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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八十一章 ...

  •   第八十一章
      瞧着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片刻,君钰鸦翅般的卷翘睫毛扇了扇,将案上盘子朝前推了一分:“殿下请用。”
      林珑见此面露欣喜,滴溜溜的大眼睛左右转了转,见无异样,她这才扯着桌布把半个身子缓缓露出来,慢慢挪动着,伸手去够那瓷盘。
      “这里没外人会过来,殿下不必这样紧张。”瞧着女童那小心翼翼、恐被人发现的模样,君钰压低声音提醒道。
      “咦?”
      林珑一双大大的桃花眼抬起,瞧向君钰,就见君钰撑着沉重的身子坐起、整衣,淡淡喝退外头询问欲要入内的宫人,于自己柔和道:“陛下将这处借予了微臣休息,想来,暂时不会有人能随意越过陛下的命令擅闯到这里。”
      目光掠过栏边掀起的帘子,君钰嘴角不由衔了一抹弧度——料想女童是从那边临水平坐处偷偷爬入内,方才这般小心翼翼的情态。
      这女孩,倒似乎是个颇为好动的性子。
      “哦,这般吗,那可太好了!”林珑左右看看,见外头宫人识趣地拉上了一侧玻璃窗外的帘幔,这才有了些安全感般,轻轻舒了口气,她抱着怀中的猫儿,将勾着的小身子直起,“多谢侯爷,可不能让人瞧见我这般爬上爬下的模样,万一母后知道就不好了。”
      君钰闻言,眼珠子在女童身上转了一圈:“殿下在惧怕什么?”
      林珑也在打量着他。
      林珑一双眼珠子滴溜水亮,灵得星光潋滟,她眼睛睫毛浓密,一笑起来,眼弯若月,一双小嘴像淡粉的花瓣一样稚嫩,她左边颊上有一点浅浅的酒窝,衬得那白净圆润的小脸颇为可爱,她不过五六岁的年纪,身形和身侧的小桌一般高,却已经颇有几分娇俏美人之姿,加上今夜盛装,珠玉金绮点缀于她鬓边,她那张小脸在嵌在精细的斗篷毛领中,显得异常精致幼美。
      君钰对着这张小脸细细瞧了会,一个恍惚。
      “咪——”林珑怀中小猫轻轻咪了一声。
      君钰跟着定了定神,询问道:“殿下这般畏惧,是怕皇后责罚吗?”
      林珑立即回道:“母后可舍不得罚我,可是我怕……”
      “怎么了?”先前遇到林珑,君钰并未细看她的容颜,而现下瞧来,林珑的容貌比起林云,更俏似自己呢……
      “可母后说长公主要有长公主的模样,让我不能辜负父皇的宠爱,要我在外头端庄得体,不可爬窗走石,母后说给人看到了会影响我的声誉,要我文静一些……啊,侯爷你可别说出去,我怕母后知道我又爬了假山亭顶会生气。”
      “原是这般……好,这里自然不会有人说起这件事。”
      林珑自来熟地搬了条椅子,脚尖一点,飞身一跃,抱着猫儿坐在君钰身旁,拿起小桌上的一块点心,开颜一笑,“多谢侯爷。”
      向林珑递了个靠枕,君钰问道:“殿下也学武?”
      “是啊,侯爷是不是奇怪我会武功?宫人也说一般只有皇子才去学武——”
      “谁教殿下学武的?”
      “是母后亲自教我的,父皇还夸我学武资质很好!母后说怕我以后会被人欺负,要我像太子哥哥一样从小开始学武功……唉,可是学武好累,我是父皇最喜欢的女儿,谁敢欺负我啊?”
      “……凡事总有万一。学武,亦能强身健体,自是对殿下有好处的。”
      “也是呢。母后说的话,总是不会有问题的。”林珑吃了一口糕点,边咀嚼边愉快地应承了君钰的话,咀嚼完毕,她拿着半块糕点,又仰着脸甜甜地对君钰道,“谢谢侯爷的款待。”
      “殿下不用客气。”
      “不过,母后有时候对我也管得太严了,比如这糕点她就觉得我吃多了会伤身体,要我‘食不过三’,好看的衣服也不让我总是穿,说太张扬怕出问题,我想不明白母后的话。还有一次琴容哥哥带我去了他府上,因为在国公府单独逗留的时候太长宫门也关了,母后就很生气……父皇都说我是该玩的年纪,可那次母后还是很生气……唉,我不想惹母后生气。”
      “——‘琴容’,是指崔家的那位小公子吗?”
      “是啊,在宫里也只有琴容哥哥能和我说上几句话了,自从那次玩耍我不小心摔下花台以后,大家都很怕我的样子,父皇母后……唉,不说这了,小咪吃吗?”
      那尖儿小猫跟着“喵”了一声,对着林珑手中递过去的糕点舔了舔。
      林珑将手中的半块糕点细细喂给怀中的小猫,喂了一会,她转头想起了什么,又眉头一蹙,慌道:“哎啊!父皇不准人来这里,那我岂不是又违反了父皇的命令?那可不得了,上回父皇就说我了、唔……”
      “殿下无需慌张。不如下品尝一下这梅花松子三清茶,配上这些点心味道更好些。”
      林珑一张小脸望向君钰,便见君钰从小桌上捻了只海棠瓷杯,修长秀白的手腕一转,杯中立时碧波荡漾,君钰安抚道,“宫中寂寥,微臣在这空坐也很孤单,殿下能过来陪微臣坐坐,想来陛下也不会说什么。”
      “呀,你会向父皇说情是吗?谢谢侯爷!”
      “只是,这厢清冷,殿下为什么要来这厢,殿下不觉得微臣和这宫内格格不入吗,惹出非议,怕是依旧会让皇后生气。”
      “噫?母后不会的吧……侯爷不是父皇请入宫的吗,怎么会和宫内格格不入呢?太子哥哥不是正在侯爷那处养病吗?”林珑灵秀的眼睛里透着单纯的迷惑,见君钰倏忽垂首,不自然地腆了下身而眉目微蹙,林珑见此不由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唔……”
      君钰并没有回答,肚中胎儿忽然的作动和胸中倏忽涌上的酸胀欲呕,让他半晌没法开口。
      林珑见他侧颜冷峻,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林珑转了转眼珠子,似乎想起什么,好奇的目光不由落在君钰的腰腹间。
      宽松的衣裳也根本遮不住那高挺鼓胀的肚子弧度,君钰好看的手此时捧着肚侧似在安抚那弧度下包裹的活物——那隐约鼓动的生命迹象似乎有种魔力,吸引着林珑的目光流连。
      林珑盯着君钰的肚子瞧着,半晌,才觉察异样,林珑抬首,就倏忽接触到君钰那双清冷的眸子,。
      君钰的眉目生得极好,相似的天性使得林珑不由想要亲近他,只是君钰那眸中深深的情绪让林珑有些不适,尽管林珑瞧得不甚清楚。
      恍惚又想起什么,林珑忙道:“对不起。”
      “……”
      林珑见君钰不说话,顿了顿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压下身上的不适,君钰侧了侧首,柔声问道:“殿下怎么了?怎么突然这般道歉?”
      “嗯……上次在清客居那事我不是故意的,侯爷身子不好千万不要生我的气,我不是有心气你的。”林珑心不在焉地弄着怀中小猫咪的爪子,解释着,“外面太吵了,他们都喜欢围着我说话,可我觉得有些乱,侯爷这地方的清静雅致,我待着挺舒服……上次……母后说我上次不该和花颜夫人一起去清客居,听母后说我那回惹事了,让父皇不高兴了,后来我听人说侯爷似乎最近身子一直不大好,侯爷那是因为上次的事生气吗?”
      “什么?”
      林珑顿了顿,继续道:“以前花颜夫人也带我去看过梅花,花颜夫人是父皇很喜欢的妃子,我就接受了她的邀请,我也不知道她那天会对侯爷那般言语,母后说你其实是怀了小宝宝,我那天去是惹你生气了,所有才会有医官去你那……你别生气,会对小宝宝不好……”
      “……”细密的眼睫一颤,一片扇形的阴影盖住了君钰目中神色,林珑混乱的言语让君钰微微蹙眉,但是他并没有作声,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个幼稚的女童。
      “……唉,花颜夫人也已经很多时日不曾和我说过话了,侯爷,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哪里惹你生气了,我跟你道歉,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默了许久,君钰才道,“不用道歉,你瞧我的模样是有生你的气吗?殿下没有什么过错,陛下也未曾责罚过殿下不是吗。”
      “那你是在生花颜夫人的气吗?”
      “也没有。”
      “可是……”林珑捏着猫爪子看着君钰,眼神天真而童稚,“我真的觉得侯爷似乎不太开心……父皇罚了花颜夫人,我不知道花颜夫人那天会让你这般不开心,她一直是那般对人高傲的模样,母后说她那天会那样无礼只是因为太喜欢父皇了,其实她并没有什么坏心思,让我可以和她交往,父皇也好像挺宠爱她的,母后那般说,那花颜夫人她也应该不是故意惹怒侯爷……”
      “我是不太愉悦,但和她没什么关系。”君钰接过话,打断了林珑断断续续、词不达意的语言,“微臣的不愉和殿下并无关系,殿下不必自责。花颜夫人刻意也好,一时冲动也罢,我的不愉也和她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说到底,是我自己想不开罢了。”
      花颜夫人,是一个不能相处的人,不过是君钰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在君钰眼里,她所行所在意的,根本无足轻重。
      君钰是男人,他太明白男人的心思了。女人想要的东西,他们男人往往给不了,所谓心思上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何况是他们这样位高权重的男人。
      他们的身边,从来不缺痴迷的人,而他们,也并不需要这种痴迷的幻想。
      也许,从来如此。
      或许,一向如此。
      “所以你是真的生气了,但只是不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对吗?”
      君钰语滞半晌,才道:“殿下自是天真可爱,有些事无须追根究底。”
      “咦?”
      “……总之我‘病了’的事和你们都无关,殿下无须自责。”君钰垂首,轻轻瞥一眼自己因包裹着两个胎儿而显得异常圆鼓胀满的肚子,睫毛轻颤而不由低垂,睫影掩了情绪。
      可气的只是他的无力是那般得淋漓尽致。
      从前再难,他都还有底气,可是如今……
      手无实权,身陷囹圄,仿佛一只金丝雀一般被人养在金笼里,他的一身功力还被废得七七八八,腹中又怀着这两个孩子,身形臃肿、行动不便,而终日以药为伴——他从来不曾如现在这般手无缚鸡之力,身如浮萍,随时可以被人拿捏。
      是啊,若不是花颜夫人这样被情爱冲昏头脑的痴傻女人,他怎么会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现在处境的无力。
      花颜夫人,定然也是很得林琅喜爱的,否则又怎么会如此跋扈骄矜。
      皇帝装腔作势的几分爱恋,足以令一些不够聪慧的女子盲目。
      而可笑的是,君钰如今在这内廷,所能依靠的,也只有林琅的爱恋。
      人心,却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真是可笑、可恨。
      君钰岔开话道:“看来皇后对殿下是极好的。”
      “那是自然,我可是母后的宝贝女儿啊,母后自是最疼爱我的!”林珑想了想又说,“母后说过,怕侯爷在宫内寂寞,侯爷如果感觉很难堪的话让我去找侯爷说话,这样我也能见到父皇。”
      蝶状的睫毛颤了颤,君钰松散发下掩着眸子动了动,默了默,他轻声问道:“皇后为什么对殿下说这般的言语?”
      “母后为什么这么说?”林珑一只小手挠了挠脑袋,“我也不太懂母后的意思啊……母后说以前侯爷到蔡家的时候总是意气风发的,她觉得现在的侯爷好孤独可怜,就是让我和侯爷多说说话,很多话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其它我也不太懂,我只知道母后喜欢侯爷那我也喜欢侯爷。”
      “哈?……那可多谢皇后怜悯了。”君钰面无表情地看着夜空自嘲一句,而后道,“喜欢这种词可不能轻易用在后妃和外臣身上,殿下可知自己刚才在说什么吗?”
      “啊?这么说有什么不妥吗?”
      “自是不妥,怕是陛下会听信旁言而曲解怪罪皇后。”
      “咦?父皇为什么会怪罪母后啊?”
      “皇后没教过殿下君臣有别、男女之别吗?”
      “咦?我知道啊,可这些规矩又怎么了吗?侯爷是在说宫规吗?我也学了宫规,可是宫规条例太多,还总又可能有新的,我还没学完,有些学了我也不太懂为什么要那般,反正我也不用遵守很多,父皇总是不会怪我的……可侯爷为什么说父皇会怪责母后啊?母后说舅舅很喜欢侯爷,所以她以前也因为舅舅很仰慕侯爷。”
      “殿下天真无邪,自是可爱,但,殿下说的‘喜欢’和旁人说的‘喜欢’意思并不一样。皇后是不可以‘喜欢’微臣的。”
      “父皇不是也喜欢侯爷吗?父皇为什么会不喜欢母后喜欢侯爷呢?”
      “……殿下既然学了男女有别,那微臣斗胆教一教殿下一些事,‘喜欢’这种词用在男女二人身上需要三思。殿下可要明白宫规森严,并非人人生来如殿下能得到陛下无条件的宠爱,在这个宫内,妃嫔皆是陛下的妻妾,皆是有夫之妇,得恪守妇道,她们除了爱慕陛下之外不得再有他人。皇后是陛下的妻子,对于男女之情上,皇后的‘喜欢’在他人眼中只能给与陛下一人,这个皇宫里所有的嫔妃也只能‘喜欢’陛下一人,而不能喜欢其他男子,否则就会受到责罚。殿下所说的‘喜欢’恐怕并非男女之情,而他人所理解的‘喜欢’往往只在于男女之情中,殿下还小,不理解一些词义的表达也是人之常情。殿下切记,以后这种话不便再说给旁人听了,只怕会让旁人听了产生歧义,而给殿下的母妃皇后带去麻烦和责罚。明白吗?”
      “咦?哦……好吧。但是……”
      “但是什么?”
      “没什么啦,会给母后带去麻烦的话我就不会再说了——母后说你对她有恩,要我不能对侯爷不敬,她说我可以和侯爷说任何事,说侯爷如果有话对我说,多半是对我有益处的,让我要听话……可母后还说什么今非昔比,不过我也不懂母后是什么意思。侯爷你知道吗?”
      月色浮银、清夜无尘,彼时珠帘轻动,在灯下折射出星星点点的璀璨,林珑一身华服也显得珠光绮丽,衬得她一张小脸越发娇俏天真。
      面对话痨的林珑,君钰微微抿唇,看着她天真的脸片刻,君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便转头唤来宫人拉了拉三面的帘幔,并叫他们退避远处,而后道:“……微臣有些困倦,殿下自便,这里的东西,殿下如有喜欢的就自取罢。”
      “嗯。”
      林珑抱着猫呆了一会,见君钰闭目靠坐,一副疲倦的模样,林珑就自个儿拿出了一串手绳编了起来。
      疏影雪香透轻纱,天空的烟花又炸了几场,四下无人打扰的氛围,让君钰的心绪舒畅了不少,直到林琅身侧的宫女姗姗而来,传口谕叫他过去作陪。
      林琅既然放君钰出了宴席,一般而言,该不会叫他再回去以免他尴尬,事出反常,君钰踌躇了片刻,便问一边的林珑道:“长公主要回皇后身边吗,不如一道?”
      林珑看了眼那宫女,点点头:“离开得有点久,是该回去了,不然母后也会担心的。”
      “那容微臣更衣,公主稍等。”
      让宫人替自己重新挽了发,整了衣饰,君钰这才动身去见驾。从倬章轩回去,还要路过一个不大的花园,君钰的身子重了,走得缓慢,这园内宫灯彩绸,布置缤纷,走至一半,空中忽然飘起了零星的雪花,风雪和这地豪华的迷乱让视线显得格外朦胧,如此,他步履走得越发谨慎,短短一段路,走了大半刻钟。
      快到主殿的时候,林珑突然拉了拉君钰的衣袖。
      君钰垂首,就见林珑伸出洁白肉圆的小手,将一个东西举起递到他的眼前:“这个送给你。”
      这是一串五色拧成的手绳,上头串着两个小金珠和一颗较大的檀木珠,手绳并不复杂,瞧起来应该是刚编完的。
      君钰询问道:“殿下这是?”
      “侯爷不是怀了小宝宝吗?”林珑仰望着君钰,两眼真挚地道,“母后说宫里的人生孩子会十分痛苦,还会有生命危险,这个檀木珠是相国寺主持开过光的,我把它送给侯爷,它就可以保佑侯爷身体安康,当作是侯爷送我吃点心的答谢。”
      君钰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这个天真的女童,顿了顿,才伸手接过手绳,戴在了手腕上:“……多谢殿下。”
      见君钰接受,林珑略微丰润的娇美面容上荡起一个甜甜的笑,酒窝微漾:“下次再找你玩,记得给我准备些点心。”
      说完她一溜烟跑向了殿内,想来是寻皇后去了。
      主殿那厢隐隐传来笑语,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珠圆玉润的笛音,清音欢快,盈盈悦人,君钰抬首,看着眼前的软红万丈、繁华无限,沉郁的心情突然间开朗了一些。
      他听着笛声入了殿,被人引领着向笛声传来的方向而去,殿内的后妃个个珠光宝气,笑语晏晏,乱花迷眼,君钰扫了一眼,只觉得头晕。
      在一众宫妃里,一名穿着一身雪青色华衣的宫妃,此时正背着他坐在御座阶下,吹着笛。而御座之上,林琅一手捏着琉璃盏,一手翻阅着眼前的文书。笛曲轻快欢畅,吹笛人功底深厚,一曲独奏,竟也使得殿内气氛满是喜悦,而翻阅着手中东西的林琅,英俊的面容却是沉得厉害。
      君钰远远扫了一眼,便觉得林琅的反应有些怪异,但也没有多想,让人通报了,林琅对他的回来似乎面露了讶异,但还是让人将他扶往身侧。
      此时吹笛人刚好吹奏完一曲,抬首谢恩的间隙,君钰刚走到御前,君钰也才看清楚那吹笛人的面容。
      似水容颜、如花美色,不过桃李年华,一双桃花眼清绝而艳,该宫妃美如空谷幽兰,但诡异的是,她那张脸是如此似曾相识,若是不仔细辩认,就仿佛是君钰自己的同胞妹妹——她那张脸真是和君钰像了七八分。
      而林琅开口短短几句封赏之后,君钰才知道,原来这位就是林琅后妃“三夫人”之一的“缘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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