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江湖之不良人同人〗 祈愿 （凡轩）》fanbrahms

2、第 2 章

　　陆林轩很好奇这最后一层塔内又是怎样的风景。可当她站在石门另一边时，却不免失望起来。
　　龙泉塔的第七层，只是普通的石塔。
　　三人小心朝内走去，身后石门便又缓缓关上。这里没有天窗，石壁每隔一段距离，便插着根火把，从下方经过时，陆林轩清晰听到烈火燃烧的“嘶嘶”声。无人言语。脚步声在此处显得格外寂寞。
　　似乎喧嚣，是这里的禁忌。
　　“这……不是开玩笑吧？”李星云似也被这里的反差吓住，他清清嗓子，“前面那么大阵仗，这里再怎么说也应该布置成珠帘秀幕，画栋雕檐，云海缭绕，泉水相映的样子吧？”
　　陆林轩张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李星云见状，也觉得没有再活跃气氛的必要了。
　　沉默继续。
　　这层塔似是比前六层小许多，不一会儿，二人便已快走到尽头。在昏暗的塔底前，有处向上的台阶，台阶不到廿级，顶头是块平台，平台上一处立着的石椅。而石椅上，正坐着……
　　“不会吧！”李星云惊呼。
　　陆林轩赶紧左顾右盼，可除了身旁的师哥，她再也找不到其他人。
　　石椅上的白衣人朗声问道，“有何心愿？”
　　“张……张子凡？”李星云不可置信地结巴道，可很快又镇静下来，“你是文曲星君？”
　　文曲星君眯眼仰头，没有回答。
　　“我说你还真是无聊。你这么费心思地布置谜题，陪我们演戏，还不如在遇见我们时就直接帮我们治好师傅。”
　　“师哥！”陆林轩生气地瞪了眼李星云，随后有些局促地望向高台上威严的人。一样的白发白衣，一样的文字白扇。可现在他的脸上看不到微笑，找不见温柔，只剩冷漠严峻。
　　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他居然这样耍我们！”李星云小声阐述不平。
　　“可他是神仙！”陆林轩轻言嗔怪，“师傅的病，你不想治了？”
　　“有何心愿？”许是等得不耐烦，仙人厉声复问。
　　“我们的心愿，你不是知道吗？”小声嘟囔了句，李星云站直身子，无所畏惧地直视高台，“我的心愿是，青城山剑庐阳叔子，大病痊愈，健康如初！”
　　文曲星君冷哼一声：“我原以为，你的心愿会更宏大，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
　　“你……”李星云显然很想反驳，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凭空消失了。
　　“师哥？”陆林轩慌了神，她伸手探向李星云刚刚站立的地方，可那儿什么都没有，随即她转向始作俑者，不再敬畏顾虑，“你把师哥怎么了？”
　　“不必担心。心愿既已实现，他自然要回到原地。”
　　“你是说，师傅已经好了？”
　　“嗯。”
　　“师哥，是回剑庐了？”
　　“嗯。”
　　陆林轩警惕的心这才平静下来：“太好了。”
　　“你呢？”
　　冰冷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陆林轩一时间还有些迷糊：“我？”
　　“你的心愿。”
　　陆林轩睁大了眼睛：“我也有？”
　　“嗯。”文曲星君狡黠一笑，“虽说每年只可实现一人心愿——反正规矩也是我定的。”
　　陆林轩忽而又觉得，文曲星君其实就是那个温文尔雅的白衣公子。
　　“我也没什么……唉？刚才你说每年才一人？”
　　“对。”文曲星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真正有缘的，是得到那本残本的人。你是个意外。”
　　“坊间不是有传说吗？”
　　文曲星君忍不住大笑起来：“那是我瞎说的。凡间根本就没有我和这座塔的传言。所有得到残本的人，在实现心愿后都会失去记忆。心愿涉及的人事，也会自动安入合理经历。”
　　修改记忆对文曲星君来说或许易如反掌，但陆林轩还是被惊得目瞪口呆。
　　“说吧，你的心愿。”似是刚才的话已消耗了文曲星君的全部热情，此时他慵懒地斜靠在椅背上，表情又森然起来。
　　“我……”陆林轩吞吞口水，“什么心愿都行？”
　　文曲星君轻轻点了点，遂又坐正补充：“只有两次无法实现。一次是一老道妄想得到通天神力。真是笑话，我都无法修得的神力又如何赐予他？另一次是某个文士居然要复活死了八百年的帝王。那人都已进入十世轮回，我又岂能修改六道？真是痴心妄想。”
　　“那……许愿的人，怎样了？”
　　文曲星君靠回椅背：“我让他们滚了。”
　　“滚？”
　　“滚。从第七层滚到第一层，哪儿来的就滚回哪儿去。当然，我施了遁形术，他们清醒后看到淤青，也只记得自己是跌了一跤。”
　　陆林轩哭笑不得。
　　“说吧，你的心愿。”
　　“我……”陆林轩张开唇，随即又闭上。只见她闭目侧头，青丝顺着脖颈的曲线，随意搭在肩头。她原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却不知怎的慢慢绽放了嘴角。
　　似乎过了许久。
　　陆林轩缓缓睁开双眼，凝视星君，一字一顿道：“我的心愿是，龙泉塔文曲星君，除却誓言，重获自由。”
　　文曲星君忽地站起身来。他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可高台下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就好像，从来都不曾有谁来过一样。
　　（完）
　　2015.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