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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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之后。乾清宫。
玉如坐在软椅上，安静地看书。她的右手边放着整齐的一叠书籍；脚下，看过的书散乱一地。
时光是最无情也最高明的雕刻师。五年的岁月雕琢出玉如的绝世容颜。她的脸色苍白，即使在最炎热的夏天，双颊也泛不起一丝红晕；肤色莹白如雪，宛若温润的羊脂玉，却总给人水晶般透明的错觉；眉如青黛，睫如蝶翼，秋水一样明亮柔软的眼里盛满平静与淡然，却从没有过丝毫笑意；粉白的双唇如两片娇嫩的樱花花瓣；已及腰的长发柔顺光滑像是最上等的丝绸，在阳光下闪着浅浅的银光。
“玉儿。”后面忽然伸出一双手，将她连椅背一起抱住。湿热的气流在她耳后轻拂，玉如不习惯地挣了挣。
那双手立刻松开了她。它的主人转到正面，将她抱起。“玉儿。”冷寒锐又一次低低地呼唤。她听得见，他知道。
两年前刚发现玉如的听觉还在的时候，是在朝堂上。他抱着玉如无聊地听着臣子的争论，玉如扯了扯他的袖子，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字：“吵。”
冷寒锐无法想象当时自己是多么的欣喜若狂，一波又一波巨大的喜悦像海潮一样淹没他的心房。他兴奋得连“退朝”都忘了说就急匆匆地抱着玉如转回内殿，把一群大眼瞪小眼的朝臣晾在了殿上。
“玉儿，再过半个月就是父皇的三十大寿了，玉儿去吗？”冷寒锐抱着她坐下，声音低柔。
玉如想了想，摇了摇头。
“好，玉儿不想去就不去。”冷寒锐没有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玉儿，陪父皇出去走走怎么样？老呆在屋里，会闷坏的。”
玉如轻轻点头，从冷寒锐的怀里跳了下来。
“呵呵，别急。”冷寒锐宠溺地道。然后便牵着玉如的手走出乾清宫。他的贴身太监苏三忙上前侍驾。
阳春三月的御花园，花团锦簇，姹紫嫣红。玉如喜欢植物，看得也高兴。冷寒锐却对这万紫千红不感兴趣，目光始终凝在玉如身上。
“臣妾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悦耳的女声在前方响起。冷寒锐不悦地转头，原来是皇贵妃沈潇纹。玉如也回过身来，平静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自己难得一见的母亲。
“平身。”冷寒锐不耐地说完，牵起玉如就要离开。
“皇上……”沈潇纹欲语还休。她多么想和自己的女儿说几句话呀！冷寒锐不准闲杂人等进乾清宫，玉如又足不出户。这五年来，她见玉如的次数用一只手都数得清。她怔怔地望着女儿越行越远的背影，眼中大雾弥漫。
好执着的目光，好悲伤的感觉。玉如心想。她忍不住回头，看到自己快要流泪的母亲，和她眼里深深的思念。玉如冰封的心，有了一丝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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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你在想什么？”冷寒锐看着女儿心不在焉地扒着碗里的饭菜，担忧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玉如摇摇头，跳下椅子跑进书房，拿着纸笔走了出来。她写：“你的寿宴，有谁会去？”
“那可多了。”冷寒锐猿臂轻舒，把玉如抱到腿上，轻笑着问，“玉儿怎么想知道这个？”
“有谁会去？”玉如又写了一遍。
“这个，有朝臣，皇亲国戚，后宫妃子，还有你的三个哥哥。”说到后面，冷寒锐的声音低沉下来。他心中暗想，有谁惹玉儿不高兴了么？
“那我也去。”
冷寒锐又惊又喜又疑惑：“玉儿，你不是不喜欢吵闹么？”
玉如不理他。冷寒锐呵呵傻笑，像个分到糖的小孩一样。如果现在有人见到他，决不会相信他就是三国中以冷酷无情闻名的北魏圣武帝。
其实玉如只是想见见沈潇纹。下午御花园的相遇，让她了解到沈潇纹对自己的母爱。玉如前世没有得到正常的母爱，她的妈妈对她的感情是两个极端，14岁前置若罔闻不管不顾，14岁后却是爱到天怒人怨。沈潇纹比起妈妈更像母亲。这份感情玉如不想放弃。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