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愿意久等》比星

3、第三章

　　杜航的醒酒汤很有用，乔择木坐在出租车上不到五分钟，头就已经不大疼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昨天中午抽空去买的情侣对戒，打开盒子盯着那对漂亮的戒指沉思。

　　司机大叔透过后照镜看见乔择木皱着眉满腹心事的模样，发出爽朗的笑声。

　　“小伙子，打算跟女朋友求婚了吧？看你发愁的样子，让我想起当年我跟我老婆求婚那会儿……”

　　后面说了些什么，乔择木没有注意听。司机说“跟女朋友求婚”时他就啪的一声关上首饰盒，把盒子丢进公文包。

　　刘蓓蓓突然跟乔择木说她怀了他的孩子，他当时整个人都被惊得定在原地回不过神来。她将双手叠放在腰腹上，楚楚可怜的望着他。他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杜航眼眸含泪的凝望自己的模样。

　　“我会负责的。”

　　至于怎么负责，乔择木很冲动的买了那对戒指，但买了之后又反悔了。

　　他爱杜航。

　　刘蓓蓓是公司总经理秘书，大龄剩女。乔择木刚进公司就被她盯上，各种明暗示好，弄得公司上上下下人尽皆知。一个多月前总公司老板的儿子以督察身份莅临公司考察，刘蓓蓓被分到他手下做考察期间的秘书工作。过了两个礼拜，乔择木就被点名分到他手下做助理，刘蓓蓓更是借工作之名明目张胆的勾引乔择木。

　　乔择木接到助理工作没多久就被新督察以工作应酬为由拉到酒吧去喝酒。他酒量还算不错，谁知三两杯下肚就晕晕乎乎，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督察叫一直陪在旁边的刘蓓蓓扶他去包房里间休息。后来的事他没有任何印象，因此当他醒来看到□□躺在他怀中的刘蓓蓓被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平生首次顾不上基本的风度与教养，乔择木在一片混乱中套上衣服，也不管刘蓓蓓到底有没有被吵醒，夺门而逃，连怎么打车到家坐电梯上楼都不清楚。

　　杜航等乔择木等了一夜，这是乔择木第一次夜不归宿。

　　乔择木一进门就看到裹着一块毛毯蜷缩在沙发一角的杜航，睡得很熟。乔择木阖上门走到沙发前俯身看他，他眼周挂着浓浓的黑眼圈。乔择木心疼的皱眉，内心五味杂陈。他想抱抱他，亲吻他的额头，却被深深的愧疚所围困，动弹不得。

　　乔择木离开后杜航起身去厨房收拾碗碟，结果刚把东西丢进刷碗池困意就像龙卷风一样向他袭来。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的打架，杜航干脆丢下东西回卧室跳上床用棉被把自个儿裹得严严实实，闷头就睡。

　　昨晚乔择木身上的香水味和酒气都沾在被子上，那味道让杜航难以入眠，闻着闻习惯了也就慢慢睡了过去，直到被手机铃声吵醒。

　　杜航从被子里伸出手到处摸手机摸了个空，渐渐清醒过来才想起手机一直放在客厅茶几上忘了拿进来，于是便裹着被子跳下床往客厅走。走了两步发现被子太沉，又有味儿，就丢下被子跑到客厅去找电话。

　　“喂。”

　　“阿航么？”

　　听到听筒里传出的声音后，杜航后悔没有看来电显示就接电话。又不确定的拿开贴在耳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真的是他。

　　“喂？”

　　那边再一次传来那人的声音，比以前沉稳了许多。

　　“喂。聿辰，我是杜航。”

　　杜航一紧张怕自己抓不牢手机，抬起另一只手去扶，双手抱着手机直直的杵在原地，几乎调动了全身细胞去听电话那头的动静，仿佛这样能看见对方在干什么似的。

　　“呵。”

　　听筒里传来那人的一声轻笑。

　　蒋聿辰能想见杜航此时此刻的表情，不由的笑出声来。

　　杜航不满的鼓起腮，蒋聿辰现在一定笑得很欠扁。

　　“好了。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很久不见，想你了。”

　　蒋聿辰的嗓音早已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没有太大的起伏，话语里浓浓的情意却比往日更甚。

　　杜航愣了愣，亲耳听蒋聿辰说他想他，心底那道裂缝微微颤动，缓缓缩小裂痕，竟然有愈合的迹象。

　　“昨晚发短信给你你没回，我等不住了就只好打电话给你。”

　　蒋聿辰说完等杜航回应，对方一阵沉默，无奈之下只得继续。

　　“阿航。我想见你，你出来见我一面好么？”

　　杜航扭头看墙上的挂钟，下午两点四十三。这么多年了，手机号一直没换，一回来就又是发短信又是打电话的，就为了见一面么？

　　“好吧，刚好我还没吃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