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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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你这小家伙，玩了一身泥巴！”
“啊！老陆的花啊，陆小暖你看你闯了什么祸！”
……
陆宁洲正在窗前的书桌拿着练字贴练字，听着尧熙阿姨的声音隔着玻璃传来。停下了手中的笔，抬头往窗外望去。
只见已经两岁多的小怪物蹲在阳台的水泥地上，手上拿着一个小铲子，身上穿着是尧熙阿姨给她新买的裙子现在已经被弄得满身泥巴。
再看看她玩的泥巴正是陆叔叔最心爱时常在嘴边念叨着的那盆牡丹。此时花盆里的泥已经被挖得差不多了，花枝朝一边歪着。
内心为这盆花默哀一分钟……
此时是傍晚，落日余晖，浅浅的镀了一层金。
尧熙阿姨拿了扫把扫着地上的泥，让小暖到一旁蹲着，嘴上不停说着如果老陆知道了会心痛得几晚都不用睡之类的话。
而陆小暖乖乖地蹲在一边，眼睛盯着那个花盆一眨不眨。手上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陆宁洲看了一会儿，把笔放下，推门走了出去。
陆小暖打开手掌，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一条小金鱼，尸体，大概死了没多久。吸了吸鼻子，眼泪似乎想要夺眶而出。
小鱼死了……
原来，小怪物想把那条死去的小金鱼埋葬啊？
陆宁洲在她身旁蹲下，伸手接过她手上的金鱼，走向另一边。
陆小暖怕他把金鱼扔掉连忙站起身跟着他，身上穿的公主裙轻轻摆动。
只见他走到一个种着一棵仙人掌的花盆旁，伸出手指在那堆泥土了轻轻挖了一个小洞，把金鱼埋了进去。
“花花死了所以你要埋了它是吗？”
这几日没少听见她垫着脚对着那小鱼缸里的鱼喊花花。花花是陆叔叔带回来的一条五毛钱小金鱼，身上是红色带着许多白色的花纹，眼睛大大的很可爱。
陆小暖伸手揉了揉眼睛，手背立马湿了一片，她第一次认识，这就是死亡……
陆宁洲转过头，发现她在抹眼泪，心里咯噔了一下。第一次觉得她的哭不是无理取闹。
她把眼泪擦干，扬起了一抹浅浅的微笑，看着那鼓起来的泥土挥了挥手，“再见。”
眼中的泪还是不听话地滑落，一串串的，却倔强地拿手一遍遍拭去。
陆宁洲抿着唇，蹲着静静看着她，目光一下子也没有移开。
1997年10月6日，星期一，晴天
小怪物的金鱼死了，她哭了好久，本来她就爱哭，但我突然觉得她不像小怪物了……
——摘自陆宁洲一年级周记
*
“陆宁洲！好看吗？”陆小暖扬着身上穿的新裙子转着圈圈给那边正读着英文句子的陆宁洲看。
只见他皱着眉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打扰到他背书了，仅一眼又把注意力回归到英语书上。
陆小暖有点泄气，不过可浇不熄她的一腔热情，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明天你要来我的幼儿园啊，不可以不来，我邀请你。”
接着一只小手把一张上面写着歪歪斜斜的字的纸放到他的书桌上，那人就转身跑回了家。
陆宁洲瞥了一眼，上面写着：
欢迎陆宁洲来参加我的幼儿园毕业礼！
陆宁洲扯扯嘴角，肯定是尧熙阿姨写着让她对着抄的，陆小暖这只小笨蛋哪会写。
伸手把那纸条夹在周记本里，继续他的朗读背诵作业，也就快要期末考了。
“He is a ……”
……
第二日，正值星期六放假，许多家长都来参加自己孩子的毕业表演。
陆宁洲跟着尧熙阿姨他们来到了陆小暖的幼儿园。园内到处都挂满着各式各样的气球和饰品，满满的童真。
尧熙找了几个适合拍照的刚好面对舞台的空位，一家子坐下。
后台一群准备表演的小朋友都在换着表演服，幼儿园老师给她们画了一点淡妆。
已经换好了表演服的陆小暖探了头出去，一双大眼睛朝外面坐着的人群中搜索，最后看到了陆宁洲，他正坐在自己妈妈旁边，真的来了！捂着嘴偷笑又把头缩了回去。
园长站到舞台上说了一番话，恭喜各位小朋友毕业之类，陆宁洲没认真听，眼神飘去了那堆被隐在后台还推推嚷嚷的小人中。
原来这只小笨蛋这几天咿咿呀呀地一直在哼着什么魔音都是为了上台表演啊。
……
音响播出了一段音乐，缓缓的十分舒服，全场立马都安静了下来。
第一环节是苹果大三班的故事朗诵，一个小朋友负责旁白，其余小朋友随着故事表演。小人儿的有趣表演惹得在场的人都纷纷鼓掌。
第二环节。
伴随着音响放出歌声，一群撑着油纸伞的小身影从两旁有序地一个跟着一个出来。身上穿着是民国的学生装。
四处闪光灯响起。
“这是苹果大二班的，还没到小暖，你拍什么，留一点胶卷啊！”尧熙拉着陆见昇举着相机的手臂。
“你看人家多可爱啊……”
“我们女儿最可爱！”
……
最后随着音乐的结束，苹果大二班的民国cosplay 表演正式打板。接下来出场的就是苹果大一班带来的合唱。
首先出场的是领唱。
陆宁洲本对这些无趣，听到旁边尧熙阿姨说什么准备拍照准备拍照，他才把注意力集中在舞台上。
此时舞台已经放置了许多老师们亲手制作的植物泡沫板模型。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子走到舞台的正中央，手上拿着一个麦克风。她朝着他的这个方向，笑容灿烂。
陆宁洲一愣。陆小暖？领唱？
后面的小朋友按顺序排成两排，围成一个大半圆。
音乐缓缓响起，前奏是《童年》！
陆小暖拿起麦克风放在嘴边，跟着伴奏进唱：
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上的秋千上，
只有那蝴蝶停在上面。
……
声音虽然稚嫩，一字一句却唱得极为认真，像是在描述着一个宁静美好的夏天。脸上的笑容如蜜一样，唱到描写景物的还适时用小手指着老师们做的植物模型。
身后伴唱的小朋友从第二段开始切入，形成美妙的和声，小身子随着同一方向轻轻摆动着。
一曲唱毕，周围都响起了掌声，而身旁的陆叔叔握着的相机早已咔擦咔擦地拍了一堆照片。
陆小暖朝他们这个方向挥了挥手，接着就转身跟着其他小朋友下了舞台。
其他节目继续上演。
表演环节结束之后是一起的聚餐。
幼儿园把桌子拼在一起围成一圈，桌子上放满了各种零食水果，提供家长幼儿食用。
陆小暖从后台出来，找到了陆宁洲他们就往那边跑了过去。
小身子一把冲进陆宁洲怀里。
陆宁洲本能地也伸手圈着她，听着她在自己怀中咯咯笑着，头发软软地蹭着他胸口，像只温顺的小猫咪。
“陆宁洲，我唱歌好听吧！”
“嗯。”
“我漂亮吧！”
陆宁洲脸颊突然被烧了一下一样，“嗯。”
陆家爸妈看着他们两个偷偷笑着，陆见昇举着相机对着他们又是一顿猛拍。
“来，小暖和哥哥来张正面合照。”
这时陆小暖才从他怀里钻出来，拉着他的手朝爸爸甜甜地笑着，泛起两个小酒窝，而一旁的陆宁洲低头看着她。
“再来一张！小陆别老看着妹妹也看看镜头！”
尧熙听到这句话噗地笑出了声。
看着相机里的两个人儿，要不要和隔壁家的结个亲家啊？
陆小暖站在陆宁洲身旁简直矮了一个头，她扯了扯他的手，掌心温热，抬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他的侧脸。
突然一个垫脚，在他脸上飞快地吻了一下。
然后没理陆宁洲有什么反应径自跑向爸妈那里，拉着他们的手就去吃东西。
唔，好饿！早餐还没吃饱呢。
陆宁洲摸了摸脸颊，上面还有点点温热，慢慢跟在他们身后，眼睛盯着那只一蹦一跳的小家伙。
陆小暖居然亲我！除了我妈妈再也没有人，妈妈说，亲吻代表喜欢代表爱……
2000年6月26日，星期一，晴天
有只小家伙亲了我一下，我觉得以后我要还给她……
——摘自陆宁洲四年级周记
*
陆小暖上了小学，只是她没意识到，原来以为上了小学就是比幼儿园高了一个层次，对于幼儿园的小朋友自己已经是大姐姐，没想到小学还有比自己高好多级的大哥哥大姐姐，而且作业还这么多！我天！
和陆宁洲当了仅仅两年小学校友，他就毕业了考上了附近的一所名校高中的附属初中部，顺利过渡成为一名初中生。
对于他们这个年龄差，陆小暖心生愤愤，特别陆宁洲毕业之后，上学路只能自己一个人走！书包也没人帮忙背！下课了还不能溜去他们班找他玩！不要，我要考上和陆宁洲一样的初中！
只是也没人告诉她，男生上了初中，长高速度超级快！从原本一个头的差距直直拉开到两个头了！
陆宁洲要成巨人了……
有一天陆小暖对他喊了一句“巨人洲”他简直二话不说就把人扔了出去……
陆小暖看着被关得紧紧的铁门，跺了跺脚，这就是巨人嘛！初中一米七几了，到高中要两米了不是！
……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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