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 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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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8
2011年09月23日
“早上好，Harold。”风铃声还没落下，Fusco的大嗓门就传进了坐在玻璃柜台后面的Harold的耳朵中。
“早上好，Fusco警官。”Harold站起身来，放下手中的报纸。
“嘿，Reese！”Fusco警官冲Harold身边的雇员挥了下手。
站在玻璃柜台旁边的高个男人让人很难忽视他的存在，Fusco走到Reese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觉到手下是一块硬邦邦的肌肉，虽然心里有点虚，他还是伸出食指指着高个男人的鼻尖，摆出一副“老子最厉害”的表情说，“好好干啊，如果偷懒的话整个社区都不会放过你的！”
Reese微微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一节的Fusco，勾起一边嘴角。
Fusco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呃，有点恐怖，他悻悻地收回手，还是面对总是带着笑容的Harold比较舒服。
“今天有什么新闻吗？”Fusco拿起放在柜台上的报纸。
Harold转过身拿出一个纸杯，给Fusco接了一杯牛奶，“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个议员今天要去公墓举行一个纪念老兵的活动。”
“啊，”Fusco在柜台前的凳子上坐下，露出一脸的不屑，“这些政治家，他们只是为了拉选票而已。”
对于这一点，Reese赞同的努了下嘴。
“不过咱们社区里确实有几个老兵。”Harold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在考虑些什么，“或许我们应该给他们准备一些花束。”说着，他瞥了一眼Reese。
“Harold你真是想的太周到了！关于这一点，我很赞同！一定要算我一份！”这里也是Fusco和他的儿子居住的社区，邻里邻居的大家多多少少都认识，而Harold，他总是能把大家团结的更紧密。Fusco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纸币，放进玻璃柜台的盒子里，想了想又抽出两张放进去，“Carter一定也会非常赞同的，再算她一份。”
Harold笑了一下，并没有拒绝Fusco的好意，而是从保温箱里拿出一个墨西哥鸡肉卷递给他，“谢谢你，Lionel。”
“不客气，眼镜小子。我得上班去了。”Fusco警官接过鸡肉卷，顿时就被鸡肉卷散发出来的香气馋得低下头猛吸了一口——真是太香了！他向后挥挥手，脚下不停地走出了杂货铺。
然后玻璃柜台边的两个人就听见了汽车开走的声音。
“看来我们要出去买一些鲜花了。”Reese很高兴终于可以解下身上的绿围裙了，连尾音都因此微微上扬。
Harold看了一眼压抑不住开心心情的高个男人，坐回到刚刚的椅子上，拿起报纸继续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TM，订花。”
无线耳机里传来“好的，Papa”的回答，Reese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竟然觉得那机械的声音有些欢快？！
“Harold，你不能总是呆在屋子里，这对你的身体并不好。”说着，高个子男人双手撑在玻璃柜台上，伸向Harold的脸上隐隐有些讨巧，“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Harold也不是真的打算让TM去订花，他本来就是打算出门走一走的，毕竟他的棋友里就有几个退伍的老军人。说让TM去订花也只是因为看不惯他的雇员对于能脱下绿围裙这件事这么高兴的样子。
明明他当初选了很久才决定是这件绿围裙的。
小个子男人起身去拿衣架上挂着的风衣外套，Reese见状暗暗开心地勾起唇角，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一边迅速地脱下绿围裙，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先一步走在Harold前面，为他的老板开门。
隔壁街区就有一家很大的花店。
Reese对于这些鲜花这种娇弱的东西实在是一点儿都不懂，挑选花束的重任自然落在Harold的肩上。选的大多是菊花和百合之类常用的祭奠花种，女店员的手很巧，几下就把零散的花枝包装成十分精美漂亮的花束。
“请问有三色堇吗？”就在Reese已经自觉地抱起了花束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听见身后的Harold这么问道。
之前选花的时候Harold并没有提过三色堇，Reese还以为他已经买完了需要的花朵。所以高个子男人有些疑惑地停了下来，回到Harold身边。
女店员听到“三色堇”之后，便收起了刚刚还洋溢着的笑脸，她的脸上似乎有些同情之色，微张着嘴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她只是沉默地走去花架边，从一大片花丛中抱出其中一个花瓶，问Harold，“是这个吗？”
Harold点点头，“就要蓝紫色的那些。”
女店员抽出一些蓝紫色的三色堇花枝，又在旁边拿了一些满天星，回到柜台前仔细认真地包装起来。
Reese虽然对这个“三色堇”有些好奇，但是也并没有出声询问，而是站在Harold身边陪着他一起等待花束包装完成。
“I’m sorry for that.”女店员捧起三色堇花束递向Harold，她轻蹙眉间，面带哀伤，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安慰她面前的顾客。
Harold微微笑了一下，“谢谢。”
他接过花束抱在怀里，向女店员表达谢意之后就朝门口走去，Reese留在后面掏出老板给的卡付账，看见Harold走了出去，才低声地问女店员，“三色堇是什么？”
女店员的眉心仍没有舒展开，她看向Harold离去的背影，“可怜的人，希望他能幸福。三色堇的花语有思慕、想念之意，就像是对爱人说，请思念我。”
Reese道了声谢，便快步去追Harold。他跑的并不快，心率却比平常快得多，Harold买了三色堇是因为要去看自己的爱人。
逝去的爱人。这个认知让Reese为Harold心疼起来。他至今仍记得失去了Jessica的自己那个时候是多么的痛苦，他终日沉迷于酒精，希望借此来麻痹自己，他甚至乘上了一列地铁打算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如果不是有一个人收留了他。
那个人就是Harold。
他看起来弱极了，Reese觉得自己以前身边的女人都比他的战斗力要高，可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要强大，那是一种精神上的强大，就像一个拥有巨大吸引力的漩涡，能让所有人都不远不近的围在他身边。
当Reese想远离一点的时候，就会被这种莫名的吸引力拉近；当他想靠近一些，又会被Harold推远。
大概今天真的是个适合扫墓的日子，刚刚还风和日丽的晴朗天空这会儿就被渐渐聚集过来的乌云遮了起来。
墓地距离他们居住的街区不远，位于中间位置最显眼的那个墓碑就是社区的建立者——Nathan Ingram的墓碑。
Harold似乎还没有从自己的情绪中抽身出来，Reese沉默地跟在他侧后方一步远的位置。他很好奇，Harold逝去的爱人到底是谁？她葬在这里吗？
Reese跟着Harold走过一座座墓碑，白色的墓碑前有不少新鲜的花束，远处也有不少人在碑前思念故人。
突然，走在前面的Harold停了下来，他停下的毫无预兆，导致一直数着墓碑的Reese差点撞在他的后背上。知道Harold脊椎不好的Reese急忙刹闸，一只手本能地护在Harold腰后部怕自己碰到他，“怎么了，Harold？”
Harold僵硬地转过身子，他的脸色有点发白，“Mr. Reese，我昨晚好像遇见鬼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 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