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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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模不算太大但也不小的工作室失去了一名主力军，也怪不得周少衍一副老子生气起来旁人勿近的样子。
陆小暖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停留，把注意力放在电脑上。而身旁的王琳子还是一贯的好礼貌朝他喊了句“老大早”。
听见对方“嗯”了一声，脚步声渐渐在背后消失。
猛然想起前几天他们的对话，心里还是有一口气无处安放，谁是因为他才到这里的！
她咬了咬唇，从鼻子里哼了出声，细微的声音谁也没听见。
*
后来在空隙时间闲聊才得知，田溪姐的辞职原因是因为周少衍，两人似乎是大吵了一架之后，田溪姐哭成泪人，当天下午就不见了人影。
连微信工作室群都退了，微博名称也改为自己独立的称昵。
一瞬间，改头换面，似乎Sayday工作室再也与她无关。
陆小暖站在茶水间，捧着一杯白开水，另一只手刷着微博。
田溪姐的微博删删减减只剩下自己日常的自拍，一条有关于工作室的微博都没有了，而最新一条微博下的评论都是在问她为什么删微博。
更多人是了然她已经离开了Sayday摄影工作室。
震惊之余没发现刚进来的周少衍。
周少衍走到她身后，瞥了一眼她握着的手机，看到上面的东西顿时黑了张脸，重重地咳了一声。
陆小暖吓得不轻手机差点摔地上报废了，杯中的水洒在了手背上，有点烫，娇嫩的皮肤立马就红了一小片。
轻声“嘶——”了一声，连忙放下手中的马克杯在案台上。
“上班时间。”他开口提醒，语气宛如冰霜。
说完他径自在一旁倒了杯咖啡，往门外走去。
无缘无故出现想吓死人啊……
陆小暖心里暗自腹诽。
“接着。”他扔了盒纸巾过来，稳稳地落在陆小暖的怀里，“笨手笨脚的。”
说完他迈着他的大长腿离开了茶水间。
陆小暖睨了他一眼，把手放到冷水下冲了冲。
他这算是关心下属员工意外工伤吗？
*
下午。
摄影棚来了几个早就和田溪预约好拍摄的人，有L市人也有不是本地的。看上去是很年轻的小姑娘小伙子。
此时田溪不在，周少衍接了她的手。
周少衍捧着相机站在一边看着场工正在布置的场景。来拍摄的人正坐在一边化妆，视线有一搭没一搭地往他身上走。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离开了摄影棚。
“真的好帅呢。”正在化妆的一个女生望着周少衍离去的背影，嘴上不自觉喃喃出声。
化妆师小薇仔细替她上着粉底，听到她的话习以为常地勾起嘴角，“你们每一个女孩来这里都会这样说，我都见多了。”
“我们也本来想拍个写真顺便见见田溪，没想到居然还是周少衍来给我们拍！赚了……”
小薇没有说话，蘸了点遮瑕液细细地遮盖住她脸上的小毛孔。
等待化好了妆，小薇又给她做了个发型。一切整理完毕，只见门口走进了两个人。
走前面的是周少衍，后面跟着陆小暖。
小薇细细打量着陆小暖，见过，是新人，之前跟着田溪学拍摄。
那个化好妆的女孩也跟随她的视线望过去。
“陆小暖，你不是要学摄影？我们这里的摄影师除了我和田溪外大多都是学徒，不过有几个快出师，没和我们工作室签约也是迟早要离开的。剩下的还处于中级，要我教还是他们教？给个机会，你来选择。”
周少衍开口，低眸看着她，顺手把一台相机放到她手上，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我……”陆小暖捧着有股分量的相机，看了眼这个棚内的布置，再扫眼去那边已经化好妆的模特们。
“我选你！”
周少衍拿着他自己的相机，挑了挑眉，完全意料之中。
“还有，相机要自己带，没有相机也是个摄影师？”他开口，低头调着相机。
“我知道了。”
陆小暖摸着此时手上的相机，不是新机，七成新，边缘有被刮过的痕迹。看起来也是他用过的。
虽然周少衍平日里有点凶，说出口的话也不太好听，可是他确实不失为一位好的指导老师，他在微博上发表的照片都好看得不行。
无论是人像摄影还是静物摄影还是其他，他都有他自己一套独特的风格。
这次他的旅拍作品，回来时修好已经洗成海报一般大小装裱好挂在工作室的一面作品墙上。
今天回来的时候她还特地去看过，每一张都似乎有灵魂，很棒的作品。
她扯开了嘴角，把相机上的带子小心翼翼挂在了脖子上，沉甸甸的，却是很满足。
“待会儿跟着我一起拍，抓拍些好的角度，最后每一张都给我过目。”他撇过头看着她，只见她此时的神情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像会说话一样，正抬头看着他。
作为一个男的，确实受不了她这样的直视。
“愣着干嘛！不想学啊！”他吼她。
陆小暖一惊，连忙低下头摆弄着那台相机，跟在他的身后。
拍摄完毕已是三个多小时后，模特们也都累得不行，脸上的妆补了再补，一拍摄完毕连忙找了椅子葛优瘫了。
陆小暖也摞了把椅子过来坐下，腾出一只手甩了甩，酸酸麻麻的，有种触电的感觉。
她低头翻看着拍好的相片，把认为不好的都删掉。三个多小时也仅仅只拍摄了三十多来张自认为好的。
周少衍把他的相机放在一张小圆桌上，拿起放在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咖啡早已变凉，更为苦涩。
仅一口他就没再喝。
如此长时间的拍摄他已经习惯了，不像那边的那个小姑娘柔柔弱弱拿一会儿相机就累。
他视线扫过隔了一张桌子距离的陆小暖，抬腿走了过去。
“我看看。”他拿起她的相机。
简单的三个字，陆小暖的一颗小心脏一下子被吊了起来，有种上学时期老师让同学起来回答问题的紧张感。
不知道还合不合他老人家的眼了……
陆小暖没有说话，认真观察着他每一个神情。
只见他原本舒展的眉此时越皱越紧，像是火山即将要爆发的那刻。
她下意识咬着唇，微微有些泛白。
“陆小暖！”
陆小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骂就骂吧，我接受了，对比他的作品她的简直平民到不行，也不能怪他要发脾气。
“继续努力。”他把相机放下，绕过她，拿回了他自己的相机挂在脖子上。
“已经拍摄完毕，你们的写真修好了后会发到你们的邮箱。”他朝那边葛优瘫的几个小年轻说。
说完抬腿离开了摄影棚，还不忘把黑框眼镜重新架在鼻梁上。
陆小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是要开骂？怎么是说的“继续努力”？
*
“老大，真把陆小暖调到摄影组啊？我觉得她后期做得确实不错，很快上手，很有天分啊。”后期组的组长麦林有些惋惜地说。
“但是她摄影更有天分。”周少衍看着站在前面的人说。
一阵沉默。
麦林终究忍不住，开口问他。
“老大你是因为……田溪……离开了我们工作室所以才特意找人坐她的位置？而且还是她曾经带过的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下属？”麦林抬眸看着对方，把心中的疑惑说出口，声音越压越低。
老大这个人如果戳中他的死穴，就会大发雷霆，什么脸面都不会讲。看田溪就知道了，一个跟在他身边从建立这个工作室以来直到现在的人，都因为他辞职了。
只见周少衍没有任何反应，还悠然自得地拿起一直笔在指尖转动。
“我没有，虽然我有近视，但我不会看错人。”
话毕他把笔扔在了桌子上，“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起身看着身后玻璃落地窗外的一大片风光。
落日，余晖浅浅，L市车水马龙的风景一览无遗。
麦林点了点头，见他已经不想再聊下去，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
晚上，陆小暖打开手机看了眼，早已超过了下班时间。
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酸酸的脊椎。朝四周望了一圈，一个人都没了。
同事们都是踩着点下班的，现在他们都应该逍遥快活去了。
感叹着自己可也算个劳模，不迟到也不早退，尽管每个月只有一丢工资，年尾确实得给自己颁个勤劳奖。
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离开，嘴上哼着小曲，“阴天，在不开灯的房间——”
“啪嗒——”
一根明晃晃的钥匙扔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她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看见来人才松了口气。
这人没事老是突然出现，想吓死谁啊！
“新人是用来欺负的，以后还是你来关门。”周少衍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看着她。
“哦。”
陆小暖拿起那条钥匙，她之前系在上面的小狐狸挂饰居然还在，毛绒绒的触感很舒服，她很喜欢这个钥匙扣。
她打量着他的穿着，显然一副要下班的姿态。驼色大衣，内搭一件黑色毛衣，整个人柔和了不少，褪去了一些戾气，如果不开口他还真能得个好人证。
“看够了？”
陆小暖收回视线。
“大老板，你也要下班了吧，我也要下班了，我关门。”
她晃了晃手上的钥匙，小狐狸也随着她的动作摇摇晃晃，好生可爱。
周少衍没搭理她的话，抬腿就往门口走去。
几乎是同时，周少衍走在前方，陆小暖一步一步跟在他的身后，搭电梯的时候还是同一台。
“陆小暖，要我送你？”他站在电梯靠里面，一只手拿着个手机在手上转着，眼睛看着她的后脑勺。
真矮。
静谧的空间里陆小暖有些不自在，看着电梯门上的倒影。
“不用，有人来接我。”
她开口，随便撒了个慌。
“不用最好。”
到了楼下，陆小暖率先往门口走去。刚出门远远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陆宁洲靠在车旁，双手插在口袋里，那个范儿十足一个车模。
也不知道他等了有多久。
他抬眸看见了她，视线却往她身后绕了一圈随后又重新落在陆小暖身上。
只见陆小暖脸上有几分惊喜，朝他小跑着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