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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模特是活的 ...

  •   我两步跑到厕所照了个镜子弄了弄鸡窝一样的头发,又喝了杯凉水,才两步跑回来,一脸灿烂地开了门。
      门外,帅小哥穿着一件白色T恤,外头还罩了个帽衫,看见我还穿着睡衣笑的更盛。递过来手里的模特脑袋问我:“这东西是你的吧?”
      我看见那东西就头疼,于是往后退了一步,问:“你怎么知道是我的?你从哪拿的?”
      帅小哥以为我这一步是给他让路呢,直接进了我家门,把脑袋往茶几上一放就坐在了沙发上,说,“从我家门口啊。你昨天一趟一趟往下扔模特,我都看见了。昨儿谁惹你了,脾气这么大,踢得它叮了咣啷的就掉楼下去了,摔门还砰的一声,跟谁欠你一条命似的。”
      我舒了口气,心想,还好不是楼梯扶手上。我把门关上坐在旁边凳子上,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啊,吵着你休息了。只是不知道谁家小孩儿这么无聊,我一扔下去他就给捡回来放楼梯扶手上,才气得我给从楼梯上扔下去了。”
      帅小哥爽朗地笑了两声,说:“不用太在意,我睡得晚,没吵着。”
      然后我就问他:“那你昨晚闻到烧纸的味道了吗?有人在我们对门儿门口烧纸,熏得我脸都黑了。”想到二楼那个疯妇的话,我又补了一句:“对门不会真的死过人吧?”
      帅小哥耸耸肩,说:“那家空了很久了,房主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后来我又跟那个帅小哥又聊了很多东西。他名字叫夏英哲,父母都在外地做生意,他从小跟奶奶长大,后来奶奶去世了他就一直守着这个老房子。
      正聊得开心,手机突然响了,打开一看,是前两天投简历的公司发来的短信,叫一会儿去面试。我赶紧把他送出门,换了身正装出门了。等着面试的时候我就总觉得不对劲:夏英哲是为啥来敲我的门呢?只为了还个脑袋吗?那至于在我屋里呆这么长时间吗?不过一时间我也想不出什么答案。
      扯淡的是,等了俩钟点,面试十分钟还不到就结束了。回家的路上我买了些菜跟调料,准备自己起火做饭。
      脑袋还在我屋里摆着,自然不会出现在楼道里了。可正当我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对面602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巨响,吓得我直接把钥匙脱手掉在了地上。
      刚弯腰捡起来,对面又是咚的一声。声音好像就是从对过门口传上来的,就好像有个黄大锤正在砸门一样。
      夏英哲说过,对面那家空很久了,怎么里头还会有动静呢?有人要搬进来了所以开始装修了吗?大白天的应该也不会闹鬼吧?我无奈地开门回了屋,开始准备晚上的饭。奇怪的是,这一下午对面就再也没动静了。
      晚上吃完饭,我开始对着这个脑袋发愁了:不能把它扔下楼也不能留在家里,这可怎么是好?最后,我决定把它扔在柜子里。但打开柜门的一刹那我突然意识到:以前的房主是不是也因为这个所以才把模特肢解了都放在柜子里?
      或许询问一下这里原来的房主,就能给这些怪事找到一点合理的解释了。想到这,我掏出手机给表姨打了个电话。我并没把遇到怪事儿的事情告诉她,只说我在屋里找到了些贵重物品,想亲自交给房主。表姨一开始也有所怀疑,但后来还是把房主的电话给了我。
      房主姓刘,是个快四十了的大姐。我给她的手机打了好几个电话,一直都没人接。晚上十点多,刘大姐给我打了回来,问我有什么事儿。
      我告诉她自己是现在住在她家的租客,并且把模特被扔下去自己又回来的事情告诉了她。并且我问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不是她当初住在这里的时候,也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过。
      刘大姐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确实是这样的。并且她当初把模特扔下去的时候是没有拆卸的,而第二天则发现整个模特站在她家门口,就好像……模特自己走上来的一般。所以后来她就把模特都肢解了,放到了柜子里。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还好大姐把它们肢解了,而回来的只有个脑袋。我告诉她,楼里还有好多怪事儿,想请她出来吃个饭,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而刘姐却说晚上千万别出门。那个楼里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别去惹它们就行了。楼里还有很多老住户,虽然怪事儿多,却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虽然心里的猜想得到肯定让我毛骨悚然,但转念想想,这样便宜的房子实在找不到第二家了。除非楼里的鬼会咬掉我二两肉,否则其实住下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挂了电话,我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吃完饭我往床上一躺开始看电视。这栋老楼少说也得有二十年往上的历史了,装的还都是那种老的有线电视,只有三十个台,一分钟就能调一圈了。看了一会儿感觉有点无聊,刚想起来去冰箱淘换点吃的,我就感觉我的小腿肚子上有点痒痒的,好像有虫子在抓一样。
      第一反应我就觉得可能有大蟑螂。我停住了动作,定了两秒钟,直接伸手去抓腿上的东西。但是我并没摸到什么虫子,反而摸到了热热黏黏的东西。把手拿回来一看,手掌里都是血。
      我吓得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看了看小腿上。可小腿上却什么都没有。没有伤口,也没有血迹。我咽了咽口水,看着仍微微有点鼓起的空调被。这时,杯子里突然动了一下,接着,鼓起的地方居然往床头的地方移动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个几个月大的婴儿正在我的杯子底下往外爬一样。
      我就看着被子里的东西一直在动,脚底下却像生了根一样动不了,不敢上前掀开被子看个究竟。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脖颈子里一阵钻心的凉,并非是被人把雪球放进脖领子,而是有人那大针管将一管凉气直接灌进骨缝一样。我打了个激灵,立刻回头看,可后面什么都没有。再回过头来,床上的鼓包已经不见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小腿,又看了看右手手掌,并没有一点红色。愣了两分钟,我鼓起勇气上前一把把被子掀了起来,里头也是一片正常,什么都没有。
      刚才的怪象就如同做了一场梦一样,瞬间消散了,只有那冰冷入骨的感觉仍然在脊背乱窜。
      而此时我已经是一脑门子一后背的冷汗了。我抹了抹汗,一屁股坐在床上,腿已经软得站不住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把血抹在了我的腿上?这些是幻觉还是真的?若是幻觉,那血的手感也未免太真实了些。可若是真的,那么被子底下的东西呢?去哪了?
      我此刻很想逃离这个屋子,但房主的话回荡在耳边。这时候出门,也许会在楼道里看到更加恐怖的东西。我不敢再盖被子,只把背角搭在肚子上,还好,夏天被子并非是必需品。
      电视里的节目仍然在继续,我却再也无心看了。几个穿着古装的俊男靓女在电视里打得火热,我却总觉得客厅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似这屋里除了我,还有一个甚至多于一个的看不见的人与我同住似的。我调小了电视的声音,那声音就小得快要听不见了。调大电视的声,那声音也跟着被放大。
      最后,我实在按捺不住穿了鞋来到客厅想看个究竟。而我正靠着饮水机四处打量的时候,从门外又传来咚的一声,又把我吓了一大跳。在这样下去,我要神经衰弱了。
      已经这么晚了,若是装修,没理由工人这个点还不回家。我咬着牙跑到猫眼旁边往602看去,眼睛刚凑过去,对面又是咚的一声。
      我突然觉得,大概真的是我昨晚闯了祸,浇灭人家的纸钱,惹了对面屋子里的东西。但此刻出门去给它买纸钱烧掉也不太现实。况且我根本不知道里头有没有住人。万一是我想多了,人家在换锁也未可知。
      在客厅转悠了两圈,我还是决定先睡了,有什么事儿等明天白天再说。
      这一夜睡得很累,总是处于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状态。我甚至梦见一个浑身带血的刚刚成型的胎儿在我的杯子里爬,弄得我的被子、我的身上全都是血。第二天一早醒来,我感觉浑身都酸疼酸疼的,脑袋也晕得不行。十有八九我是感冒了。不过这一病,我倒病得释然了。我大可以把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归为是我脑袋烧糊涂了。
      洗了个脸打算出门买点药吃,刚走到三楼,就见一只白色的小京巴朝我跑了过来,跑到离我只有半米的时候,开始对我猛叫唤。
      我打小就怕狗,京巴这样的体型对我来说已经算个怪兽了。我一下就停在原地不敢动了。这时,从302出来一个挺精神的老太太,穿着挺好看的花布旗袍,手里还拿着一根栓狗的链子。她看着我笑了笑,然后把京巴抱了起来,给拴上了绳子,跟我说:“不用怕,不咬人。”
      我赶紧点头说谢谢。
      老太太微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动作又大方又得体,然后她又问:“侬是新来额伐?”
      我点点头,心想这俏老太太大概是个上海人,于是说,“是啊,昨天刚搬来的。”我话音未落,那狗又朝我恶狠狠地叫了两声。
      老太太点点头,跟我说:“侬怕狗,先走。”
      我又跟她道了个谢,飞快地跑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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