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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手术 ...

  •   休利特和手冢的目的地是德国的慕尼黑,一个新与旧、保守与革新激烈冲撞的地方,具有高贵皇家气派的同时又有它狂野粗狂的一面。这个地方经济发达,繁华热闹,无数地方古朴而充满独特风情,是个旅游观光的好地方,但是休利特他们可完全没有游玩的心情。

      钱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东西,就连休利特都不得不感叹。

      他站在手术室外看着国光被推进去,直到白色的门合上了他才收回视线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他们到了慕尼黑之后一下飞机就立刻有人迎接,带着他们一路通畅地到达医院,几乎没有任何拖延国光就接受了非常高端精细的检查诊断,再结合之前日本发过来的资料,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学界专家就立刻决定实施手术。

      加上坐飞机的时间从日本的病房到德国的手术室也就花了不到二十一个小时,休利特曾经对约里奥说过,这个世界真的太方便了,不过后来约里奥严肃地纠正了他,是有钱才有方便,钱越多越容易办事,换成权也同样可行。

      休利特想,如果人鱼岛也可以有这么多的便利就好了。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手术大概需要四个小时,听上去时间并不长,但是休利特真的觉得漫长而难熬,只有他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前的长椅上,身边都空荡荡的寂静无声,空气也像是凝滞了一样,总觉得时间都走得慢了。

      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休利特觉得脑海里像是装了一只摆钟,清晰地‘滴答’声一分不停,他看上去有些疲惫地闭着眼靠在椅背上。

      脑子里又开始一阵阵的疼了起来,并不是不能忍受的疼痛但却又无法忽视,非常恼人,可能是把国光送进病房后突然地放松了下来,所以很多的东西趁着这个空隙涌了进来。从认识国光开始的画面混合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停地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冲击着他的大脑,期间说过的话许下的诺言也像是活过来了一样不停地在耳边重复着。

      并不是都是好的画面,多数反而是休利特排斥的场景。

      真烦。

      再也没有心情闭着眼休息,休利特索性睁开了眼看着那扇紧闭着的门,不去理会那些在脑子里乱窜的事,就这么略微放空的看着一处,就连头部的疼痛也试图忽视,直到不远处突然想起的嘈杂的声音才让他回过神,看了过去。

      声音响起的地方有点远,但是休利特的视力非常好,他看得很清楚,是很多人在围着病床哭,几个医生还穿着手术服站在手术室的门口。病床上的人被白布从头到脚都盖住了,很明显,手术失败,那个病人死了,那么有人哭也不足为奇。

      如果是以往的话休利特一定只是瞥一眼就会收回视线,但是现在却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似的眼神胶着在那张病床上,一动不动。

      那位死者的亲人好像非常难以置信地痛哭着,其中还有一位中年妇女伸手扯掉了白布……白布下露出的是一张惨白中略微泛青,没有血色也没有任何喜怒哀乐的脸,看上去还很年轻,二十左右的样子,紧闭着眼,就这么直挺挺地躺着,即使周围的人再心痛再大声地哭泣也不可能叫醒他。

      这就是英年早逝?

      身旁有医生路过,休利特突然出声道:“医生。”

      “先生你好,有什么事吗?”

      “一般人可以活多久?”

      “一般都可以活到八十岁左右,长寿的一百以上也是有的。”身材纤瘦的男医生看了一眼正在手术中的病房,心里立刻觉得对方是在担心里面的人,“你不用太担心,这个手术室的病人的伤并不会威胁生命。”

      “谢谢。”休利特点了点头之后就不再多问,男医生也就没再说什么,礼貌地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八十岁左右。

      右手的食指规律地敲击着凳子扶手,休利特垂下眼默默地沉思了起来。

      八十岁,和他心里预想的一样,他并不是不知道人类的大概寿命,只是想要再确认一遍,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直观的生命夭折的画面就出现在眼前,再想想之前的事就让他又觉得心情沉重。

      他想和国光永远在一起,希望对方可以陪伴自己走过一辈子的漫长岁月,但是人类的生命仅仅只有人鱼的四分之一左右,所以他一开始就想好了要和国光分享寿命,也就是把自己的寿命补给国光,那样的话两个人都可以活两百多岁。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他把他两百年的寿命出卖给了巫婆。

      他已经没有寿命可以和国光一起分享了。

      休利特的眼神暗了暗,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按照的人类的寿命算,他再活八十二年满了一百也能算是个人瑞了,可是他是人鱼,他现在再怎么也只能活到一百岁了,而且就算好好地没病没灾地活到了一百岁也只能算是英年早逝。

      他不后悔用寿命去交换和巫婆的契约,但是想想又觉得对国光不公平,因为说起来那些寿命里有一部分是属于国光的。

      等他康复一些了你应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
      休利特眨了眨因为太久不转动而酸涩的眼,在内心对自己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休利特就像是一座雕像一样守候在手术室的门前,直到手术室门前的灯由红变绿才瞬间活了过来。

      “手术非常顺利。”医生微笑着告诉他。

      “非常感谢。”休利特迫不及待地走到了病床旁边,贪婪地看着那张虚弱苍白的脸。

      手冢还没有醒,即使昏迷着也皱着眉头,看上去非常不适,拿掉手术帽,汗湿的茶色头发一缕缕的倒下来贴在额头上,没有血色的脸上摸上去有些湿,嘴唇干涩发白还有重重的牙印,嘴角也有一些水渍和血渍,看上去已经处理过了但休利特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他看上去很痛苦。”

      他看向医生的眼神仿佛再问‘这也算手术成功吗’。

      “麻醉剂的效果持续的时间没有达到正常的时间预期,他在手术中醒了过来,呕吐并且犯晕,这是正常现象,过量的麻醉对身体有害,所以之后补的一针麻醉剂量并不高,他即使沉睡着看上去也能够感受到痛楚。”说话的是这次主刀的医生,他五十多岁但是头发已经全白,额头上的法令纹很深。

      休利特点了点头,也没有深究,和护士一起推着病床往高级病房走去。

      主刀医生看着人走远了才转身看向身旁的专门实施麻醉的助手,皱着眉严肃地说道:“把剩下的麻醉剂以及药剂配置的数据记录全都拿过来给我。”

      负责麻醉的助手看上去只有三十多,他一听这话有些着急,忙着道:“我保证麻醉剂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主要是这位病人的抗药性真的高的出奇……”

      “是吗?”主刀医生眉间的皱纹以及额头上的法令纹更深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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