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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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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精魄所想,此时夏树衣冠楚楚(可惜没有实现透视装),精神奕奕,无所事事,百无聊赖,这报恩勾引之事当是趁早而行。
然而上次战斗太过凄惨,夏树心中阴影到此时也未平复。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当这两只游移不定,争执不下之际,却听身边那天仙般的人儿轻轻淡淡地叹出句:“一入宫门深似海……”
声音凄凄,幽愁恨生,子规啼血也啼不出此番怨妇深闺。
夏树脑海中立马浮现出自己素衣而卧,寒风欺凌,糊窗破纸咧咧作响,及目处唯一青灯,一枯竹,满地秋叶。
于是在硬生生打了个寒战后,夏树立马欢欣鼓舞,喜上眉梢,含情脉脉,深情款款地执起静留的手说:“我们一见倾心,知己难逢,当游遍名山大川才不枉相识一场。”
虽静静侧立,此番纠葛静留也了解了大概。
想到眼前这位雪肤冰肌的可人儿要对某家不知名的王孙公子以身相许投怀送抱,心里一悸,莫名升起股怨气。
故仿若无心地叹出了这让她后来悔不当初,哀怨不已,革命艰难,历战经年的一声。
须臾便来到一家荒村野店,暮色渐沉,几只乌鸦不怕死地停在枝桠。
木门吱嘎打开,出来的店家笑得那个奸邪:“打尖住店,方圆15里内只此一家。”
环顾四周,这荒草凄离之地,鸡不生蛋狗不拉屎狼见了都要掉眼泪,唯这家小店倒是突兀地像是新造起来的似的。
“两间上房。”精魄言道。
“一间。”静留举扇自在轻摇。
店家讪笑:“这几天正逢旺季,只余一间,楼上左转,天字1号。”
精魄瞪眼(如果它有的话),这一条道上除了那窝盗匪,哪来行人?
静留已优优雅雅地执了夏树的手向楼上行去,一入房中就唤了小二布置酒菜。
精魄急奔而至:“非亲非故,同处一室,于礼不和。瓜田李下,惹人碎语。”
静留慢悠悠地抬起眼眸:“常言道:男女授受不亲。何时女女也不得亲了?”
那边夏树吃得正欢,见他们争执,抬起头来疑惑地看了眼,汤汁沾了满唇,一颗饭粒粘在脸上。
静留看了可爱,伸手来拭,却被精魄厉声喝断:“这是调戏呀,调戏!”
静留眸光一寒,收手而负:“不知还有何指教?”
荧光闪闪,无形无体的精魄对对方寒气丝毫不觉,兀自说道:“非夫妻者不能相拥,不能相吻,不能同床,不能共枕,不能亲昵,不能逾矩……”
嫣红的眸子流光闪过,亲昵揽过夏树肩头,笑言:“知己者当秉烛夜谈,氐足而眠,亲昵如许,‘知己’二字就犹可当。”负在身后的烫金折扇“啪”地轻响,已被捏碎了纸骨。
精魄老神在在,静留笑意盈盈,一场无声风暴肆虐其间。
“小二!再给我腾出间单间来。”声音温雅,却也听出抑着怒气,只差没咬牙切齿了。
小二忙不迟地上来,举袖擦了擦额上不知是热的还是冷的汗珠,讪笑讨好道:“客官赶巧儿,刚好有位退了房。”
“这只给我丢进去!”
清晨凉雾蒙蒙,折腾半夜的两只却都起了个早,伸伸懒腰,悠闲漫步。
店后树林浓密,望去不见其尽,夏树好奇穿过去,却是霍然柳暗花明:
——湖水碧蓝,水波悠悠,夏树见之兴奋非常,三下五除二除了身上靛蓝锦衫,当下要拖静留下去玩水。
精魄气急冲来,一路高呼:“非礼勿行!!!~此般野浴岂是……”
“啪”却被静留毫不客气一扇扇飞,唇角勾笑,清清脆脆留下句:“非礼勿视。”
折扇收拢,总算是报了客栈之仇。
这只黑他犬也不觉此番行径有何不妥,见静留迟迟不除衫子,竟自作主张伸手去扯。指尖甫触,脚下一滑,那骨节匀称的手顺势滑入那淡紫衣襟内,静留的脸蓦地晕出一片嫣红……
雾气氤氲中,静留世子勾起夏树下颚,一个手指莹白,一个下颚光洁。
“夏树……”那一声缠绵悱恻。
“静留……”那一声悱恻缠绵。
水光潋滟,胴体雪白,娇喘盈盈,雾眸迷离,好一幅鸯鸯戏水,凰凰于飞……
然而世事总非那般美好……
此地既非浴池又非温泉,荒郊野外,秋高气爽,清晨露重,这湖水整一个刺骨了得。
故,空余一声凄厉,绕徊林间。
当静留唇青齿白地被夏树拖上岸,呛出好几口水后终于缓过气来。
而这湖后来被藤乃王府强行改建成温泉,又是后话。
事实告诉我们,野浴前是一定要先做好热身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