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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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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小姐这是怎么了!快叫人!”开门的门童见多识广,在最初的惊诧过后,瞬间朝着内院高声叫了起来,顿时一阵匆匆忙忙,能看到许多人朝着各个方向奔去,显然是通知各方各院。
“去请个大夫,要快——哦不,不用请大夫了。你们小姐平日里吃的药看看有没有剩下的,如果有再去煎一副,没有就算了。”九卿迅速分配下去,细细思索,这种事情总不是特别光彩,元绣又不喜生人触碰,如果在诊治的途中醒来,那又是一番腥风血雨,不妥不妥。
“是。”
他刚把元绣抱入闺房,红玉白着脸跟在身后,尤其是一边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巴掌印,正想凑到跟前伺候,以将功赎罪,可九卿见她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换红燕来吧,我瞧着你也没心思伺候。”
红玉欲言又止,这时候红燕已经听说了发生的事情匆匆赶过来,正好在门口碰到红玉。看到她脸上的红痕,以及眼底含着的泪水,一下子脸色就变了,眼神惊恐地朝着屋子里瞅了一眼,又看了红玉一眼,再瞅里屋一眼,看红玉一眼,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清了:“红玉姐你、你怎么了?”
“你还不快下去,准你今天不用在这伺候了。”九卿刚发完话,红玉掏出手帕捂脸顿时跑了。因着眼睛稍有些遮挡,没看清路,撞了红燕一下,将她顶到了门板上,整个胳膊都麻了。
“江、江公子,红玉她怎么了?”红燕有些怯怯地看着九卿,原先只当他俊美逼人,又是元府未来的姑爷,所以带着仰慕的眼光看他,可如今,眼前的人却变了种形象,仿若洪水猛兽可怕,让她一时僵硬不敢上前。
九卿回头盯了她一眼,“怎么不上前?”说着伸手解开元绣领口最顶上的一颗扣子,当他的手要再往下的时候,红燕吓得大叫了一声。
“公子——”
“你今天有些奇怪?怎么还不过来替你家小姐宽衣,这件衣服脏了,得换下来才成。”说着站起身,走了两步又说,“我先回屋换一件衣服,马上过来。”
再过来的时候,九卿身着一身碧绿色的衣衫,这样的衣服任谁穿着都是一种奇葩,只怕是极难压住这样鲜艳。可他肤色雪白,穿着这样通透的绿,亮的肌肤似乎都要泛起光来,当他逆光进屋的那一刻,恍若天人。
即便红燕心里头藏了许多心事,也是看呆了去。
“换好了么?”红燕点了下头,立马站起身退到一旁,“换好了你就在门后候着,等着迎接老爷,或者是看看有没有送药过来。”
“那公子你……”
九卿看了一眼红燕的迟疑,奇怪道,“我自然是留在里头照顾小姐,你今天看着不太像你平时啊。”
说完红燕急急忙忙就道歉撤到了门外,她也发觉自从见到红玉后,整个人就有些恍惚,且不论江公子到底对红玉做了什么,她这样都是非常失礼的。
元绣的头发被红燕弄得有些乱糟糟的,九卿伸手将那些散落的发丝轻轻拨开。昏睡中的人小声咕哝了两声,翻了个身,抱着脸上的手将它压在身下,沉沉又睡了过去。
九卿看着暗暗发笑,醒来再怎么用坚冰裹住自己,睡着的时候也会原形毕露到可爱。
“阿瑛别……闹……”元绣嘀咕了句,这声倒是清晰,听到九卿皱起了眉头,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他来元府好些日子,各方的大小丫头都记得八九不离十。元老爷屋以紫为首,元清屋里以青为首,而元绣屋子里则是以红为首,至于其余大小失宠姨娘,更是其他五花八门的名字。搜遍了脑子里所有的记忆,也没有听说一个叫做阿瑛的丫鬟,她是谁?
看着近在咫尺的睡眼,九卿轻轻抽出了被压着的手掌,俯下身子,长长的黑发如流水一样倾斜在元绣的脸上。他凑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柔软的宛如羽毛,微微一笑,用一种在阐述情话的语气温柔地说着恶毒地字眼,像淬了毒汁的银针。
“小绣绣,他用哪只手碰的你呢,左边那只还是右边那只?哎呀,难不成两只都碰啦?这样可有点不太好,两只都断了还怎么吃饭,怎么解手,怎么抚摸女儿家娇软的身躯呢。你放心,我总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他话音刚落,元老爷就推门而入,看到九卿抓着元绣的手,神色温柔如水地在说着什么。那颗提到喉咙口的心终于稳稳当当地落了回去,长松了一口气。他匆忙迎了上去,着急地看着躺在床上太过平静地女儿,不安心地瞥了一眼,又瞥一眼,“阿绣怎么样了?请了大夫没?她在外头又被哪个欺负了,你给我说,我非得去他府上讨回个公道不可!”
元老爷像一只愤怒的公牛,在原地踱来踱去,就差鼻孔里喷出两道白眼,气的脸都有些红了,看着九卿怪想笑的,可心里却忍不住浮上点感动来。
唉,不知道那老头一人过的可好。九卿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操的心有点多,元府的事情还没点眉目就分心管老头子。他再不好,怎么都比他过的滋润,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不多,那么多女人围着他转呢。
想到这,他冷哼一声,没成想元老爷听在心里,以为他在为了元绣的事情而生气,反倒安慰起了他。
“你放心,阿绣这孩子坚强的很,很快就会挺过去的。你要在她身边好好照顾她,多跟她亲近亲近,很快你们就熟悉了,再过不久你俩就会是世上最亲密的人了。”说着说着,元老爷面露不舍,拉着九卿的手,唉声叹气起来,“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一定得好好对她。”
“这是自然。”九卿看了一眼元绣,想起了心里头的那个谜团,“元老爷,府内可有一位名叫阿瑛的丫鬟?”
“没——怎么了?”元老爷下意识想要说没,可忽然转了话锋,一脸警惕地看着九卿,“你怎么知道她的?你从哪里听来的?那个平白无故跟你说这个,我跟你说,这都是他们私下里编排的,你不要——”
他说起来滔滔不绝,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念头,九卿听得无奈,只能打断了他。在元老爷还在正面、侧面刺探谁告诉他这个人的时候,九卿指了一下元绣。
“啊?”元老爷嘴巴大张,两眼痴呆。
“元小姐说的,刚才说的。”
元老爷立马回过神来,尴尬的不得了,恨不得把刚才泼出去的水给捞起来,嗯嗯哼哼地咳嗽了几声,才哈哈笑了着说,“刚才跟你开玩笑的,阿瑛就是阿绣以前的侍女,做错事被赶出去了而已,不用放在心上,不用放在心上。”
可是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呢,毕竟你这么在意。
九卿笑了一下,说:“我在这里有个朋友,今天正好碰到,我得去瞧瞧他,今晚不会回来了。”
“好的,你去吧,路上小心,要不要我叫人送你?”
九卿摆摆手,“近的很,我自个儿去,不必麻烦。”说完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勾起一缕坏坏的笑容。
他拔下腰间的折扇,唰的一下展开,往脸上一挡,眼睛弯弯,笑不达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