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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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堤上,木制护栏间隙中,风吹着残破的蜘蛛网,一丝一缕搭结错缠.
两个人从热带雨林的一端走到另一端,蓦然回首,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原来走出来的那条路.
破碎的心网再难重现原貌,断开的网线却在不停纠搅.
喟叹,何谓纠结?
幽静的古街一切静好,夜色呈现在平静的河面上,惟独多了自己忧郁的影子.
忘了吧.一枚石子投进河中央,激起层层涟漪.
忘不掉.又一枚石子,两处涟漪交叠.
忘不了你,旋涡鸣人.
佐助双手插进口袋,沿着河堤漫步,柔和的路灯下身后拖着一道瘦长的黑影.
[我挺喜欢他的…],鸣人小声咕哝一声便转过身子睡了.
真是小孩子,几杯清酒而已,哦,呵呵,好歹成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卡卡西犹记得第一见到鸣人,聒噪好动的小不点完全看不出已经是高中生了.对于鸣人和佐助的事,卡卡西又怎么会不知道.佐助那小子嘛….太偏执.
卡卡西轻轻走出鸣人的房间,关上房门,倚靠在门板上, “老师啊…鸣人越长越像你喽.”,随即勾起嘴角.有件事一直隐瞒鸣人,自己曾是他父亲的学生.
佐助回到公寓,赫然发现房间的灯亮着,香燐披着浴衣坐在自己床上抽烟.一阵头痛,不禁想起了奈良鹿丸常说的那句,女人真麻烦.是啊,不仅麻烦而且讨厌!
[你怎么进来的?],佐助拧眉.
香燐站起来,钥匙环在一只手指上打转,[房东给我的,我告诉他,我是你女朋友.]
这个女人真是集麻烦讨厌脸皮厚于一身了!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喂,喂,佐助啊,人家想和你在一起嘛,我都等了一整晚了.]
[别靠这么近!我对你可没兴趣.]
卡卡西挂上电话,忽然觉得宇智波鼬这家伙变罗嗦了,佐助的亲生哥哥,以前多沉默内敛啊,话少之又少,和陌生人说话显得特别局促.现在不然了,话多了,还尽是黑色幽默,冷笑话,连带含沙射影的揶揄.
“你居然连鸣人那种白痴小鬼都搞不定…连我那蠢弟弟都不如.”鼬说.
卡卡西无奈扯笑,这要怎么说呢…怎么解释自己对鸣人的感情呢?这个太复杂,开始在鸣人身上找寻他父亲的影子,一种爱的寄托;师生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情感也在转变,现在对他…已经凌驾在先前两种感情之上.说不清楚的,况且自己并不向和鼬坦白什么.
‘啊…你说话的口气一点不讨人喜欢啊.”卡卡西回答.
“是啊,和你呆久了,无意间模仿了,改不掉了.”,鼬继续说.
原来还是拜我所赐啊,你这家伙…对于鼬,卡卡西是矛盾的,带有歉疚的,我们都太执着…算了,今天太晚了,得睡觉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佐助费了半天力气打发走香燐,却也不想睡了.这女人喷的什么香水啊,甜的腻人,赶紧打开窗户透透气,干冷的夜风钻进屋来,徒增几分清醒,不禁然又回味起鸣人洗过澡身上淡淡的不知名花香.
双手扶窗,风扬起碎发,深深闭上双目,满脑子都是高中时代的光景,原来有些东西不需要刻意铭记也永远不可能遗忘.
[鸣人,我们在一吧.]
春野樱简短干脆一句话,鸣人几乎将嘴里的牛奶从鼻孔喷出来,咳,咳,咳,呛死我了!
[敢拒绝本小姐的话…你试试看!],小樱见四周无人,拳头捏得嘎嘎响,练柔道的女生可不是好惹的.
[不,不…那个,我们…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
恩?再说一次?
喂,大小姐….哪有这样牛横的表白啊?
小樱也是鸣人的高中同学,那会儿追佐助追得叫个狠,屡遭拒绝不死心.高中毕业了,和佐助分开了,心态也放平了,很多事都看淡了.对鸣人的话…曾经表面上总是做出很反感,其实心里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后来和鸣人恰巧同一所大学,慢慢地…日久生情吧.
[那个…我能再考虑下么?毕竟,毕竟太突然了点,从好朋友一下子….],鸣人抓头,不好办啊,如果在国中时代,这样一位外表出色,内在也不差的女孩子向自己表白,那是开心得飞上天了.而如今心里恐怕已容不下别人,这样的自己能接受别人的感情么?
[好吧.我希望你最后的答案是肯定的哦.],小樱没有发飚,恢复微笑,背起手,转身哼着歌离开了.
唉…光秃秃的樱树下只剩下呆呆握着牛奶罐的鸣人.
石膏浆粘满双手,刻刀一点一点蜿蜒在一尊塑像上,雪白的膏体不停落下,细腻地刻画着那样的眉眼,那样的嘴唇….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佐助狠狠将刻刀扔在地上,找不对感觉,精力难以集中,最近每做一件作品都不自觉在模拟鸣人的模样.自己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既然忘不了就应该奋力争取!为什么做不到呢?自己到底放不下什么?问题出在哪里?!
“圣诞快乐,卡卡西老师,我们爱你!”鼬随手捏起办公桌上的粉红色贺卡.[人缘不错啊…..离圣诞节还早呢.]
卡卡西停下手中的教案,抬起头,[舞台设计师看来是份很闲在的工作啊…]
[路过这里就上来看看.哦,顺便一说,我辞职了.],鼬随意坐在办公桌上.
又…第几次了?你这家伙换工作比翻书都快.放在别人身上绝对是大大不可思议,放在鼬身上倒是司空见惯,他不是一般反叛,哪天规矩了倒才奇怪.[以后的打算呢?],卡卡西不问多余的话.
[我想搬去你那儿,在我找到新工作以前.放心,房租我还是会付.],鼬理了理头发站起来朝门外走.
卡卡西楞了楞,拒绝的话卡在喉口,说什么都太牵强.真希望眼前的人在开玩笑,可惜鼬从来不说谎.
[我也不会打扰你和小家伙的事.]
终于,直到鼬走出门口,卡卡西没有说一句话.
滚瓜烂熟的号码显示在电话屏幕上,删去重新拨上,反复几次,始终无法拨过去. “其实我还是喜欢,我们重新开始吧.”煽情肉麻的话佐助说不出来,在越是想面对的人面前越是无意识刻意压抑.曾几何时这样厌恶自己?!
[卡卡西老师,我要怎么回答她嘛?],鸣人抱着帕克窝在沙发上,一方面不想伤害和小樱的友情,另一方面是真的很…非常为难.
[又忘了.],身后的铲子敲在鸣人头上,[我要提醒你多少次啊…伤脑筋.你们年轻人的事还是自己决定吧.]
[喂,卡..给点意见嘛!],鸣人不满地转过头.
汪~帕克随之叫了一声.
[鸣人啊,这里,这所房子,如果多一个人住进来会不会太挤呢?],卡卡西插着腰漫不经心地问,鼬的事早晚也得要他知道.
[诶?是谁啊?是我认识的话最好啊,更热闹一点!单是老…你的朋友也没关系,我不反对诶.],鸣人捋了捋帕克的毛.
这样啊…[你们算是认识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