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是非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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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两个通宵，终于把职业生涯第一份薪酬企划做了出来。周一早上怀着忐忑的心情把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交给客户，谢天谢地，客户对此非常满意。
我控制不住地飞扬起嘴角，手中两块钱的速溶咖啡喝着像Espresso。
一路哼着莫名小调，我站在空旷的公司走廊。这个走廊处在楼层的最末端，却有个视觉开阔的落地窗，可以自由地呼吸空气，随意地看高楼下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无意中发现这个寂静角落，我欣喜异常，此后或落寞，或激动，或悲愤，或愉悦，常往此处，独自享受。
譬如此刻，我平静了自己不住上扬的嘴角，拿出手机编辑短信发给林墨。
“莫小姐，公司请你来是自由活动的吗？”
我猛一回头，只见陆绪一身笔挺黑色西装，站在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那神情说不出的得意，仿佛还有一丝轻蔑。
这位仁兄凌晨刚欧洲回来，早上就召集各部门主管开会了，可是这会怎么这么快就开完了？
我低头，咬牙，声音从牙缝中蹦出：“抱歉，下不为例。”
的确是我不对在先，被逮了个正着，只怪运气不好。
突然发现，跟陆绪有关的，我没一次好运过。难道上辈子我真的欠他诸多？
“把手机给我。”
“干嘛？要没收我手机？你没这个权利吧？”
“拿来。”
“不拿，死也不从。”
我做贞洁烈妇状，陆绪一把夺过了我的手机，于是那给林墨还没编辑完的半条短信此刻无比清晰地呈现在他面前：“亲爱的，下班来接我，有好消息告诉....。”
陆绪的眉头微皱了一下，瞬间平复，仿佛从未出现。拿着我的手机左按右按，不一会儿他自己的手机响了。
“不准删，这是命令。”他把手机还给我，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好像从没遇见过我。
我翻开手机，里面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而我的号码也就此陌生地存在于他的手机里。
我无奈地摇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嘟嘟姐走过来拍拍我的肩，笑得春光灿烂，“莫菲啊，你机会来了。”
我翻眼，“什么机会？傍大款的机会？”
“我晕！你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么？怎么转性了？”
“我什么时候视金钱如粪土了？我视大款包小秘如粪土，视他们的金钱如宝藏。”
“就你贫嘴，”嘟嘟姐一脸兴奋，“我跟你说啊，这次公司要选拔三个人赴法国学习，主要是做管理培训这块，大概要去一年半，怎么样？我知道你有兴趣的，加油争取啊！”
我瞠目，“真的？这是早上开会才确定的事吗？”
“对啊，陆总监这次去就是为了最后谈妥这件事，毕竟学成后回来的人公司要委以重任的。”
“可是我有机会吗？这种好事绝对人人趋之若骛，我现在的资历恐怕不够吧？”
“迂腐！Q&C什么时候以资历说话了，只要能力够突出，经理那位置也可能是你的。我说你什么时候这么没自信了，真不像我认识的莫菲。”
“大姐，您那不叫自信，叫自负，我这不是实事求是，想考虑得全面点嘛。”
“行吧行吧，随你怎么说，总之我通知到人了，我劝你早下决定早准备，这可不像去麦当劳排队买汉堡那么简单，我要不是对培训没什么兴趣，也想去试一试。”
“你也想？你们家哪位同意吗？”我打趣道。嘟嘟姐和她男友长跑五年，不久前刚完婚，此时应该正值新婚燕尔。
“他？他管得着吗！”嘟嘟姐嘴上不屑，心里却甜蜜的很，唉！女人啊。
“好了好了，我会好好考虑的，你快回去做事吧。”
“嗯，我看好你啊，嘻嘻....。”
公司在一小时后就发表了一份内部声明，详细说明了此次赴法培训的事项、缘由以及细节等，并列举了选拔的人员要求。我认真看了下，我目前的条件基本符合，优势是我学过法语，虽用的不如英语多，但基础仍在，劣势是工作经验不够。
我趴在桌子上，冷静地思考这件事，权衡得失，最后总结，我的把握只有六层。
我叹了口气，起身去楼下买杯咖啡。
刚一踏进电梯门，我的脑袋就一阵发懵，只见前方站着一个穿着斯文，面带微笑，对我礼貌颔首的人，我的脑子里很自然地蹦出‘衣冠禽兽’这四个字，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Mr. Lee。
强迫自己把嘴皮往上撑，我说：“您好。”
“怎么，莫小姐不认识我了？我看莫小姐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啊。”
第一个夸女人漂亮的是天才，第二个夸女人漂亮的是人才，此后夸女人漂亮的都是蠢材。
“您过奖了。”
“哪里，事实而已，莫小姐既漂亮又能干，要是能到我公司来，那真是我公司的荣幸啊。”
“您抬举了，您的公司我高攀不上。”我讪笑。
Mr. Lee闻言表情有一丝异样，但很快不见，随即又说：“莫小姐中午可否赏光一起用餐？”
来了来了，陷进来了，我把耷拉下的嘴皮又往上撑了撑，“真的很抱歉，中午我要加班。”
Mr. Lee双手抱胸，表情略带遗憾地说：“那太遗憾了，我们公司的Sherry非常欣赏你，原本打算午餐时介绍你们认识的呢。”
Sherry？那个业界有名的管理培训师？哦天！这个挨千刀的香蕉人！
我舔了下嘴唇说：“我也觉得很遗憾，可我们总监交给我的工作我还没完成，下次吧。”
“这好办，我跟你们陆总监打个招呼。”谈判时怎么没见他这么弃而不舍？我皱眉。
正说着电梯的门开了，陆绪双手插袋，右眉微微向上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笑得灿烂，“Mr. Lee，多日不见啊，今天是来和我们副总裁会面？”
“陆总监难道不欢迎？”
“岂敢？只怕招呼不周。”
“陆总监太客气了，Sherry和我想与这位莫小姐共进午餐，交流下学术经验，却不想莫小姐有您交代的任务未完成，不知可否卖我个面子？”
“当然，这是Moffie的荣幸，”我挣大眼睛看着陆绪，不敢相信他竟然就这样把我‘卖’了，却不想他接着说，“Sherry也从英国回来了？我和她也算是老相识了，Mr. Lee不介意我一起吧？”
香蕉人同志顿时有点哑口无言，讪笑道：“欢迎之至。”
于是我带着心中莫名其妙地一丝窃喜，跟在陆绪的身后，来到大厦里一家高级的意式餐厅，订好位后，我道声抱歉起身去洗手间补妆。
回来时远远的就看见传说中的Sherry坐在陆绪的身旁，一身精致的湖蓝套装，红棕色的大波浪头发，张扬又不失妩媚，眼波微转，流光异彩，我猜她的唇膏是Chanel。
我微笑着走到她的面前做了自我介绍，Sherry用阶级友爱般的口吻说：“Moffie，你很有才华，加油，我看好你。”
我点头道谢。
诚实地说，午餐吃得相当乏味，我总是试着找机会与Sherry探讨下正经问题，可该死的香蕉人总是打断我们的对话，然后插进来一些不冷不热的话题，我心里恨的直痒痒，更无敌地是他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私人感情问题，这个时候Sherry突然宣布她上月离婚了，然后语不带停地向我们，不，具体地说是向陆绪，述说着她的前夫是多么无耻，泫然欲泣，真是我见犹怜。我忽然很怀疑面前坐着的这个Sherry到底是不是我在学习资料录影带里看到的那个大师级的人物Sherry。
片刻之后我才明白，这是在女人在自己心仪男人面前的一种表现，证据就是当陆绪答应晚上陪她时，她脸上的雨转天晴，开心地像是努力很久之后终于得到大人赏了一颗红糖的小女孩，于是我脑子里想好的安慰的话瞬间打回原型。
饭后我们和Sherry在餐厅门口分别，这伊驾着辆红色宝马敞蓬就‘飞’走了。
Mr. Lee勾起一丝得意地笑，对我说：“莫小姐，我知道有家不错的酒吧，晚上有空吗？”
我闻言真的很想劈头盖脸地骂他一顿，可又不能过分地得罪他，心里直憋气。
冷不防陆绪伸出一只长臂，揽住我的腰，把我带进了他的怀里，凑着我的耳朵，不大不小的声音透着无限的暧昧：“宝贝，晚上是去你家，还是我家？”
Mr. Lee的表情相当戏剧性，先惊讶，后愤怒，又不甘，再尴尬，总之很好诠释了下什么叫‘百感交集’。
我心里直想乐，可是要忍住，伸手勾住陆绪的脖子，做嗔怒状：“讨厌，你不是要陪人家Sherry吗？”
陆仁兄居然吃吃地笑开了：“你吃醋了？”
我捏起我的小拳头轻轻地捶了下他：“你讨厌！不理你了。”
他更兴奋了：“别生气嘛，宝贝，我陪她吃完饭就马上回来，在家乖乖等我，今晚我们玩个新花样....。”
哎哎哎，他还真越演越像了！
我收回勾着他脖子的手，改撑着他的胸膛，稍稍拉开了我们的距离，笑道：“时间差不多了，亲爱的，我先上去工作了。”
“好，”他的唇贴着我的耳朵，用力地吮了下我的耳垂，“晚上等我....。”
我浑身顿时扫过一丝电流，脸颊不自然地红了，他见了，却笑得更甚，我仓惶而逃。
一整个下午公司里都在讨论赴法培训的事，我拿着那份内部说明，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决定给自己一次机会，暂且试一试再说。人生充满了选择题，很多时候还是是非题，是与非，对与错，不试过，又怎么知道？
快下班时手机响起，是林墨，我的心情突然间就轻松了起来。
“你在哪里？”我问。
“在你公司门口。”
“你提早来了。”
“你不是说有好消息告诉我吗？我迫不及待。”
“难道你就对我的好消息迫不及待？对我就不迫不及待了？”这个时候的较真是对了，我认为。
“......。”
“你怎么不说话？真的不想见我？”我的语气略带失望。
“......。”
“你哑啦？！”低吼。
“我迫不及待地想跟你□□！这就是我现在想的，非要我说出来吗？”
我手握着电话，低头愣了三秒，结巴道：“你....你很....很诚实。”
林墨忽然大笑：“我说宝贝，能换句话么？”
我捂着嘴，乐得真想下一刻就跳到他的怀里。
我一边和林墨煲着电话粥，一边快速收拾东西，拎着包出了公司大门，我左顾右看，就是不见林墨的身影，这臭小子明明说在楼下，跑哪儿去了？
我拿出手机正想给他打电话，却冷不防一束鲜红的玫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抬头，林墨笑得明媚如春，温暖似阳。
我把玫瑰捧在胸前，快速地在他的脸上香了一口。
花红，人更娇。林墨搂着我的肩问：“想去哪儿吃饭？”
“我想吃你做的，我们先去买菜，然后去我家？”
“好，都依你。”
正要过马路时，一辆红色宝马敞蓬车刹车停在了我的跟前，Sherry的脑袋探出来问：“Moffie，你们总监下班了么？”
“快了，应该很快就出来了，他不喜欢加班的。”
“谢谢，”Sherry冲我满意地笑了，“哦，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吧？很帅哦。”
“谢谢。”
“莫小姐似乎习惯下班后在公司门口逗留？”陆绪的声音从背后由远及近地飘来。
他怎么知道我在公司门口？
我转头冲他微笑：“不打扰陆总监同Sherry小姐的约会。”说完拉着林墨上了一辆出租车，不敢回头再看一眼。
却不想刚上车，林墨就问我：“你怎么知道你们总监不喜欢加班？你很了解他？”
对他的身体是很了解，至于其他的....我立马给了林墨记白眼，他识相地闭上了嘴。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是非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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