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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续 ...

  •   然而,一切都只是猫的黄梁一梦罢了。从什么地方开始是梦呢大概是从狗说出“我们在一起试试吧”那句话的时候开始吧。猫觉得,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是梦呢!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见过狗的话,它还能好受一点。“那只是梦里出现的角色嘛,感慨一下忘掉就好了啊。”它可以这么想着让自己变得轻松。可事实并不是那样。事实是它真的认识了狗,对狗有了感情,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期待,却又被现实狠狠地打击……
      猫的梦一向能反应出它的欲望。当它梦到食物,床垫,和母猫的时候,说明它当时最想要的是那些。而这一次的梦的结局里,它放弃了食物,放弃了床垫,也放弃了母猫。它只是想跟狗在一起而已。但是回到现实,它什么都得不到。没有它曾经想要的,也没有它现在想要的。它一无所有。
      猫的确被狗截住了,猫也的确对狗告白了,但是狗没有说要和猫在一起,狗扭扭捏捏地回避了这个问题,似乎是想拒绝又不想让猫伤心。猫看到狗的态度就知道自己没希望了,心里直泛酸,它早就知道不该期待的!知道是知道,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们…可以做朋友啊。”狗还在想能够不伤到猫的说词,却不知道猫的心早就已经被伤到了。
      猫早就料到狗会说这种话,它自嘲似地笑笑,哽咽着说:“不用了!狗跟猫能做得成什么朋友!”连朋友都做不成,伴侣,就更不用指望了……猫转身飞奔起来,拼命地从狗身边逃走。狗一时缓不过来,只能呆呆地看着猫离去的背影。
      猫一边逃,一边却注意着自己的身后。可是……它没有追来呢……一点反应都没有……果然自己对它来说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吗呵,也是……它是王啊,有那么好的生活,何必为了一只猫放弃那些
      猫钻进偏僻的小巷子里,大哭了一场。然后颓废了一段时间。它一直躲在巷子里,从早睡到晚,什么都不去做,连食物都不去找,像是要把自己活活饿死似的,整只猫都没了半点生气。
      猫试着让自己忘了狗,却总是失败。越是想忘,就越忘不了。它没有其他事可做,也就只能想着狗的事。它的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做。
      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好想见到狗!就算不能在一起又怎样!反正就是想见到狗!
      猫发疯似地朝着狗窝的方向跑,虽然一直没怎么吃东西,却还是拼命地跑到了狗窝。跑到之后直接饿趴了,它的体力透支了。
      狗出门看到猫昏倒在门边的时候吓了一跳,随即立刻将猫拖进屋里,喂了猫一些食物。吃过东西之后,猫瞬间打起了精神。看到狗,眼睛闪了闪。
      猫气势汹汹地对狗说:“我想过了,就算你不能跟我在一起也没关系。就像你说的,做朋友也没关系,但是我会继续喜欢你!我会一直等你,等你觉得跟我在一起也不错的时候可以随时告诉我。你可以继续你的生活,我会在角落里默默地等你,只要能见到你就好!”猫飞快地说完了这段话,静候狗做出反应。
      狗叹了口气:“你不必这样的,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猫说。
      “你可能永远都等不到你想要的结果……”
      “嗯,没关系。”猫坚定地说。
      “那好吧……你等我三年,三年之后,如果还喜欢我,我就跟你在一起。”狗温柔地说道。狗真的很温柔,它给猫的等待加了个期限,期限到了之后猫就能迎来它最想要的结果。
      “好!我等你!”猫激动地说道,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它知道自己一定能等到的!等待,它最擅长了。
      然后猫就一直守着,它在远处看着狗的生活。狗的生活很丰富,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每天都要见到很多不同的狗。而猫却只是在远处看着狗,却无法成为它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但是狗偶尔也会找猫聊一聊。
      还是有很多母狗围着狗转,好几次狗都会跟猫提起。猫看着那样的画面,听着狗的抱怨,心里很不是滋味。好羡慕,好嫉妒,好恨……但是也无所谓了,反正狗也没跟它们在一起不是吗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然后,第一年过去了。
      猫轻车熟路地钻进狗窝,跟狗拜年。
      “一年过去了,还有两年……”狗说。
      “是啊,我会等到最后的。”猫高兴地说。时间过得很快啊,很快就可以跟狗在一起了。
      “你还真是固执。”狗苦笑。
      “大家都这么说。”猫说。
      之后的日子照旧。本该是这样的……
      猫发生了一些意外。它被车撞了。狗是从其它狗的嘴里知道的。它们在谈论路上有只黑白的猫被车撞了的事,狗听到之后隐隐感到一阵不安,立刻跑去事发现场。
      那里只有一具猫的尸体,新鲜的,血还没有凝固,却已经吸引了苍蝇过来产卵。那是一堆看不出原貌的肉块,腥臭的味道里夹杂着狗熟悉的味道——猫的味道。肉堆里的蝴蝶结更加证明了这堆肉的身份……
      狗恍了恍神,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景象。猫怎么会是那堆肉块呢一定是有哪里搞错了吧!猫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呢!
      “不是说过等我和你在一起的吗!不是说过会等到最后的吗!你还没等到呢!怎么可以去死啊!!!喂,猫!你说话不算话我是不会喜欢你的哦!”狗在猫的尸堆旁边哀嚎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它的孩子死了呢。
      狗在尸堆旁边呆立了很久,才缓过来,叼起肉块走了。
      狗把猫埋在自己家外面的土地里,然后望着土堆发呆。
      狗失魂落魄了好一阵,一直到其它狗顶替了它的位置,它都没有回过神来。
      那段时间它总是做梦,梦到猫。猫还是那个样子,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它看。猫说,它还是喜欢着狗的,但是它已经没希望了,等不到了。狗反驳它:“不是说过会等到最后的吗!怎么会等不到!”猫摇了摇头,说:“我已经死了,已经没办法再缠着你了。”
      “我不信!你不是就在我眼前吗!”狗大叫着扑到猫身上,却是扑了个空。
      猫含着泪,却硬扯出个笑脸,说:“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死了呢。你也该过回正常的生活了,找只母狗,生几只崽子。然后……梦该醒了。再见,我爱你……”
      “猫!”狗惊醒过来,四下寻找猫的身影,结果不言而喻,连根猫毛都没有。狗看着自己身下那块地,自己又在猫的坟堆上睡着了啊……
      “该过回正常的生活了吗……我一直不正常吗”狗喃喃自语,“你都这么说了,我就照你说的做吧。到时候可别吃醋啊。”
      狗开始振作起来,照猫说的,找了条母狗,生了一窝狗崽子。
      崽子们几个月大的时候,狗给它们讲故事。
      说它们的爸爸年轻的时候,多么的意气风发,气宇不凡,是条狗见到它就怂,是条母狗见到它就发情。之后连猫都被它给迷上了……后边全是猫的事。
      “粑粑粑粑,你为什么不和猫在一起啊”
      “对啊对啊,为什么”小崽子们嚷嚷着。
      “唉…”狗想起那事又是一阵唏嘘,“当年我跟它定下三年之约,说好三年之后,它若是还喜欢我,我就跟它在一起。可是谁都没想到,第二年,它就被车撞死了。”
      “啊!真可惜!”
      “如果它没死的话,我们的麻麻就是猫了!”
      “笨蛋,它没死的话就没有我们了!”
      “车子好可怕!”崽子们七嘴八舌地讲着。
      狗抬头望天,感叹道:“是啊…是挺可惜的……”
      又一段时间后,狗最大的儿子带着一只小花猫回来,一进来就喊道:“爸,我带你儿媳妇回来了!”
      那猫炸毛,想要挠它:“别瞎说!再胡说八道我就挠你!”
      狗看着小花猫一脸诧异:“你带只猫回来干嘛!?”
      “这不是继承了您的优良传统吗?我看这猫挺可爱的,就带回来做媳妇了。”
      “滚你丫的谁要做你媳妇了!?”小花猫对着小狗又挠又咬的,那模样跟狗记忆里的猫的影子重叠了。
      狗还在恍惚之际,一只大一点的猫闯了进来:“哪只狗不长眼的叼走我儿子!?”这是狗熟悉的声音。
      “爸!”小花猫连忙跑到猫身后。
      狗和猫一照面,同时面露惊异之色。
      “你……”
      狗连忙凑到猫身边嗅着它的味道确认它的身份。的确是猫没错!“猫…你没死!?”
      “我去!这么久没见,一见面就咒我死?我还没说你呢,这狗崽子是怎么回事啊!?你儿子!!?不是说好等我三年的吗!?啊!?你怎么不守信用!”猫一下子蹿到狗的头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好!爸爸!咬死它!”小花猫叫道。
      “别咬我爸!”小狗道。
      “疼疼疼…”狗只叫唤了几下,猫就松口了。
      “我还以为……你死了。”狗说。
      “你怎么就盼着我死啊!?”猫炸起了毛。
      “那时候,我听说有只猫被车撞死了……我立马跑去看了,那里有你的味道!还有你的蝴蝶结!我以为那是你……”
      “那个啊…那应该就是我的蝴蝶结,所以才有我的味道。那时候,被其他猫抢走了。”猫说。
      “是这样啊……”狗消化着庞大的信息量,突然一笑,“你没事就好……话说,这只小猫崽又是怎么回事?你的儿子?”
      “捡的。”猫毫不犹豫地说道,“看它可怜就带走养着玩了。不过,你那些崽子是你亲生的吧?”猫的语气里带着责怪,剩下的都是无奈。
      狗愣了愣,点了点头。猫意味深长地看着它。
      “哈哈,既然你都已经成家了,我也就爽快地放弃你吧。跟它们好好过日子啊。”猫一爪子拍到狗的脑袋上,装作云淡风轻地说道。
      “唔…我会的。你也找个自己的伴侣吧。”狗心里还有些愧疚,总觉得对猫过意不去。
      “不了。”猫低声说着,然后又抱怨似地说,“养个小崽子够累的了,没时间找对象。行了那就这样,以后还是兄弟,有空过来串门玩啊。”说着,猫赶着自家的小猫往外走。
      狗看着猫,心里感慨万千。也道:“嗯,还是兄弟。”
      小狗不乐意了,压住小猫不肯起来:“别走……”
      “啊……好重!你起开!”小猫挣扎着。
      猫表情复杂地看了看狗:“喂,你家狗崽子什么情况!?叫它放开我儿子。”
      “呃…它好像,喜欢上你儿子了。”狗也是一脸无奈的模样。
      “卧槽!?这是要帮我完成没实现的猫狗恋吗?”猫开玩笑道,而后严肃地对着小狗,“喂,小狗崽,你真心喜欢我儿子吗?”
      “嗯,真心的。”小狗说。
      “那儿子,你喜欢它吗?”猫又问小猫。
      “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谁要喜欢狗啊!猫怎么会喜欢狗呢!!!?”小猫炸毛。猫只觉得自己中了一箭。
      你老子我就喜欢狗了……猫在心里说了一句。
      狗走了过来,默默地拍开自家儿子:“你这样只会让它讨厌你的,笨儿子。”
      小狗被拍开,翻滚了一圈。小猫一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压力消失,就立刻往旁边一闪,紧紧地黏在了猫的身边。小狗眼看着小猫躲着自己,感觉自己的心碎了一地。委屈地“呜呜”叫了起来。
      狗无语地看着自家儿子,想着这货实在是有些二啊。
      猫笑了笑,对局面的了解更多一点。自家儿子是个傲娇,看它的态度也是对狗家的小崽子有些兴趣。这两个小辈多半是有戏的,只要再多花点时间让它们亲近一下就没什么问题了。自己再推它们一把的话,估计进展会更快一些。
      猫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最后再对小狗留下了一些建议,就带着自家小猫离开了狗的地盘。
      之后,狗和猫跟以前一样时不时地混在一起玩。猫一直没见到母狗,觉得有些奇怪,一问之下,才知道那只母狗跟狗□□完生完崽子奶了一段时间之后就离开了,似乎对狗也没什么感情。所以猫为什么要放弃啊!!!猫有些后悔放弃的决定,但是又觉得现在的相处模式似乎也不错,也就不再纠结。
      再看小辈们的情况,小猫小狗跟着自己的爹混得久了,相互之间也是越来越熟悉。小狗对小猫是越来越喜欢,小猫也渐渐地对小狗放下了戒心。之前猫还给了小狗一些建议,让小狗来的时候带些小猫喜欢的东西。两只小崽子会在一起那是迟早的事了。
      看着小猫小狗精力十足地凑在一起玩,猫光是看着,也觉得很满足。有时候还是会想,如果自己能和狗在一起的话,会不会也像它们一样呢?想着想着就想嘲笑一下自己,怎么还是放不下。自己和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那些如果,更是不可能实现了。
      “猫。”狗在叫它,“我带了你喜欢的罐头过来,来吃。”
      猫欢快地转身扑了过去:“来了!”
      ……
      ……
      ……
      猫似乎没有察觉到狗对它做的事跟它教给小狗的事是一样的。
      -end-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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