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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板蓝根的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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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蓝根在哪里。”
刚一照面,佐助就是这样一句冷冰冰的话,同时危险的眸子扫过莫名变得空寂的龙地洞,最后锁定在对面彩色头发的男人身上。
“板蓝根在哪里?”村井团发出一声轻笑,“你问我她在哪里?……宇智波佐助,我把她交给你的时候怎么说的,你现在还来找我算账?!”
村井团的话实在没有逻辑可言,但此刻佐助在他面前,着实不值得他感到亏欠。难道不是吗?我把我最后羁绊交给你守护,你却自顾自地报你的仇,全然忘记了曾经的信誓旦旦!我怎么会相信你,你这自私自利的家伙,不懂珍惜也不知道守护,我居然会愚蠢到把她交给你……
为什么不拦着她,为什么不抓紧她?
宇智波佐助,一个只顾自己的人也好意思摆出拥有者的脸色,义正言辞地指责我吗?
村井团握着村雨的手越来越紧,望向佐助的眼神也越发黑暗。
被仇视着的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写轮眼早就亮了出来,千鸟流在草薙上怪叫乱窜。
当时佐助刚找齐水月、香磷、重吾三人,在回程上却撞见了鸣人一行,本来他应该很是果断地同他们短暂交锋后便离去,可他捏碎鸣人体内的九尾化身后,陡然捕捉到小樱怀中的白影,并且从苏醒过来的他口中获悉了龙族与鼬所在组织的战斗,他立刻拉着白鳞赶往雨隐村,但他目中所见只有晴空下荒败的战场,和村井团徐徐站起的身影。板蓝根躺在他脚边,发现佐助的到来,村井团立刻抱起她瞬身离开,随之消失的还有受到感召的白鳞。
佐助预感到不妙,在龙地洞的结界外攻了三天才终于打破它,却不料内部已是如此清冷荒凉。
而他的板蓝根,不在。
他甚至感受不到她的查克拉,不祥的预感萦绕在他心头,在此前三天的压抑之下,陡然爆发得更为强烈。
“把板蓝根交出来。”佐助克制着内心的不安想法尝试开口,但下一秒他就忍无可忍,将千鸟放大到极致冲了出去。
他明确的知道板蓝根被村井团带走了,亲眼看见,那么只有一瞬间,他的写轮眼也足以确认当时被他抱在怀里的人就是她。
佐助对村井团的作为感到气愤,因为无论她是生是伤,哪怕只屏住最后一口气躺在床上,他也没资格替她决定。更何况板蓝根她,无论如何是不会拒绝他的。
“你是不是觉得她不会拒绝你?”村井团的太刀和佐助的碰撞交错,激烈的打斗中火花四溅,各个属性的忍术都被使出来。佐助的豪火球烧到村井团脚下,他立刻高高跃起,一个水龙弹俯冲下去,千鸟流的电光又马上循着水龙爬上他的身。上空的影分|身砰的一声消失,村井团真身出现在佐助身后,狠狠将他踢出,手上的刀紧跟上去,不要命地往下劈砍。
两个人来回缠斗,物理格斗和忍术攻击交替,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几乎要把对方置之死地的斗志。
“你……把她交出来。”佐助咒印全开,翅膀挡住村井团的土遁后飞跃而起,紧接着延长的千鸟流直击而下!
“呵,说多少遍都没用。”村井团往后跳开,破碎的地面和其上同样双目愤恨的佐助,用力咬紧了牙关。
他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嘲笑道:“听听你的口气,别在我的面前,把她说的好像是你东西一样!你知道她什么?……她的过去,她的经历,她遭受的苦难!要不要我告诉你她是怎么开口说话的?”村井团愈发愤怒,不再儿戏般同佐助过招,抽出村雨迅速现身在佐助身边,拳脚同时加了上去,以压倒性的优势将对手肆意蹂躏。
“我今天就告诉你……”他一刀削去佐助背后的双翅,把他踹出十几米,再按到地上揍上两拳,“你不负责任的叛村之后,她追着你跑了一整夜,等我第二天看到她时,她浑身湿透头发上都是露水,跪在地上站不起来!……那之前我带着她跑到砂隐看嗓子,拼命练习成天就没出息地喊你名字!那晚之后倒是不用练了,那破锣嗓子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半死不活才把你的名字念那么好听!……”
村井团的眼泪一滴接一滴地从发帘后砸下来,佐助趁机将他踹开。佐助不置一词,只用犀利的攻击表达自己的不认同,但很快再次被村井团压制,他错失的板蓝根,碎片在他脑海中组成脉络清晰的线,没有他参与的一年间,板蓝根的故事被一点点补全。
“你到底有什么好?这个世界有什么好?这蠢货要死要活的守着你有什么意思!”后来村井团厌倦了,把村雨往地上一插,干脆地只顾嘲讽佐助,“你可真是二到顶了,也不想想自己有什么脸面对她?你对她做了什么啊,心安理得地让她伺候你?”
佐助不答,径直走到村井团面前掐住他的脖子:“没什么好解释,我要见她。”
村井团挣脱佐助,三两下将他踢开:“你给我闭嘴!想想她的过去,她的眼泪,你加诸她身上自私的罪孽!你凭什么来我面前伸着手讨要她,还一副高傲的口吻!?”
“宇智波佐助,今天你就是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我都不会让你见板蓝根一眼!”
血液顺着宇智波的嘴角淌下,他只是平淡的擦了一下,捡起身旁的剑站起来,那墨黑的双眼波澜不兴,仿佛刚才的话没有对他的想法产生丝毫动摇。
村井团的火气是有来由的,宇智波这种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性子天生就叫人火大。如果眼前的是鸣人,他或许早就让他进门还流着泪忏悔,但偏偏来的是佐助,永远高高在上,让板蓝根的示好显得廉价而微不足道,即便知道他的重视,却无法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感受到。村井团在替她不值,为她爱了那么一个男人感到心酸,又为她乐在其中的付出感到恼怒。因为板蓝根从来不那么认为,所以恨铁不成钢的村井团的怒气值还得再翻几倍。
只不过他喊的那些,十有八九是片面的发泄。
板蓝根是看着佐助长大的,完全了解他的人生,参与他的历史。可是她的过去,她的故事,佐助一无所知,也无处追寻。
这本就是不公平的一件事。
更何况,这两个人相互支撑着活到今天,紧挨肩膀走出冰天雪地,孤独的寒夜里可供取暖的只有对方的身体,靠另一个人的体温吊着苟延残喘的命,在无尽的精神荒原里漫无目的地爬行,他们在风浪中经历的一切,彼此珍惜的心绪,又怎么是对外人说得清的呢?
在佐助眼里,板蓝根便是他的一部分,哪里有舍弃或是被别人占有的道理。
“这种事情,对我而言无所谓。”少年撑着遍体鳞伤的身体站起来。
“板蓝根是谁?是人是鬼,是生是死……我只知道,她都是我的。”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千鸟的闪电照亮了半个战场,可是在他要和对面咬着牙的村井团一决胜负的时候,那光芒倏地暗了下去。
白鳞出现在二人中间,他回头望了一眼新的龙王,迅速回过头,平静地直视面前的写轮眼:“相见板蓝根大人的话,我带你去。”
“喂,白鳞!”
村井团阻拦已经来不及,佐助早跟着白鳞向西边疾行而去,他就地捶了一拳,迅速跟上。
依照板蓝根对佐助的死心塌地,村井团再怎么阻挠都是徒劳,佐助明白即便她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也会留着一口气等着见他。所以他不应感到担心。然而事实是前方带路的白鳞默不作声,完全可预见的结果在佐助脑海中冲撞。
不可能!
他在心里狠狠否定,拒绝认同这可怕的猜想。自己居然会设想板蓝根死去,笑话,他口口声声说要守护的东西,哪会那么轻易就破碎?
“到了。”这时白鳞停在角落的一间木屋前,视线往里面指了指。
佐助一动不动地在门口站了十几秒,身后有村井团赶到时的落地声,但他并没有上前阻止。
少年漆黑的眼睛充斥着过于安静的沉默,他伸出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迅速打开门,进入,走到内部,一切顺畅自然,仿佛他的心态确实如表现出一样冷静。
直到他看清屋子里的一切。
直到他看清屋子里的一切。
在他放空的三十秒中,滚烫的血从全身涌向头顶,脑后的神经发出疼痛的尖叫,热血自肿胀的眼眶中横溢而出。
疯狂旋转的红瞳在指缝后显示出新的形状,他拔剑大喊着刺向屋外的男人。
……
最后佐助倒在蛛网状的巨坑中央,村井团包裹鳞片的手爪攫住他的咽喉。左肩的咒印不受控制地鼓动,重生的白蛇突破封印钻出皮肤。
村井团将它们一一烧死,直起身子。
“这是我答应她的最后一件事,现在完成了。”
“宇智波佐助,别再让我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