公向我说好话,要把我的束兰给了他?”顺手戳他的胸膛道:“要是如此,快松开我,我才不接受,我告诉你,你们别想要走束兰,我以后要给她觅一个好人家……”

      “我不是替兴公说话。”谢安松开刘仪,展开两臂道:“夫人,你过来为我宽衣吧。”
      刘仪怔了怔,一掌拍去他的胸脯道:“我才懒得给你宽衣,你今日是怎么了?前几日都不见你主动让我给你宽衣的?你不会是想用男色来换我的束兰吧?”

      谢安道:“我稍后再给你宽衣就是了。”
      刘仪眼睛一瞪,脸颊发烫,推开他道:“我才不要。”走了两步,腰间又被一双手箍住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跌去,跌坐在他膝上。

      谢安坐在床边,将刘仪的腰揽得愈发紧了。刘仪的脸颊热呼呼的,怦怦乱跳的心中多少有些预感,归宁回来也有好几日了,他们还没有真正那什么,被他这么紧紧地抱着,一颗心俨然如小鹿乱撞。“你做什么呀?”
      谢安在她耳边低语道:“夫人没有听过孙兴公的诗,那我就为夫人念一遍吧。”

      “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
      一听首句,刘仪霎时明白了,姣容羞得通红。听他继续念道:“……芙蓉陵霜荣,秋容故尚好。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贵德。感郎千金意,惭无倾城色。碧玉小家女,不敢贵德攀。感郎意气重,遂得结金兰。碧玉破瓜时,相为情颠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念罢,刘仪评道:“那孙绰怎么做这么淫靡的诗?占了一个小家女郎的清白,还好意思做首诗?好不下流……你竟还背得出来?”回头抱住谢安的脖颈质问他道:“你莫不是日后也想讨一个碧玉小家女?”

      谢安凑近她耳边笑道:“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弱冠之前,我从未近过女色。当时听闻孙兴公这诗,极是惊诧,但暗里却是有些向往的……”手已探入她的颈项领口摸索下去,凝着她的眉眼,只觉细微之处都是说不尽的韵致,咬她的耳垂道:“今夜该是碧玉破瓜时了……”

      刘仪微笑,眼中秋波流转,羞涩欣喜交加,朗声一笑扑入谢安怀中 ……
      同归罗帐。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碧玉破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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