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泣之羽（火影佐鸣）》落墨S·N

23、月夜语

　　马车停下的时候，风有点大，云蔽月，树叶婆娑作响。
　　宁次抱着鸣人下了马车，动作很轻，很温柔。
　　鸣人看了一眼宇智波皇宫。
　　威严，肃穆，还有说不出的沉重冰冷。
　　大红色的高墙，被岁月褪色，砖红色的，擦着风，碎落在那股沉郁下面。
　　不久前，自己还在这里，不久之后，自己将与这里别离。
　　突然留恋了啊，这里，有佐助的这里。
　　“宁次，放我下来，救了我爱罗，我还有力气行走。”推拒着温暖的双臂，鸣人站了起来。
　　宁次在怀中人儿离开后微微怅然，转而，又化作安静的笑，“不方便被佐助看见？”
　　鸣人苦涩的扯了一下唇角，“他……不知道纲手奶奶，能不能救活……绝天引可是弑神的法术……佐助只是凡人呢……”最后一句，不知是不是说给自己听，“怎么可能现在在这里……”
　　宁次微微叹了口气，“鼬和卡卡西来了，我也不便久留了。鸣人，那我们约好，明日午时，这里见。”看到鸣人会意，正欲转身，忽然急促伸手抓住长长的衣摆，“不见不散。”
　　鸣人明白宁次怕自己犹豫不决，即使这样又怎么样，不会有结果的。
　　“好。”点头，转身。
　　宁次眼里，鸣人此刻显得脆弱不堪，好希望这样一直保护着他，不会让他笑得那么苦涩。
　　第一次在惊鸿阁，自己喜欢那样的他，充满希望，永不放弃。
　　即便是紧紧捏着鸣人的喉咙，那里生命的脉动清晰可见。
　　可是，刚刚在自己怀里的鸣人，冰冷的快要消失。
　　马车的声音践在门口的石路上，和着夜色，冷清的凄凉。

　　*

　　落月轩，乌云退却，一弯冰霜洒下，映亮了整个荷花塘。
　　暗影，跳窗，这个动作不露一点痕迹，“报告二皇子，您要找的已经锁定目标。”
　　床上人一惊，大口喘了声气，“找……找到了！”
　　撕裂的伤口，胸前白色的布带染红，暗影有些不忍，“殿下，您的伤……还是……”
　　“最迟明天动身，去找他……”紧紧捂着伤口，佐助坚持。
　　“可是大皇子……”暗影有些为难，佐助一声暴喝，“我该做的已经做完了，这一次，我不会……再……失……”猛地激动，佐助的伤口血渗的更多。
　　“请殿下保重身体，属下这就去安排！”再一个闪身，明白此地不宜久留，看主人这般激动，当是不能违逆。以前的人都是怎么死的，他明白。再者说了，一向高傲的主子怎会在属下面前示弱？所以，离开才是上上之策！
　　月华如练，铺了一地，佐助下床。
　　星斗不多，却分外明亮，突然有些奇怪，心里空空的。
　　好像少了什么……
　　什么呢？
　　现在为什么反而担心起来了呢，怎么面对漩涡鸣人？
　　子夜色的黑瞳闪烁，莫名的感情。
　　扶住微痛的头，想起晕倒前，一个奇怪的人站在自己背后，然后……
　　自己听到了亡灵的哭喊……
　　地狱祭杀，弑神——绝天引……

　　*

　　“你可以说说看，你都知道什么？”鼬看着面前的人儿，那个月读世界里纯净如斯的人儿，却在灵魂之外的地方找到了欲望，关于一根羽毛的欲望。
　　鸣人看着鼬和卡卡西，明白两人都是担心佐助，可自己又能说什么？说自己是神？那羽毛也不用找了，自己会去虚无界，然后在孤独中过完此生。
　　呵呵，自己什么时候会死都不知道，那孤独的折磨就会越长吧……
　　果然是残忍的决定呀，大蛇丸，也许你说的没错。
　　“我只是佐助的侍卫，之前认识日向宁次和我爱罗也是佐助带我见的，至于我怎么会当佐助的侍卫，我自己也不知道。”轻轻挠挠脑后的头发，笑得像是冬季的阳光，令人莫名的温暖。
　　卡卡西对鸣人的身世也一直怀疑不已，可是这明明就是凭空飘出的人，怎么找到他说谎的证据？那只有使出杀手锏了，“你在找的羽毛，和你来这里的目的有关吧。”
　　鸣人冷汗，看来当初的确将一些事告诉卡卡西就不该，现在还要圆谎。低声笑了自己一下，鸣人开口，“醒来的时候在大街上，然后看到了佐助要招侍女的皇榜，我不知道自己是谁，该干什么，可是潜意识里的声音说要找羽毛，我只能找有权有势的人。虽然我谁都不认识，可是如果做了佐助的侍女一定会令我有所获。我本就无心欺骗，可惜自己实在有苦难言。”
　　不全是谎，可是这确是将深的身份完全掩盖，结果反倒自己像是受害人，好无辜，也好无奈的语气加上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简直是标准的被人陷害之后失忆了！
　　卡卡西看向鼬，两人交换了眼底的神色。
　　的确。
　　月读里的东西不会骗人。
　　鸣人单纯的思考明显不像是能编谎话的样子。
　　可是，他说伊鲁卡是他老师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伊鲁卡，你怎么解释？”卡卡西又问。
　　鸣人心底一慌，本来觉得应该逃过一劫的心揪了起来，怎么说？
　　对了！
　　湛蓝色的眼睛看向两人，“他自己找来我的，并且准确地说出了我胎记的位置……在这个我不熟知的世界，怎么说……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
　　卡卡西被摆了一道，心下思索着鸣人的话，却有些道理，可是伊鲁卡被他抓的时候，却一脸害怕自己知道了鸣人要找羽毛的样子，实在是很可疑！
　　没有证据，现在可如何是好？
　　“你们问完了么？我……可不可以去看看佐助？”鸣人面露难色，鼬眯起了眼睛，这小家伙挺关心佐助的？
　　卡卡西刚刚输了，现在自是不想给鸣人台阶下，“不是和佐助闹别扭？你们不是一向不和？”
　　“我明天就要走了。”
　　此语一出，卡卡西和鼬皆是惊讶之极。
　　“诚如你们所说，我来自这里的目的就是找羽毛，现在……我有了线索……”
　　卡卡西怎么能放过问题的答案白白溜掉？正准备出言阻止，却看见鼬示意。
　　“好，你该去哪里去哪里，自己小心。”鼬破天荒的居然嘱咐起来了？卡卡西瞪大了本就不大的眼睛，对佐助的关怀都很少，莫非他对鸣人有意思？
　　鸣人暗暗应了一声，离开了。
　　留下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睛。
　　漩涡鸣人，你果然……还是有弱点么……就是佐助呀……该走了也要见一面……你跑不了了……

　　*
　　轻推门，门“吱呀”得开了。
　　蓝色的明眸里，粉红色的身影进了佐助的房间。
　　春野樱左顾右盼，确定没人了才小心的闪身。
　　鸣人就躺在离屋子窗户不远的树上，静静地看着。
　　他嗅到了血的气息，看来佐助的伤口又裂开了。自己进去帮他治疗的话会被怀疑，同样的问题自己不想再回答。叹了口气，当下又担心起小九和猫又，不知道纲手奶奶是否把它们带回天界了。
　　轻轻撩拨稍长的发，金色在月光下唯美而柔和。

　　*

　　“我不放心你的伤，再来看看，而且……暗影刚说……你找到他了？”一边拆着佐助身上染血的绷带，一边看似若无其事的语气，可手上的颤抖，太明显。
　　“是。”触动的伤口很疼，佐助咬着牙回答。
　　“你明天……就会去找他了……那你会带鸣人去么？”碧绿色的瞳孔，直视佐助的眼睛。
　　是呀，不带他去，宇智波皇宫估计会被他拆了。
　　可是，带他去，自己会心痛啊。
　　为什么？佐助拒绝去想。
　　他的理智说，他和漩涡鸣人只是主仆关系，再近一点只是朋友。
　　自己不会背叛，不会！
　　屋子里静了很久，直到粉色的身影离去。
　　没有人注意到屋外的人影，和人影脸上，泛着月色的泪滴。

　　*

　　鸣人再进去的时候，佐助的伤已经被小心的包扎好了。
　　现在园陵岛的事已经解决，相信佐助会不顾一切地照他的所爱去了吧。
　　自己也应该听伊鲁卡的话，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回来了？”不同于以前的强势，现在的佐助语气里有一点点情绪。
　　激动？抑或是别的什么。
　　“嗯。”关了门，鸣人坐到床边。
　　屋子里又静了很久。
　　“鸣……”
　　“佐……”
　　同时开口，看到对方的唇又同时噤声。
　　“你先说吧，鸣人。”本就皮肤很白的佐助，现在因为受伤身体更加虚弱了。
　　鸣人突然笑了，他在庆幸，先说的人是自己，那么，自己受伤的样子就被会被他看到了吧？
　　“我……以后不会再在火之国了。”纤细的手臂在帮佐助盖被子，听到这话，佐助敏感的神经一阵，心底抽得很疼，反射性地抓住鸣人的手腕，“为什么？！”
　　被捏住的手腕很酸，鸣人的心却已经在滴血。
　　“那个……佐助你弄痛我了……”相要搬开，却被黑色的瞳狠狠盯着，“回答我，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