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潜非浅》海中一主

40、番外一（上）

　　番外：死脑筋的老古板（上）

　　季二爷亲自选了一张烫着金边的豪华请柬，亲自写上邀请语，并龙飞凤舞提了自己的签名，然后亲自交给胡天，道：“你办事我放心，务必将二老接过来参加陆云的颁奖典礼。”

　　陆云在一旁小声的提醒：“二爷，只是提名而已，花落谁家还没个定数呢。”

　　季二爷冷哼一声，狐媚眼往青年身上一甩，道：“啧啧，瞧你那怂样，就不能有点自信么？我季二是干什么的？吃白饭的？有我在，你这影帝板上钉钉，跑不了了。”

　　陆云幽怨道：“这入围不会是你……”

　　季二爷大手一挥，道：“可别冤枉我，你再三叮嘱的事，二爷还是听进去了。既然靠本事入了围，也算被肯定了，不是吗？其他的就别管了。”

　　“可是……二爷……”

　　陆云还想争辩两句，季二爷一声令喝：“废话这么多，闭嘴！”

　　季二爷本就气场强大，这段时间更是被陆云宠的无法无天了。

　　半年前那场大病，多少是留下了后遗症，季悠然呼吸系统变得很差，伤风感冒或者生气动怒就会喘不上气，着实被折磨的越发脾性大。

　　陆云便不再跟他争，对他而言，季悠然能健健康康的陪在左右，已经足够。那些虚名，不过是红尘浮云罢了。

　　陆云最近很火，季二爷也不甘示弱。

　　去年底的全国富豪榜，季理排第十三，季二爷仅次于他哥排在第十四，大小报纸都做了他的专访，加之又是前影帝，又是一堆肥肚腩富豪里面最帅的，这不想火都难。

　　就目前，不知道他季二爷的都是火星来的吧。季二爷倍有面子，我这算得上身残志不残的典范了，都睁大狗眼看看我季二取得的辉煌成就吧。

　　季二爷倒是挺自恋，殊不知，不少人私下是这么说的：“身价十几亿，也不过是个瘫子罢了”。

　　季二爷自信满满的生活着，这些烦心的自然都被陆云帮他屏蔽掉了，耳不听为净。

　　于是，胡天灰头土脸的回来时，季二爷还不太相信。“你确定报了我的大名？著名影帝，著名企业家，季悠然，季二爷，你都报了吗？”

　　胡天为难道：“二爷，这些名号我都一一报了，我对老人家实在没有办法。”

　　季悠然看了一眼愁眉苦脸犹如一个苦瓜得陆云，一拍大腿：“准备准备，明天上路！”

　　陆云有些担忧：“可是我爹的脾气……”

　　季二爷自信满满的说：“你放心，我季二爷的面子，亲自送上门，他岂能不买呢？”

　　季二爷这可是屈尊降贵，亲自出马了。

　　当豪华的房车开进老旧的大院时，立马就变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陆云看见不少熟悉的叔叔阿姨正围着车，脸都快贴着玻璃了，希望从黝黑的玻璃往里看点什么。

　　“看你那点出息，满头汗的，他们又看不见。”季悠然半躺在沙发床上，眉头微蹙。这一天半的车程，高速公路还好，下了高速开上了颠簸的山路，季二爷的后脊就有些受不了了。陆云便将他搂在怀里减轻震动，常常双手压得麻木，还咬牙忍着。即便如此，这一路颠过来，季二爷的嘴唇都白了。

　　“我还是有点心虚。”陆云一想着自家老爹，心里面就发憷。快到之前，他偷偷给他妈打了一个电话，得知二老今早出去赶集了，所以只能等在院子里堵截二老。

　　围观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久不见车内有动静，也就无趣的离开。

　　季二爷又躺了片刻，这才缓了过来，坐起来时龇牙咧嘴的模样，让陆云好不心疼。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劳累的，二爷。”陆云的手一直扶着他的背，稳住季二爷摇摇欲坠的身子。

　　季二爷摇了摇手指头：“我霸占了人家的儿子，理应过来和二老招呼一声，正式登门。”

　　说的他好像恶霸强占了人家黄花大闺女似的。陆云想有这么一个有钱多金帅气还被自己压着干的恶霸，倒也不错。他想着季二爷被他压在身下，面若桃花的模样，就觉得心里痒痒。

　　“你笑什么？”季二爷何其敏感，看着陆云一脸荡笑，就知道那人脑子里面的坏水。

　　“车里太憋了，下车透透气。胡天，你和丁禄把车开到酒店等我们，这边完事了给你电话。”季二爷感觉闲的快长蘑菇了。

　　陆云瞧准了院子没人，赶忙抱着季悠然下了车。对此季二爷很是不满：“怎么？害怕被人看见？我丢你人了？”

　　陆云尴尬道：“没有，只是院子里住的都是年长的人，古板了些。”

　　季二爷“切”了一声，带上大墨镜，坐龙椅一般双手搭在扶手上，命令的口吻：“带我四处转转。”

　　临走时想起什么，嘱咐胡天：“你们先等会，车里睡会，等把行李搬上楼再走。”

　　光是季二爷的行头都是两箱，洁癖的二爷连床褥被罩都带上了。还有给陆云爸爸买的高级烟酒，给陆妈妈的高档首饰，整个就是带了百宝箱过来的。

　　这是一个老旧的职工大院，熟人熟识太多了，才转了一圈，就碰到好几个。

　　“哎呀，这是陆云吧，哎哟，越来越帅了，阿姨可喜欢你演的电视了。”大妈一手拎菜，一手捂嘴，都遮不住缺失的大门牙。一边说着，一边瞧轮椅上的墨镜男。

　　季二爷闲在一旁无事可做，捞起一条腿干脆翘着二郎腿看风景。墙体斑驳的筒子楼，漆面破损的木质窗户，打量一圈就觉得自己从21世纪穿越回了80年代，这光景跟繁华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怪不得陆老爹那么古板，那思想怕也是被禁锢在了那落后的年代。

　　迎面走来一对夫妇，两人看见陆云老远就扯着嗓子喊：“陆云，是你吗，陆云。”

　　陆云循声望去，笑着挥了挥手，然后对季悠然道：“我的高中同学，上高中二人就一起了，没想到还真的结婚了。”

　　两人跑了过来，男的锤了陆云两拳头，季二爷看着直皱眉头。

　　“你小子这一走五六年呀，我看你最近火的不得了，电视电影都是你，你横屏了，哈哈哈。”

　　陆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哪有，只是机遇好。”

　　男的拉着陆云就开始回忆过往，什么高中时候一起去打架，一起去偷工厂的铁块卖，巴拉巴拉说的没完没了。

　　季悠然从没听过陆云聊起小时候，也觉得稀奇，撑着下巴听的是津津有味。

　　女的余光不停瞟着季悠然，心里嘀咕：墨镜露出来的嘴巴下巴好眼熟，不会吧，不可能吧……可是坐轮椅呀，坐轮椅的……不会吧，不可能吧……

　　就在姑娘内心挣扎的时候，季悠然取了墨镜揉了揉眼睛，就听见耳旁杀猪般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众人被吓了一跳，女孩猛地拉住自己男友的胳膊不停晃动，仿佛要把那只胳膊卸掉一般。

　　“季悠然！！！季悠然！！！活的季悠然！！！！”

　　季二爷一听眉头一皱不乐意了。活的？感情在你们心里我该死了好些年了吧。

　　女孩激动地语无伦次，笑的花枝乱颤，伸出手说话都是颤音。“偶像，我喜欢你好多年了。”

　　你喜欢我好多年？很明显我不太喜欢你呀。季二爷摆谱拿架子，把自己的腿慢慢搬下来，扶着双腿让它们靠在一旁，然后扯平裤腿。言而总之，就是让别人大姑娘的手悬在半空，进退两难。

　　女孩倒也无所谓，太激动了，手往前一伸，都快杵在季二爷鼻子上了。

　　陆云赶忙咳嗽一声，赶来救火。“二爷，这是我以前的同桌，关系很好的。”

　　和一个女的关系好？你是在和我显摆吗？季二爷的脸皮已经控制不住的开始抽，陆云心里一惊赶忙上前安抚：“二爷，改天带你吃我们这的特色菜，大厨就是我这同学的爹，保证让你吃的开心。”

　　二爷有点饿，无名的火气瞬间被饭菜的香气掩盖，口腔条件反射分泌出唾液。

　　陆云赶紧打发走同学，“我们有点事，空了找你们聚聚，签名亲自送上门。”

　　女同学临走不忘嘱咐：“不是你得签名哟，是季二爷的签名哟。”

　　陆云：“……………”

　　“噗嗤”季二爷原本烦躁的心瞬间心旷神怡，乐的哈哈笑了起来。“你同学怎么就这么二呢，你们这院子盛产逗比吧。”

　　正值中午，大家忙着午饭，老旧的小区空空荡荡。陆云推着季二爷走了两圈，也不见二老回来，看季悠然坐的歪歪倒倒，心有不忍，劝道：“二爷，你随胡天他们去酒店吧，我在这等着就好。”

　　季二爷摆摆手道：“那可不成，我可是诚心来邀请二老，怎么可以那么没诚意。”他指挥胡天将行李拿到楼上，打发两人道：“你们走吧，吃吃喝喝玩玩，别和金刚一样站我左右，我们又不是来打架的，要那么多人做什么，赶紧走赶紧的。”

　　老房子的楼道狭窄又昏暗，大部分人都搬走了，留下几户也是关门闭户的，更显得死气沉沉。季悠然趴在陆云的背上，看着黑黑的墙面，堆满杂物的楼道，不禁感叹：“我要是生在这么个地方，如今瘫了，可是连下个楼都困难呢。这日子过的生不如死。”

　　陆云笑了笑道：“没享受过好日子，自然也不会有太大失落，你若是生在我家，我们的生活也就颠倒了，你过我的生活，我过你的生活，可能现在就是你背着我上楼呢。”

　　“也是。”季悠然感叹道：“穷了也就没那么多毛病，天天在这筒子楼跑上跑下也挺好，健康就好……”

　　他瘫痪了两年，尝遍了各种苦楚，身体上的，心灵上的……他不敢想象，若非陆云的陪伴，他是否能坚持下去。

　　谁敢从他身边抢走陆云，他会和那人玩命。

　　陆云的家在顶楼，六楼的两户，只剩下陆云家了，隔壁的老太好多年前就去跟儿子住，帮着儿子带孙子去了。可想陆家二老这些年过的也是冷冷清清，孤孤单单的。

　　两个人又在楼道坐了一会，季二爷肚子咕噜噜直响，腰也快断了，叫苦连天：“早知道就不给二老惊喜了，我的老腰，哎哟喂……其实你爸妈知道你要回来，故意甩你死耗子的吧。”

　　季二爷委屈的差点老泪纵横，他什么时候挨过饿呀。

　　陆云蹲在地上，解开束缚带，让他趴在自己肩膀上，放松腰臀的压力，帮他捏着背道：“箱子里有一些吃的，我等会翻出来。”

　　季二爷半睁着眼：“腰疼，我想躺一会。”

　　陆云看他嘴唇有些白，心里也明白这一路舟车劳顿对于季悠然真是□□上的折磨。他明白季二爷的心，那人嘴上不说，心里却细腻着，那人明白他心里的刺，明白他的苦，所以那人坚持要来，来帮他拔除这根刺。

　　陆云何尝不知，所以越发心疼。季二爷又最见不得他那副要死不活的哭丧脸，本就是不会安慰人的人，时间久了，也被陆土鳖练出来了。

　　“你别皱眉啦，我这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看着虚弱，恢复力还是蛮强的，来来，亲一个，亲亲就好了。”他背痛弯不下腰，便微微低头迎着青年的吻，柔韧的触觉减轻了不少痛苦。

　　二少顿时来了兴致，要是现在有那么一张舒适的大床……呵呵……二少笑道：“今晚上，咱们换个地方新鲜一下吧。”

　　两人正在情浓缠绵，突然就听见咳嗽声，季悠然面朝楼梯，看见一老头睁着牛眼看他，皱眉道：“老人家，看什么呀。”他本来想说，看鸡毛看，念在对方年岁挺大，他稍微收敛语气，还算挺客气的骂。

　　陆云的心却咯噔一下跌入谷底。六楼呀，妈妈咪呀，就他们一家人住呀，我的神呀，千万不要耍我。陆云都快哭了，转头一看，哈哈哈，真是要被玩死了，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爸……”陆云喊得都带颤音。

　　季二爷变脸神速，满脸堆笑：“你好，叔叔。”

　　陆老爸朝身后喊了一嗓子：“老伴，你先别上来。”

　　季悠然只见陆云一身戒备站了起来，把轮椅一把拖到身后保护起来。季二爷还想，光天化日之下，这老头不会家暴吧。还没想完，就看见陆老爹顺手抄起楼道上一根扫灰的笤帚冲上楼来，吓得季悠然条件反射第一动作是捂脸。

　　也怪不得季二爷如此没胆，主要是陆老爹这架势和当年季礼打他简直一模一样的爆发力。

　　陆云反身就把季悠然抱住了，用背承受着一下下的敲打，那一声声棒打生肉的闷响听得季二爷心疼，把陆云一推，抬手就抓住了陆老爹的手腕，道：“你这老头是练散打的吧，哪有不问个青红皂白上来就开打的？他是你血海深仇的仇人呀？至于这样么？”

　　陆老爹只觉得有伤风化，心痛自己儿子怎么堕落成这样，用力挣扎着挣脱手腕，想继续教训他那个龟孙儿子。

　　刚才揉腰的时候，陆云解了季悠然的腰封，取了束缚带，帮他缓解肌肉的压力。哪知道情况突变，他也忘了这一茬，就看见自己老爹用力一拖，可怜的季二爷直接被拖到了地上，把陆老爹也撞得一个踉跄。身后就是十三阶台阶，还有刚刚冒出头的陆妈妈。陆老爹“啊啊”挥动着胳膊就要往后倒，季悠然撑起胳膊抬手就抓住了他的衣服下摆，用力往前一拖，陆老爹直接摔进奔过来的儿子怀里。悲催的季二爷在惯性下，仿佛一颗篮球咕噜噜就要往楼下滚。在一片尖叫声中，季二爷犹如武林高手附体，一只手抓住了一旁的栏杆，整个人挂在楼梯中间可怜巴巴望向陆云：“救我……”

　　一场虚惊之后，季二爷浑身脱力，只能由陆云横抱着进了屋安置在床上。胳膊肩膀后背没有一处不疼，尤其是抓栏杆的右手，肌肉被拉伤，这会连抬都抬不起来。

　　陆云一边给他抹药油按摩，一边安慰道：“二爷，睡一会吧，不舒服就叫我，我们去医院好生检查一下。”

　　等季悠然熟睡，陆云退出屋外，看见自家老爹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捏着之前的扫帚。

　　“爸。”他张嘴喊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妈妈看见儿子开心得不得了，拉着陆云坐到一旁，左看右看，笑道：“哟，真的是越来越帅了。去年看见你的电视剧，可把我高兴坏了，第二天买菜，连买菜的都在问我，那是你家陆云吧，可把我乐坏了。”

　　陆爸爸冷哼一声：“乐个屁，就他那些丢人现眼的绯闻，你还嫌别人没少笑话。”

　　陆爸爸虽然面上冷漠，其实儿子所有新闻他都浏览过。那时和老伴天天守在电视机前，不也就看一眼儿子吗？本来挺开心，可是没多久，看了网上儿子和老板之间的绯闻，他就有些凌乱了。

　　这老板自然就是季二爷，

　　老古板陆老爹本来就不能接受儿子辍学去当戏子，结果好啦儿子不光当了戏子，还和男人搞上了，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一个截瘫患者，陆老爹一想着自己儿子给别人当护工当保姆被包养，他就觉得大脑充血，气愤难当。

　　陆云不敢去看他老爹，陆妈妈瞪了一眼道：“每次都这样，儿子一回来你就疯，你过得了这无儿无女的生活，我可过不了。这次儿子回来，怎么的我也不准你再赶他出去。”

　　陆老爹气道：“不赶他可以，把屋里那个赶出去总可以吧。”

　　这一说陆云着急了，道：“爸，你……你小点声……”

　　陆老爹看他维护那人，一脸没出息样子，顿时痛心疾首，嗓门越发的大。“在我的家，我为什么要小声？你们搞那些丢人现眼的事情为什么要我小声！”

　　陆云万分后悔把季悠然带回家了。

　　陆老爹道：“要么和那人脱离干系，要么从此滚出家门，你自己选吧。”

　　陆云望着父亲，许久才缓缓道：“爸，我听妈说，你们是在工厂举办的一个职工舞会上认识的，那时候姥姥嫌弃你是工人，也对妈说过这样的话：要么和你分了，要么断绝关系。可是妈二话不说，拒绝了姥姥，嫁给了你。后来结婚十年，妈没有生育，奶奶非常生气，对你施压时也说过相同的话。我记得妈说，那时的爸帅呆了，丢下一句：我这辈子无儿无女也不和她分开，然后拉着妈就走了……”陆云望向卧室门口，笑了笑：“爸，你说我这脾气是不是和你一样，这辈子我和他无儿无女，但我不想离开他，我不后悔。”说的有些激动，陆云的眼睛里泛着泪光，他知道父亲不喜欢他哭，但是忍不住，他想告诉所有人，不要排斥我们，我们是真心的。“爸，你骂我打我都好，该做的孝道我会去做，但是那个人我不能辜负。爸，你也年轻过，你也爱过，为什么你们可以为了爱情义无反顾，却不准我去追求我的爱情呢？”

　　陆老爹哑口无言，瞪着陆云，气的半响说不出话，起身道：“死孽障，看见你我的血压就高，我进屋躺会。”

　　陆妈妈拍了拍陆云，“你爸就这脾气，他其实很想你，为了了解你的近况开始学习触屏手机看新闻。”陆妈妈小声道：“还注册了微博，匿名去你微博留言呢。”

　　陆云只觉得羞愧难当，“我让你们失望了。”

　　陆妈妈叹气：“你们年轻人那些情爱我不懂，我也接受不了。只是我不想让儿子太委屈，你是成年人，你做事之前也是深思熟虑的，你只要想好了，妈也无话可说，说了你也不听。好比你北漂吧，说了这么多年你听过吗？可是如今看来，你得选择终于有了回报，以前那些苦累也都值了。”

　　陆云抱住了陆妈妈，哽咽道：“妈……”

　　陆妈妈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去看看季先生吧，妈去做晚饭，等会叫你。”

　　陆云点点头，抹了一把脸，走进屋内。

　　季悠然睁着眼，偏着头望着他，满脸的泪水。

　　陆云赶忙过去，问道：“二爷怎么醒了？哪里痛？”

　　季悠然吸吸鼻子，道：“陆云……我们一辈子不分开……”

　　陆云道：“你都听见了？我爸无心的，他嘴巴坏，心地很好的。老人家嘛，总要给他们时间适应一下的。”

　　季二爷伸手拉住了陆云的手委屈道：“我想我妈了……我妈在……才不会让你们家那个古板老头这样的弯酸我……我妈肯定冲上去就要打人的……”

　　陆云：“……”

　　得，季二爷记仇了，陆云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