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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芥末少年的献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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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坏人;
我,一个陷害少男罪不容恕的穷凶极恶之徒;
我,一个大写加粗斜体下划线居中对齐的毒。
我是板蓝根,我知错,我悔改,我愿佛前五百年忏悔我的罪过。哪怕我记忆中只犯了这一个罪过,哪怕我的报复情有可原,但是,这一点都不能消除我心中的罪恶感!一点点都不能!我十分抱歉,我在心中痛哭流涕,我坚信得不到原谅的自己将背负痛苦度过一生,我会跪倒在圣像面前高颂圣经,只为求得那一丝宽容。
宽恕我吧,宇智波大人。
满分悔恨的表情终于博得香磷妹子不情不愿的宽恕,我被推进了“芥末少年”的房间,欲言又止。
一如初见,靠在柱子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无语泪流的他,眉宇间充斥淡淡的忧伤,察觉到我的出现,少年扭头转过一双红肿的双眼,嘴唇微微张开,配上白皙的面容是如此楚楚可怜。这一刹那,我被货真价实的内疚击中,同时……异常想笑。
“噗嗤!——”
我及时捂住嘴,可溢出喉咙的笑声早已跃入对方耳中。操,板蓝根你死定了,那把草薙剑就在佐助手里,前进吧切腹去。
“佐助。”我咽了口唾沫,试探向草薙逼近一步,努力博取它主人的好感,“你……还好吗?”
佐助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很能理解,吞了满口芥末的人吸气是为了冷静还是缓解口中的灼辣,看在他早餐之后就在屋子里埋到黄昏的份上,勉强认为后者已经不需要了吧。嗯,手里这杯果汁到底还能不能讨好到他呢?
悬,我感到了害怕。
“佐助,我就是开个玩笑。”我谦卑地低下头,偷偷从刘海后面打量他一眼,迅速低下,把杯子举过头顶,“对、对不起,不过你划了我的脸,就、就扯平行不行?”
话音落地,一片寂静,若有若无听见某些奇怪的喘息。
我举着杯子,手臂异常酸软,对佐助的歉意随着时间推移被肌肉的肿胀感取代。
“佐……”
原谅我一时语塞,毕竟,我抬头了。
佐助在那一刻瞬身到我面前,略略低头与我对视,他逆着光,夕阳的余晖扑打在他瓷白的肌肤上,通透的暖金衬出眼底的微红,裂开的双唇隐约看得清粉嫩的舌尖。想起清晨那一幕,舌尖探出滑过下唇,蜻蜓点水地舔舐而过。
脸好烫,呼吸的规律也不对劲,可是这片胸膛的风景实在叫人舍不得低下头去。
佐助的脑袋随意一歪,看向我的杯子:“这是什么?”
口气很轻松!有门!
我赶紧回答:“番茄汁!嘿,加了胡萝卜的,对你的眼睛很好,你喝一口吧。”
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佐助的现在的表情,他缓缓接过我的杯子,放到嘴边轻抿一口,然后一口气喝下半杯,我想这家店的芥末太狠毒了,叫他现在还辣得睁不开眼,同时觉得自己的行为着实过分了些。但摸摸脸上的纱布,不由得委屈,人活一世就这一张脸,要是被他刮坏了还怎么出去见人嘛,操。
但是佐助接下去的行为我彻底看不懂了,他看着手里的半杯果汁停顿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
宇智波佐助!盯着半杯果汁!整整!一分钟!
他们神经病还是无预兆发作的哦!
在我难以理解的注视下,宇智波佐助又用他反人类的逻辑挑战我的思维神经,孤傲地转过身,蔬果汁随手放到柜子上,纵身跃上外面的歪脖子树。我一脸茫然,他转头向我招招手。
“干什么?”
佐助不耐烦地提醒:“过来。”
不要!路口都是人,要是摔下去板蓝根在药草界的脸就丢光啦!
但是已经被制作成酱料的芥末是不会懂我们生机勃勃药材的心理的,他催促地皱起眉头,我响当当的汉子,坚定地往后踏出一步。
没有用的。
弱者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当我被那坨该死的芥末甩在肩上一路飞到的镇外森林中时,叹息着放弃了抵抗。
算了中二病,你爱怎样怎样,我管不了你。
佐助不像抱也不像扛地架着我,一路飞奔,然后我把扔在地上,我打了个趔趄,站稳了。
中二病太凶残了,我得小心为上。犹豫半天,我选择用比较保险的话题打破沉默:“佐助,你感觉怎么样?……你最好出点声,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我说过话了。”
回想刚才那声“过来”,哦,还真算开口了,可是那也不算,这么对话可不能顺畅交流。
“那我觉得你应该看出来了,我有许多问题想请教你。”反复斟酌措辞的我,说完立刻添上“你吱我一声。”
佐助握着剑柄沉稳而立,不明为何给我一种闲适的错觉,“想知道什么,一次性问清楚。”
“第一个问题,你怎么确定,白鳞是让我来找你的?”
佐助迅速作答:“不用确定,你不可能找别人。”或许还轻蔑地笑了一声。
那好吧,看来也不会再说别的了,暂时算你有效。
“那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
“了如指掌。”
卧槽交情这么深,原主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我都得佩服你,毕竟让这二子关注你到“了如指掌”的地步,怎么说都算得上孽缘。
于是我握握拳头,继续问:“我们,是敌是友?”
这个问题佐助停顿的时间比较久,在我屏住呼吸等待的时间里,头顶重重一压,头发被人揉搓,然后左脸一扭:“你还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不骗你。”我皱紧眉头,揉着脸往后退一步要跟他保持距离,一不留神撞到树上,“不许笑!”
这人怎么这样啊……
“哦?”佐助轻松地向我逼近一步,双眼缓慢开合的动作被我轻易捕捉,有种不知名的诱惑。
住脑,板蓝根你有多缺爱啊,想少主去!可是问题还没有解决啊。
我咬咬嘴唇,问道:“操,那到底是不是朋友,你给句准话。”
“嗯……算是吧。”
“啊……”
“怎么了?”佐助问。
“是朋友我就放心了。”一抹头上的虚汗,原本蓄力逃跑的腿部肌肉霎时放松,嘿,绕了这么一大圈,原来是友军啊。既然如此,我也松弛下来,问题的广度和深度也无限延伸开去,比如:
“佐助,原主——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你以前?”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我一番,“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
那我又放心了……
“一样蠢。”
“……”
没事,我一样放心。
“那我有没有干过什么不好的事,呃,简单来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代表阵营呢是吧,白鳞一直说的模棱两可的,而且他片面之词不足为信,我要多方考虑。
然而这个问题貌似难倒佐助了,因为他的神情很复杂,思考的状态给我cpu要炸掉的即视感。
“佐助?”
“很好。”他叹气似的说道,再重复一遍,“板蓝根,你非常好。”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夸奖的时候我心里涌起一股小激动,虽然夸的是原主,我也跟着脸红了。挠挠头发,不好意思地接着问:“那我问点别的问题。”
“你说。”
“你认不认识村井团?”
哇,脸黑了,瞬间脸黑!千鸟要出来了!板蓝根你个蠢货踩雷了!
佐助咬牙切齿,恨不得对脑中的人凌迟处置:“认识。而且……宿仇!”
果然踩雷啦!
快说点什么补救,快,补救!……对了!我炯炯有神地望向佐助:“我问点别的,那你和白鳞相处的怎么样?”
事实教育我们,中二病的心思你别猜,别人的小情郎不要随随便便挂在嘴上。
对于我的疑问,佐助是这样回答的:“板蓝根,你最好问点有意义的问题。”
“比如……”
“比如?——”草薙出鞘的声音沙沙地摩擦我的耳膜,锋利的刀刃从我耳边穿过,扎在背后的树干发出“咔”一声脆响,佐助手肘弯曲,俊俏的脸几乎贴上我鼻尖,感受到了似有似无的温热呼吸,喷吐着纠缠的气息,胸口产生陌生的心悸。我下意识的别开脑袋,右脸伤口上啪的一暖,“痛!……”“痛”这个字还没喊出声,口腔被某种莫名的暧昧包裹。
天。天。天。天哪。
这堵在我嘴上的软物,这和纠缠着的湿软物体,这张和我紧贴着的容颜,浑身麻痹的电流从脚底窜到头顶。我一个激灵,佐助左手压住我的后脑,松开抓住草薙的右手勒在我腰后,将我紧紧贴在他身上,无处安放的双臂扳住他的肩膀,为了保持平衡拼命踮起双脚。我的脑子已经一塌糊涂了,有个声音在喊赶快放开他,可是不知名的力量促使我死死揪住他的衣领,还抽空为自己开脱“那是因为怕摔了”!我任由佐助将呼吸喷吐到我脸上,艰难地在仰头模式下进行吞咽动作,被他抓着的腰已经彻底酥麻,不是,浑身都痒痒的悸动不已,这种感觉陌生得让我害怕,但是疯狂颤抖的身体却显示出神秘的向往。
一个绵长的吻在我半死不活的情况下终于结束,手撑在佐助身上难以置信地喘着大气,我的天哪!
这时佐助轻轻笑了一下,我居然觉得好看,然后他靠在我耳边,用低哑的声音道:“比如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浑身一抖。
哦,操,你居然还记得要说什么!
可是,板蓝根这样正直的战士岂是你一个小小的美男计就能劝降的了得?我很生气!
摸着刚才被揉到的伤口,我小声说:“很疼……”
“嗯。”他的下巴放肆地贴在我脖子上,“对不起。”
哼唧,半点诚意都没有。
但是……
“那我也对不起……这次是……是认真的……”
“呵。”
别、别吐槽我的意志力啊!板蓝根战士可是意志力满分的,我忍辱负重而已!
不过,这家店的芥末酱真毒,这种酸甜的番茄汁里夹淡淡的芥末香的口味,真是……好难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