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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抓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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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秦璋是关心自己的,于辛就兴奋得失眠了一晚上。结果,到了天蒙蒙亮时才有了些许睡意,于是迷迷糊糊地睡了下去,一直到了晌午才醒来。
众人见他醒了,就纷纷开始做事:冬梅和春兰给他洗漱,阿福随夏竹去了伙房取饭食。秋菊那丫头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去了,听几个人说,一上午也没见着她人影。于辛想来也许是找燕王妃玩去了,就没当回事情,心安理得地起床吃饭,准备下午再去逛园子。
一干人等收拾了饭桌,纷纷退下准备用饭。于辛就坐在位子上闲着消食,心里寻思着过会儿到园子里溜达时候,能不能碰到解禁的小世子。正在这时候,于辛忽然听得一阵疾步进了他的小院,正在琢磨这是谁的轻功步伐;若不仔细听,恐怕还当只有一个人来。
不等他想完,屋门已经被人撞开,只见秋菊带着阿福冲了进来,又抬退一踢,关上了房门。随即拉着于辛跑进内屋。
“今天早上林大人被叫去给皇后看头疼,太医院派了庞老头去给荣王请脉,庞老头死活说荣王中了剧毒,荣王府的奴才说看到侯爷您半夜潜入府里给荣王下毒。圣上听了勃然大怒,已经下旨派宗正前来捉拿。现在奉旨抓侯爷您的汤大人和魏公公都已经到了府里的前厅。王爷正在周旋,乘着这点时间,侯爷您快点跑吧!”
秋菊忙而不乱,一面口齿伶俐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完整,一面熟练的打开于辛屋中衣橱后头的密道开关。
于辛问:“咦?成王府里难道每间屋子都密道?”
秋菊答:“别的屋子我不清楚,不过王爷王妃的屋子里确实都有密道,只是我们不能知道。”停了停,见于辛毫无离开之意,忙催道:“哎呀,侯爷,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是快走吧!”
于辛道:“好,你先出去看看那些人来了没有,要是来了,就拦一拦。我这就带着阿福走。”
秋菊应声退下。于辛见她一走,立刻摘下脖子上金印交给阿福,道:“你快走,今晚三更来找成王,把这个交给他。”
阿福大惊:“侯爷!这……!”
于辛冷不丁一脚将他踹进密道,立刻关了密道大门。屋外传来人声喧哗,看来人已经到了院中。于辛怕那些人进屋看到密道,便等不及密道大门关上就走了出去。
打开屋门,只见秋菊正拦着几个兵将。她年幼势弱,虽有轻功在身,但不能随意显现。此时已经狼狈不堪。而成王同几位着官服的大人正赶步进来。
听到屋门打开的声音,秋菊转头看到于辛站在门口,急得眼泪都要落下,而成王秦璋更是满面苍白。
“成王爷,”不阴不阳地声音响起,一个手拿拂尘的大太监走来,“看来平逸侯确实在此,那就请成王将人交给我们,也好叫我们带回去复命。”
秦璋冷冷地看着秋菊,沉默了好一会儿,道:“魏公公请自便。”
一个看起来品级不低的官员,走到于辛面前,道:“平逸侯,得罪了。有人告发侯爷毒害荣王,证据确凿,我等奉圣上旨意前来捉拿侯爷。请侯爷行个方便。”
那说话之人长得是尖嘴猴腮,薄唇吊眼,看似不是良善之辈。于辛上下打量了他,道:“本侯乃是晋国平逸侯,非武朝人士。此事若是中间还有隐情,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魏公公声音又起:“侯爷,这其中若真是有隐情,何来如此之多的铁证如山呢?”
“伪证当然也可做得如山一般高,”于辛道,“本侯不过是提醒各位一句,若真是本侯所为,晋王不可不知。”
“汤大人!”魏公公似乎有些着急。
于辛心想,原来这个长得跟猴子似的家伙,就是那个酷吏汤浚。汤浚道:“侯爷,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希望侯爷不要为难。”
于辛道:“好,那本侯就随你们走一趟。”说完,就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走过秦璋身边时,于辛特意停下脚步,伸手对着秦璋的后脑勺轻轻敲了三下。道:“多谢成王这几日的款待。本侯无以为报,听说成王有时头疼得厉害,若是有疼的时候,晚上就在这位置上敲几下,虽不能剪除病根,倒也可以舒缓经络。”
然后,就跟着众人走了。
于是,宗正汤大人与大太监魏公公一行人,押着于辛进了大狱。兴许是身份特殊,于辛被安排在一个干干净净地单间里,狱卒们也都算是客气,不敢太过造次。
于辛从来都自认为是个荣辱不惊的人,只是这次是被押进大狱,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惶恐。听说审案的那位大人今天被上头那位拖住了,不过来,要明天才来审他。于辛就只好了无生趣的在牢房里发呆。
等到送晚膳过来的时候,有人送来一个食盒,里头全都是好酒好菜。于辛心一凉,心想不会那么快就把自己斩了吧?再仔细一看,其中的食具颇为眼熟,发现竟然是成王府里的用具。这才定下心来,安心的吃饭。
又过了一会儿,送饭来的那人过来收食盒。于辛看他的衣着不似狱卒,就问他是谁。那人并不理睬于辛,只收了食具就走。于辛见他不语,猜测这人恐怕是不想多惹麻烦。
过后,又有一人送来一床薄被。于辛同样问那人的来历,同样不言不语,放下就走了。
于辛虽然从未进过牢房,可里头的规矩多少还是懂一些的。看到这一切,自然明白背后是成王秦璋的打点。至于那二人为何不言不语,于辛也略明白了些。兵荒马乱了一天,这会儿虽然是累了,却毫无睡意,只好盖着薄被辗转反侧,默默算着更数。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外头有了动静,于辛猜是提审的那位来了,就懒得翻身,只等人来提他。
听得那位大人走近,听得狱卒讨好的声音,打开了房门。有人进了于辛的单间。
“忆轻。”
于辛起身,看到身旁的秦璋,满面倦容,却微微带了笑意,望着自己。
“平……平章兄……”
“嗯哼!”
于辛这才发现秦璋身后竟然还有一人。那人虽然穿了一身仆役的衣裳,却毫无奴才相,反倒是一脸调笑的样子。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妙手回春的平逸侯啊。”
于辛不知道他是谁,秦璋开了口:“忆轻,这是我五弟,惠王秦玟。”
“惠王爷。”于辛拱手作礼。
那秦玟却拉下了脸:“不好不好,忆轻你真是厚此薄彼,对大哥那么亲近,叫人家平章兄,怎么就不叫我若文兄呢?”
于辛微微一笑,甜甜叫道:“若文兄。”
秦玟听得浑身舒畅,笑道:“这才差不多。不枉我忙前忙后的给你打点。”
于辛看看秦璋,秦璋道:“这里都是五弟的人。”
“不过,”秦玟转口道,“花得都是陶墨公子的银钱。”
一想到夏溪割肉之痛,于辛毫不犹豫正色道:“若文兄真乃忆轻平生知己也!”
“哈哈哈!”秦玟笑得开心:“冰泉说的不错,你果然不心疼他的钱,你们俩可真是有意思。”
秦璋坐在于辛身旁,拉着他的手,轻轻道:“忆轻受苦了。”
于辛顿时烧起来。“还好……有二位王爷为忆轻,打点一切,他们都不敢为难我。”
秦璋听他这么说,这才缓神。又道:“这次的事情是我疏忽了。”
“怎么了?”于辛接口就问,见他叹气,又改口道:“若是这里不方便说,那就……以后再说吧?”
“无妨无妨,”秦玟道,“这些拿不上台面的事儿,早就是众所皆知的秘密了。”
于辛这下倒是真有些惊讶。
秦玟解释道:“大哥本庶出,自然没有争储的资本。然而二哥虽贵为太子,却总是仗势欺人,荒淫无道,引来诸多朝臣诸多不满,那些对太子不满的朝臣,逐渐投到大哥的门下,故而朝中才有太子与大哥两股势力。忆轻,你可明白?”
于辛点头,又说:“若文也不必谦虚。若平章兄无意争储,诸大臣又何必押宝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