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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他待她太好,终有回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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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八亟是件很简单的事,阿柒在自家群叫嚣了一会,八亟冒出头来,互论几句,八亟加他,劈头一句:“你知道什么?”
阿柒笑笑,觉得有意思,便多聊了几句。
对于网络的虚假和真实感,柒柒已麻木。那胜过爱情来去爱的人,都对他毫不经意,重重一推,跌落崖底,碎成千片。
仅仅一件事,他就永远失去以为的家,那个群,那个呆过都认为是最好的群的群,就这样,消失了。永久性地。起码在他心里,已经没了。
他知道她站在了那边,那个不该保护的人,仅仅因为她善良的想保护那个虽然是应该是“坏人”的人,仅仅因为那人受到了迫害。
知道又能如何,她毫不在意他。
没有解释。只有行动过后。
在很久很久以后,阿柒会释怀,但,现在依旧是死亡一般的悲哀。
所以,即使他知道还有很多对他很好的网络朋友,但,还是悲哀的沉默了。
他现在只是在到处乱闹,而不会真的,去用心如何再经营什么了。
极痛过后,便是麻木。
几乎所有晓得他的人都知道,这个平日最兴高采烈的男孩非常不开心。
可是,蓦然出现的八亟不知道,他和他第一次碰头,阿柒对他毫不上心,觉得有趣便多聊几句。
阿柒看得出来,这个男孩细细讲地,是他经历过的道理。但,过后便忘。真要细究大致讲了个什么,他道不出。
于是,便认识了。
于是,群里两人也搭着吵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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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不需要真实。
网络不真实,是定律,每个人都默守着。
八亟是个有意思的人,会顺着柒柒的心意一起闹腾。但更多时候他并不喜欢呆在群里,只是和柒柒一个人聊着。这,也是柒柒很久很久以后才发觉。
阿柒,知道八歧么?
知道,九头的八歧大蛇。阿柒说。
咦?八头的吧??
阿柒在一边哈哈大笑,而八亟却慢慢讲起故事来,关于八歧的传说,九圣兽中最小的弟弟,是中国的圣兽,去了日本修行,打败了日本所有大妖,败了九尾狐,也被封印了……那天生各代各种邪念的八头,是暗黑魔王转世的丑陋印记……
那搜神记里的故事阿柒是一点也不晓得的,他只记得八歧大蛇是九头的。
互不晓得对方,只认得一个□□号,太飘渺,而柒柒也无意。
直到某日,八亟忽然说,阿柒,我们认识有一年了。
阿柒才惊觉,原来自己离那次严重的伤害一年多了。而这样的一个男孩居然也能跟在自己身后那么久。而好笑的是,自己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他的什么。
往日里那些形形色色的人,自己也总是晓得个年龄,城市的。……也可见,自己对这个人多么不上心了。
想起自己的过往,阿柒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于是,便真起来。
一番论叙,发觉竟是同一个城市,一个大了自己三岁,已独立的男人。对于窝在家里读书的柒柒根本不知道离开学校去闯生活是什么,他只晓得那很苦。
若在读书,他也应当是个大学新生了,大自己两届。
待到下线,头像暗淡策划能够灰,阿柒发了自己的手机号,也下线了。
待几日后,一个陌生的号码的短信:八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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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亟其实也不是自立,捧着自己的相机拍照,在妈妈开的影楼。阿柒难以想像八亟客气地帮别人拍照的样子,看着八亟发的他的毛片(摄影完全未处理照片)直笑。
片中的女子并不美,但甜甜的笑还是蛮好的。阿柒这样想。
可阿柒一言道破:八,你拍得没灵魂。
八亟惊讶,连连说是。
然后八亟说,阿柒,你真厉害。
阿柒笑着接过夸奖,下句是:我是女的。
八亟那边过了大半天才晃过神来,没有问“真的”,而是极其惊讶的“女人真恐怖!”
八亟说他们是“哥们”。阿柒不习惯这词,大约晓得是那什么道上的人混的人士爱用的词。
渐渐真实,八亟说他叫冬亟。原来是有这样一个字啊……歧的读音……很有意思。
搞笑中,两人倒是和从前一样,仿佛八亟依旧是个傻傻的,对阿柒很好的兄弟,阿柒也是依旧会大吵大闹的小男孩。
两人也仿若不是揭穿假戏的主角。
或许对这个事件,其实是阿柒太真,而八亟于她,真实的,只是对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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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清晨,由于班级在学校的值周,阿柒早早来到学校,只听见相机“咔嚓”声,她以为是自己迷糊。睁开眼一瞧,真有个在拍照,对着学校爬出的满墙爬山虎及葡萄藤。
青衫的衣服,是反光的色彩。实是极深颜色的衣服,高高的个头,帅帅的短发。却有种……极熟悉的感觉,明明应不认识。
悄悄拐到一边,柒柒认清他,惊得合不拢嘴。
原来,一个城市是如此小。
“八?”
男生一时没反应过来,停下手中的相机,转过脸来,深邃的眼睛,的确是曾在空间见到的照片上的人,只是,现在一片干净的安静,少了些浮躁。
好看的脸,及高高的个子,是美。
“你是……阿柒?”
网络在现实中碰撞,倒忽然不晓得怎么办好。
倒是柒柒笑着说,“你怎么跑来拍植物了?若改拍不动之物,死人不更好么?”
确是年纪大些,经历多些,笑着的眉眼间是成熟的感觉。
于是八亟在中饭的时候在校门口等她,一起用餐。
那些花痴女的口水,证实这人确是十分好看。认识这样的人……自己也确实奇怪,但若说这是好运,柒柒不觉得。
中午时分,往来人不绝,柒柒看到学校里平日那些一看便是多与什么□□社会人士来往的同校同学向八亟打招呼,恭恭敬敬。八只是点头。
了然一副不得了的人物的样子。
待走近了些,她看到那本就美却还硬生生浓妆艳抹的校花笑吟吟地去勾八的手,叫着“乐哥”。
八躲了过去,只是稍加点头,头未点完,因躲的动作他看到了不远处的柒柒,竟一时怔在那里。
柒柒没听清他们到底讲了什么话,心中虽起疑,但暂时压了下来,戏是愈做愈假,假多易破,她晓得,所以微笑着走了过去。
柒柒和校花点头,曾是同班同学,多少示意,校花有点惊讶,但也镇定地回应了过去。于是乎,冬亟先抬脚,带柒柒走。
“乐哥慢走!~”校花甜甜的声音回响在身后。
柒柒迟缓了一步,很快跟了上去。
的士上无语。
火锅桌上两人对坐,八亟终于开口道:“我叫冬乐。”
呵,多么简单,心中却有点抑郁……
“原来,这便是哥们。”她淡笑道。
冬乐脸上表情变化万千,最后促着眉叹气,“我的世界,不晓得的好。”
“好像……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吧。”语气急促,柒柒已忍着极大的激动,努力字字笃定。
她怎么会晓得呢?那些混的世界,她只晓得那里危险,她还能晓得什么?这叫什么防备啊?
是的,他的担心本就多余,愈是这样,反而愈错。以为的禁忌只是他自己心里的鬼。
冬乐无语。
这世界确是虚假,柒柒对着杯中倒影苦笑。
草草了事,冬乐送柒柒回校后便离开了。
柒柒摸出手机看。
八亟:对不起。真的不想让你看到那些过去。我已努力脱离。
柒柒觉得好笑,便没回复了。
她晓得他指的是什么……他年少的冲动……为了兄弟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曾经进过监狱。那不得自由的铁牢……
她听他寥寥讲过往事,那不得自由的地方磨合了他不理智的骨气。所以曾经一个那么呼风唤雨的人能如此安静地拍着照。
可是看现状,也并非断不了,而是他自个儿也乐意如此。反正于此,与自己无关。
三天多了几天不记得了,反正那日一开机,是他赫然一句:“我想做你的王子。”
柒柒这回真的觉得好笑,于是嘲笑着回去,不料得了个“认真”回来。
柒柒傻掉,复而回想起,他不是有她了么?
于是回了,她怎么办。
他良久才发回一条“不知道”。
早先就知道了,那个她,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站在了他身边,所以出于感激,他与她在一起了,非爱。所以责任更重。
什么都不知道算了,柒柒生气,回了一字,“滚”。于是关机。
翌日开机竟是他昨日说自己分手的事。上学时校门口看到那张帅气的脸分外憔悴。走近他,还隐约闻到酒味。
让人心痛。
“对不起……”他道。
见柒柒没反应,他复言。
柒柒愣愣地,突然觉得分不清现实和虚拟。她蹲下来,竟哭了,几乎无泪的她哭了,她只觉得心好痛好痛,痛到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