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主家养攻略》暖灰

69、白昼永恒

　　于冬挂掉电话发了一会儿懵，走进另一个卧室。

　　如今他们还是分睡两个卧室，按石柔的说法“我父母就是分房睡的，以防两个人被袭击一起挂了”，先前他对于这种看法嗤之以鼻但是经历了积星人的突然出现，他开始理解有些事不是人类能够预知的，介于他现在就是个普通人类，对于未来多点防范之心没什么不好，所以他爽快的同意了各睡一房。

　　令他没料到的是，这还带来了一件有趣的事——以石柔的角度来说并不是太有趣——他会在早上或者中午偷偷溜进卧室观察石柔的睡颜。未来地球的白天太过恶劣，人类通常选择傍晚或者清晨外出，所以石柔的大脑也养成了这种奇葩的作息习惯，刚来到2015年时他还非常不习惯，对于柔和的紫外线相当新奇。

　　经历了一系列事后，石柔渐渐变的和现代人一样，唯独睡午觉这一点没有改过来，这给于冬提供了不少“乐趣”。

　　他悄悄的走进房间，尽力放轻脚步，连衣服的摩擦都尽量减轻，直至抵达床边，看见一个睁眼睛的爱人。那双眼睛呈现出机械的透明纯净，在他的身影映入的一瞬间会有轻微移动，之后就熄灭了那种高透明度，变成了黯淡的无机质感，这说明石柔的睡眠防卫系统已经识别出他的身份，放弃了防卫。

　　于冬最喜欢捏石柔的脸颊，富有弹性的细腻肌肤，丝绸般的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他总是一摸到就停不下手，从脸颊一直摸到后颈，之后吻上去，从耳垂到脖子再到胸膛，他喜欢这样的亲密接触，直到石柔的躯体决定唤醒大脑。

　　“你又来。”石柔的语气带着一丝慵懒，尽管他的身体就算大脑不清醒也可以杀死靠近的任何活物，但是他允许于冬靠近，“说了在我睡着时不要靠近。”

　　“那你可以杀了我。”于冬微笑着道，“或者打昏我，然后你醒来就会看见我像尸体一样躺在你身边。”

　　“颈椎长期受到压迫性攻击会引发癫痫、失忆、瘫痪和认知系统混乱。”石柔重新闭上眼睛懒洋洋的说，“你不会喜欢大小便失禁的。”

　　“所以，你没有这么做。”于冬满不在乎的道，“因为你喜欢我。”

　　“唔。”石柔停顿了下，吐出一个音，“再让我睡会儿。”

　　“不要睡了，苏晴又打电话来了。”于冬眼都不眨的撒谎，“说说你上次到底帮了他什么忙。”

　　“他说是机密……”

　　“你和他的关系倒是比我好了。”于冬捏着石柔的翘鼻尖，毫不犹豫的选择“吃醋”选项。

　　攻势奏效了，石柔伸了一只手过来捂住于冬的眼睛，迷糊的道：“我给你放电影，自己看。”

　　于冬眼前出现了一幅栩栩如生的实景画面：一个稳定的前进镜头，前面有个人，从背影看像是苏晴，他们进入了一个房间，有停在解剖台上的尸体和靠墙一格格的柜子，他猜测这是停尸房，有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柜子旁边。

　　视频很短，先是白大褂先打开一个“抽屉”拉出了尸体，苏晴围在边上似乎在说什么，白大褂也不断挥着手，指着尸体的某处说着什么，石柔一直没说话，看了看尸体，说了几句话后出去了，离开了没多久又回来说了什么，最后和苏晴一起离开。

　　全过程很短暂，没有声音，也就十几分钟就结束了。于冬看完后干脆趴在石柔身上耳语道：“怎么没有声音？”

　　“节省能源也节省存储空间。”

　　“他叫你帮忙侦查一场谋杀案？”

　　“嗯。”石柔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名尸。”

　　“你找到凶手了？”

　　“算是。”

　　“那他还打电话来干什么？”

　　“谁知道。”石柔不耐烦的蠕动了下身体，“也许有别的案子。”

　　于冬没吱声，刚才石柔拱了下屁股正中“靶心”，他有些蠢蠢欲动，他的性|冲动从来没有直接出现过，一直以来都是被迫或者唤醒的。以前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现在体会到了真正的冲动，发自内心的渴望，他才发觉两者间有多大的不同，而这种渴望令他兴奋。

　　“石柔。”

　　“你的心跳快了一倍。”石柔的脖子旋转了180度，脸上呈现出一丝担忧，“你没事吧？”

　　“……现在没事了。”于冬觉得该找个时候认真和石柔谈谈“正常人类身体对情趣的影响”，“你怎么查出凶手的？”

　　“扫描微观层面的DNA遗迹，问下尸体发现的大概范围，在有可能出现身份登记的系统里比对一下。”石柔回归了正常状态，“圈出一些可疑的人，筛选是苏晴的事。”

　　于冬奇怪的问：“身份登记能比对DNA？”

　　“通过DNA我能检测出这个人的大概外貌，性别身高体态。”

　　“人类的生长很受环境影响的。”

　　“所以我只是说可能，这需要筛选，就像那个疾病筛选功能一样。”

　　提起这个于冬就觉得头疼，那位当妈的还拿着牌子坐在摊位上等着，他很庆幸当初在石柔的百般“劝说”下保密了所有的个人信息，所以周围的“同行”都不清楚，也就无从泄漏，不然的话他非常相信这位母亲会直接追到家里来。

　　石柔这会儿已经没了睡意，一边嘟囔一边爬了起来，于冬叹道：“你想去见那个要谢我们的妈吗？”

　　“不想。”石柔立刻回答道，“她在暴露我们的位置，要不我去干掉她吧。”

　　于冬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道：“这样吧，以后如果我有非常坚持一定不行的事，我就说一句‘我爱你’，怎么样？”

　　石柔皱起了眉头，眯着眼睛道：“为什么？”

　　“这样会缓和一点。”于冬解释说，“不会破坏我们的感情。”

　　“我才不是那种随便两句话就能影响的人。”石柔不屑的道，“我甚至能扫描你的大脑，你想什么我都一清二楚，语言无法影响我。”

　　于冬怀疑的道：“是吗？”

　　“你可以试试。”

　　“我烦死你了。”于冬摆出一个没好气的表情，道，“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最好快滚离我远点。”

　　先是面无表情，接着是微小的肌肉抽搐，再之后整张脸变成扭曲与平静较劲的战场，这就是石柔的变化。

　　于冬看出来了，等着，一句话不说，直到石柔简直要爆发的前一秒赶紧道：“我爱你。”

　　石柔的表情像是泄气的皮球般恢复了平静，他放松了身体，眼中浮现着迷惑不解。于冬感觉像是在看落水的小动物，湿着毛皮寻找着温暖的地方，他站起来伸出手臂抱住了石柔，用脸颊蹭着散发着清爽味道的皮肤。

　　“我讨厌感情。”石柔轻声道，“有很多……不正常的人类行为反应。”

　　“我以为只有我不理解感情这种东西。”

　　“我当然知道爱情，我父母就是，我是爱情的结晶，但是知道和亲身体会是不一样的。”石柔哼了声，“我是真的能扫描你的大脑活动，尽管是仿生大脑，但是积星人仍然把你的大脑按照人类的样子做了。”

　　于冬有些意外的道：“我的大脑和人类的一样？那种绕来绕去的全是沟？”

　　“是啊。”石柔道，“我读取起来没那么费劲，所以，我能看出你刚才在撒谎，你的眼眶周围在充血，大脑边缘活动增加，我看出你在撒谎但我仍然不开心，我讨厌这样。”

　　于冬退后一步，看着石柔迷惑的表情笑起来：“那就不要这样，就让我们暂且先享受这些，谁知道是不是明天积星人舰队就来了，珍惜今天。”

　　石柔撇了撇嘴：“你没事泼什么鸡汤？”

　　“我没有炖鸡汤啊。”

　　“你不懂，你这个老土。”

　　“……”

　　对于那位幸运的母亲，于冬的策略就是躲，苏晴坚持不懈的打电话来，石柔在他的催促下还是接了，他本以为这又是一通无疾而终的通话，没想到石柔居然答应了再去一趟，他追问怎么回事，结果石柔开了X光上下扫描了他一通，沉默片刻后丢下一句“别出门”就离开了。

　　于冬很不满石柔这种“神秘主义为你好”的态度，不过在感情越来越亲密的现在，他不会冒然硬碰硬，以前是不行现在是没必要。他对于煮夫的生活很满意，当然，还有越来越好的毛衣生意，许小哥的手灵巧极了，无论怎样的花样都能织得出来，而他对于大众审美也有着相当的水准。

　　当于冬听见走廊上的吵吵，打开门，被灯光晃花了眼，看见摄影机和那位举牌母亲时，他第一次后悔摆摊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