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Mere

13、第十三章 爱我，非你莫属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对女人来说，化一小时的妆和十分钟的妆是有很大差别的。

　　化妆的最高境界是你看不出我化了妆，我化一小时，可以勉强达到这个效果，反之十分钟，则是一目了然，简言之，十分不自然。

　　我已经很久没有花一小时的时间去化妆了，今天为了林墨，我拿出了目前收藏的最高等级一堆高级化妆品，用心打扮。

　　约会场上身经百战，但这一次，我还是有点紧张，其中夹杂着一丝隐隐地期待。

　　折腾完后的效果就是从75分直线上升到85分，在老四六级的考试中，我都能拿优秀的证书了。感概，三分长相，七分打扮是有道理的。

　　我很满意今天自己的形象，反正比昨天林墨看见的那个德行强多了，男人看自己的女朋友越来越漂亮，心情肯定是好的。

　　可是我的好心情在看见林墨时顿时变成了自卑。这小子今天穿了件纯棉白底卡其色格子衬衣，牛仔裤加帆布鞋，整个人精神又帅气，清爽的笑容，干净的眼眸，好似天堂里飞来的天使，没个100，也能打95分了。

　　他就那样自然的走近我，牵起我的手，十指紧扣。

　　我的心一阵荡漾。

　　“干嘛笑的那么傻？”我睨着他。

　　……

　　“还笑！”

　　……

　　“林墨……”天，这么嗲的声音是我发出来的吗？

　　“宝贝，你想去哪？”

　　“你决定就好。”

　　“好，跟我来。”

　　* * * * * *

　　喷泉广场。

　　“为什么来这里？”

　　“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我突然觉得我和他好像在用圆规作图，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他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我的心里不知为何却有隐隐的不安。

　　“咕噜……”

　　我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林墨看着我：“你饿了？”

　　废话，早上就吃了片切片面包，挨到现在都11点多了，不饿才怪。我说：“我要吃羊蝎子火锅！”

　　他莞尔一笑，说好。

　　广场附近有家很有名的羊蝎子火锅店，我心里一乐拉着他就往那家店走去。

　　待走到火锅店门口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羊蝎子火锅可不是约会时应该吃的东西，我以前从来都是和女性朋友来吃的，男的，我还没和任何人一起来过。这玩意儿吃的人很爽，看的人就不爽了，实在是来一个人吃，毁一个人形象。

　　我这还没在林墨的心中深入美化我的形象，难道就要在这里开始丑化我的形象？

　　感觉到了我的停顿，他问：“你怎么了？”

　　我越过他看见店里热气腾腾的羊蝎子火锅，和众多食客们□□的表情，心一横，拉着他走进了店里。

　　管他呢，不吃饱哪来的力气谈情说爱。再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我既不打算改变，那我这副德行林墨总有一天要见到，算是让他提前见识下，也好有个心里缓冲，我就这样，爱不爱随你。

　　在服务员端上火锅之后，我夹起一块，直接以手代筷。我吃的不亦乐乎，根本没功夫看对面的他是什么表情。

　　好半天，我终于觉得吃得有点腻了，抬头看，却见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看看自己碗里啃出来的骨头，再看看他的碗，不由得吓了一跳，这家伙，吃的还没我的五分之一，这不成心凸显我是大卫•科波菲尔(大胃王)吗？

　　我瞪眼，他却扬着嘴角，我不悦道：“有什么好笑的，我很饿了，难道你不饿啊？”

　　林墨使劲憋着笑：“看着你吃我就饱了。”

　　“什么意思？你鄙视我？”

　　“当然不是，很可爱。”

　　可爱？林墨同学，你觉得我这个年纪还适合用可爱这个词吗？我又该如何理解你此时所形容的可爱？

　　“你还吃不吃？”我问。

　　“我饱了。”

　　“正好，剩下的全给我，我还不够呢。”

　　“好。”艰难的蹦出一个字，终于笑出声来。

　　真不明白，不就吃个羊蝎子，有什么好乐的？

　　我埋头，继续未完的事业，林墨始终笑看着我，我不禁纳闷，一直那么笑着，您老嘴皮都不会抽筋么？

　　有人说，吃饭的最高境界是横着进去，横着出来，就是饿扁了横着抬进去，吃撑了横着抬出来。我是相当佩服这样的勇士，那得功能多么强大的胃才能承受如此的骤增骤减，不得胃病才怪。所以我愣是吃得九分饱就出来了，心里还盘算着应该再去喝壶绿茶，消火去油。

　　“你已经想好了接下来去哪？”林墨在掏钱包买单的时候突然问我。

　　我光顾着看林墨在买单的瞬间那潇洒肆逸的神情，没注意他嘴里说了什么，好吧我承认我很俗，李娆说男人最帅的十个瞬间，其中之一便是买单，今天我举双手赞成。

　　“哎？你怎么知道？”反应过来后我问。

　　“你眼睛里写着。”

　　“那也得你看得出来才行。”

　　“呵呵，只要是你，我就知道……”

　　对于这句有点煽情的话，我的直接反应是：自动过滤。

　　* * * * *

　　我和林墨来到一家小却精致的茶楼，挑了个二楼靠窗的座位，点了壶西湖龙井。其实我最喜欢的是云南普洱茶，只是现在更适合喝龙井，就像雕牌的那句恶俗广告语：只买对的，不买贵的。

　　我看着楼下窗外的人来人往，没注意林墨起身从对面的座位上走到我的身边，和我并排坐着，我一回头，正对上他专注的眼睛，而我们的距离更是不到十公分，于是我清晰地看到并听到林墨吞了口口水，喉结动了一下，接着抿紧了他的嘴唇。

　　这让我想起了初中第一次和小男生约会看电影时的情景，电影放的是加菲猫，我看得不亦乐乎，却感觉身边的男生总是往我身上靠，我往旁边移一点，没一会儿他又靠过来，我转头想问他怎么了，却看见他如火的眼神和紧抿的嘴唇，于是我懂了，接着问了一句让我到现在都后悔的话：“想亲我为什么不直说？”情窦初开的花季少男顿时懵了，眼中的热情瞬间退去，出电影院的时候都没敢再拉我的手。

　　男人要是连色胆都没了，那实在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于是第二天我就跟他say bye bye了，给他的原因是我们差距太大，至于什么差距，我没好意思说。

　　我清楚地看见林墨眼底流露的情感，却知道现在不行，我还没开放到众目睽睽之下亲亲我我，于是柔顺地将头靠在林墨的肩膀上，深深地体味着他身上特有的孩子气的男人香。

　　茶端了上来，一个紫沙壶，两个茶杯，中间纳茶烫杯等等过程都被省略了，我不由得感叹，外面喝茶又贵又不正统，实在太不值了，我对林墨说：“下次喝茶来我家吧，我还可以给你表演整套茶艺。”

　　“好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茶艺？”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这茶艺我可是去年和一个年轻有为的茶道师傅学的，那个师傅……”我猛然刹住闸，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就要说到我和这个茶道男人由切磋茶艺所引发的情愫暗生，继而约会的事，包括他是所有跟我约会过的男人之中唯一跟我吵过架的，所以印象深刻。

　　林墨也没问我，只是略带感伤地说：“那好啊，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都要告诉我一件我不知道的事，我要把过去四年的空白都补回来。”

　　“可是事情太多了，说不完怎么办？”

　　“不会，我们有一辈子时间，怎么会说不完。”

　　一辈子？我有点愣了。唉！男人典型的表面甜言蜜语，实则胡说八道行为，要是我明天出门就被车给轧了，难道要我的魂给你讲一辈子？

　　忒不靠谱，过好今天再说。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今天你想听我的哪段？”

　　“就讲你学茶艺的事吧。”林墨说着坐回对面的座位。

　　“呃……？”林墨同学，你真的想听我和另外一个男人之间的故事？

　　“怎么了？是不是学的时候不太开心？”

　　“不是。”学的时候我和他处于暧昧阶段，所以比较开心，而是学成的时候，我们正处于约会当中的疲软期，即第六或第七次约会（对我来说是这样，因人而异），所以比较不开心。

　　于是我开始避重就轻地给林墨讲我是如何虚心学习，不耻下问，以至于现在的手艺还仅限于给熟人泡泡茶，因为和我比较熟的人里面，就我会这个。

　　林墨一边听一边笑，当我讲到第一次给李娆显摆茶艺，居然把她喝的上吐下泻，去医院挂了两天点滴时，他笑得都快岔气了，我赶紧过去给他拍拍背。

　　我讲得累了，于是决定换他讲，“你什么时候学跳舞的，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不说？”

　　“你想知道还不简单，可是过程有点长，我怕现在一口气说不完，不过只要你想听，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告诉你。”说完还朝我放了个电，他也许无意，但对我来说就是‘打击’。

　　我的天！练街舞居然可以让眼神收放自如？

　　“对了，我舞社离这里不远，你想不想去看看？”

　　“好啊，不过我去会不会不方便？我又不是你们舞社的人。”

　　“什么不方便？我的舞社，你想来就来！”

　　我的心里不可抑制的一阵温暖。

　　* * * * *

　　J-stars 舞社。

　　我知道能称得上舞社的一定会有个大舞室，只是没想到林墨的舞室这么大，用嗓子喊一声，回音都持续好久。我笑着问：“怎么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因为我们舞社也招收大学在校生，白天很多都有课，所以通常集体排练都在晚上，白天人比较少，今天正好周末，估计大家都出去玩了。”

　　我耸耸肩：“还好，不然要是让你们舞社的人看见我在这里瞎逛，还以为我是来捣乱的呢。”

　　林墨叹口气正色道：“我就是要让他们看见，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莫菲，是我林墨的女朋友。”

　　我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好指着和舞社大门正对着的一个小门问道：“那里是什么？”

　　“哦，那里啊。”林墨牵着我的手往那扇门走去，却不说话。

　　他熟练地在电子门上按着密码，然后对我说：“密码是你的生日，以后你就自己进来好了。”

　　我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跟着走了进去。

　　眼前俨然就是一间公寓，于是答案只有一个：“你家？”

　　“嗯。”

　　“你真方便，家和工作室面对面，上班的车费都省了。”

　　“你这么说好像是哦，我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个好处。”

　　我汗……

　　“你要喝什么？”

　　“不喝了不喝了，刚才喝了那么多茶，现在哪还喝得下，对了，你家厕所在哪里？”刚才从茶楼出来就后悔了，怎么之前没在里面先上了厕所，现在也不至于被尿憋得难受。

　　林墨跟我说完后，我小跑中略带优雅地朝目的地进发，片刻后神轻气爽地出来，却发现客厅里没有他的身影，只好挨个房间的找他。

　　他的卧室，白色的墙，湛蓝色的床单，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他的味道，我忽然有些沉醉。

　　卧室中穿衣镜里反射的景象在下一秒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回头朝那个房间走去，只见不大不小的房间里，规则却略带慵散地摆放着各式各样地吉他，有造型新奇流行的电吉他，也有老旧却不失经典的木吉他。之前我只知道他会弹吉他，却不想他还有收集这个的嗜好。

　　我走近挨个看这些吉他，吉他虽多，却没有一把上沾着灰尘，可见其主人爱护之深。

　　“觉得怎么样？”

　　我揶揄道：“很好，很强大。”

　　“我只是去把舞室的门关上，这么快就被你发现我的秘密了。”

　　“这算是你的秘密？”

　　“是啊，别人都没进过我这个房间。”

　　“那我进来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是不是我想怎么样都可以？”

　　“是又如何？”我就不信，难不成你还想吃了我？

　　林墨擒着笑，炯炯地看了我半响，然后说：“我弹首曲子给你听吧。”

　　哎，大哥你逻辑是不是跳得快了点？

　　他越过我，拿起那把最旧的木吉他，就近坐在窗旁的木桌上，撑起一条腿，把吉他斜靠在胸前，拨了几个音后，定定地看着我……

　　我对他会心一笑，下一刻袅袅动人的旋律便随着他修长的手指缓缓飘至，正是Elvis Presley的《Love me tender》。

　　林墨时而低头看他手中拨弄的弦，时而抬头神情款款地注视我，就那样直接而专注地看着，好似要一直看进我的灵魂……唇边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淡若薄尘，窗外火红而透澄的夕阳晕染着身旁的玻璃窗，在他身上渐渐投射下朦胧金黄，飘若雾气，虚幻而缥缈……

　　我醉了。

　　为他，为吉他，为夕阳，为心中流转的那首永恒之曲，《Love me tender》。

　　love me tender
　　love me sweet
　　never let me go
　　you have made my life complete
　　and I love you so
　　love me tender
　　love me true
　　all my dreams fulfilled
　　for my darling I love you
　　and I always will

　　我心里默唱着这首歌，思绪回到了我和林墨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那个有着雨后湿润空气的午后，那个讨价还价的劣拙，那个不着边际的约定，还有那个转瞬即逝却铭刻在心的永恒……

　　不经意间，林墨已走至我的跟前，右手轻轻地抚上我的脸，我心一跳往后推了一步，下一秒他的左手便揽在我的腰上，狠狠地搂过我，贴着他的身体，于是我听见了他的心跳，一下一下，越来越快……

　　他的手柔柔地托起我的下巴，目光深深地绞着我，我在他眼瞳里看着自己的身影越来越大，接着两片柔软便印上了我的。

　　印着我的唇却没有进一步，相隔太近，我看不清他的眼神，透过他的唇只感觉一种不知名的感情被深深地压抑着，还有淡淡的忧伤……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他接着含住我的唇瓣，辗转吮吸，用他的舌深深浅浅地描绘着我的唇型，我微一张口，他的舌便灵活地探了进来，和我的舌纠缠，共舞。

　　我无法自拔地沦陷在林墨对我的热吻中，脑袋里一阵阵地晕眩，想告诉他一句话，却无法开口，于是只好在心里默声：林墨……爱我，非你莫属。

作者有话说

　　本章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