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天使GL》柒度心寒

18、第 18 章

　　“弘一，想去上学么？”阿新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原因，问了这个禁忌的问题，因为先天虚弱的弘一最大的梦想就是去上学，和同龄人一同奔跑在蓝天下
　　“……”意外的，弘一并没有像小时候那样马上回答“想”，他沉默了，沉默了好久，然后用了和他年龄不符的严肃表情看着阿新
　　“想，但是，我不要姐姐为了达到我这个愿望去做坏事。”
　　“坏事？！”阿新怔住，“谁说给你听的？什么坏事？”
　　“……”阿新不安的追问让弘一又一次沉默了，然后缓缓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姐姐在做什么事，也没有人会告诉我，我只是感觉到姐姐很辛苦……嗯，应该是痛苦，所以，无论做什么事，姐姐不开心的话，就一定是坏事。”
　　“……”平静的弘一让阿新完全呆住，孩子的眼睛永远是最能看到真实，那些大人们已经被世俗和经历埋没的，人类与生俱来的真实之眼
　　“轰”忽然而来的一声爆炸声惊醒了阿新，事故？意外？几乎已经习惯这些的她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因为这不是在撒旦，是在座天使！
　　“弘一，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看你的！”说完这句话，阿新已经跑出了房间……

　　“发生了什么事？”阿新拉住一个行色匆匆的人，询问着
　　“实验楼发生了事故，速调人支援！”
　　“……”果然出事了……“这些混帐，对爱克斯做了什么！？”
　　没有再考虑的时间，阿新惯性的赶到了事发现场，因为这几年来，赶到事故现场几乎已经成为她的必然规律，在撒旦时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意外都与爱克斯有关，当然现在这个问题要转移到座天使了。
　　被许多身穿防辐射服，手里拿着N9射线放射器人所包围的实验室已经因为爆炸而惨不忍睹，还在不断有浓烟冒出来，一个满身血迹的工作人员倒在门口处，却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看着里面
　　“怎么样了？”阿新想上前，却被人拦住，“很危险，无关人员请马上去避难……”
　　“我不是无关人员！”
　　“……”一脸愤慨的阿新让众人侧目，虽然她穿着座天使的工作服，但是却有相当多的人不认得她
　　“让她进来！”就在僵持不下，一个声音下了如下命令
　　“长官……是。”
　　“……”阻拦的人退后，阿新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实验室前面“怎么会爆炸？”
　　“因为仪器忽然失控，导致能源输送错误，逆流而发生泄漏。”回答的人犹如机械般毫无感情，挂着眼镜的脸上也没有表情，只是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和破损
　　“仪器失控？不是质量问题吗？”阿新想看看实验室里的情况，无奈烟雾还是太浓，门口的人已被人救走，但还是保持着目瞪口呆的样子不曾改变
　　“决对不是。至于原因……还在调查。”说话的人在盯着阿新看，可是没有问任何问题
　　“……”阿新沉默，她当然明白他的意图，“我没有说不协助你，只是你太心急了。”
　　“是么，你这个所谓的‘你们’里，有没有包括我呢？”
　　“……阿利，你想的太多了。”
　　“但愿如此。”
　　看着戴眼镜的白面书生模样，却有着冷酷眼神的人转身离开，阿新在心里长长吐出口气来，这个所谓座天使的后起之秀，虽然有着超高智商但做事太过激进而让自己的声誉毁誉掺半……其实阿新明白他的想法，只是靠着纸上谈兵是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占有一席之地的，权威需要大量的实践和数据做参考……这就像是战功一样的道理
　　原来心急于对爱克斯做实验的并不是那些老家伙……不知道这是否值得庆幸……
　　看着那些用着紧张和好奇神色拿着武器的人全都齐刷刷的盯着实验室门口，阿新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浓烟已经散了大半，但是仍然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只有压低了身子才能顺畅的呼吸，实验室内一片狼藉，地上全是仪器的碎片，就连防弹的玻璃上都被震出了裂痕，正中间的实验床四周倒着几个衣着工作服的人，衣服已经都被鲜血染红了，眼见是活不成，阿新忽然担心起来，这样强力的爆炸中，爱克斯即使不是普通人也会受伤……一时间担心战胜了恐惧，人已不由自主的跑了过去
　　“爱克斯！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应，只听得旁边一阵很刺耳的铁柜子被推倒的声响，只见爱克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扶着额头站起身来
　　“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伤到哪里？”这么多年来，除了弘一以外，阿新从来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一个人，虽然她自己还没有察觉
　　“……”爱克斯抬起眼看她，没有任何表示，但是手仍然扶着额头
　　“啊……你等一下……”阿新一副明白的样子冲出门，只一会的功夫就带回一顶帽子“真的没有受伤么？”
　　“……”戴上帽子的爱克斯整个人都像是放松了一样，轻轻摇了摇头
　　“那就好……”阿新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这个被自己费尽心机，出卖利用的人，更重要的是她本人并不在意，甚至不明白这个复杂的“人性”世界“呃，虽然，是换了个地方……但是你所要做的事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放……放心好了。”
　　“……”这样的说辞对于爱克斯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她不曾属于这个地方，也不曾属于这个世界，四下望了望，她压抑了那份渴望
　　“我们出去吧……”阿新别开脸，看着如此简单的爱克斯总是让她有负罪感，即使从撒旦到座天使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很奇怪的，爱克斯有些迟疑的沉默了半晌，终于跟了上来……

　　“没事了，都回到自己岗位上去。”看着爱克斯被特殊警备组带走，阿利一副冷静的样子下着命令
　　人群散的很快，这都是训练有素的队伍，最后就只剩下阿新还呆立在已经可以称为废墟的实验室前面
　　“做什么一脸怅然若失，背叛和出卖都是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而已。”阿利面无表情的踱过来，扔下一句不像嘲讽的话
　　“那么，”阿新转头盯着他“你爬到这个位置背叛出卖了多少人？你还打算背叛和出卖多少人来继续达到自己的目的？”
　　“没有上限，”阿利微微勾起嘴角，冷笑着“直到最后也不会停止。”
　　“……”阿新有些无奈的看着他“我没有资格评价，但是决不苟同。”
　　“随你。”阿利无所谓的耸耸肩“另外的那个没有价值，随你处置。”
　　“这次的项目由你负责？”忽然意识到什么的阿新有些不安的道
　　“是我，不好意思，所以日后还请多多指教。”阿利的神色里有着很明显的得意
　　“你……”阿新咬了咬牙，冷冷的道“你会为这个决定后悔。”
　　“是么？证明给我看！”
　　“……”没有再给他得意的机会，阿新转身大步离开了实验楼

　　“喂，你没事吧，阿利那家伙又惹你了？”阿虎懒洋洋的趴在沙发上看着大屏幕，那上面正在放映着最经典的动画，猫和老鼠
　　“他什么时候不惹别人生气？”阿新反问，把沙发上的抱枕抱进怀里
　　“那倒也是，对付这种人的办法就是远离，屏蔽。”
　　“我倒是想屏蔽他了，可是他总有来求我的时候。”阿新冷淡的道
　　“……”阿虎完全没在意她在说什么，眼睛紧盯着屏幕
　　阿新耸耸肩，也没期待她会有什么反应，但她明白现在的爱克斯之所以这么“听话，”完全是因为惯性，因为自她记事开始，就过着这种不停实验的日子吧，当然早期的反抗都被“镇压”，而现在虽然已经拥有了反抗的能力，却没有反抗的意识了。
　　可是，如果这所谓的习惯一但被什么东西打破，后果将会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