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阴阳师[综]》非期而然

25、第025章 酒吞

　　他一连问了几个妖怪，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
　　于是辰月毫不犹豫地就朝另一个方向离开，如果是单独遇到这些妖怪中的一个也就罢了，这么多的话……还是算了。

　　眼看一天就要过去，但辰月还是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
　　他不喜欢这种没有毫无归属的感觉，所以即使天色渐渐变暗，他也还是没有放弃寻找一目连。

　　他很想见一见一目连，那个在般若口中永远是以正面形象出现的妖怪。
　　他有些好奇，据般若说一目连曾经是风神，可神又为什么会变成妖怪？而且，风神的话，跟现在监视他的神明又是不是一样的呢？

　　飞了一大段距离之后辰月落到了地面，前方是一片火红的枫叶林。
　　这片枫叶林在漫天遍野的绿色森林中显得格外突兀，让他忍不住感到好奇。

　　他在铺满了枫叶的地面上走着，时不时地环视四周。
　　忽的，他听到了属于女人的欢笑声，光是听声音就能感觉到蕴含于其中的热情和大胆，那个娇媚的女声丝毫不掩饰对心上人的爱慕。

　　辰月没有靠近，他远远地观赏了一只在纷纷落叶中表演的舞蹈。
　　跳舞的女人一身红色和服，衬得她肤若凝脂，乌发如瀑。
　　她不停地旋转着，旋转着，不时欢笑几声，在途中还会娇羞地一个人说着什么，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开始高兴地边笑边舞。

　　非常吸睛的舞蹈，非常大胆的示爱，同样，也是非常无望的爱情。

　　辰月的思绪很乱。
　　一个个人影从他的眼前略过，鸣人、佐助、那群忍者、大名、般若等等等等，甚至是不久前看到的奈落、还有聚在一起攻击大蛇的众妖怪都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总觉得他见到的所有人、或者妖怪，都有自己的目标，自己的归属，唯有他，没有归属感，没有着落点，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所有做的事情都像是在受人引导，而不是听从自己的心。

　　大概也是七年的生长环境塑造出了这样的他，总是受人引导，现在终于一个人自由了，却又变得漫无目的起来。
　　他想杀死神明，可目前无从下手。
　　他想把世界搅和得天翻地覆，但是在神明的监视中不知道如何开始自己的第一步。

　　他总觉得什么都不急，什么都可以慢慢来。
　　曾经的他不急着杀大名，现在的他也不急着杀死神明……

　　回想之前的自己，总是开心一阵，不开心一阵，而这些情绪都是因为别人。

　　辰月低下头，闭上了眼。
　　他努力地摒除杂念，再次在心里问自己——辰月，你到底是为什么而活着的？

　　“呵，让本大爷看看是什么人在偷看红叶跳舞？”

　　什么人？！
　　辰月瞬间回神，他居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出现！而且再向前看过去，那个在枫叶林中跳舞的女人也已经消失了踪影。

　　辰月立刻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有着一头红色乱发，尖耳且穿着铠甲的高大男子正站在自己的不远处。

　　红发男人的铠甲并未遮盖全身，反而嚣张地露出精壮的胸肌及八块腹肌，他的身后还背着一个巨大的葫芦。
　　男人大概是喝了很多酒，他的脸颊泛着醉酒后的酡红。
　　他随意地靠在树上，一手拿着小一些的葫芦，眼神不善的看着辰月。

　　辰月微微蹙眉。
　　到底是因为自己想事情太过入神，还是因为这个男人太强所以才没有及时发现呢？

　　这个男人的力量和他的外表一样嚣张。
　　他毫不掩饰自己澎湃的强大力量，任由它们充斥在自己的周围。
　　“你居然敢直视本大爷？”男人像是醉了，又像是没醉，他看向辰月的灰色眼眸里带着探寻，说完他拿起手里的葫芦又灌了一口酒，“你叫什么名字？嗯？”

　　这声嗯在辰月听来都忍不住心颤了颤。
　　这个人从头到尾都表现得非常张狂，却一点都没有让辰月觉得排斥。

　　“她的舞蹈很美。”辰月没头没尾地回答道。

　　“呵，这儿的妖怪没有谁真的喜欢看红叶跳舞。”男人打了一个酒嗝。
　　“为什么？”辰月忍不住问。
　　男人哼笑一声，朗声道：“因为就算是妖怪也是有心的。”

　　辰月怔了怔。
　　妖怪也是有心的……

　　“那你喜欢看她跳舞吗？”不知道为什么，辰月就是想这么问。

　　男人仰头大口大口地灌完酒后哈哈大笑，但却没有作答。他放下酒葫芦，粗声粗气地说道：“小鬼，本大爷是酒吞童子！”

　　这次辰月很快接过：“我的名字是，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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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天已经完全黑了。
　　月亮高挂于空中，明亮而清冷的月光倾洒在枫叶林中。

　　酒吞童子身高看着要近两米，所以辰月看他的时候必须仰着头看。
　　对方在自己报完名号之后就没有说话，而是靠着树干边欣赏月亮边喝着酒。辰月也没出声，就这么站在这看着他。

　　月光照在酒吞童子的身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反光的酒液顺着他的下巴和喉咙滑下，浸湿他穿着的铠甲。
　　不知道是不是酒味太浓了，辰月的眼神也跟醉了似的朦胧起来。
　　他盯着那滑动的喉结，想象着酒液从喉咙中倾倒下去的畅快感——好想试一试啊。

　　辰月的目光太过炙热，酒吞童子哼笑了一声，随后他狠狠地把装着酒的葫芦朝辰月扔了过去，然后打了一个酒嗝。他豪迈地说：“想要就说，磨磨唧唧的有什么意思！”

　　辰月一把抓住了葫芦，葫芦早就被溅出来的酒水沾湿润，一摸上去就是满手的粘腻。
　　辰月从来没有喝过酒。
　　可他却觉得那个冒出酒味的圆形小洞正对他散发出前所未有的魅力！他把葫芦拿起来，学着酒吞童子的样子仰头就灌了进去。
　　辛辣的味道一下充斥口腔，随后又冲下喉管一路烧到胃中！辰月止不住的猛咳，红霞立刻飞上他的面颊，有泪液从眼角流出。
　　“好辣！”
　　他能够忍下剧痛，却忍不了一口辛辣的酒。

　　“哈哈哈哈哈。”酒吞童子见状爽朗大笑，他伸出手，“该本大爷了！”
　　辰月把酒壶扔了过去，酒吞童子一把接过，仰头灌了足足三大口，他一抹嘴巴，满足地叹了一声：“好酒！”
　　辰月伸手：“该我了！”
　　酒吞童子目露诧异，却完全没有拒绝地把酒葫芦扔了过去，问：“小鬼，第一次喝酒吗？”

　　“嗯！”
　　辰月拿起葫芦就准备再灌，那边站着的酒吞童子却在这时走了过来：“这么小心翼翼地喝怎么能感受到酒的魅力？再好的美酒给你也是浪费！”

　　因为没有感觉到酒吞童子的恶意，所以辰月任由酒吞童子伸手捏住他的脸颊，迫着他更加地仰起头张开口。
　　酒吞童子从他的手里夺过酒葫芦：“再把嘴长大点，头再仰高点！”

　　他的手上施了力，轻而易举地让辰月更加仰起了头。
　　小巧的下巴被不知轻重的男人捏的有些痛，辰月刚想推开男人的手，辛辣的酒就从空中倒了下来。
　　酒一下从葫芦嘴里蜂拥而出。
　　这么多的酒水辰月这一张小孩的嘴哪能接地过来？他努力想接住所有酒水，却还是有很多落在了嘴巴外面，染湿了他的下巴和衣襟，还顺着他仰脸的姿势染湿了耳下的头发。

　　终于，酒吞童子放开了他。

　　辰月哈哈地喘着气。
　　肚子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眼睛里也止不住地流出眼泪，他打了个酒嗝，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喘息了一阵后，辰月朝着酒吞童子竖起拇指：“爽！”

　　酒吞童子放声大笑。
　　辰月抹掉眼角的泪水，也跟着大笑出来。

　　太爽了！
　　之前还萦绕在胸腔中的乱七八糟的情绪全都随着酒精入脑而散去，辰月踮起脚，朝酒吞童子伸手：“该我了！该我了！”

　　头顶是皎洁的月亮，眼前是醉人的美酒。

　　辰月又一次地仰起头。
　　酒果然是个好东西，他浑身都燥热着，哪里还管得着寂寞不寂寞，心口压抑着的东西都随着身上的热意被倾泻出去。

　　他跟酒吞童子在月下席地而坐，在满是枫叶的林中对饮。

　　“本大爷是站在妖界之巅的最强妖怪——酒吞童子！”
　　与满是男人味的声音相比，另一个声音要稚嫩的多：“我也不知道我是人是妖！但是无所谓！我也是最强的！什么鲤以！什么神子！都是什么鬼东西！都跟我没关系！我就是辰月！不管到哪都是最强的辰月！”
　　“哈哈哈哈哈小鬼你很嚣张嘛！”一只有力的大手拍在辰月的肩膀上。
　　“鸣人一定会后悔赶我走的！神明也一定会后悔放我进入这个世界！”

　　吼完，辰月又往嘴里灌酒，但是他倒了倒，表情顿住了：“酒呢？”
　　酒吞童子大手一伸，把酒葫芦拿了过去：“喝光了？”接着他低声喃喃，“不够，不够，本大爷还要更多！”
　　他手一撑地，直接站了起来，随后伸了一个懒腰：“本大爷要走了！”

　　“去哪儿？”辰月还歪坐在地上。
　　他的衣襟早就被自己扯开了，露出胸口的一片雪白，一双眼睛也迷迷蒙蒙，白色的头发散乱湿漉，白瓷般的脸颊透出酡红。
　　“毛都没长齐的小鬼也敢管本大爷的事？”酒吞童子把没了酒的葫芦随意地扔掉，然后就朝着枫树林外走去，“等下次遇到，就该你请本大爷喝酒了！本大爷要喝最醇最烈的美酒！”

　　“行！”辰月一口答应下来。
　　他还是坐在地上没动，等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他才顺着心意晕晕乎乎地躺在了地上。

　　酒吞童子，酒吞童子。
　　站在妖界之巅的最强妖怪呵……

　　夜风很凉，地面也很凉。
　　浑身滚烫满脑袋汗的辰月却觉得惬意得很，只是潮湿的衣服黏在身上非常不舒服，可他扯了两下没能扯开，于是也就随它去了。

　　酒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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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酒吞童子：本大爷有近两米？
然酱：嘘——别出声，反正是辰月目测嘛，其实四舍五入你其实有一百米！
酒吞童子：那大天狗在这文里多高？
然酱：一米五一米六吧。
大天狗：？？？？？
然酱：怎么了诶？
蹲在角落里的大狗子：男默女泪/(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