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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喜欢讨厌 ...

  •   喜欢一个人,或许有很多理由;讨厌一个人,却是瞬间的小事。
      也许只因为这个人撩头发的动作不得你心;或者他吃面条发出了很大声响。心中埋下讨厌的种子,再看,便处处是错。甚至于他生在世上都是大错特错!
      一顿饭下来,温墨笔再看张青松,就是全身的错。
      礼仪不端行为不整,曾经感觉有趣的地方变成恶俗;漠然成为迟钝;面对陌生人害羞成为孤僻;坚持改了顽固……简言之,不顺眼。
      这种情况并非第一次发生。
      人嘛,哪个没有小缺点。哪怕他之前交过那些所谓大家出身礼仪良好的女朋友们,也会在甜蜜过厌倦时被他挑的上下是错。
      这是人之通病。他明白。
      唯独不明白,为何对张青松厌倦的如此之快。兴趣褪去立刻变成厌恶。来的又快又狠,不留一丝回旋余地。甚至于强烈到看到她坐着不动,都想拍起来要她走动。看她拉开椅子站起来,都想校正说拉椅子能不能不发声?下楼身体摆动幅度太大,走路姿势不好看,背脊不够挺直。笑的时候居然还露齿!
      假如是块铁,他简直想把张青松送回炉中重新锻造。
      被自己的强烈厌恶吓到了。他表面随和,实际性情冷淡,对人对事皆无太多感触。未曾触犯切身利益,他素来是懒的管懒的想。可是面对不合格的张青松,他却恨不得抓住两只纤细的膀子恨恨摇动一番,看能否摇出正常人细胞,摇出个完美的人来。
      如此一想,他再也无法强忍内心冲动同她走在一起。依照礼貌征询了她的意见,上车扬长而去。
      用了娇纵口气说自己要留下来逛街的青松,眼看他脸色由红到青,由青到白,最后在众人侧目下几乎红的滴血的过程,再看他最后丝毫不留情面的离去,心中暗爽,同时也带了丝丝遗憾。
      又不是傻子木头人。温墨安对她的兴趣,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
      可惜啊,社会差距甚大,生活习惯甚大,就连谈话都不一定能谈拢的两个人,还是开始就没有交集的好。
      甩甩头,去到美发店,修理头发去。一码归一码,虽然暂时没有谈恋爱计划,爱美之心却还有之。前额刘海不过两月没修理,都快变成了梅超风——也不对,梅超风还有貌美如花的少女时代,她却直接过渡了老年,死气沉沉。
      进熟悉店面,熟悉的人同她打招呼:“今天怎么自己来?”
      懒洋洋任由他们穿上店里那个深绿色洗头理发专用大衣,摘眼睛,躺下,感受温暖水流划过头皮,舒服的直想呻吟:“她今天体验生活。”
      正在放水帮她洗头的小妹笑的犹如八婆:“又被炒了?”
      旁边也在洗头的另一小妹笑言:“就她那性格,一个地方顶多两个月,不被炒才怪!”
      青松叹息:“你们不要幸灾乐祸,好歹也是并肩奋战的同壕战友…“
      小妹停水给头皮搓上洗发水,细密泡沫一直滴到瓷缸中,随手抹去不小心沾在她额头的泡泡:“她这次又去哪里体验生活?“
      再次深深叹息,自己伸手抹抹腮上的水渍:“越活越回去了——伺候人去了。“
      她放水冲:“哪个不是伺候人的活计。“
      再次叹息。在心中——可不是,哪个不需要伺候人。
      小妹扶着青松一步步摸到理发台前,小心坐上。她左右回顾一圈,道:“没有空着的人了,给你介绍个新来的吧。“
      青松目光茫然,点头:“只要不给我理成麻雀,都好。“伸手:”眼镜拿来。“
      小妹笑着打掉她的手:“算了吧,等修完我拿给你,免的又弄丢给人踩。“
      坐着静静等待,美发店通用的吵杂音乐继续吵,不知所谓的人唱不知所谓的歌。世界一片白花花,眼前没有道路,只有茫然。
      忽然有个人温柔的抚上她头发,问:“想怎么修?“
      她略略睁眼,试图在眼前镜子中看到后面人的样貌,可惜,依旧白花花。放弃的缩在椅子里:“随便,就前面刘海修一修,别太长也别太短。“顿顿,又说:”后面也剪剪吧,太长了。“
      那人停顿片刻,答声:“知道了。“到身前拉开抽屉拿东西。俯身在青松身前,一股淡雅清香传来,居然不同于理发师惯有的发膏味道。
      他揪起青松一缕头发看了看,皱眉道:“你头发以前烫过吧?“
      旁边另一人正好停下手中吹头发的吹风机,在青松耳边响彻的轰隆隆终于暂停。那人把吹风机挂好,一面梳理客人头发,一面打趣:“她岂止烫过,还染过拉过烫了又拉…看她发质就明白了。这还是养了很长时间的,有阵子,我们都不敢给她动剪子剪。“
      青松转头对那人骂:“老小你找死啊。“眼睛却是闭上的。
      她口中的老小一面把客人头发梳理好,一面回嘴:“你有本事不戴眼镜打死我看看?“
      对站在青松身后新来的理发师说:“我给她修吧,你理其他人——就她的破头发,用不到高手。“话音刚落,就听门口柜台收钱的莎莎喊:”老小你的客人。“
      他一耸肩,得,还是自己来吧。
      新人素质还不错,动作迅速娴熟,剪子起落间头发掉落,她拿起落在衣服上的一缕,凑到眼前细看,分叉枯黄无光泽。
      那人在侧面,突然开口:“你可以没星期来上一次营养。”
      吓的青松一哆嗦,手中头发也重新掉落。
      还没回答,就听旁边讨厌的老小又插嘴:“她?懒的要死,来这边理发能让她想半天,头发不遮眼绝对不进咱店门。你让她老实坐着上营养啊,比做梦还难。”
      青松闭眼开骂:“做梦有什么难的——我是看你们形容猥琐讲话粗俗才不肯来…你们店啊,自从招了你进来素质是直线下降,当初她还在的时候我怎么天天来?还是证明你的魅力不够大。”
      老小刚想开口,客人提出要求,他立刻微笑着听取。
      两人的拌嘴也就中断。
      吹风机在青松脑袋上轰隆一阵,终于听到他说:“可以了。”
      旁边有人递来眼镜,戴上先看镜子,是否新鲜麻雀一只又出炉。还好还好,比想像中短,却还不到麻雀的标准。
      一面抓抓头发一面说:“还好不是麻雀…”话到这里突然扼住。
      原因无它,明亮镜子中照出的,除去她张青松,还有另一个人。
      嘴角含笑,青春阳光。
      不是早上在公司附近碰到那个少年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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