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现代架空，佐鸣／卡鸣）》只是不爱

6、六

　　圣诞节的确很忙.鼬连续4天没回来了.

　　我并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圣诞派对加LADY之夜.”最新打印的优惠券还透着淡淡的纸墨味,卡卡西捏一张在手里反复端详.无意间…自己又伤害到他了,鼬比任何人都敏感,只是不表露.

　　学校组织的舞会,猎艳性质的联谊一场接着一场.鸣人一个也不想参加,喧闹背后欢聚过后总是伴随着无限空虚.人长大了所以找不到小时候开心的感觉了么?

　　“如果…佐助也在就更好了,那小子真是没良心…”

　　饭桌上霎时安静了,两个人对视,三个人沉默.卡卡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卡卡西老师就是喜欢破坏气氛.小樱娇嗔的责备.

　　鸣人也跟着大大咧咧地笑了.

　　距离平安夜还有3天.

　　4天前的小聚,欢喜中落下了遗憾.

　　现在许愿会不会太早?

　　圣诞老人啊,我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圣诞节到来之时,可以再见到……擦肩而过就好,不,仅仅能看他一眼,一眼就好.这不算奢望吧?

　　奇迹总会在不经意间发生,也许世上真的有神明在显灵.

　　[我们也去吃披萨吧!这么多优惠券别浪费了.]

　　[叫外卖就好了嘛.],平安夜前一天晚上,卡卡西懒懒得窝在沙发上,聚精会神摆弄电视遥控器.

　　[好多天没回来喽.],鸣人朝储藏室瞟了瞟,[你都不打算去看看么?]

　　[恩?帕克他们最近一直老实得呆在院子里呢.],卡卡西依旧盯着变换的电视屏幕.太了解鼬了,他若走谁也留不住,想回来便会自动出现.

　　[喂,我是说…],卡卡西老师不许回避话题哦.

　　[去买些材料,回来吃火锅吧.],电视屏幕刷一下黑了,卡卡西站起来,[难得放假嘛…]

　　卡卡西老师你就承认了吧,其实你挺牵挂鼬哥哥的.鸣人看得出.

　　外面比白天气温低得多,街上浓烈的喜气却将心里烘得暖洋洋.

　　市中心最大的综合超市.

　　这些,这些…差不多够了吧?鸣人拉着已经装得满满的手推车,回头找人,卡卡西老师不知去向了.真是的…忘了,他本人不大喜欢拥挤的地方.

　　[佐助.]

　　三个简单的音节突然灌进耳朵,周围的吵杂全然抹杀,怀疑是自己一时间听错了,缓缓转过僵直的脖子,顿时张大双目.

　　[佐助,你喜欢哪个牌子的红酒?],女人沙嗲甜腻的嗓音.

　　性感成熟的美女此时此刻正挎着自己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

　　看错了吧?鸣人使劲甩甩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证实第二眼的勇气,赶忙推上车快步朝着反方向逃离.

　　佐助的身影倏地挡在手推车前,一只手阻止了车子的前进.

　　鸣人…

　　[怎么?佐助,以前认识的人么?],香燐跟过来.

　　这样的场景下,愿望实现了…该不该对圣诞老人说声谢谢?[啊…哈哈,好,好久没见.圣诞快乐啊.],除此之外又能说什么?好尴尬,拜托,快点离开!在我没崩溃之前.

　　[这不是佐助么?哎呀,真是巧啊,居然在这里碰到了,呵呵.],卡卡西老师忽然出现在鸣人身旁,手离拿着最新鲜的生鱼片.[有空到我家来坐坐啊,真得好好聊聊了.恩…不过我想佐助君一向都很忙.],眼睛上上下下打量香燐一圈.[那么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们也急着回去呢.是不是,鸣人?],一只手搭上鸣人的肩膀,从佐助面前坦然走过.

　　谢谢你,卡卡西老师!

　　不要回头!不能回头!鸣人暗暗警告自己,与他们方向相悖的坚定的脚步声以及紧跟其后的细碎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远.

　　可以结束了…真是猝不及防的圣诞大礼…真好,真好!

　　要解释么?回到东京是为了参观美术馆.

　　不断徘徊在要不要与你联系的矛盾中.

　　不,不,这些都不是重点,我和香燐没关系.

　　最终呢,佐助一句都没说出口.

　　[我,我还有点东西要买,那个,卡卡西老师你先回去等我吧,一下子就好.很快,很快的,等我哦!],泪水在冲堤的边缘,必须一个人静一静.

　　鸣人不看四周的人迅速跑开,连续撞了几个人头不也抬.卡卡西觉得有的东西远远是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正跑着脱离自己身边的人始终不是心目中忘不掉的那个,即便再相似即使有血缘而感情的沟壑依旧跨越不了.

　　唉…今晚还是烧秋刀鱼吧.

　　粘满泪水的脸被冻得生疼,零度以下泪水为什么不结冰?

　　美好的记忆化做锋利的碎玻璃片,一片一片扎在柔软的心脏上,刺破了,流血了.好痛,好痛,好痛…痛到麻木就不痛了吧?

　　中心公园沉浸在圣诞欢歌中,彩灯闪烁的圣诞树,同享一个冰淇淋的情侣,穿着漂亮和服的小男孩小女孩…

　　一棵光秃秃的梧桐树下,鸣人独自一人靠在树杆上,任泪水洗刷,脑子充血了,记忆岁片愈积愈多愈积愈多,超负荷了,整个脑海斑白了,再也无力回忆,无力思考…

　　今年的平安夜注定不祥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