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爱》柠檬黄

38、第 34 章 混乱的开始

　　六月四日，周一。
　　六月四日，周一。上午的部门例会，依然是凌飞耀主持。他一如往常，严谨过人。这下午，照例是凌飞扬主持的例会。

　　我知道凌飞扬下午要来“飞耀”开例会，所以午饭后就一直猫在自己办公室里，想摒到开会的准点时间再去会议室。

　　怎知，凌飞扬今天来的格外早，比正常开会时间至少早了半小时。他棒着我，找来我的办公室，见了我就送花，外加吩咐我速到外面公共休息室去。我二话没有，服服帖帖的即刻起身随他去休息室，半秒都不敢耽搁。我想的是外面人多，总比我被他单独堵在办公室，跟他孤男寡女要强。

　　我更没料到，凌飞扬今天是有备而来。他不只人来，还带了花来，更吩咐人买回了一大堆西点和咖啡。

　　他是存心来召开午间茶话会的，当我和他到公共休息室时，“飞耀”的其他同事都已经到场，连凌飞耀都不例外。

　　凌大少进门后，露出难得一见的亲民笑容，招呼起大家吃喝。还说，他今天是专程为感谢大家平日对我的照顾而来，还请今后也继续对我多加照顾。

　　凌飞扬这么一番语重心长的发言，除了凌飞耀，谁敢不附和他几句。尽管，他没明说我是他什么人，什么关系。但表达的那个意思，谁还听不出来，他这是特意在广而告之——他和我关系不一般了！

　　凌大少这招够狠的，非但误导大家——他和我是普通朋友之上的关系，还摆明告诉大家，以后都不用再打我主意了。

　　凌飞扬下来的举动还叫我无法忍受，从神态举动到言语，他都表现非常暧昧。问候我身体舒适程度，问我为何没穿他给我挑的衣服鞋子等等。一连串的提问，弄得我当场几乎难以招架，窘迫难挡。他却当众还将手勾上我的肩，我尴尬、暗恼之余，只能尽量不露声色地退开一点，以远离他的魔爪范围。

　　我很想当场发飙，但脑中转过几圈之后，还是忍了。

　　因为，以我现在对凌飞扬霸道性格的认知，我知道，我要敢在瑞宇的屋檐底下，当众跟他翻脸，无疑是以卵击石的行为。就算眼前讨回点清白，恐怕会惹得他过后用更强硬的办法压到我低头，压到我无法承受。

　　凌飞耀悄坐一旁，静饮咖啡。自始至终不闻不问，任由凌飞扬对我肆意。他脸上似笑非笑，眼神半明半寐，一副置身事外的超然姿态。我虽没指望他来拯救我于水火，可也不希望他摆出这副看好戏的姿态来让我郁闷。

　　我暗自咬牙，总算撑到开会的时间，也总算，凌飞扬明白正事为先，开会依然是开会的样子，散了会也照常就离开了。这天也再没以任何方式来烦我，让我的头疼也有个暂时缓歇。

　　凌飞耀，今日全天，我只与他在开会时有过工作对话。除此之外，他再没对我开一声口，自然也没向我说起送药送餐这些事情。而我向来没有主动问候他的习惯，因此也不可能和他再有什么交流。更何况，除了开会和凌飞扬组织的午间茶话会，其他时间，我连他人影都没见着。

　　这后面二天，凌飞扬都有送花给我，也有电话通缉，更有到我办公室登门拜访，但都被我想方设法的避开了。

　　六月七日，周四。今天凌飞耀到外面摄影棚拍主打歌MV，因此，我随他外出了。

　　今天，属于我的工作不多。MV中用到的所有服饰都早已备好，分了类，更挂好了各人名字标签。我只需在他和舞群更衣前，把衣服分发到个人手上。等他们各自穿戴好后，再看看是否需要作些修饰调整。剩下的，就是盯在现场，不时帮他们理理衣饰造型有凌乱的部分。

　　今后，这些琐碎的现场工作都不需要我忙，会有二名专职的服装助理负责。另外，联络厂商制作、取货之类跑腿活，也会有一名助理接替。我只需规划好他出席各种场合和演出的服饰，以及安排好下属人员的工作调度。

　　目前，凌飞耀尚未正式出道，没有对外场合要出席，就日常穿着，他都是自己作主，很省我心。所以，我眼下身兼多职是没什么好怨言的。

　　增补人员的编制是早就定好的，听说人选也早物色好了，只是眼前事情不多，凌飞耀全都安排他们月底到位。待到他们到职，我仔细交待过渡几天，那七月后，我离开就会比较安心。我已暗暗打定主意，熬过这个六月，一定离开香港。

　　MV的拍摄进度比预想要慢，需要加班。这加班是没钱拿的，可我这辈子都没这么心甘情愿的加过班，只要能避开凌飞扬，我宁愿天天加班。哪怕是酸溜溜的站在摄影棚里，呆看精心装扮过后，愈发俊朗潇洒的孔雀男在摄像机前恣意舞动着王者之风。

　　凌飞扬傍晚有电话来过，听说我在加班，说了几句就挂了。

　　站累了，我找了个板凳坐下。摄影棚被水银灯烘烤的温度很高，特别让人瞌睡。不多时，我就睡了过去。

　　醒来，竟是给戳醒的，让凌飞耀用道具宝剑戳醒的。

　　肩上些微有痛意，朦朦撑开眼皮。只见“王者”提剑，轻轻捅点着我的肩头。他鲜衣玉容，亮剑侠仪，恍若天神般让人移不开眼。

　　我本缩坐小凳之上，他却昂立于烈光之下，高大身形投下的阴影几近将我吞没。我抬首仰望着，定定的，木木的。

　　妙颜无波无澜，但他的眸中有我不曾见过的纠结深邃，暗怜隐怒，错综变幻。

　　这股纠结如藤蔓般滋滋钻进我眼底，我想牵起嘴角来掩饰什么，却发觉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

　　有一种挣扎更上了他的眉尖，微微抖动着，终令他垂下眼帘，敛起暗眸，迟疑着向我伸来一手。他说的轻若无力：“收工了，走吧.......”

　　“嗯。”我低首凝神，思量以后，还是自行站了起来。侧过身，二手插进裤袋，摆出不想搭理的姿态。

　　我眼角余光清楚地瞥见他皱起了眉，肩膀微微向下一挫，无奈地甩了甩了摊出的那只手。

　　心沉重的让我感到窒息，又酸涩的让我感到虚弱。

　　他的挣扎，他的迟疑，无声中已经明明白白透露出，他也清楚——他对我的有些举动不妥。如今，他心中顾忌着他哥吗？若是兄弟情深，那何必多生事端，还来令我意外。

　　凌飞耀，他已不再是先前我认知当中，那个率性肆意的美少年了。他的好意，我再不能不问缘由的照单收下了。我怕他，怕他的好意名叫暧昧！那是我最恐惧的井绳！

　　其他人都在忙着收拾东西，争取尽快收工回家，倒也没人来留意我们这一茬。

　　收拾完东西，我搭化妆师小宇的车回到宿舍。小宇住的离瑞宇宿舍比较近，我特地当着凌飞耀的面，跟小宇提出要搭车，小宇当场一口就应了。

　　回去路上，跟小宇聊天知道——凌飞扬的张扬举动，使得“飞耀”同事已一致认定我是凌飞扬的最新款红颜知己。原本他们之前对我这“飞耀”的万绿众中一点红是很有些疑惑的，奇怪“飞耀”为何会千挑万选选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女生进来，也跟凌飞耀打探过，他只回应是公司安排。现在经凌飞扬这么一掺合，他们才“恍然大悟”过来。

　　我没反驳他什么，因为不知道怎么解释。对外人怎说得清楚这里面的曲折，越说只怕是越乱，越会引出些莫名的疑惑。何况连我自己都很费解自己怎会陷于这样的局面中，总觉自己在香港、在瑞宇的种种遭遇只可用匪夷所思来形容。