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背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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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如翻看着手上的情报，皱了皱眉，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有几件事情，虽然很小，却根本衔接不上。这样的情况……好像从传来北周建立特种兵部队的消息之后就开始了。有什么联系吗？
秦岭侍立在玉如身边，心里忐忑不安。
“秦岭，今天的情报只有这些吗？没有遗漏？”玉如的声音平静，仿佛只是随意问问，却听得秦岭的心猛地一跳。
“回主子的话，应该没有。”秦岭平复了一下心跳，若无其事地应答。
秦岭的停顿虽然极为短暂，却又怎么瞒得过敏锐的玉如？她再次开口：“你确定？”
“是的。”
深邃的潭水立刻结成了坚冰，玉如毫不犹豫地动用了读心术，半晌，她悠悠道：“真的没有么？譬如，贺兰是什么时候，和凌睿樱勾搭上的？”玉如的话说的缓慢，但一字一句，都让人从心底往外冒着寒气。
“主子……”秦岭扑通一声跪下，背上冷汗直流。
“压下相关的信息，瞒着我贺兰和凌睿樱联手的事，你们还真是姐妹情深啊！”玉如的声音不辨喜怒，但听在秦岭耳中，却像是惊雷从心头碾过。
“主子！”秦岭不停地磕头，“奴婢不敢奢求主子原谅，可是，奴婢真的没有私心啊！奴婢完全是为了主子好才会这么做的！”
“为了我好？”玉如冷冷地看她一眼，“现在你是为了我好，就敢擅自压下情报；将来你如果不是为了我好，岂不是可以犯上作乱了？！”
秦岭额上出了血，半句辩解的话语都不敢说。
“还有，究竟什么才是为了我好，似乎还轮不到你来决定吧！”玉如拂袖而去，头也不回，“你自己回组织领罚吧！我不需要一个随时会背叛的手下！”
房间里静了下来。秦岭神色木然，缓缓抬头。自从答应了贺兰要帮她隐瞒，就知道总有一天主子会发现，也做好了准备迎接主子的怒火；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而主子的惩罚竟然是抛弃自己。
既然主子已经不要自己了，那我还活着干什么？秦岭凄然一笑，从胸口取出一枚用蜡衣包裹好的小药丸，慢慢地放到嘴里，然后像丢了三魂七魄，梦游一样脚步轻浮地回到自己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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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冷皇后身边贴身四女官之一的秦岭被发现死在她自己的床上，死因不明，身体没有任何的外伤，也检测不到服毒的迹象，最后以暴病而亡，草草结案。这件事后，岳辰林加强了对玉如的保护，自己更是天天往凤仪宫跑，从前他每个月有几天会去其他妃子的宫里，现在却统统取消。而玉如又从内务府挑了一个大丫鬟，取名长白，补足了秦岭身后的空缺。自然，长白亦是“北斗”的人，担负起联络与密报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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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芷宫密室里，依然是两名妙龄女子相对而坐，但着宫女装束的却从秦岭换成了长白。柳湘兰不得不感叹逝者如斯，未来的事永远是不可预料的啊。
“长白，秦岭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这世上，并非没有检测不出却能致人于死地的毒药，也不是没有杀人却不留下痕迹的绝世高手，但是，能在玉如面前施展的，柳湘兰坚信还没有出生。所以，秦岭的死一直悬在她的心上。
柳湘兰不是没有怀疑过秦岭穿帮了，而后死在玉如手上，或是自杀，由于玉如一向不轻易动手，秦岭是自杀的可能性还高些。但她不明白的是，如果秦岭穿帮了，主子为什么还放任自己呢？
“主子说，你正在做的事，她允许你继续做下去。因为，她也想看看，你在不依靠组织的情况下，可以做到什么地步。”长白眼光冰冷，声音亦如长白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刺骨的寒像蛇一样钻进了柳湘兰的心房，“贺兰，不要自作聪明，你从一开始就应该知晓，主子是绝对容不下背叛的。或许，秦岭的现在，就是你的将来。”
长白走后，柳湘兰把脸埋在双手中，无声地哭泣。她明白，玉如无法原谅的，不是她勾结他国，而是她的隐瞒；她和秦岭一样，彻底被玉如抛弃了。但是，她还不能死，她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主子，即使您不要贺兰，贺兰也会凭自己的力量完成的，我认为正确的，对您好的，最后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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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玉如抱膝坐在宽大的凤床上，久久不肯入睡。
岳辰林躺在她身边，已然深入梦乡。
玉如低声轻诉：“渊，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为什么总有人罔顾我的意愿，一意孤行要做他们认为对我好的事？我那七个孩子这样，我的属下也这样。”
许久，遥远的天穹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一滴清泪在玉如的眼角聚积，然后顺着比雪莲花还要娇嫩妍美的脸庞，缓缓滚落。
玉如的右膝，白色的棉制衣料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水印。
而这一切的一切，包括秦岭的死，包括玉如的泪，也终将随风逝去。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背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