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殇·云飘散》月月追风

22、第十九章

　　第二天起了床，突然发现床前多出个人来。我下意识的后退，抬头看，原来是个小丫头。
　　“小姐醒啦。”她笑着打招呼，“是西门公子让我以后服侍您。”
　　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我拉着她的手问。干嘛拒绝别人的好意呢，我身子弱，正好需要个人照顾。纪远想得倒周全。
　　“就请小姐给取个名儿吧。”她福了一福。
　　“就叫你小爪（zhuǎ）好了。”我开心的说，本来就喜欢这个名儿，这下终于是给用上了。
　　“这个名字好听。谢谢小姐。”小爪笑着谢过，就帮我穿衣，侍奉我起床。

　　出门下了楼，律言已经在吃东西了。
　　“纪远呢？”我问他。
　　“爷一早就出去了，说中午再回来。”
　　我没再说话，拉了小爪坐下，一起吃饭。在谷中呆了那么长时间，本来心里就没有什么等级之分的我，现在更是觉得人人平等了，还真是拜月月所赐。

　　快到了中午，纪远果然是回来了。不过回来的不只他一个人。
　　他很豪气的挥手，身后就有一列人走过来，每人都捧了些衣服、皮袄之类，仔细数数算算，还真是必不可少的。
　　北方的冬天绝不如江南一般温暖，只在江县就有寒意，更何况更向北的地方。
　　这一趟不仅是置办了些衣物，纪远还不知从何处弄来辆马车。
　　“这下倒变成富家小姐出游了。”我笑着说。
　　“我可要好好的保你万无一失，否则小命儿不保啊。”纪远没了刚才的豪气，笑起来好像个怨妇。
　　“好啦好啦，至少现在已经都准备妥当了，连丫鬟和跟班你都找齐了，现在可以说你下一步要去干什么了吗？”他笑我也笑，我也不笨哪。
　　“咦？没想到小丫头你也有点头脑嘛。”他挥一挥折扇，脸上尽是惊讶之色，“我倒是小瞧你了。”
　　“少废话啊，”我紧接着追问，“我可不想这么糊涂的就跟着你，连把命搭上了都不知道。”
　　他不笨，我也不是傻子。虽然说我处事待人还略显幼稚，但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明白。北方的确该是下雪的季节，可是再聪慧的人怎么可能算得准老天爷的意，刚刚好就能到下雪的地方去？纪远虽然是向导，但向导怎么着也要问问游客的意吧，全部都他一个人决定，就好象前面挖了个坑带着我一步一步往里跳一样。这种感觉很不好。要相信女人的第六感觉，很准的。
　　“好吧好吧，我说，反正大家闲的无聊嘛，不如好好的玩玩。”他揉一揉额角无奈的招供，“我们下一个目的地是麟日堡。”
　　麟日堡？怎么这么熟悉？
　　他又加上一句：“危险是有那么一点点啦，我怕你害怕所以没先说出来。”
　　“害怕？笑话！跳崖这种事儿我都干过了，也算死过一回的人了，我怎么会害怕！”我潇洒的昂起头，刚好对上了他含笑的双眸。
　　然后是片刻沉默……
　　“啊！上当了！”我惊叹一声，向他投去怨恨的目光，我竟然中了这种臭屁的家伙的激将法。没脸回去见月月了。
　　“反正你答应啦，只好跟着我走了不是？”纪远笑得很无赖，亏我以前还说他有气质。我真是瞎了眼。

　　麟日堡，我终于想起来，是在酒楼的大厅里听见有人谈论过它。说是堡主失踪，要另选新贵。
　　真不知道纪远他干嘛非要去凑这个热闹。

　　麟日堡在离江县不远的麟水城。呵，这个称呼倒也别致，麟水城的麟日堡。我也只觉着新鲜。一出门就见江湖事，真不知该说自己是命好还是命不好。
　　好在一路上有了小爪和律言，也就没那么寂寞。
　　还真是要感谢纪远。小爪的个性活泼，机灵劲儿和小角拼了个十足，不过很知道分寸，把我照顾得周周全全，心细得很，没有小角的莽撞。
　　小角，也许我们真的可以再相逢吧。

　　“麟日堡堡主的位置空缺了三年，终于要选新人了。”律言感叹，他原是个浪迹天涯的小乞丐，知道的很多很详细。
　　“那个麟日堡很有名吗？”我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律言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竟然有人不知道麟日堡？世道是不是变啦？”
　　我刚想瞪他，小爪已经出言喝骂：“你怎么这么没大没小？！小小的跟班哪有那么多话说！”
　　“喂，那也轮不到你来插嘴吧！”律言立刻吵上去。
　　“你对小姐不敬，我当然有权利管你！”
　　……
　　我无奈的看了纪远一眼，他倒是没事儿人似的笑得开心，留着旁边律言和小爪闹得天翻地覆。
　　我预感以后的日子不会那么好过。

　　三日后，我们一行人到达麟水城。我在旅途中渐渐知道麟日堡的财大气粗以及势力雄厚。江湖人都知道它，连朝廷都让它三分。黑白两道上都吃得极开。做“民”做到这个程度，算是很了不起，所以我很好奇那个堡主，他究竟有怎样的三头六臂，让“官”也畏他。
　　至少，这麟日堡绝对不简单，所谓树大招风，个中复杂，人心叵测，怎么可能是几句话道的清说的明的！于是我更是对这麟日堡心存几分敬意，堡主失踪了三年，竟然仍是屹立不倒，必有能人异士做这其中的顶梁柱。
　　不过无论如何，我很庆幸这一切的麻烦与己无关，我只是个看热闹的路人，根本不用费心劳力的去想别人的事。热闹看完了，散了，也就结束了。
　　这世上，永远是旁观者清。

　　“后天就是选堡主了。我们可以混在人群里进去。”我们一行四个围在一张桌子上，纪远开始说他的计划。
　　用得着这么神秘嘛。我看他正兴起，没好意思打扰他。其实也是无所谓的事。我们的角色是观众。就像看戏，戏里演些什么，我们只需要看，不需要在意到底有些什么情节。充其量多加评论两句，然后接着做自己该做的事。
　　我想，这次纪远也许太过大张旗鼓了。
　　但是看着小爪和律言都一脸热切的样子，我突然感到深深的无力，我才是那特殊的一个。
　　事实证明，完美的计划总是成功的先决条件。
　　我们很顺利的跟着人群进到了麟日堡内。不过这仅仅是外场，只是为了接待普通看热闹的人，到内室又要另当别论。

　　“怎么办？”我问纪远。然后抬头望了望高高的墙头。
　　“过去啊。”他的口气再自然不过。
　　“过去？飞过去？”我对他的回答非常不满意。
　　“不然你想跳过去？”他的话音未落，我已然腾空而起，还不等我表示抗议，就着了陆。我脸红了，男女授受不亲啊！
　　接着，我来不及出声，又是一个声音，是律言抱着小爪过了墙。
　　“你会武功？”我诧异的表示疑问。
　　律言笑一笑，像是很乐于看见我吃惊的神色。
　　“嘘！”纪远回头来打了个“保持安静”的手势，低声吩咐，“一会儿我带着云儿，律言带着小爪。千万别出声，否则就没戏看了。见机行事，看完了要及时撤退。”
　　律言很慎重的点一点头。
　　我不禁失笑，怎么跟做杀手似的。
　　再回头去看，每个人脸上都是兴奋期待的表情。让我有进了贼窝的感觉。
　　罢了，书上有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就任人摆布一回。

　　此时还是宾客入席的时候，装饰奢华的大厅人多声杂，倒没人注意到我们。
　　麟日堡不愧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堡垒”。虽然人很多，但却井而有序，丝毫没有乱了阵脚。四周不时的有守卫穿戴整齐手握利器而过。
　　宽大的石阶上竟是来来往往的人，一次聚会，绝佳的叙旧议事的机会。
　　石阶通往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庄严、肃穆，华贵却又不显铺张。是麟日堡的内厅。
　　内厅中央是一条笔直的红毯，红毯的另一端，是一张分外精致、铺着兽皮坐垫的金椅。那一瞬间，我以为皇帝的龙椅也不过如此。

　　我们四个匍匐在大殿的横梁上，俯瞰熙熙攘攘的人群逐渐规矩的落座。
　　终于所有人都坐好了。大家似乎都在等待。目光一致落在红毯那端的空椅上。

　　又过了一会儿，突然有一行人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帘。为首的，是一个头发半白，仪容肃穆的妇人，不，应该说是老妇更确切些。
　　纪远身子一颤，好像很是惊讶。
　　只见那老妇目不斜视，自然而然散发出一股威严之势。大厅里鸦雀无声。她一步一步走到了红毯的那一头，坐在了那已空了许久的椅子上！
　　她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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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假就要过去了，作业还有一大~~~~`堆呀……
　　我哭死……写作业去……

　　我我我……我已经很勤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