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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十局 ...

  •   鸡飞狗跳之后,客厅恢复了宁静。
      祝夫人坐在双人沙发上,为祝老板的脚面抹药按摩。司徒笙去厨房洗了把脸,正拿着毛巾擦脸。英灏亨拿出手机玩游戏。气氛十分和谐。
      祝夫人看着肩并肩坐在一起的英灏亨和司徒笙,心不在焉,下手不免有些没轻没重,祝老板嘴里“嘶”了一声,她才回神,低声道:“怎么样?还很疼?要不要去医院?”
      祝老板望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关切,心情复杂,摇摇头将脚缩了回来。
      祝夫人面色一黯,低声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祝老板说:“愿愿体检报告上的血型不对,我就去比对了。”
      祝夫人抿了抿唇:“对不起。”
      祝老板扭过身子不吱声。
      祝夫人挽他的胳膊,柔声道:“对不起。”
      祝老板转过头,耷拉的眼皮慢慢地抬起一点点,幽幽地瞅着她。
      祝夫人与祝老板结婚这么多年,极少看到他这么无精打采,心都要碎了,搂着他的脖子一阵亲。
      司徒笙、英灏亨:“……”刚才谁换的电视频道,为什么发展这么诡异?说好的豪门恩怨爱恨情仇呢?怎么一秒钟变少儿不宜了?
      祝老板心情稍微好了点:“你说吧。”
      祝夫人极小声地说:“我不能生。”
      尽管罗蜜暗示过,但亲耳听到,仍是让祝老板心头一紧。他伸出胳膊将她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发鬓,心疼地看着她愧疚无助的脸:“怎么不告诉我?”
      祝夫人缩成一团,依偎着他:“我怕。”他常年在外,她独守A市,两人两地相隔,感情本就维系得艰难,若因这件事生出隔阂,很可能让婚姻亮红灯。她不敢赌。
      祝老板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想法,就因为知道,才更心疼:“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让我陪着你。”
      心里做了最坏打算的祝夫人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
      祝老板摸摸她的头发:“我们结婚的时候我说过,以后不会让你难过。你怎么可以在你最难过的时候不告诉我?”
      祝夫人肩膀抖动了两下,喉咙猛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号啕声,人扑在祝老板的身上,哭得不能自已。
      祝老板和她结婚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不顾形象,越发觉得心酸。被自己最亲近的人欺骗隐瞒这么久,说不介怀是骗人的,可是他太了解自己的妻子,外表优雅从容,内心却很容易钻牛角尖,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再责怪她,无疑是雪上加霜。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是对的。这场大哭是她这八年来心惊胆战的证明。
      司徒笙和英灏亨对视一眼,也有些唏嘘。
      祝夫人和祝老板虽然情比金坚,但两地分居的生活磨损了她对婚姻的自信,不孕的检查结果成为压垮她的稻草,为了牢牢地抓住丈夫,她铤而走险,趁丈夫不在国内,领养一个孩子,编造怀孕生子的故事。
      在当时的她看来,这是赢回丈夫的背水一战,却为这段婚姻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这么多年,丈夫虽然在她的身边,可是不安感愈演愈烈,精致妆容下的憔悴和消瘦显示出她内心强烈的恐惧。如今,定时炸弹终于爆炸,结果却圆满感人。
      连自认为看透世态炎凉的司徒笙也有些感动地吸了吸鼻子。

      心意互通的温馨时刻需要两人世界。司徒笙和英灏亨终于识趣地告辞。
      离开公寓,时近十一点,街上车辆来往匆忙,行人稀少,司徒笙和英灏亨肩并肩地往回走,路灯下,人影拖得老长。
      司徒笙道:“你这几天不用回家?”朱维恩不是英家的人,英励勤却是。这次英灏亨出事,江丽华明显迁怒于英励勤,家中一定很不太平。
      英灏亨挑眉:“不想和我一起待着?”
      司徒笙道:“你非要扭曲我的关心吗?”
      英灏亨笑了笑,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路灯下的两个影子融为一团,慢慢地朝前挪动着。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司徒笙道:“英大少最近怎么样了?”
      英灏亨不悦地捏了捏他的肩膀,把手放下来,插在口袋里,半真半假地抱怨:“和我在一起还想别人。”
      司徒笙喷笑道:“我一向喜欢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英灏亨也不生气,斜眼睨着他,似笑非笑:“我是你碗里的?”
      司徒笙摊手:“那你到不到我的碗里来?”
      英灏亨一把捏住:“谁去谁的碗里还不一定呢。”
      司徒笙挑眉,带着些许挑衅、些许戏谑地说:“拭目以待。”
      英灏亨道:“他最近在外面住,很少回家。听说去看了朱维恩两次,一次在朱维恩承认之前,一次是朱维恩承认之后。”
      司徒笙道:“他对朱维恩倒真有些兄弟情谊。”
      “呵。”英灏亨冷笑,“他一直以为朱维恩是我爸背着我妈和那个女人生的孩子。”
      司徒笙一怔,想起自己也因为英衡山与朱维恩的容貌产生过这样的怀疑,后来知道英衡山与朱维恩的生父本就有几分相似,所以朱维恩的母亲才同意下嫁。
      英灏亨道:“是朱维恩故意误导的。”
      司徒笙不用动脑子就知道英励勤为什么会被误导。
      英衡山与江丽华认识是在他与前妻离婚之后,江丽华自然不存在第三者的嫌疑。而英衡山发迹有一半是靠江丽华背后的江氏,这也是他答应将英氏交给英灏亨的原因。如此一来,与江丽华毫无血缘关系的英励勤在英家的位置就变得极为尴尬。朱维恩的出现是一线曙光。如果英衡山真的背着江丽华与前妻出轨生下了这个孩子,那么英家第二代有两个是同母,且是一长一幼,作为老二的英灏亨会变成更加尴尬的人,英衡山与江丽华也会生出嫌隙,英灏亨独霸英氏的格局将发生扭转。
      不管朱维恩是有意或无意,他的确抓住了英励勤的软肋。
      他问道:“江妈妈和伯父的关系怎么样?”
      英灏亨不答反问:“你说呢?”他不信司徒笙看不出来。
      司徒笙道:“有人从中作梗?”
      英灏亨道:“算是极小的一部分的原因吧。”
      江丽华和英衡山不像年幼无知的他,不会被英励勤随口一句话蛊惑。在他看来,两人关系日渐僵硬是性格不合导致。性格强势的两个人凑在一起难免磕磕绊绊,谁都不肯低头,只能越行越远。朱维恩的事反倒是一次转机,常年没好脸色的两个人破天荒地坐在一起商量,专注得连自己都成了多余的一个。要不然,他这几天也不能像连体婴一样黏着司徒笙。
      司徒笙见他眉宇间并无忧色,知道英家的情况并不糟糕,松了口气。
      英灏亨悄悄地瞄了他一眼:“我现在相信你的确在关心我。”
      司徒笙道:“现在相信?之前呢?”
      看着他近乎逼问的目光,英灏亨有点心虚:“好奇心作祟。”
      司徒笙脱下拖鞋往他脸上拍。
      英灏亨捉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拉:“你怎么女人似的甩鞋子?”
      司徒笙道:“你希望我男人一点儿甩刀子?”
      英灏亨低头,司徒笙抬头,目光撞在一起,竟比路灯的灯光还温柔。
      一辆车斜插过来,停在两人的脚边,相距不到五厘米。只是车前灯亮得刺目,完全掩盖了车内的人,看不清是谁。
      司徒笙摸着下巴道:“我记得上次用这种方式出现的……”
      英灏亨不悦地撇嘴:“是一个混蛋。”
      英励勤从车上下来,关上车门后,还对着后视镜整了整衣领。
      司徒笙叹气:“这次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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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十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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