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撒加之乱番外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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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过街头卖艺试图凑够学费进入音乐学院的苏兰特，在这一个仲夏日在圣域交了好运气：来自药师岛的希绪弗斯夫妇十分赞赏他的音乐才能，那位夫人表示愿意资助他学习，而索要的报酬是，每年为她的丈夫，一位失明的前圣斗士，精心演奏一次乐曲。
“好啦，露娜，不用这么麻烦别人……”性格温厚的先生出言劝说着妻子。
露娜眨眨眼，牵起他的手，半撒娇道，“音乐学院放假的时候，苏兰特也可以多个地方走动，当度假嘛，唔，其实是我自己想听他演奏，好不好？艾欧里亚他们也可以认识新朋友哦。”
她摸透了丈夫的脾性，他一听是为了他自己，就总会习惯性地感激并谢绝在他看来给别人添麻烦的事，而如果打着别人主动的旗帜，则百依百顺----果然，希绪弗斯笑着点了头。
苏兰特心想，这家真正拿主意的，是这位看着平凡的夫人。他欣然接受了对方的善意，并且在露娜的主动邀请下，和这对伴侣一起共进晚餐，地点就是本镇最大的那个百货商店内的餐厅。
装饰很复古，大堂摒弃电灯，水晶灯罩里燃烧着蜡烛，锃亮的银质餐具反射着幽黄的烛光，彬彬有礼的侍从戴着白手套将菜单递给顾客，而悠扬的女声则随着留声机唱盘的旋转构成了古典氛围的一部分----苏兰特听着歌词，已经在心里谱好了长笛歌咏曲，并自告奋勇地想要在这里演奏一次。
“好啊，没问题。”露娜正把开胃的龙虾肉冻浇上厚厚的奶油，再叉起一块送到希绪弗斯唇边----在男人笑眯眯边点头边吞咽的时候，露娜伺机飞快吻了吻他脸颊。
苏兰特识趣地起身，留给这对夫妻私下暧昧的空间，他向餐厅的中央走去，那里摆着留声机和钢琴，而苏兰特则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乐器-----
这时，正门打开了，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簇拥着一个衣冠楚楚的小少年，走了进来。不知道怎么的，苏兰特的目光只是浅浅扫过那个小少年，就被不自觉地牢牢吸引----大概是因为，那个养尊处优的少年仪态高贵，一双眼睛就像深邃的海水一样蓝？这个原本弥漫着情人恋爱色调的餐厅，随着这群人的进入而改变了气场----甜蜜的玫瑰金色褪去，深邃的碧蓝取而代之。
其余用餐的顾客窃窃私语，说这位就是希腊船王的继承人，就是那个纵横海洋控制着运输命脉的显赫家族----
苏兰特打消了演奏爱情曲调的念头，他迅速记起自己曾听过的一首航行船歌。
那是个古老的海上传奇----数个世纪前，鼎鼎有名的海盗驾驶着船只，黑旗在海面上冉冉升起，商队闻风丧胆，这片海域的霸主在自家碧蓝泛着金光的海面上扬长而去，船员们从不被土地束缚---会被感情左右吗？
苏兰特垂眸，那旋律化为音符，自长笛中铿锵奏出----瞬间，聆听的人们仿佛看见了一幕幕清晰图像：年轻稚嫩的海盗在码头徘徊，犹带不舍地回头张望。而他的年长成熟同伴，则冷静地登上大船，面色淡漠，毫不留恋，不被羁绊----大船召唤所有海盗的粗犷歌声，响起。
O I thought I heard the old man say, leave her, Johnny, leave her!
港湾老叟，谆谆相告，水手小子，离她怀抱！
Tomorrow ye will get your pay, an\' it\'s time for us to leave her!
辛劳得偿，只待明朝，趁此时辰，离她怀抱！
Leave her, Johnny, leave her! Oh, leave her, Johnny, leave her!
离她怀抱，离她怀抱，水手小子，离她怀抱！
For the voyage is long an\' the winds don\'t blow, an\' it\'s time for us to leave her!
航途遥遥，风驻云销，趁此时辰，离她怀抱！
Oh the wind was foul an\' the sea ran high, leave her, Johnny, leave her!
风雨欲来，浪头渐高，水手小子，离她怀抱！
She shipped it green an\' none went by, an\' it\'s time for us to leave her!
巨浪滔滔，无人能逃，趁此时辰，离她怀抱！
Leave her, Johnny, leave her! Oh, leave her, Johnny, leave her!
离她怀抱，离她怀抱，水手小子，离她怀抱！
For the voyage is long an\' the winds don\'t blow, an\' it\'s time for us to leave her!
航途遥遥，风驻云销，趁此时辰，离她怀抱！
We swear by rote for want o\' more, leave her, Johnny, leave her!
以涛为誓，心远志高，水手小子，离她怀抱！
Oh now we\'re through so we\'ll gon on shore, an\' it\'s time for us to leave her!
良宵已尽，船将起锚，趁此时辰，离她怀抱！
Leave her, Johnny, leave her! Oh, leave her, Johnny, leave her!
离她怀抱，离她怀抱，水手小子，离她怀抱！
For the voyage is long an\' the winds don\'t blow, an\' it\'s time for us to leave her!
航途遥遥，风驻云销，趁此时辰，离她怀抱！
聆听的人渐渐放下了美食，全神贯注。露娜撇撇嘴角，对抛弃爱人还歌咏的行为不以为然，她依旧专注地望着希绪弗斯，而这位前黄金圣斗士也似乎想起了数百年前那些航行的日子，他笑着给露娜倒了一杯葡萄酒，压低了声音道，“简直就像塞壬的歌声一般，拥有魔力的音乐。这个孩子的天赋太强了。”
那当然，还没有觉醒的海魔女苏兰特，未来的七位海将军之一，能用乐曲把冥王选中的肉身打得半死不活，还足智多谋----露娜喜欢聪明人，她想了想，决定不把实情告诉希绪弗斯，他要是知道这位会是未来圣域的强敌，又开始纠结牵挂雅典娜怎么办？
她温柔说道，“我记得和你在一起的每次航行，亲爱的。那时候我装作被塞壬迷惑了，实际上把你一箭驱逐她们的英姿看得一清二楚。你只是用黄金箭粉碎礁石，没有伤害塞壬，心地真好。我早就爱上你了，甚至可以说，一见钟情。”
热辣辣的表白让希绪弗斯感动而开怀，亲昵地握住露娜的手。这两位，是餐厅中特例，他们没被摒弃爱情的主题曲子带着影响思维，反而更恩爱。
未曾发现自己乐曲中巨大魔力的苏兰特，则在演奏中听到了童音的和声----是那位尊贵的小少爷！他居然也听过这个曲子！？真奇妙，这种完全不符年龄的歌词被他唱出来竟然更悦耳动听，自然得像柔柔拍打着礁石的浪花，以青稚柔嫩的声音，命令呼唤着人类摒弃地面的桎梏，义无反顾投入纯净广袤海洋的怀抱。
一曲毕，人们回过神，热烈赞扬演奏者。在掌声中，苏兰特向小少爷鞠躬。这位明显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小公子，则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朝他伸出手，“你好，我叫梭罗朱利安。”
“我，我叫苏兰特。”
“你的演奏太美了----它诉说的是海洋的无边魅力，优秀的水手总是要离开陆地，投入未知的风险旅程。这也是我梭罗家族不断追求的东西。我真希望，将来我的船队浩浩荡荡起航那一天，能听到你为其演奏序曲。你愿意投入伟大的海洋事业中，当我的帮手吗？”
苏兰特望着那双比海水更蔚蓝深邃的眼睛，愣了愣，心头忽然感到了某种奇妙的亲近悸动----或许有的人，天生就具有让人膜拜的能力吧？
他回了个礼，将长笛宣誓般横捧起，“不胜荣幸，朱利安先生。”
“哈哈，这么快就找到了未来的海洋之王……”露娜津津有味地评论这一幕，转头又开始仔细地切开为她丈夫口味专门打造的甜点：无花果仁草莓蜂蜜派。随着餐刀的动作，那黄灿灿晶莹的蜜馅饱满流淌在光滑的瓷盘上，令露娜应景地想起她一寸寸抿过的蜜色肌肤----而她的丈夫，希绪弗斯一生一世都终于归她单独品尝了，这个现实令露娜目光灼热，情不自禁地快活发笑。
“嗯？露娜？”
露娜眨巴眨巴眼，回答希绪弗斯道，“那两个现在都不过是小孩，却一问一答一本正经，我想象了下他们的未来：朱利安先生四海为家，苏兰特则像吟游诗人般跟随着他，这样的生活真快活好玩啊。”
希绪弗斯微笑了。其实，他对露娜的了解也令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否说了实话。而他虽然双目失明，但第八感敏锐的他清晰感觉到刚才露娜滚烫的视线……作为男人，他很明白露娜不同寻常的独占欲，专注粘着他怎么都不分开----当然，他愉悦地享受亲密关爱的同时，也明白，露娜的心缺乏安全感，而这是他的错。他没能在两百多年前，令披着冥斗士身份皮囊的她感受人间爱的力量，她的不安和偏执都和自己的作为有关。不过没关系，他能以爱好好弥补她，教会她领悟这个人类世界的美好。
他配合地咽下送到唇边的蜂蜜馅饼，握住了露娜的手，“说到去世界各地，露娜，不用羡慕朱利安苏兰特，我们新婚后，还没有度假旅行呢。你想去哪里？”
露娜眼睛发亮，高兴道，“哦，你放下圣域，就和我单独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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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是丰满的，而现实却很骨感。露娜兴致勃勃精心盘算和爱人度假过蜜月的地点，从盛产葡萄酒和薰衣草的内陆乡村庄园到可以漫步整夜无人打搅的碧蓝私人海岸，甚至去风景秀丽的异国庐山五老峰也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她并没有料到，这次旅行最终地，居然是冰天雪地的北欧。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有一个周末，又是露娜订立的“家属团聚日”，过来吃饭的大小艾兄弟，兴致勃勃谈论起圣域的新鲜事，他们异口同声地称赞，一位从仙宫来拜访教皇的使者，极其优秀杰出。
“他比艾欧里亚还要小一岁，却已经拥有不输给成熟黄金圣斗士的力量了呢！真不愧是北欧神斗士中最强的英雄。”
露娜在心里说，谁让你们人类黄金一代代都退化了？现在这种区区地域神，奥丁的神斗士都可以令你们叹服，将来怎么斗得过哈迪斯？
不，现在我不打算想和哈迪斯的那个约定。她望着希绪弗斯在厨房专注剥石榴的背影，心想，距离圣战还有一段时间呢，到时候再说吧。
“你们说仙宫的使者，叫什么来？捷克弗里德是吗？”
露娜聆听着兄弟俩对这位未来仙宫近卫队长，第一勇士的描述，心里却想起了她因陷入时间圈套中而知晓的一切：圣斗士们在圣战前，最后一役是和灵魂附身朱利安的海王波塞冬在海底大战。而仙宫战役则是热身赛，海王波塞冬聪明了一回，把和希露达斗得筋疲力尽的雅典娜轻易抓走，锁在海水倒灌的柱子里。可海王也没想到，两败俱伤后夺取胜利，同样的套路在等着雅典娜和他呢。
作为主神之一，怎么能被加隆这种野心家人类耍着玩呢？露娜吐糟着海王的智商，顺便好笑地记起，之前波塞冬还想娶这一代的雅典娜沙织呢……波塞冬对得起曾经的情人美杜莎吗？是雅典娜毁了美杜莎的容貌呢！露娜不屑地暗自呸了声，继续想她的盘算：毁容是吧，那么这一世，她可不打算让叫沙织的小贱人有一张迷惑男人清纯漂亮的脸蛋儿！走着瞧吧！
她再看一眼希绪弗斯，又想起了心头的那根刺：是不是只要雅典娜装出一副柔弱状，顶着寒风暴雪，站立在冰岩上为人间祈祷的那副死样子，又会打动希绪弗斯，令他流露出挚诚效忠的神情？
不！！
决不允许！露娜低着头，咬牙想，只要北极星希露达一直好好干她的活----雅典娜就根本没有出风头的机会了吧？
那么，我要挫败海王波塞冬的那个计划----虽然他也是加隆这厮妄图统治地球利用的对象。唉，波塞冬要抓无用的沙织雅典娜报仇，把她淹死或者狼狈淹个半死我都喜闻乐见，但，别指望再给雅典娜扮演拯救人类旗帜的机会啦！
作者有话说
第142章 撒加之乱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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