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痛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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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中央，一口大锅里正在咕嘟咕嘟地熬煮着什么，难以形容的古怪味道从里面冒出来，充斥了整个房间。
一只干枯得像是树皮一样丑陋的手接过无比华丽的珠宝盒，嘴里传出‘桀桀’的笑声，她一边赞叹般地叹息，一边小心翼翼地打开珠宝盒，眼神发直，翘起的兰花指把里面的怪异药草和不知名的生物拨来拨去，最后才激动地颤抖着拿起了盒子最中间的玻璃瓶。
“以后，你绝对不可以和她们再有任何的接触。”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强制和一丝威胁的意味，从破陋的窗户里透过的一丝亮光照在线条锋利的下巴上，可以看到一半在明一半在暗的薄唇紧抿着，没有一丝弧度。
“那是自然的~我保证，我保证！”嘶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更加的含糊难听，但是声音的主人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似的一遍遍不停地重复，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手里的东西上，浑浊的眼球里散发出强烈的光彩。
“我想，我们需要一份契约。”
“当然没有问题，我非常愿意配合~~当然~~”枯瘦的手指一遍一遍地摩挲着那透明的玻璃瓶，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眼神里带着无限的渴望和急切，她万分紧张似的单手把玻璃瓶拿起来看了看，里面浅色的光雾在流转飘荡，她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然后啪地一声把盒子盖上，往袖子的深处藏去。
***
休利特的精神不太好，他一手撑着座椅的手柄，闭着眼把头抵在手上，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和平时的白不一样。
漂亮的空姐推着推车从他的身旁经过了好几次，并且已经两次俯下身展现着身体优美的曲线，在他的耳边呵气如兰地对他的身体情况表示关心，不过休利特眼睛都没有睁开，就挥挥手把对方打发走了，这不仅没有让空姐泄气反而觉得这样的男人更加的迷人。
这次回日本休利特并没有带任何人，从日本带过去的两名飞行员和飞机都因为重建丹麦的原因被征用了，他也没有在意，直接坐了头等舱就一个人向日本出发，否则也不会有这么不识趣的人不停地想要靠近他。
在第三次空姐对他的身体问题进行询问的时候他睁开眼，冲对方招了招手，让她附耳过来，他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地吐了口气，然后残忍道：“要勾引我，先换个性别。”
在他戏谑的目光中空姐像是落荒而逃一般消失在他的眼前，揉了揉额角，休利特又一次闭上眼，还有六个小时他就可以见到那个思之如狂的人了，他必须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
这次他回日本的事情并没有提前告诉国光，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国光的最近要做的事情按照飞机到达日本的时间来看，差不多应该是他的国光带领的团队结束关东大赛初赛的时候，他的国光是肯定不会输的，胜利的喜悦再加上他的到来，国光会不会更高兴？
休利特的内心无比的期待见面的那一刻。
但是事情永远不会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在飞机还没有到达陆地之前休利特就在内心设想了很多种相逢的场面，但却不管怎么想也不可能想到会是现在这样，满腔的喜悦都被生生的掐灭在内心，只剩下一股郁结的怒火，大脑里一抽一抽的胀痛着，像是要抽走他的理智。
手冢正被大石搀扶着站在休利特的对面，脸色苍白，浑身脱力，左手手肘红肿不堪隐有血色，汗水还在从身上不停地冒出来，看上去有些狼狈但却依旧不失气势。
他在刚才单打一的比赛中一直坚持到了抢七，但最后却还是因为伤病的原因再也扛不住对方的攻势而败了下来，他的坚持让他的身体付出了严重的代价，即使最后输了他也不会后悔，可是内心还是不免会产生失落的情绪。
而就在这个时候……休利特站在了他的面前。
两个人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嘈杂的网球场就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加油声欢呼声呐喊声震耳欲聋，最后一场的决胜局正在进行，气氛火热，但两个人都像是没有听到似的，都对球场的热闹没有任何的动容，眼里只有对方。
最后还是摸不着头脑的大石出声，打破了现场的低气压：“理事长，你从丹麦回来了吗？是来看比赛的吗？现在里面正在进行最后一场比赛，你要去看吗？啊，我要先送手冢去医院了，他……”
休利特放弃了和国光间视线的胶着，转过头对大石露出微笑道：“我送他去吧，我车比较快，你继续去看着他们比赛好了，手冢交给我，没事的。”
“那真的是太感谢你了，手冢，那你和理事长一起去医院吧，反正你们俩很熟还是邻居嘛。”大石一边笑着一边冲休利特弯腰致谢。
“嗯。”
手冢刚点头，大石就立刻把他扶着靠向了休利特，休利特也赶紧小心地搀住了手冢，大石又冲他说了一点要注意的地方后就被手冢打断让他去继续看着比赛了。
现在就剩下了休利特和手冢两个人。
手冢的身上很湿，触摸到的皮肤并不热反而有些凉，休利特依旧没有说话，单手把外套脱下来后套在了手冢的身上，然后强硬地半搂着手冢右边的身躯把他往车子的方向拉，但是手冢表现的有些抗拒，毕竟这里是公共场地……
“虽然我走路是不怎么稳但是我不介意和你摔在一起。”想了想，休利特又加了一句：“在众目睽睽之下。”
就这样，手冢毫不反驳地被休利特拉着坐上了车。
左手和肩膀都火烧火燎地痛着，冷汗不停地冒出来，但手冢却觉得大脑清醒无比，依旧保持着冷静，他看向休利特：“怎么突然回来了？”
“想给你个惊喜，然后谢谢你送给了我一个惊吓。”话语里带着明显的轻嘲，休利特直视前方，没有看对方。
手冢沉默了，没有说话。
休利特想了想，平复了一下心情，换了个话题：“手臂痛吗？”
“还好。”
“网球很重要？”
“嗯。”
“你的手、如果不能再打网球了要怎么办？”
手冢看着车窗来来去匆匆的车辆，苍白的薄唇紧抿，沉默了很久。
像是在叹息一般，休利特低声道：“知道了。”
车内又平静了下来，休利特注意着前方的路况，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手冢则安静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和休利特一起看着一样的风景。
斑斓的倒影从颜色略为加深的蓝色眼眸中快速地掠过，深色的瞳孔随着光线的变化微微收缩着，直到遇到一个红灯车子把车子停下之后休利特才一反刚才的情绪凑过身狠狠地吻上了手冢的嘴唇，末了还微重地咬了一下。
手冢心里略微诧异着对方的突如其来，身体却没有抗拒。
“幸好网球不是人，否则我想我可能会嫉妒的发疯。”红灯转绿，休利特一脚踩下油门，性能极好的车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带着划破空气的轰鸣声驶向医院的方向。
***
经过医生检查之后发现手冢的手肘以及肩膀的情况都有不同情况的受伤，但是都很严重，如果不及时接受治疗甚至以后将一辈子都拿不起球拍。
他们边给手冢进行伤口的处理边把具体的情况和手冢作了说明，是否进行手术以及其他的具体操作却要病人自己来决定，他们也很真诚地向手冢推荐出国治疗。
休利特在走廊外打完电话后一回来就看到手冢因为疼痛而苍白布满冷汗的脸，只瞥了一眼正在处理中的肿胀不堪甚至发紫的手肘，休利特就不忍再看第二眼，他伸手抹了抹手冢的额头，黏湿的冷汗蹭进了他的手心，感受着遗留在手心的亮亮的触感，休利特道：“刚在你接受检查的时候我给约里奥打了电话，国光，去德国动手术吧，我会给你安排最好的医生。”
“嗯。”
在治疗这件事上手冢并没有迟疑，和闻讯赶来的父母还有祖父在短暂的商量过后就正式决定立即去德国接受治疗。
手冢的亲人们一来休利特立刻就被挡在了外围，他只能看着他们围着手冢的周围嘘寒问暖，直到说到去德国的问题才找到机会立刻站出来。他向众人展示着自己的风度和能力，表示自己对国外都很熟，并且保证会给手冢联系最好的医生也一定会照顾好手冢。
他的理事长身份以及约里奥提供的医生名单给他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再加上手冢的赞成以及伤势严重必须尽快手术，时间拖长了不好，于是很快手冢的家长们就都点了头，一来他们都有工作，二来手冢国一年纪大了平时也需要人照料，而休利特的存在就像是瞌睡的时候送枕头一样来的及时。
手冢彩菜对休利特道：“那么就拜托你了。”
休利特回以诚挚的笑容：“您放心，就把他交给我吧。”
冒冷汗中的手冢国光：“………………”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痛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